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漆夜鐮與帆怎麼樣
再次看到SEEKER的故事,已經過了四年時間。試閱時「海盜、優等生大小姐和召喚師的冒險故事TAT」的華麗麗印象被作者大人的一句「在家背個書都會被海盜劫持,這年頭讀個書容易么」毀於一旦……玩笑。 SEEKER還是那個SEEKER,萊克德也還是那個萊克德,只是主角從紗樂芙以賽亞變成了卓閱雷蒙德。從中年回到少年的他們,換在別的故事裡也許會顯得奇怪,可SEEKER卻不,他們依然是他們,變的只是時間。 《漆夜·鐮與帆》延續了伊謝一貫的風格,熱鬧、明亮、細密又多彩。宏大的背景復雜的設定之下,人物卻細膩生動。傻乎乎愛耍帥的海盜先生、聰明勤奮又很有膽識的優等生少女、笨手笨腳唱功驚人的召喚師、漂亮又剽悍的舞娘……還有我們再熟悉不過的、在每段歷史里都陰魂不散的雙淚痣美少年。悠長的歲月,琳琅的地點,說實話伊謝的小說讀起來總有點累,設定過度和時間線混亂的毛病殺死了我們不少腦細胞。不過我們能明白,她想講述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世界。 雪山是青墟的眉,月見塔是淺夏的眼;繁英的森林混過走私犯藏過革命軍,翡碧的戎枝子燃燒了多少愛戀與鄉愁;簡渡的金葉梧桐,遠瀨的燈塔,傳說中的格澤遠在南極……在動漫和小說里長大的孩子有幾個不做夢?在孤獨的童年和青春,夢即是生活。所以SEEKER,盡管它的繁冗與漫長會讓很多讀者失去耐心,但對於曾沉浸夢中無所謂現實的孤單的我們,是多大的安慰與鼓舞。 在這個故事裡,19歲的卓閱與同樣青澀的雷蒙德初次相遇,克米特和艾博也相識不久,亞契的老不死身份也沒有被他後來的老友們識破。可我們看著卓閱偶爾曖昧的笑容,知道後來的她跟雷蒙德離了婚,因交叉感染倒在手術台上就再也沒有起來;她的女兒繼承母命熱衷於離家出走,愛上了那個長生不死的老妖怪卻沒有成就一段浪漫傳奇的愛情故事,最終安詳終老……還有,當年男扮女裝歡樂蹦跳於管風琴煙囪與紙風車公爵身邊的亞契,多年後只能靠在墓碑上和故人敘舊,而此時的他尚未遇見紗樂芙……每一秒是過去是現在亦是未來,少年終將老去,愛人也會分離,但新的故事,從不會停止詠唱。 對於SEEKER,我想是歷史使它沉重,傳說令它輕盈。簡渡島的沉沒埋葬了克米特與雷蒙德的故園回憶,但一切終將重生。正如決然走入地宮的紗樂芙究竟是改變了歷史還是結束了自己,每個讀者都在糾結於這個結局,但我們到底不是預言家——沾作者的光用上帝視角看著所有人的命運,卻無法看到最後,因為夢,常常在你不希望醒來的時候戛然而止。 補充一點,伊謝對情節的改動開始令我不滿,現在卻也釋然。管他克米特與艾博相識於收容所還是小巷,克米特召喚鳳凰沉了簡渡島時大副和亞契到底誰在場也不重要,就像嫦娥吞下不死葯究竟是出於一己貪念還是被歹人逼迫無奈而為,傳說總有不同的版本,它們和夢一樣遠在雲端,只有熟睡時才會乘著暮霧悄悄降臨,於日出之時驀然消隱。 那麼,期待下一個有關SEEKER的故事。只能收集夢想碎片的我們,希望能借伊謝的筆,夢見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