『壹』 白先勇 永遠的伊雪艷 賞析
什麼是永遠
—重讀白先勇的《永遠的尹雪艷》
《永遠的尹雪艷》是的台灣著名作家白先勇先生系列小說《台北人》的開篇之作,也是作者極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白先生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國民黨將領白崇禧,他1965年在美國愛荷華大學獲得文學碩士學位後,就開始文學創作。小說集《台北人》主要是描寫從大陸去台灣的各種人物及其他們的後代們的生活,突出表現「文化鄉愁」的總主題。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唐代大詩人劉禹錫的《烏衣巷》就是這種文化鄉愁主題的揭示。在系列小說《台北人》中,其實都是那些在解放前跑到台灣的大陸人,他們在台灣的現狀一般都不是很好,但在逃跑前可都是顯赫一時的人物,於是因為現在的潦倒就更懷念過去的,這是一種懷舊和失落並存的感覺,這是一種對傳統文化的追悼。
《永遠的尹雪艷》我看了以後,也為作者的描述而傾倒。其實作品在竭力渲染她無窮魅力的同時,又為眾多的迷戀者設計了悲劇的下場。為什麼這么寫呢?我想作者的目的不是想說明尹雪艷為什麼會具有永遠的魅力,而是想在她身上深刻地反映社會道德的淪喪!尹雪艷是怎麼一個女人呢?她是舊上海一位紅的發紫的舞女,有一身雪白的肌膚,細挑的身材,俏美的臉蛋兒------其實她最出奇的是她「一舉手、一投足,總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風情」,她有迷男人的魅力,更有迷女人的功夫。而且她「總是不老」,「不管人事怎樣變遷,尹雪艷永遠是尹雪艷」。
就如現在社會上,一些有錢的男人把一些所謂的小姐視為「性的玩物」。聽到那個歌廳新來了什麼四川妹妹就要去尋歡作樂一樣,小說中也把男人們對她的爭奪視為「嘗嘗這顆紅遍了黃浦灘的煞星兒的滋味」。可尹雪艷何嘗又不是把那些男人當玩物?就想現今某某紅的發紫的坐台女,也不是把那些豬頭樣的男人當傻瓜。但如果我們看文章只欣賞於此的話,那就流於膚淺了。尹雪艷永遠是尹雪艷,她有永不落伍的魅力。但作品的主題,或者說作者想要說的,確是要通過尹雪艷和她身邊的一群「台北人」在道德上的墮落和他們對於過去的懷舊情結,來表達一種傳統文化在台灣的失落,也就是白先生在系列小說中所要表達的「文化鄉愁」的核心所在。
突然覺得白先生的這篇文章,如果放到現在又會多許多意思,我們現在生活的社會,很多已經變得讓人不可理解,一些傳統的東西沒有保留繼承下來,年輕的一代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艱苦奮斗,什麼叫全心全意。甚至一些曾經苦過的人也為這個肉慾橫飛的社會紙醉金迷起來。其實當我們重新翻幾頁書,睜眼看一看世界,會覺得一定有收獲。很喜歡白先生在作品中的用詞,平淡有序,又露出幾絲譏諷的味道,用白描的手法道盡了內心的滄桑。
『貳』 《永遠的伊雪艷》為什麼叫「永遠」怎樣解讀永遠二字作者怎樣表現人生無常
在白先勇的小說中,尹雪艷也許是唯一謎樣的女人。白先勇擅長描寫各式各樣的女人,各種階層的女人心態,若是遮住白先勇這個名字,恐怕讀者會以為作者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呢。
把尹雪艷跟其他相似行業的女人比較起來,她可以說是最幸福迷人的。「玉觀音金兆麗」(金大班的最後一夜),「雲芳老六總司令」(孤戀花),「藍田玉錢夫人」(游園驚夢)。這些舞女或是戲子,比較起最後的下場,尹雪艷卻「總也不老」。
對於女人的前半生或是人生經歷都刻畫得精緻,幾乎活生生的我們就看見娟娟細顫顫唱著孤戀花(孤戀花),金兆麗的痱子或是望著海水掉淚(金大班的最後一夜),藍田玉的粉墨登場而至倒嗓(游園驚夢),而尹雪艷呢,沒有孤苦沒有失落,甚至沒有感情。這些都是尹雪艷與眾不同的地方,你只能看見她美好的那一面。
白先勇的小說,幾乎都脫離不了「怨念」、「宿命」、「冤孽」以及「輪回」。尹雪艷是出了名的白虎、命硬,沾上她的男人不得好死。王貴生、洪處長、徐壯圖,通通死在她的「克」,她的「煞」就像刺青一樣永遠的洗刷不去。金兆麗則是舞場打滾,總愛上會臉紅的男人。娟娟和五寶也都犯了重煞。而藍田玉雖然有幸當了錢夫人,但還是長錯了一根骨頭。這些都是宿命與冤孽的共通點,引發怨念與輪回。
尹雪艷的身邊總是有許多男人,王貴生為了她,犯上官商勾結的重罪,下獄槍斃。而洪處長將她帶入上流社會,讓她像一朵白璧無瑕的玉梨花,在上海上流社會的場合中以壓倒群芳的姿態綻發。最後徐壯圖則是間接的因為她的煞氣,被工人刺死。這些都是尹雪艷被其他女人忌妒的地方,偏偏她又能夠引發那些富太太的思古幽情,令人錯覺,還在那一年,在上海的榮華富貴。
尹雪艷在台北的鴻祥綢緞庄打得出七五折,在小花園里挑得出最登樣的綉花鞋兒,紅樓的紹興戲碼,尹雪艷最在行,吳燕麗唱「孟麗君」的時候,尹雪艷可以拿得到免費的前座戲票,論起西門町的京滬小吃,尹雪艷又是無一不精了。這些都是她們所辦不到,缺乏的迷人貴氣。
如果說金兆麗是玉觀音,那麼尹雪艷就是九尾狐妲己。永遠迷人,像枝萬年青一式,愈來愈年青,永遠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