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克里斯托弗·馬洛的詩歌
The Passionate Shepherd to His Love 激情牧人的情歌
Come live with me and be my love 來,與我同住,做我的愛人
And we will all pleasures prove 我們將證實所有的歡樂
That valleys, groves, hills, fields 岡巒叢林,溪谷田野
Woods, or steepy mountain yields 和危岩峭壁的群山所滋生的
And we will sit upon the rocks 我們將並肩坐在那山石上
Seeing the shepherds feed their flocks 看牧童喂他的羊群
By shallow rivers to whose falls 在淺流小溪旁,與流水相抑揚
Melodious birds sing madrigals 悅耳的小鳥齊聲鳴唱情歌
And I will make thee a bed of roses 在那裡我要為你砌玫瑰花床
And a thousand fragrant poises 和無數芳香馥郁的花束
A cap of flowers, and a kirtle 制一頂飾有花朵的帽子,一件短裙
Embroidered all with leaves of myrtle 每一處都綉滿愛神木的葉子
A gown made of the finest wool 一件上好羊毛織成的長袍
Which from our pretty lambs we pull 從我們漂亮的小羊身上採下
Fair lined slippers for the cold 寒冬時為你送上里襯舒適的拖鞋
With buckles of the purest gold 縫上純金製成的扣結
A belt of the straw and ivy buds 麥稈與長青藤做你的腰帶
With coral clasps and amber studs 珊瑚為鉤, 琥珀為鈕
If these pleasures may thee move 倘使這些歡樂打動了你
Come live with me and be my love 來, 與我同住, 做我的愛人
The shepherds' swains shall dance and sing 牧童要成群為你歌舞
For thy delight each May morning 在每個五月的清晨為了使你愉悅
If these delights thy mind may move 倘使這些歡樂令你動心
Then come live with me and be my love 來, 與我同住, 做我的愛人 英文原詩:
Nature that framed us of four elements,
Warring within our breasts for regiment,
Doth teach us all to have aspring minds:
Our souls ,whose faculties can comprehend
The wondrous architeculties of the world,
Still climbing sfter knowledge infinite,
And always moving as the restlesss spheres,
Will us to wear ourselves and never rest,
Until we reach the ripest fruit of all.
漢譯詩:
大自然賦予我們四種元素,
在我們的內心不斷交戰,只為達成一致,
要啟迪我們具有奮發精神:
我們的靈魂,定能領悟
宇宙萬物那非凡的構造,
也能夠測量出每個行星的軌跡,
不斷想知識的高峰攀登,
像永不停歇的地球一樣前行,
決心讓我們經受考驗,永不言棄,
直到我們收獲最豐碩的果實.
希洛與里安德(節選)
(1—90行)
海峽里流著痴情人的血,
兩座城隔岸相望,海水為界,
它們本是緊鄰,卻為海神大力拆分,
一城在阿比杜,另一城以色斯托相稱。
色斯托有美人叫希洛,
她的秀發打動了阿波羅,
他願以黃金的寶座作嫁妝,
讓她坐在上面給世人端詳。
她的外衣是薄紗所縫,
紫綢作里,面上有金星閃動,
綠色的寬袖綉有樹林樣花邊。
維納斯曾赤身站在林子中間,
讓高傲的阿多尼斯任意觀看,
他卻躺在她身前面帶譏訕。
希洛的裙子是藍色,上有血跡斑斑,
是青年被她拒絕後自殺所濺。
她頭戴愛神木編成的花冠,
長長的面紗一直垂到地板,
這面紗由綉花和布葉織成,
做工巧妙,幾乎可以亂真。
人說她每次走過留下一身香氣,
卻不知這香氣來自她的呼吸,
蜜蜂都飛來想把蜜采,
一次趕掉了,一次又來。
她頸上掛了一串海潮石,
她的白皮膚把它們襯托得亮如鑽石。
她的手沒戴手套,由於太陽不敢曬她,
冷風也不敢凍她,卻都愛撫摸她,
隨她的心意要暖給暖,要涼給涼,
趁機在她白嫩的手上玩耍一番。
她腳穿一雙綴有銀色貝殼的高統靴,
紅珊瑚的靴頭直到膝蓋,
那裡棲息著明珠和黃金編成的空心麻雀,
那手藝的精巧使世人叫絕。
婢女們把香水灌進雀嘴,
她一走動那麻雀就叫得清脆。
人們說丘比德為她生了相思病,
一看她的臉,他幾乎瞎了眼睛,
有一點千真萬確:他想像,
希洛就同他的母親一般模樣,
因此他多次飛向她的胸口,
把她的頭頸緊緊抱住在手,
讓自己的頭枕上她的胸脯,
喘著氣不斷搖動,就這樣享盡清福。
希洛這絕色美人服侍過愛神,
大自然看了她卻哭得傷心,
因為她拿走了天地間的至美,
剩下的只是破爛一堆,
為了表示所受損失的慘重,
從此半個世界籠罩在黑暗之中
Ⅱ 希羅與利安德 中文翻譯哪裡可以找到
《希羅與利安德》(Hero and Leander)(1598)是馬洛創作的最大成就之一,是一首未完成的敘事詩。希羅與利安德各住在赫勒斯滂(Hellespont)的海峽一邊,利安德每夜遊過海峽去與希羅相會,直到在一天夜裡被淹死,希羅也跳海殉情。故事來自希臘,馬洛用它做為詩的骨架,細節則很多是他所創造的,但他只寫完兩章,其餘三章有查普曼完成。馬洛所作,固然也敘事,恣意渲染的確是這一對愛人的青春活力。詩句充滿了明亮的色彩,吧「是覺得想像力」發揮到了極致,如他這樣寫希羅:
海峽里流著痴情人的血,
兩座城隔岸相望,海水為界,
他們本身相鄰,卻為海神大力拆分,
一城在阿比杜,另一城以色斯托相稱
色斯托有美人名希羅,
她的秀發打動了阿波羅,
他願以黃金的寶座做嫁妝,
讓他坐在上面給世人端詳。
她的外衣是薄紗所縫,
紫綢作里,面上有金星閃動,
綠色的寬袖有樹林樣花邊,
維納斯曾赤身站在那林子中間,
讓高傲的阿多尼斯任意觀看,
他卻躺在她身前面帶譏訕。
希羅的裙子是藍色,上面血跡斑斑,
是青年被她拒絕後自殺所濺,
她頭戴愛神木編成的王冠,
長長的面紗一直垂到地面,
這面紗由綉花和布葉織成,
做工巧妙,幾乎可以亂真。
人說她每次做過留下的一身香氣,
卻不知著香氣來自她的呼吸,
蜜蜂都飛來想把蜜采,
一次趕掉了,一次又來。
她頸上掛了一串海潮石,
她的白皮膚把它們襯托的亮如鑽石。
她的手沒有戴手套,由於太陽不敢曬她,
冷風也不敢凍她,卻都愛撫她,
隨她的心意要暖給暖,要涼給涼,
趁機在她白嫩的手上耍一番。
她卻穿一雙銀色貝殼的高筒靴,
紅珊瑚的靴頭知道膝蓋。
哪裡棲息著明珠和黃金編成的空心麻雀,
那手藝的精巧使世人叫絕。
婢女們把香水灌進雀嘴,
她一走動那麻雀就叫得清脆。
人們說丘比特為她生了相思病,
一看她的臉,他幾乎瞎了眼睛。
有一點千真萬確:他想像
希羅就同他的母親一般模樣,
因此他多次飛向她的胸口,
把她的頭頸緊緊地抱住在手,
讓自己的頭枕上她的胸脯,
喘著氣不斷搖動,就這樣享盡清福。
希羅著絕色美人服侍過愛神,
大自然看了她卻哭得傷心,
以為她拿走了天地間的至美,,
剩下的只是破爛的一堆,
為了表示所受損失的慘重,
從此半個世界籠罩在黑暗中。
Ⅲ 陸維擎當年是在什麼情況下,認錯了人呢危險婚姻
95.陸維擎當年是在什麼情況下,認錯了人呢
「黎先生,您不能進去啊。」徐璐的聲音傳過來,陸維擎回神,黎衍怒氣沖沖的進來,繞過辦公桌就把他從辦公椅上拽起來,「陸維擎,我真是看錯了你了,你把甘願當什麼了……」
……
陸維擎在看到新聞發布會的視頻時,心情格外不順,看到黎衍氣沖沖進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徐璐抱歉的看著自己的老闆,微微低著頭,「陸總,對不起,沒能攔住。」
陸維擎難得的好脾氣,「徐璐,你出去,把門關上。」
門關上,陸維擎依舊保持著休養極佳的貴公子模樣,漫不經心的看一眼,「黎總,這是要打架?」
「你還真說對了。」他二話沒說,拳頭硬生生落在陸維擎的臉上。
陸維擎沒想到他真動手,拳頭再落下來的時候,他躲開,一瞬間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讓。
最後的結果是陸維擎被擒住脖子摁在地上,黎衍唇角的笑很冷,「跟我打,陸維擎你還真不行,我大概忘了告訴你,我回黎家之前是在道上混的,別說是你,黎家黎泛那兄弟仨,合起來都打不過我,今天不動手,我不解恨。」
陸維擎即使被打,躺在地上,也沒顯得有多狼狽,仍舊是一貫的冷沉優雅,沉沉笑了一聲,「黎總,我這打挨得是有點冤吧,你站在什麼立場上跟我動的手啊,甘願,現在是我老婆。」
黎衍依舊扯著他的衣領,「陸維擎,你也知道她是你老婆啊,有這么對待自己的老婆的嗎?」
他替她不值跖。
陸維擎的眼神鋒利如刀,「黎衍,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跟我說話,甘願前男友?」
「如果我的對待,你覺得無法忍受的話,那我告訴你,那她為你做的事情,足以讓你羞愧而死!」他甩開他的手,起了身。
「跟我去個地方,算是我把這幾個拳頭還給你。」
他抬手,揩去唇角的血跡。
兩個英氣逼人的男人從辦公室里出來,徐璐沒反應過來,看著自己老闆的臉,「陸總,您……」
「剩下的行程,給我取消,我有事情要做。」他道。
眼角冷峭離開。
徐璐愣愣點頭,黎衍跟著出去。
陸維擎去車庫取了車,黎衍的車子在寫字樓門前。
陸維擎開車從地庫里沖出來,朝他摁了摁喇叭,然後絕塵而去。
黎衍不是喜歡給甘願出頭么,好啊……
黎衍臉色也不好,一腳油門跟上去。
車子在擁擠車流中嫻熟的穿梭,互不相讓,惹得甩在後面的車主怨氣連天。
黎衍緊跟其後,他知道,這是屬於男人之間的較量。
他得為甘願這傻姑娘爭這口氣。
兩個人的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家擊劍俱樂部的門口。
黎衍眯著眼睛下車,陸維擎帥氣的將鑰匙扔給門口的侍者。
「黎總,打架或許你擅長,這東西我擅長,這樣吧,你略勝一籌,好歹讓我扳回一局,我才跟你談呢。」
「好啊,不過這么高雅的運動,我還真沒大有興趣,我就怕陸總你扳回一城的希望落空啊。」
服務生恭謹的帶著他們穿行過走廊,這個時間段,又不是周末,走廊兩邊的練習室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顯得有些人庭寥落。
陸維擎似乎有自己專屬的練習室,他推開門,場內的人廝殺的正酣,他們穿著擊劍服,頭上也帶著護具,分不清楚男女。
兩個人先是一頓,接著再膠著在一起。
結束的很快,隨著場內一聲痛呼,那人已經被擊倒在地,正被面前拿著花劍指著脖子,隨後站著的那人,意氣風發的摘了頭具。
邵雋?
黎衍也頗為意外。
這位c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黎總,久仰。」
黎衍撇嘴,「怎的勞你大駕,我們g市可沒發生命案。」
邵雋撇嘴,「命案,得了吧,那十幾年前玩的東西,我啊現在是做生意的,你們來較量啊,我來當個裁判吧。」他笑著道,明白著是要看黎衍出洋相。
陸維擎取了劍,示範了一下握法跟步伐,以及得分部位。
黎衍皺眉,似乎對他的指導時分煩躁,可也只能冷著臉配合。
換了衣服,他是生手,不比陸維擎這個行家,勉強奪過幾招,最後還是被他擊倒,陸維擎見他倒下,還是補了一招刺喉。
也算是為在辦公室的狼狽狠狠地對黎衍羞辱了一番。
陸維擎摘下頭具,「邵雋,你先出去。」
邵雋撇嘴,「好戲才剛開始,就要趕我走?」不過雖然這么說還是乖乖的離開,這個時候惹他是沒有好下場的。
「黎衍,你打我如果是為今天的事情給甘願抱不平,那麼我這么做,也是如此。」
黎衍將頭具
扔在一邊,「即使我做了什麼事情,也比不過你對她的傷害。」往往最在乎的人,傷的才最終,才最疼!
「你覺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就難受了,就不高興了……嗯?」那柄劍始終懸在黎衍的喉上,如果能,他真想一劍就這么刺下去,一了百了,斷了甘願對他的念,在他面前也清閑了。
「當他為了你,趟在我的床上,讓我救你的時候,你覺得,我心裡什麼滋味……」
黎衍皺眉,瞪著陸維擎。
陸維擎冷笑,「你那麼愛她啊,為什麼,她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不幫忙,反而,讓她嫁我呢,現在裝聖人給誰看?」
「陸維擎,你他媽混蛋。」
「我混蛋?」陸維擎笑出聲,「我混蛋,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黎衍唇線緊抿,「她是不是說,從訂婚開始,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陸維擎冷峭的眉梢一挑,「嘖,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呢,嗯,她說接近我,只是為了分攤風險,我當初不信,以為是你搞的鬼,黎潛百分之八的股份因為之前的賭債,找我折現,她傻乎乎去你找你,正趕巧……」
黎衍閉眼,「正趕巧,我被請去喝茶協助調查,你就……」也就是說,她扭傷腳,手腕傷有傷,是陸維擎乾的,他還傻啦吧唧的相信,她真的幸福。
如果沒錯的話,在醫院里看似恩愛的親吻,也是甘願因為他的妥協?
「對,我就威脅她,誰想到呢,你就那麼重要,讓她干什麼就干什麼。」
笨蛋,這個笨蛋,甘願這個笨蛋!
「你說,我是不是要有殺了你的心。」
「那你知道,南城度假村的那塊地了?」
「不是那塊地,她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一想到這事,他仍舊覺得怒火中燒,無處發泄。
「陸維擎啊,陸維擎……」黎衍笑出聲,「你真他媽的是個笨蛋,立場,你跟我談立場,你是最美立場跟我說這種話的男人,要不是我,你以為……甘願會到你身邊去?」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黎衍冷眼盯著她,推開他吼間的那柄軟劍,「你要是有腦子,你覺得……一個女人,有什麼理由要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被自己的未婚夫給拋棄了呢……如果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局,那也是因為她心裡有你……」黎衍忽然笑了,他怎麼就那麼笨呢。
辛辛苦苦,費盡心思的把她送到他的身邊,就是為了讓這個混蛋去羞辱她,糟踐她的?
陸維擎眼下沉思,忽然就不大明白他的話。
黎衍起了身,「陸維擎,你幫了她,我加倍的為她還,我敢為她的做的,你做不到,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是怎麼傷害她的。」
他起身,進去換衣服。
陸維擎留在練習室,總覺得黎衍話里有話。
黎衍出來,恢復了商界新貴的樣子,臨走之前,「誒,我忘了提醒你了,關於甘願是怎麼接近你的,我想,你回去問問你奶奶,沒有人比起她更清楚,她為什麼願意,讓甘願做她的孫媳婦兒……」
黎衍走出練習室,外套沒穿,邵雋站在門外,看著他襯衣上的袖扣,「黎總,袖扣很別致啊,黑瑪瑙的,不多見。「
黎衍冷笑,「我身上值錢的也就這對袖扣了,你喜歡?」
陸維擎眼下一眯,跟著出來,眼下有了警惕。
……
發布會結束很久了,甘願始終站在落地窗前,不發一言。
關際心思也有些低沉,「你倒是把所有相關人員撇的清楚,自己倒是墜入了萬劫之淵,你可知道,明天報紙,媒體上對你的負面影響有多少么,會嚴重影響公司的形象。」
甘願沒說話,洛叔來了好幾通電話,她都美敢接,他不知道要對父親怎麼說。
得罪陸家,還不是堵死自己的後路啊。
即使是權宜之計,會影響到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公司的。
「你可是給公關部出了大難題了。」關際道。
甘願:「……要是有比我這更勁爆的話題上了頭條,興許就沒人這么關注了,酸了,你是總裁,這事情你得處理吧,我回家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陸維擎也一定看到采訪了,不得氣炸了呀。
發了條簡訊,說暫時不回家,要是讓記者拍到,更是添油加醋的,她做的一切也就真白費了。
甘願剛准備回家,eav就匆匆進來,「小總,那個……」
eav還沒說完,洛箏就著急的進來,手裡還拖著行李。
「你回來了?」
洛箏嘆氣,「你什麼情況啊,我剛下飛機回來,就看到你視頻了,怎麼回事啊,怎麼鬧成這樣啊。」
「找你們的時候,一個個都不在,好了,事情解決了,你回來有什麼用。」
看到辦公室還有一人,洛箏一怔,「這位是……」p>
「哦,關際,我剛聘請的職業經理人。」
關際有了主意,「老闆,我想到了一個好招,就是……我跟這位洛大明星,鬧個緋聞,公司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甘願皺眉:「……滾。」
關際撇嘴離開。
「走了,回家了。」
跟洛箏剛到公司門口,一道聲音而來,「上車。」
甘願愣住,洛箏微微皺了下眉,「英雄救美來了,不打擾你們。」
甘願拉著洛箏上了黎衍的車子。
黎衍沒有馬上發動引擎,「把手機給我。」
「幹嘛?」
「讓你給我就給我。」黎衍臉色不好。
「手機今天剛買的。」甘願有些不情願的遞過去,黎衍把手機關機,「你今天住我那裡。」
「啊?」甘願皺眉。
黎衍也沒解釋,將洛箏送到住所,甘願想下車,黎衍不許。
洛箏下了車,甘願從後座爬到副駕的位置,「你何必呢,對她這么凶。」
他也不解釋,「我今天把陸維擎打了。」
「啊?打他了,做什麼打他啊,你這下手沒輕沒重的,他有沒有事啊?」
黎衍:「……甘願,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他都……」
「你也看視頻了?」
「廢話,我就怕這樣,現在好了……」
甘願抿唇,「其實這件事情是我自己要這么做的。」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他瞪著她,「我恨不得把你腦袋扒開,把我自己的腦子放進去,你怎麼想的啊。」
「你從一早就知道了,他認錯了人,我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就那麼氣憤,那麼生氣,現在我懂了……原本屬於我的,都屬於了別人,他覺得她對他有救命之恩,不想毀掉她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很想說出來,可話到了嘴邊我又咽回去,我不知道這話說出來,他如何看待他自己,更如何面對我,我這樣做,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也是傷害最輕的。」
黎衍嘆息,「你就繼續傻吧,沒葯治你了都。」
甘願笑出聲,「那你就別治了。」
「也不能便宜了他。」黎衍道,後背還疼著呢。
「你要幹嘛呀,我們好不容易才稍微好了點,你這樣去打他……真是添亂啊。」
「還不夠亂啊,從現在開始,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他不是欺負人么,那就氣死他。」
甘願:「……」添亂呢。
到了黎衍的公寓,甘願徹底無語。
「你讓我來,到底是想氣陸維擎啊,還是氣洛箏啊。」
「都氣。」他道。
黎衍一抬胳膊就疼的嘶嘶的,甘願起身,「你也受傷了?」
「不是替你出頭么,現在才問我?」他不高興。
「這把年紀了,果然是不應該動手動腳的啦,不然啊,以後結了婚,估計孩子都沒發生了。」
甘願:「……你不是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么,讓陸維擎給撂倒了?」
「打架,他還是欠點火候,不過還真練過啊,今天打他,我沒討到什麼便宜……不過是個擊劍高手,那玩意我生疏……」
「我給你擦點葯。」
黎衍脫了襯衣,甘願找來葯膏。
他坐在沙發上,其實,從很小的時候,就沒少給他擦葯。
黎衍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回黎家之前,他是過的什麼日子,回黎家之後,黎家的兄弟對他並不親厚,經常打他。
他都隱忍不發。
直到,黎潛將她跟洛箏堵在牆角,想掀她們的裙子,他才出手,一個人打了黎家的那三個兄弟。
畢竟三比一,被人打的頭破血流的,不對,應該說是其他的三個也同樣的血跡斑斑。
從那之後,他就經常在她家,她跟洛箏給他上葯。
第一次上葯的時候,看到他後背的紋身,是一隻展翅的鷹。
很多年過去了,這又看到他背後的紋身,有些不一樣了,甘願笑了,「黎衍……」
「嗯?」
「洛箏,從來沒有看過你身上的紋身嗎?如果看了,或許就能明白你的心意了吧?」
「我什麼心意啊?」黎衍皺眉,似乎每次提到洛箏,他的脾氣都很沖。
「原來展翅的鷹,如今像極了一隻風箏。」
這一隻自由翱翔,傲視天與地如鷹一樣的男人,如今願意成為被人攥在掌心中失去自由的風箏。
這根線只要洛箏輕輕一拽,他就能找到他的歸宿。
可洛箏無視這根線的存在,太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感受。
給他擦好了葯,「我走了啊,我去給她解釋清楚唄。」
「解釋什麼呀,她從來都不懂得關心我,連續兩天,我手機關機兩天,她都不聞不問的,她從來都不曾在乎過我,解釋也不過是我自作多情。」
三十六歲的黎衍,生氣起來,還真可愛。
看甘願在笑,黎衍瞪過去,「你笑什麼笑,你還好意思笑別人,不許給他打電話,更不許主動聯系他,我還就不信了,有這么欺負人的嗎?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我不解恨。」
「你就給我添亂吧!」
「甘願,世上沒有那麼好的事兒,你幫了他,得讓他知道什麼是疼,沒有人天生願意受傷的,讓你們氣的我胃疼。」
甘願嘆了口氣,「黎衍,你回黎家的時候,我才五歲,認識這二十多年了,但凡你有一點點的喜歡我,或許我們就能夠結婚了,就沒有今天的這么多事情。」
可他從頭到尾,喜歡的就只有洛箏一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甚至認錯過,可陸維擎呢……當年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認錯了人呢……
……
陸維擎回到老宅,陸家老太太見他一個人回來,皺眉,「怎麼你自己啊,願願呢?」
「奶奶,從黎家悔婚開始,您是不是就知道,這是一場局?」
老太太眼皮一跳,捂住心口,「素念,我的葯呢?」
陸母從廚房裡出來,看著陸維擎,「你一回來就惹奶奶生氣?」
陸維擎嘆,「奶奶,您又裝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知道瞞不住,「就是黎家的那個小子么,莫名其妙的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有事找我,我就去了……你也知道,我著急你結婚么,他對我說了很多事情,而且說,你一定非常喜歡甘願……還把甘願的照片看了看,我覺得吧,人長得這么漂亮……又跟你般配……」
陸維擎:「……然後,您就把我給賣了,黎衍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老太太呵呵一笑,「這個……願願沒跟你說?」
Ⅳ 笑貓日記 那個黑色的下午 全文
下午2點28分
像昨天一樣,魚池裡的魚仍在尖叫,拚命地蹦出水面,想跳到地上來。馬小跳的奶奶將魚一條一條的送回水裡,自言自語到:「唉,要出事了!要出事了!魚兒都想離開水了······」
我的胸口有些發悶,虎皮貓說她心裡發慌,小貓們也毛躁不安。我有一種預感——要出事!我急忙帶著虎皮貓和小貓們往外跑。
「爸爸,我們要去哪裡?」
我沒有回答三寶,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經過小非洲家門口時,我們看見他正背著書包上學去,便不知不覺的跟在他後面,拐向了那條通向學校的山路。
在路上,小非洲遇到了他的同學——立夏和芒種,還有一個長得挺乖巧的女同學田小燕。他們一路采著杜鵑花。我知道,他們要把這些還帶著露水的鮮花,拿去打扮學校旁邊的一座小房子。在那座小房子里,住著一位像仙女一樣美麗的年輕女老師——鄭美麗。
我們跟著孩子們到了半山腰。他們果然沒有直接去學校,而是拐到了一條石板小徑上。小徑的盡頭就是那座鮮花裝扮起來的畫房子。鄭美麗老師可能聽見了小非洲他們的腳步聲,畫房子的玻璃窗被推開了,在山風中輕輕飄著的粉紅色小花朵窗簾的後面,現出了鄭老師微笑的臉。
「鄭老師早!」
「同學們早!」
嚮往常一樣,孩子們簇擁著如花仙子般的鄭老師,向學校走去。
因為經常和萬年龜一起到學校里來,所以我們已聽慣了學校的鈴聲。鈴聲一響,操場上的孩子們就都跑到教室里去了;鈴聲在一響,孩子們又從教室里跑到操場里來了。鈴聲就這么一響一響再一響,第四節課上完了,一個上午也就很快過去了。
中午,孩子們不回家,都在學校里吃他們從家裡帶來的午飯。這個時候,我我們也應該回到馬小跳的奶奶家吃飯了,但我實在怕回到那個躁動不安的家,怕聽見水池裡魚的尖叫聲。
從來都很安靜、和平的虎皮貓,這事也是心慌意亂的樣子,他問我:「親愛的,我怎麼老覺得腳底下有動靜?」
小貓們望著烏雲低垂的天空,不停的問:「爸爸,天是不是要跨下來了?」
從昨天和老老鼠分別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不祥預感,但我必須鎮定,這是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的我必備的心理素質。
跟往常一樣,吃完午飯的孩子們都到操場上來玩兒。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異樣的神色,他們看起來都是無憂無慮、很開心的樣子。我開始懷疑我們貓是不是太敏感了。有有一條形容人的詞語叫「庸人自擾」,現在,我覺得自己似乎也是有些「庸貓自擾」了。也許。也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
我們在人群中找到了小非洲和鄭美麗老師,他們正在玩兒「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小非洲扮演老鷹,鄭美麗老師扮演母雞,她身後跟著十幾個扮小雞的學生。「老鷹」要抓「小雞」,「母雞」要保護「小雞」,鄭美麗老師像母雞張開翅膀那樣伸開雙臂,護著她身後的十幾個扮作小雞的學生。他們在操場上跑來跑去,歡聲笑語在山谷間回盪。
上課鈴響了,孩子們紛紛跑進教室。鄭美麗老師也和小非洲他們一起進了教室。頃刻劍,操場上空空盪盪,鴉雀無聲。
眼前的一切彷彿成了最後定格的畫面:流雲凝固了,樹葉凝固了,山風凝固了,連我的思想也凝固了······
突然,我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似乎要被甩向空中。操場對面的青山從中間劈開,垮下半重山,露出了猙獰的岩石;學校的教學樓被撕裂開來,有有鋼筋水泥製成的預制板一塊一塊的往下掉······
山崩地裂,巨響在耳邊轟鳴。一切就好似噩夢一般,但我馬上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夢,是真的!我看見小非洲和他的幾個同學從一道已經變形的門里跑出教室,跑到了操場上,但他很快又跑回了教室。
他干嗎要在跑進教室?教學樓搖搖欲墜,都危險啊!
我爬上教學樓旁邊的一棵大樹,剛好能看見小非洲跑進的那間教室,只見鄭美麗老師倒在門邊,幾塊預制板橫七豎八的她在他的身上,她的下身又壓著兩個孩子。我可以想像出當時的情景:鄭老師離教室的門最近,她完全可以第一個跑出教室,可她卻用身體支撐著已經變形的門框,指揮學生們離開教室,剛跑出幾個學生,房子便坍塌了,而鄭老師為了保護田小燕和牛壯壯,就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掉下來的預制板。
小非洲跪在鄭老師身邊,拚命地推著壓在鄭老師身上的那塊巨大的預制板。原來,已經安全離開教室的小非洲重回教室,是為了救鄭老師!
鄭老師還活著,她年輕的臉龐上有幾道血痕。我聽不見她在對小非洲說什麼,只見小非洲含淚點頭,將她懷里的田小燕背在身上,跑出了教室。
小非洲將田小燕背到安全地帶後,又隻身再一次回到了教室。他還是想把鄭老師救出去。他抓住鄭老師的胳膊,使勁拉。鄭老師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可可鄭老師說話已經十分吃力了,所以小非洲將他的耳朵貼在鄭老師的嘴邊。小非洲松開了鄭老師的胳膊,將她懷里的牛壯壯背在身上,可他捨不得走,他捨不得鄭老師啊!
我感覺我的身體又劇烈的搖晃起來。我抓緊樹干,看見鄭老師伸出一隻手將小非洲朝教室門外推,小非洲剛跑出去,一塊預制板就掉下來,正好砸在鄭老師頭上。又是一陣更加劇烈的搖晃,我被猛的搖下樹來。一堵牆突然倒下,磚頭砸在我身上,我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過來了。我是被雨水澆醒的。
我的虎皮貓呢?我的小貓們呢?他們在哪裡?
我被埋在一堆磚頭下,還好,四肢俱全,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只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我找到一道縫隙,把頭伸出去喝了幾口雨水,身上這才有了一點勁兒。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轉頭里奮力鑽了出來。
這個黑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幸好我們貓的眼睛在黑夜裡也能看清東西。我看見我的四周都是廢墟,不遠處露出一團我熟悉的花色來,那是鄭美麗老師的花裙子。下午,她就是穿著這條花裙子和他的同學們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就是穿著這條花裙子走進教室的。
我跑到鄭老師身邊。那幾塊預制板還壓在她的身上,她渾身是血,已經永遠的停止了呼吸。她的左手腕上戴著一塊手錶,指針停在了下午2點28分——在這個讓世界永遠銘記的時刻,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大地震。第二天.昨天的大地震,把我們一家五口都震散了。
我親愛的虎皮貓,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在哪裡?
無論你們在哪裡,我都要找到你們!
生死不離
在慘白的陽光下,我踏上了尋找妻兒的道路。可是眼前已沒有了路。昨天的大地震,已經讓這片美麗的土地面目全非,山已不是原來的山,河已不是原來的河,櫻桃溝已不是原來的櫻桃溝。
除了虎皮貓和三隻小貓,我最掛念的就是馬小跳的爺爺奶奶,還有奶奶家的黑旋風,母白鵝,八哥,阿黃和阿黑。他們都還活著么?
我必須馬上回到馬小跳的奶奶家!
下山的路不見了。我往山下一看,只見到處都是廢墟。我急忙向最近的一片廢墟跑去。
「笑貓 !笑貓!」
啊!是八哥!八哥還活著!地震過後,所見到的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是一個令我倍感以外的驚喜!
八哥朝我飛來,急匆匆地問:「虎皮貓呢?胖頭,二丫和三寶呢?難道他們都。。。」
八哥沒說出來的話是我最怕聽到的結果,所以我趕緊打斷他的話:「我們一家只是失散了,我正在找他們。你快告訴我,馬小跳的爺爺和奶奶現在在哪裡!」
「奶奶被阿黃拖走了,爺爺沒了。。。」爺爺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接著往下講,「地震之前,阿黃就像瘋了一樣亂叫,叫的大夥心煩。爺爺只好找來一根繩子把她栓了起來。就在這時,房子轟的一聲跨了,我也從房樑上摔了下來。我發現一根又粗又長的房梁正好砸在爺爺的腿上。奶奶想把那根房梁從爺爺的腿上搬走。開始,她哪裡搬得動?栓阿黃的繩子害我在爺爺的手上,阿黃也在拚命的拉爺爺。爺爺知道她的腿已經不能走路了,他叫奶奶快逃。奶奶不肯,他說他就是死也要和爺爺死在一起。爺爺著急了,他將栓阿黃的繩子套到奶奶的胳膊上,一巴掌拍在阿黃的屁股上。阿黃拖著奶奶就跑,剛跑出去,轟的一聲,又來了一次餘震,咱們的家頓時變成了一片廢墟。幸好,我逃了出來。。。」
誰也不知道虎皮貓和孩子們在哪一片廢墟上,但我和二丫已經下定決心:就是一寸一寸的照,也要把他們找到。
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廢墟,在大地震前好像是一所學校,是因為我們在廢墟里發現了書包還有鉛筆盒、課桌、黑板…..
我叫了幾聲,二丫把耳朵貼在地下仔細傾聽著廢墟下有沒有回應。
「爸爸,我好想聽見有人唱歌。」
我懷疑二丫產生了幻覺
「這場大災難,讓人們悲痛欲絕罵誰還會有心情唱歌?」我問二丫:「你聽到的一定是哭聲吧?」
「不是哭聲,是歌聲!」二丫十分肯定的說,「而且,這是歡快的歌聲~」
我把耳朵貼在地上傾聽。果然,我也有聽見歡快的歌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們朝傳來各省的方向飛奔而去。歌聲越來越善良。我聽清楚了,這是一個小姑娘的歌聲,他唱的是:「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沒有眼睛,一直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小姑娘反反復復的唱著這首歌,可我們始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扯開嗓門大叫了幾聲,二呀也發出兩處尖叫。終於,我聽到了小姑娘的回應。
「貓咪,快來救我!」
循著這聲音找去,我和二丫在幾塊交錯的預制板下發現了那個小姑娘。她被一個胖胖的女人緊緊地抱著,但那個女人一動也不動。我用嘴去碰了碰那個女人,發現她的身體又冷又硬,顯然她已死去多時了。小姑娘只有七八歲大,滿臉泥污,撲閃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姑娘的上半身被那個女人摟在懷里,所以沒有受傷,但是她的一條腿卻被一塊巨大的預制板壓著,腿下的一攤鮮血已經變黑。毫無疑問,從地震發生的那一刻起到現在,小姑娘在廢墟里已經待了三天。
我看見小姑娘的嘴唇乾裂了,便趕緊讓二丫去找水,我想讓二丫像給那個嬰兒喂水一樣,用尾巴蘸水給小姑娘喝。
二丫找水去了,鷯哥飛出去找穿橘黃色衣服的搜救隊員,我獨自守在小姑娘的身邊。小姑娘把她的臉緊貼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給了她溫暖。我伸出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小姑娘滿是泥污的臉。小姑娘的臉很快被我舔干凈了。我發現,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她那鵝蛋形的臉格外精緻,她左邊的臉頰上有一塊乒乓球大的紫印,那是她的臉和抱著她的那個女人的臉長時間緊貼在一起後留下的。我猜這個已死去多時的女人一定是這個小姑娘的老師。
二丫找到水回來了,她把濕漉漉的尾巴伸到小姑娘的嘴邊,小姑娘吮吸著尾巴上的水,蒼白、乾裂的嘴唇漸漸地紅潤起來了。
「謝謝小貓咪!我現在又有力氣唱歌了!」小姑娘輕輕地拍了拍二丫的臉。她又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唱歌嗎?」
我搖搖頭。如果她哭,我倒能明白其中的原因,那是因為她的腿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疼很疼。小姑娘似乎看出了我能聽懂她說的每一句話,她說:「我不停地唱歌,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如果我睡著了,別人就不能發現我,我就只好死了……我不想死……」
多麼聰明、多麼堅強的小姑娘啊!她真會想辦法,如果我們沒有聽見她的歌聲,我們也不會在廢墟里找到她。應該說,她是用歌聲救了自己。
我不能讓小姑娘再唱歌了,她太累了。不過,我有辦法不讓她睡著。
我哈哈地放聲大笑。這一招果然十分奏效,小姑娘一下子來了精神:「哇,貓會笑?你再笑一笑!」
我又給了小姑娘一個甜蜜的微笑。
「哇,你還會微笑!」小姑娘驚奇無比,「你簡直是一隻神奇的貓!你還會什麼笑?」
我給小姑娘表演了冷笑、傻笑、苦笑、狂笑……當我正給她表演我那最著名的「皮笑肉不笑」時,我聽見鷯哥回來了。「笑貓!笑貓!」
鷯哥一路大叫著飛了過來。他果然又帶來了身穿橘黃色衣服的搜救隊員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我把搜救隊員和醫生帶到小姑娘的身邊,他們給小姑娘做了仔細的檢查。小姑娘的傷勢十分嚴重,壓在小姑娘那條腿上的預制板根本沒法挪開,而小姑娘被壓傷的腿因為長時間缺血,已經壞死,必須馬上做截肢手術。
看著醫生在准備做手術的器械,小姑娘的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我要想辦法將小姑娘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來,這樣可以消除她的恐懼感。
剛才,我已經發現小姑娘對我的笑非常感興趣,所以現在我又開始給小姑娘表演各種各樣的笑。我的笑容終於讓小姑娘漸漸放鬆了,醫生迅速地給她打了麻醉劑,小姑娘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像睡著了一樣。
醫生開始給小姑娘做截肢手術。我帶著二丫,和鷯哥一起悄悄地離開了。
我心裡難過極了。我清楚地知道,小姑娘一旦從睡夢中醒來後,就會發現她已不是原來的那個肢體健全的小姑娘了。
「爸爸,小姐姐醒來以後,就會發現她的一條腿沒有了。她以後……」
二丫的話雖然沒說完,我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二丫是在擔心做了截肢手術的小姑娘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她是一個勇敢的女孩。」我對二丫說,「她為什麼被埋在廢墟里還不停地唱歌?她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是為了讓別人聽見她的歌聲後去救她。這么熱愛生命的小姑娘,一定會堅強地活下去!」
面對蒼天,二丫將兩只前爪合在胸前,虔誠地閉上了雙眼。我知道,她是在為小姑娘默默祈禱……
今天,我們意外地遇到了三寶。
貓的四條腿,到底不如鷯哥的兩只翅膀。二丫的一隻後爪已經在廢墟上磨出血來了。鷯哥讓我們在一棵倒下的大樹上歇一歇,他先飛到前邊去探探路。
鷯哥飛走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我和二丫都以為他迷路了。
「我怎麼會迷路呢?」鷯哥挺神秘地告訴我們,「我遇到了一隻搜救犬。」
「搜救犬?」我知道「犬」就是狗,「那是什麼狗?」
「哇!笑貓,你真不愧是從城裡來的貓,見多識廣,居然知道搜救犬是狗。可我告訴你們哦,搜救犬可不是一般的狗,跟阿黃這種山溝溝里的土狗完全不一樣。你們知道搜救犬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嗎?」
「坐汽車來的?」
「坐汽車怎麼來得及?」鷯哥更加神秘地說,「我告訴你們哦,搜救犬是坐直升機來的。」
「搜救犬坐直升機來干什麼?」
「唉,幾句話也說不清楚。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就明白了。」
一路上,鷯哥都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搜救犬的事兒。
「搜救犬都穿黑色的漆皮背心,還穿鞋。他們的四隻腳上都穿著黑白相間的漆皮鞋,顯得特別酷。」
我想,搜救犬穿鞋一定不是讓自己顯得酷,他們在廢墟上不停地奔跑,很容易傷了爪子,穿鞋是為了保護爪子。
說話間,我們便來到了那片廢墟上。一幢三層的樓房塌下了一半來,已經傾斜變形的另一半大樓的下面聚著許多身穿橘黃色衣服的搜救隊員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地上擺滿了擔架,躺在擔架的那些人的身上都血跡斑斑,他們的眼睛上都戴著黑眼罩,我知道他們都是在廢墟里被埋了好幾天,剛被救出來的,為了避免他們的眼睛因收到強光的刺激而失明,所以搜救隊員們通常都會給他們帶上黑眼罩。這時,有高亢的狗叫聲從殘破的大樓里傳來,搜救隊員們和醫生們都歡呼起來:「又找到了一個倖存者!」
過了一會兒,搜救隊員們果然從殘破的大樓里抬出一個人來。緊接著,一隻身穿黑色漆皮背心、四隻腳上都穿著漆皮鞋的狗跑了出來。不用問,我就知道他一定就是乘直升機來的搜救犬了。大樓外
的那些搜救隊員和醫生紛紛走上前去拍了拍著只令他們十分欽佩的搜救犬,表達著他們的敬意。
「公爵,好樣的!」
這只金毛尋回犬體魄健壯,氣質高貴。的確,只有「公爵」這個名字才能與他相配。
公爵的訓導員是一位英俊的軍官,他從背包里拿出一節肉腸給公爵吃,然後一拍公爵的屁股,公
爵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地又朝那幢殘破的大樓奔去。
地震前,這里是鎮上的醫院。公爵是今天早晨才來到這里的,他已經連續從廢墟里找到了九個有生命跡象的人。
大樓里又傳來的公爵的叫聲。可這一次他的叫聲跟剛才的叫聲大不一樣,這是悲哀的叫聲。難道公爵找到的這個人已經死去?搜救隊員們和醫生們似乎都知道這悲哀的叫聲意味著什麼,我能看出他們都在強忍著心中的悲傷。
正像我猜想的那樣,幾名搜救隊員果然從大樓里抬出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爸爸,我好像看見了三寶!」
爾雅讓我往那殘破的大樓上看。我看見二樓上有一團飄動著的紅色衣物,像一把火。再定睛一看,我發現了「一把火」後面的一條貓尾巴。「一把火」從樓上飄落下來。我終於看清了那隻貓的臉。
那真的是三寶!
三寶怎麼會在這里?
公爵的訓導員將那條被三寶扔下來的紅裙子拿到公爵的跟前,讓他仔細聞了聞,公爵立刻在廢墟里搜尋起來。
啊?難道三寶成了幫助搜救犬工作的搜救貓?
我帶著二丫爬上了二樓。滿眼都是變形的門窗,地上一片狼藉。三寶正在一個倒下來的櫃子里仔細地翻找著什麼。我和二丫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
「三寶!」二丫激動地叫了起來。
三寶從櫃子里探出頭來。他看看我和二丫,臉上似乎並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我知道,他太投入了,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搜尋著。不久之前的三寶可不是這樣的,那時,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三心二意的。
「三寶,你怎麼在這兒?我們找你找得好苦!」
「可是爸爸,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要跟我的朋友公爵一起救人。」三寶說,「我現在是搜救犬最好的搭檔,因為我能從牆上爬到樓上來。今天,我已經找到了好幾件有人氣味的衣服,然後把這些衣服扔給了公爵,公爵就是根據這些衣服上的氣味,很快就在廢墟里找到了那些人的。」
「你是怎麼認識公爵的?」
二丫好奇地問。我也很好奇。
「我認識公爵已經有三天了。」三寶告訴我們,「地震發生以後,我們一家子失散了。第二天,我來到了一片荒野上。突然,從天上降落下一個龐然大物,它的形狀很像蜻蜓。後來我才知道,那叫直升機。那天,從直升機上走下來了四個軍人和四隻狗。後來我才知道,這四隻狗是搜救犬,這四個軍人是搜救犬的訓導員。下了飛機後,四隻搜救犬就立即分散開,奔向了不同的廢墟。我緊跟著公爵來到了一片廢墟上,親眼看見他從廢墟里救出了六個人;到目前為止,公爵已經救出了二十一個人......」
這時,樓下又傳來公爵高亢的叫聲。啊,他又找到了一個倖存者!
我們到了樓下,只見搜救隊員們正用擔架抬著一位年輕的女子,她的身上蓋著一條紅裙子。看來,公爵果真是聞著這條紅裙子上的氣味,在廢墟里搜尋到紅裙子的主人的。
二丫問三寶:「這應該是公爵救出來的第二十二個人吧?」
「是的,公爵已經救了二十二個人!」
三寶一邊說,一邊向公爵跑去。他們相互親著對方的臉頰。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對好朋友。雖然他們才認識了三天,但這種在非常時期結下的情誼格外珍貴。三寶要做搜救貓
昨天,我和二丫雖然與三寶意外相逢,但他並沒有跟我們一起走。三寶立志做一隻搜救貓,他要和他的朋友——搜救犬公爵,一起去救人。
到昨天深夜十二點,公爵已經從廢墟里就出了二十六個有生命跡象的人。三寶一直沒有離開過公爵,凡是爬牆登高的工作,都是有三寶去做的。
公爵太優秀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讓我們感動不已。他的訓導員——那位英俊的軍官,也總是一副怎麼愛他都不夠的樣子。我親眼看見,那位軍官餓的眼睛都綠了,但他仍然捨不得吃他背包里的肉腸,他把肉腸全留給公爵了。公爵救了這么多人,全靠吃肉腸來補充能量。我還發現,公爵每一次吃肉腸時,都會留下一小截給三寶吃。
現在,我心裡充滿了矛盾:我既然找到了三寶,就應該帶著三寶一起走,去實現我們全家團圓的願望;然而,三寶現在正干著「救人」的神聖工作,而且像公爵這樣的動物精英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的許多優良品質肯定會對三寶產生很好的影響,這對三寶的成長是很有幫助的。
今天凌晨,天還沒亮,那位英俊的軍官就准備帶著公爵去另一片廢墟。當然,三寶也要跟隨他們一起去。我和二丫只好和三寶匆匆告別。三寶一臉的悲壯,一副豪氣沖天的樣子。我的心裡卻有些傷感,三寶畢竟還小,這一別,不知何時何地才能再相見。
三寶走了,我和二丫准備等到天亮再上路。等著,等著我便打起瞌睡來。昨夜,我一直陪著公爵和三寶工作,今天凌晨,他們又走得那麼早,所以我幾乎一夜未眠。
睡夢中,我彷彿聽見我的耳邊有輕輕的呼喚聲:
「笑貓老弟,醒一醒!」
難道是老老鼠?只有老老鼠才叫我「笑貓老弟」
呀!可是,他不是回翠湖公園了嗎?他怎麼會又出現
在這里?我懶得多想,因為在老老鼠身上,不存在不
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睜眼一看,眼前果然是老老鼠!他正趴在我的
耳邊。我的身邊還躺著熟睡的二丫,我絕不能讓我的
孩子看見我和老鼠在一起,這是我一直堅持的原則。
我翻身就跑,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老老鼠一定緊
跟著我。當確信已遠離二丫後,我才停了下來。
「你不是回翠湖公園了嗎?你。。。。。。」
我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問老老鼠,老老鼠卻要我
什麼話也別說,先填飽肚子再說。
可是,這荒山禿嶺的,哪有可吃的東西?
「我知道這兒沒吃的,所以我從翠湖公園給你帶
了一塊五香牛肉。」老老鼠一邊說,一邊從他的脖子
上取下一個塑料袋,「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對
你更好的了。以前我不知道,可是這次大地震讓我終
於明白了這一點。快吃,快吃!啊,香死了!」
這只是一部分
Ⅳ 關於小狗被殺的作文
我的生命與狗狗同在,我愛所有的狗狗,特別是看到流浪的狗狗堅強的活著,我心裡的感受是難以言語的。。。我曾經許諾,我有一碗飯,就分給狗狗一半;我有一個饅頭,就留下一半。。。
從前那個堅持篤定的我已經不在了,如今的我早已不在觸碰任何寵物,因為,傷的太深,痛的太徹底。。。
我永遠記得,房子修好的那年,老舅帶回的熊貓和小黃兩只狗狗,好小,好可愛,每天都陪著我和妹妹,有它們的時光充滿了陽光和樂趣!慢慢地,它們長大了,強壯了,我會跑不過它們,扭不過它們,可是只要我轉身離去,熊貓就會用兩爪子抱著我腳不讓我走,除非留下來才又搖著那靈活的尾巴。。。
有一天,熊貓不見了,我好難過,好著急,每天都和妹妹出去找它,甚至不想去上學,看著小黃獨自爬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眼神讓我更為傷心。。。臨近冬天的日子,家人說它怕是回不來了,那剽悍的體型讓人見了就垂涎三尺,我想,以後我一定不把狗狗養那麼胖。。。然後,某一天,它回來了,出現在大家眼前,我激動及了,抱著它又親,又撓,只是,它的身上好幾處傷,還有繩子拴的深深印記,心都疼了。。。後來,它變了,常常跑出去,也不太聽話了,我費著神的守著它,它卻不再粘我,有一次氣急了打它,從不反抗的它居然站起來咬我,我穿裙子外露的小腿被它含在牙齒外露的嘴裡,我害怕了,但我知道,它怕,怕我傷害它,它被傷害的怕了。。。可是,它沒有真的咬下去,而是松開了口,腿上連一點劃傷都沒有,我想,它是好不容易控制的吧。。。我想,我們以後再回不去了吧。。。我想,我很無奈了吧。。。沒過幾天,它不見了,真的不見了,找不到它,任我大街小巷的扯破喉嚨的喊,卻終是於事無補。。。我難過的望著小黃,不知道它是否能理解我的心情,只覺得它有莫名憂傷的眼睛,怎麼也拂不去。。。快過年的一晚,老爸開著車回來,從車上拖下血跡斑斑的熊貓,喘著粗氣,側躺在地上,我在瞬間崩潰,眼淚止不住的流,妹妹同我就那樣蹲在它身邊,老爸說,看見它一步一個踉蹌的朝屋裡走,走走停停,磕磕絆絆,最終倒在了路上,剛巧碰到,便載它回來了。。。它的眼睛看著我們,我們卻無能為力,我眼睜睜看著它就這樣離開我了,再也回不來了,更殘忍的是,在外婆的慫恿下,眾等人將它剝皮烹煎燉煮了,好幾樣菜,不同的花樣啊。。。我是坐在餐桌前,就忍不住哭,這世界的人怎就如此殘忍??我的母親不是在它生命垂危那刻也落淚了么?怎麼現在也能談笑風生,賞其味,吃其肉,喝其湯呢??我真的不懂。。。
後來,我把對熊貓所有的感情轉移在了小黃身上,加倍的對它好,因為它也是熊貓最好的朋友,它很通情達理,很會察言觀色,我只要一不開心,或者聲音一提升,它就知道我不高興了,便乖乖爬著,任何時候都如此,任我對它撒氣打罵,都不肯離開,也不吭鬧。。。漸漸,它成為我最好的朋友,我在被欺負,與父母吵架,沒人理解我,覺得大家都拋棄我時,就它爬在我身邊,不吭鬧,不調皮,默默的守著我,我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多年以後,小黃有很多兒子的,但我仍然最愛它。。。某一天,放學回家的我沒有瞧見它,妹妹便眼露難過的告訴我,它去了,不幸吃了外婆投的老鼠葯。。。猶如晴天霹靂般,我呆了,淚水止不住的流,外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讓當年的我恨透了她。。。小黃其中一個兒子小黑,遺傳了它母親憂郁的眼神,淡淡的,彷彿會說話般,眨巴眨巴眼睛,像透了小黃。。。我對每隻狗狗都很好的照顧,半夜裡同妹妹撐著傘在大雨里相扶著尋找它們,在離家十分鍾路程之外,大雨中的嘟嘟和小黑聽見我們的呼喊聲,那高興的跑來的身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知道它們不敢回家,大院子里外婆新找的一個老伴兒不喜歡狗,趁我們不在,就打它們,想讓它們別再回來。。。我跟妹妹每天都同他們爭吵,妹妹更是不管什麼道德的大罵,那個老男人也會說我們不懂尊老愛幼,我苦笑,卻從不阻止妹妹。。。之後一段時間,我不記得多久,狗狗逐漸一隻一隻減少,或被外婆屠殺,或者賣出去吧。。。
我累了,被折磨痛了,妹妹亦然,自此,我們再不養寵物。。
Ⅵ 雅安市哪裡有賣蛇的 我在名山縣 寵物和合國產蛇都可以
書博山東路,採桑子
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
寫詩歌擔心。
現在確定最佳的愁滋味,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
路天涼好個秋。
還西廈
偕叔高子類似的地方寺發揮
均勻的花的時代面條的。
劉,因為任何翠眉皺眉。
東方風來雨細的灰塵。
好山,面帶微笑好色的,現在才懷上了樹更懷人。
閑愁忙不喜歡新的東西。
菩薩
書江西口壁
裕固族觀眾清澈的河流。
中間多少行人淚。
西北長安。
可憐無數山。
青山不覆蓋。
畢竟東流去。
河一晚正愁
山深處的氣味鷓鴣。
菩薩
愉快的展館葉城項敷
青山對於專家的語言。
聯翩萬馬來無數。
煙雨但鍵控。
終止。
隱藏的頭發。
全白擔心。
拍手笑沙鷗。
一個榮辱與共。
清平樂
獨立的地方博山王庵
在床的周圍飢餓的滑鼠。
蝙蝠轉向燈舞。
房屋的松樹風急雨。
打破自己紙窗之間。
他的生活中,塞北江南。
返回華發常日元。在
布秋天的夜晚夢覺,眼前的河流和山脈。
清平樂
村居
茅檐低。
河上的綠草。音相
醉里吳美。
白發誰家翁老女人。
大兒鋤豆東河(East River)。
中間的孩子編織的籠子里。
最喜歡的小兒無賴,溪頭卧剝蓮蓬。
校準山公園清平樂,這本書可以看到
連雲松竹。
萬事達卡腳從現在開始。
道具棒俱樂部局的肉。
白酒床頭初熟。
西風梨棗山公園的。
孩子偷長竿。
莫遣散人害怕去看老太太荊楚。
阮郎回報
耒陽市路
山前燈的晚上。
山上來雲。
的鷓鴣聲號村。
瀟湘每一個敵人。
發揮羽扇豆整個綸巾。
少年鞍馬塵。
憔悴賦招魂。
儒冠多誤的身體。
常常被引用
內置Kangzhong邱,呂叔潛在賦予
秋影轉,金波。
飛鏡重磨。
酒E.常問
灰白的頭發,含糊其是令人遺憾的。
乘風好去飛行數千??英里,穿過天空,直下看山河。
印章去桂婆娑。
人道主義清光。
西江月
家庭支付子女曹
萬事達卡雲突然,蒲柳首次出現下降。
現在什麼最實惠的。
應該是醉游。睡覺。
及早採取滿意的催科的優勢,但國際收支的訪問量。
乃翁仍然管了一些兒童。
管竹管山有水的管理。
鷓鴣天
顯示標題山寨
雞,鴨成群,晚不接受。
房子桑麻長山頭。
為什麼不是我方羨慕,到年底所有非全打破。
新的柳樹,舊沙洲。
溪創下去年過流。
出生的兒子和女兒,因為這里的話,不嫁採用的黃金周。
鷓鴣天
枕簟溪堂冷秋鵝湖的歸一化的疾病。
碎雲依賴於後期收集的水。
紅色的蓮花項飴渾如醉,白鳥說不出話來固定的,因為擔心。
書進取,Qiexiu休。
一個丘陵溝壑也風流。
我不知道,麵筋強度下降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去。
鷓鴣天
送人
唱徹陽關用淚水打濕。
名氣其餘的事和小吃。
浮天水送無窮的樹,山雨雲埋一半。
遺產和仇恨,成千上萬的一般。
離合器悲歡離合。 ,
江頭沒有暴惡的不是人的行路難。
鷓鴣天
代富
晚日寒鴉擔心。
劉彤綠色的,但溫和的。
若教眼底無離恨來,不相信這個世界是禿頭。
腸已斷,,但難以眼淚。
相思重量上的小紅。
情知山攔截頻倚闌干免費的。
於摟純
戲劇富雲山
半夜推山去。
雲霧包圍猜測茹。
往往比較兩個或三個峰,走遍溪頭無覓處。
西風掃了一眼從雲橫度。
突然看到東南的支柱。
和尚拍手笑相誇,高興青山依舊生活。
鵲橋仙
山行書
松岡夏天。
茅檐雨。
忙去免費幾度。
醉富看瀑布,巨石,這是在清醒的。
俱樂部已婚婦女。
西方家庭婦女擁有的。
燈在前面的笑。
導致千頃稻花香夜間費,一天風露。
踏莎行
庚戌中秋前夕湖香水岡崎飲料
夜月陽台的學者法院。
微笑的人來來去去。
秋風蕭瑟的,宋玉悲傷等。
點杯的碟片,翩躚起舞。
問他值得悲傷。
思考,但也悲傷,重陽節附近有許多困難。
踏莎行
趙國興志陸雲
道靜靜地躺在擔心。
最無聊的在秋光。
西風林唱烏鴉,「太陽山下多衰草。
記憶體供應商山,四歲。
塵走咸陽路。
誰本書來幡然沒有人知道有這個意思。
定風波
春末文興
少一天,春天懷孕的,如酒或強。
插花走馬醉千鍾。
隨著年齡的增長,如病酒的春天。
只。
茶區香香水簾籠。
量最好流浪的風未定。
休恨。
鮮花元,因為你想要的春風。
請教春歸誰看見了。的
燕子。
滿足日落。
定風波
發送的魯提犯罪上元約重
日猶他不值得,然後離開。
老害怕送行詩。
極目南雲沒有太多的鵝。
君主的樣子。
梅花解決方案還寄相思。
無限江山行未了。
長老。
眼淚不需要看到的標志。
後可鐵寧是什麼日子。
應記。
春風10天把燈光。
破陣子
同一個父親,陳富庄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大部門的指揮下,灸療,以及50個字元串彎道超越長城的聲音。
沙場秋點兵。
馬盧快,弓如霹靂弦驚。
但國王和世界事務,贏得生前身後名。
差白發生。
戀人訂單
春季後期
點,寶釵,桃葉渡。
顏柳暗南浦。
怕樓上,10天九風雨。
傷心欲絕的補丁飛紅,沒有人管,錢,誰打電話流鶯聲住。
的鬢邊間諜。
花卜心期,只有發夾和多。
羅帳燈昏,嗚咽夢語。
是憂春,春歸何處。
但不解會不高興回去。
書籍
採桑子博山東路牆
,煙霧風扇的小麥短缺的LU池柳,洗雨烘清除。
洗雨烘晴間多雲。
春風,像一些綠色。
關閉袴提醒提壺回去000討厭千感受。
萬恨千感受。
每一個無聊各自鳴。
採桑子這樣的生活離斷天休問,獨倚危險建築物。
獨倚危險。
不相信世界上沒有憂慮。
月正是眠的季節,由休君主擁有。
軍休所擁有的。
說秋季西風長期。
西江月
夜沙路
月亮枝不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稻花香里說豐年。
聽取蛙聲一片。
78的明星天,兩個或三個雨山前。
歲的茅草社林邊。
路會橋突然看見。
西江月
前興
醉里 - 和貪婪的笑聲擔心它的努力。
近來始覺古人書。
信什麼都不是。
醉昨晚松邊,並要求失去我喝醉酒的茹。
只是懷疑是鬆散的幫助。
去手推松說。
波
寺半夜聞鍾
生活經驗酒杯的。
萬事皆空。
古35的英雄。
雨,風,韓低桉寢宮。
夢想變成少年叢。
舞蹈匆忙。
和尚半夜誤響了門鈴。
令人吃驚的西窗睡不卷地西風。
戶外曉角
旅興吳頭楚尾。
一棹人千里。
關閉,老擔心新的仇恨亭樹。
正式,所有我倦進行。
合作夥伴,留醉。
明天萬花寒食,也生活得更好耳。
卜運算元
修竹翠羅寒冷,晚一天江山暮光之城。
幽徑無人獨自芳,知道無數此恨。
一共只有的梅花語言。
懶惰游絲。
刻意尋找春天和拒絕的情況下噚香。
鷓鴣天
一個的客人慷慨的決定談成名後的煩惱,紀念的少年事務中發揮
強歲的標志擁有10000 。
錦前突然搭過河早期的衣服。的
燕冰晚上的銅銀胡[皮革記錄]漢箭朝飛金仆無論。
追過去嘆息金梧。
春風染白髭須。
萬字平戎策互換東家種樹書。
鷓鴣天
莫柔軟的酒吧休息芽。
東蠶誕生了。
平岡細草鳴黃牛犢斜日寒林點暮光之城烏鴉。
山近及遠,路橫斜。
綠旗沽酒在家庭中的人。
城市的桃子和李子擔心風雨,春在溪頭野薺花。
鷓鴣天
游鵝湖醉書餐廳牆壁
平原薺菜花的春天。
新的農業後降雨烏鴉。
熱情百發春的無奈,寬松的信貸後期的綠色窗簾酒。
繁忙的義大利狀態,優良的職業生涯。
牛欄西畔有桑麻。
的綠色裙縞瑪瑙套一件長袍的婦女利用蠶原料,見外家。
子像山線韻
日華春管的鷓鴣天。
的朱朱粉粉野蒿花。
閑愁投老沒有更多的兒童,酒病,現在不是少。
山近及遠,路橫斜。
被無聊在愛樂樂團哇。
醉在去年,我們仍然可以記得,幾個擊穿溪。
鷓鴣天
最後的心是亂雲
春天來了的工作經驗,最好的邪惡的黃昏。
不堪晚上在檐前的雨滴是今晚和靈魂。
爐的余燼冷丁香味。
酒冷誰遣為重溫。
人劉外橫斜長笛,關耳那堪不忍聞。
鷓鴣天
風暴無法入睡欽奈晚上。
很想知道的正常化未轉染的一點。
黑暗中思考,在過去,誰把他的充滿激情的憤怒混亂。
一些的事情,這是不正確的。
不是一個真正的人是不是想家了。
的嬌叱睡眠,引起嫉妒香香醒松說夢。
健康檢查子
游雨岩
騙子影線,天流中底部。
天,行雲,人行雲。
唱誰給我,空谷無聲的。
非鬼,也不美分,桃花流水。
健康檢查孩子
天空陽春白雪,梅花半才趕到。
最喜歡的雪邊緣,楚部分截混亂。
雪兒的部分解決方案的歌曲,只要金杯。
道雪冷,翠袖的闌干溫暖。
健康檢查孩子
去年的燕子,窗簾深部。
香港直徑泥正常化,認為琴書污垢。
今年的燕子,誰聽的呢喃語言。
看不到快門,連拍,黃昏雨。
還西傻
長老不爭的話雨水均勻。
眉頭皺眉去年一樣。
殷勤謝的反駁灰塵。
啼鳥有時能夠勸說乘客,,小濤流氓悶熱。
梨禿頭新的。
,賀新郎
酒亭說:。
看淵明,風流酷似卧龍諸葛。
飛林鵲,蹙踏松梢微雪。
破帽,多添??華發。
剩下的水渣山的態度疏梅,料理成的戀情。
23嚴,也十分黯淡。
美光重約。
絕望清江,配置文件不穿越冰的深度。
道客車輪有四個角落,這里行人銷骨。
問,誰是王擔心絕對的。
偽造的相思錯了現在,原來的材料,費盡稀土鐵。
長笛晚上,莫吹裂。
南鄉子
欹枕henashi側音夢的船。的
貪婪的聽潺潺啞強大的醉眠。
被抱怨的花朵在去年底,仍然。
翠袖安吉拉在前面。
做兩眉頭。
欲說還休夢已闌。
和記黃埔埋不公前夜月階段觀看。
無論單獨一輪擔憂。
南鄉子
良好的寄宿家庭
不問原因的時間去查。
疾病的人妝晃了,巴巴。
部門的裙子兒童也穩定。
眼淚不是其中的一部分。
海誓山盟總是賒。
新的愛情會記得,寶貝,多了十多年也喜歡他。
再利用的風暴
雜草冼戲呵不當春之韻,招金陳沉積。
杜鵑舊知識的氣味。
謾道不如歸去住。
陰雨綿綿。 「
石榴花是企業的靈魂。
前殿部長深刻的寺廟女性。
赭色長袍點,萬紅圍巾。
莫問這幾個主要的上升和下降。
聽。
花前毛羽羞人。
清源
元宵節
東風夜放花千樹。
吹落星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飛蛾兒童薛留黃金縷。
笑安吉拉黑暗。
眾尋他千網路。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的蝴蝶兒童
金部長傅花瓣
彈簧,昨天,13個女兒學習刺綉。
別有用心的,不教花瘦。
還要狠,他們下了雨生風周。
花園,地衣紅縐店。
今年春天一樣,薄咆哮的困難很長一段時間。
入賬前發送後春歸。
李春波的河酒燒酒的釀造。
約清愁,楊柳岸相對氣候。
千年調
蔗庵小閣名曰卮言的詞來調侃樽酒的人,當氣體丟棄。
是最自然的天然可可,一切都很好。
有趣的登上。
更多笑貓頭鷹夷為平地。
冷與熱,人,甜美古老的國家。
青少年葡萄酒出口人懷疑彎曲。
合的原因,這其中有方曉。
學者的演講,不是很聰明。
看在他家門口有讓人憐惜,秦本紀。
最高樓醉和電纜的季節歌曲
授予長安路,投老倦遊歸。
七十古來稀。
蓮花化瘀濕前胡夜,,桂枝風丹山。
如何消除,應以磨破酒,更吟詩。
莫的忘恩負義的竹方雪。
末流的邊緣忘恩負義一月。
忙裝配瘋了。
花因為沒有人問,接觸的花,只有天知道。
笑山,雲早起的鳥兒歸一晚。
最高的建築,我擬乞歸犬子的財產沒有設置結束後,我分配這個詛咒
我的壞男人要有錢以及如何時。
財富危機。
暫時忘記設置的甜型葡萄酒退出去從未有米的官方立場歸。
先生穆濤裁判官,有了愛。
進行整修,整修公園兒童易舊名稱。
亭孩子的名字也不錯。
忙著喝,醉詩。
千年天改變800的主要,的插幾湯匙人口。
休休休,更均勻和非。
新荷葉
趙德全庄韻
已返回的杜鵑為說服誰正常化。
樹如雲,輕輕的鳥都飛了起來。
燕麥兔葵,問:劉郎幾次沾益。
翠平幽夢,午睡徑流繞山包圍。
酒的重量便攜性。
小公園休閑芳菲。
往日的繁華,現在的人已經改變了。
春風半面,記在心裡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崔徽。
南雲岩錦書沒有依賴。
丑奴兒
博山東路,栗一銨的身體,實際上
千峰雲起,驟雨在即時價格。
樹夕陽,景色更遠怎生圖畫。
綠色環保標志的酒河山,而不是人類,只要在景觀照明,在這個夏天什麼。
下午醉醒寬松的窗竹戶,成千上萬的別致。
野生鳥類飛行,而一般的休閑。
,但怪白鷗Quzhe,下下。
在莫新老聯盟,不說話。
沁園春
靈山齊庵賦,西湖未成對
峰時,建設嚴馳,萬馬迴旋,山丘東。
害怕洶涌直下跳濺珠落橋的橫截面,在早期的弓失蹤。
老搭檔投忙碌了一天教很多東西,檢獲十萬松的主體。
我呂小龍蛇影,風和雨。
沖了出來,以滿足重。
看著爽氣朝幾個峰。
類似謝甲子哥哥,穿好衣服,光明正大的階段,如法院的家庭,車騎雍容。
我認為其間,雄深雅健的文章司馬遷。
堤路,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剡湖,煙雨蒙蒙。
沁園春
新的家園變得越來越
Lake Trail的早,猿驚鶴抱怨。卡西諾的未來。
甚至雲山誓言他的生活情感,衣冠楚楚的人笑,抵死塵埃。
旨在累也忙,你早齊蒓羹鱸斑神聖的身體。
秋江,害怕的和弦鵝避免的狂浪,船回。 「
Higashiokazaki更多的茅草毛素食主義者。
好都把軒窗臨水開放。
船釣,第一個種柳,舒蕾保留竹莫礙觀梅。
秋菊值得一頓,春蘭令人欽佩的,左先生手自栽。
沉吟長怕Junen,不承諾意向徘徊。
沁園春
唯一的葡萄酒,而不是附近
杯茹,我現在的點檢星海戒酒杯。
很,多年保持口渴,咽如焦釜,今天喜睡空氣如奔雷。
瑜說,劉伶,古代和現代的醉損害死將被安葬。
渾如此,嘆了口氣偉大的親信,還真有點恩典神聖。
更多與歌舞的媒體。
運營商的合作水平排名禍根猜測。
條件的恩怨大小,生於所愛,無論是邪惡的,也比較的災難。
汝成的話,不要讓迫切退休,我強迫猶太人的大肆如杯。
杯再敗路欣喜的是,自去欺騙。
漢宮春
立春日
春又回到了美麗的頭,裊裊春幡。
無端風暴,拒絕做其餘的冷。
今年燕子,將今晚,西園的夢想。該
渾不這樣做,黃柑推薦的酒,通韭堆盤。
從那時起,他們熏梅染柳,更不是一些閑置,但笑東風。
休閑時間到了你美麗的鏡像轉移。
清愁不斷詢問是誰的解決方案漫畫。
恐懼的,花,向插頭鵝。
的滿江紅
河和翁楊霽雲
眼溪山,怪像,其前身知識。
是夢,行遍江南江北不尋常的。
帶來的桿的直徑,可以消除他的生命堵塞。
笑塵39不長了。
鄔處土地,:東南拆遷。
英雄事,曹劉敵。
是西風吹盡,沒有過去的事情。
在成年之前有去的樓層圖,標志不滾頭白。
嘆了口氣人,找到的哀樂轉相,這仍然塞來昔布。
滿江紅
游覽南岩范個人資料韻
拍攝洪雅笑問張黔,翡翠岩切。
剩下的工作就是西風白馬,北村南郭。
和尚房子混亂類似的恢復對於煙的薄林燕子斜也吐了。
感受到人類,和萬事達卡去秋來揮去。
呼叫斗酒六月與自由裁量權。
較小的隱蔽,僻靜的地方有關。
可鐵寧休負,北山猿鶴。
鹿從一個排水尋求鹿夢,未知的魚非魚是快樂的。
楊看,鳥類,但應轉錯了方向。
滿江紅
裂紋悲傷,紗窗風搖翠竹外。
人的長笛聲音,獨自一人倚樓。
滿眼不堪忍受三月暮,提高了我的睡眠千山綠。
但嘗試發送一份文件,書籍,讀從頭開始。
的相思字,空過剩包裹。
相思意,當腳。
滴羅襟的小??淚珠盈餘脫脂。
草,沒有球迷行客路,垂楊只從人的頭部障礙。
最苦的站最好在晚上,欄桿歌曲。
滿江紅
春末
住在江南,又過了,清明寒食。
花徑,一些風和雨,有些凌亂。
流動的黑暗,粉紅色,花園劍訣清吟密集。
計數中旬落刺桐花冷無力。
院子里十分安靜,空的內存。
沒有說,兩處閑愁極了。
恐懼街頭賣淫如煙,聽到這個消息。
腳激素今日。
彩雲仍然沒有線索。
謾教羞於去上層樓,平武皮特。
滿江紅
送李正的蹄形
蜀道登天,一杯送綉大步。
嘆了口氣,中年和生病,承受別離。
東北看驚諸葛表,西南草相如戲。
攻擊名稱,包裝支付君侯,如椽筆。
孩子的眼淚,滴:君主休。
荊楚路上,我可以說。
新詩准備廬江山。
「赤壁磯頭永恆的波浪,銅皮鞋陌上三更月。
正梅花,萬里雪深相內存。
水調歌頭
船次楊洲和人韻
日落插頭灰塵,胡騎獵清秋。
漢家組練習10萬元,列船舶高聳的層擁抱。
驛馬道投鞭隰依明曉血跡斑斑,風和雨佛浣熊擔心。年輕
季度積極,黑馬貂裘。
這個老男人搔白首,過揚州。
的倦遊手種橘想要去的河流,千。
兩個乘客東南斑點,卷詩歌和文學生涯,嘗試尋求。
莫拍攝南山虎,直尋求富裕,侯的。
水調歌頭
聯賽鷗
湖,我愛所知甚少翠連開。先生
棒涼鞋沒有一天去千回。
凡我同盟鷗鳥,今天兩個聯盟之間莫相猜。
起重機的嘗試和偕。
突破,排翠藻,浮萍立法蒼苔。
窺魚笑汝瘋狂的米,疑惑引用我的杯子。
廢物沼澤前山,明月清風夜,死了幾個還悲傷。
東海岸綠陰柳樹種植。
水調歌頭
和馬叔度游月波樓
關子久紅紅火火王留。西
痛苦殷之旅,為什麼要問更多的籌碼。
喚起人們對月亮有一天,我的雪和冰,強大的百川流。
鯨的飲料Donkai劍氣交叉秋天。
野光浮動。
天宇朗通迂迴的五華區安靜。
中州懷恨在心,我不知道今晚有幾個人不滿。
誰讀英雄的老部下,路名氣很小,但冗長的決策。
事費高橋頭日本和幫助。
水調歌頭
我的目標是廖W,從前的夢想望而卻步。
摩梭人死亡的首要幾個月間距千年。
一個客人可以在鳳凰城和鳳凰城,雲青山赤壁,同樣的情況下,對高山。
的濁酒援助北斗,我也虱其間。
小歌,說,上帝甚至提出,形如睡眠。
天鵝反復崇高的世界目睹了半徑。
重的歌曲來,夢覺推枕惆悵孤獨的概念完整的人事底部赤字。
美麗的語言,青春的每一個新的月亮。
花落
書的故事流量東風村牆
野塘,急急忙忙,清明前後,春陽照臨,春陽照臨,春雨飛灑。
陳的夢想,東風小霸王掀起了枕雲平冷心情。
曲岸邊舉行的一場盛宴,垂楊系馬,這里做。在
樓的空間去,舊游飛燕說。
溫濤志街東頭行人長見在窗簾底部修長月。
舊恨春江流的完整的新恨雲山千疊。
材料明朝,尊前重實,鏡中的花難折。
應該賈靜雯最近多少華發。
Ⅶ 非我傾城:王爺要休妃中翹楚死的那一章節
397
翹楚正想將老鐵喚過來也看看,老鐵反而突然神色一緊,道:「外面似乎有些動靜,翹主子莫出來,奴.才出去看看。」.
翹楚一驚,卻見老鐵已飛快掀開簾帳,走了出去。
她心裡怦怦而跳,按情勢來說,不該有事才對——她想了想,拿著衣服走到燈火下,拿下頭上發簪,往衣服上用力一劃——
空中頓時棉絮飛飛。
棉絮深里果有東西槐!
那是一張折疊整齊的油紙兒。
這種油紙,耐火水酸蝕。
窗紗外一片深黑,眼前燭火搖搖,蟲聲凄裊,將房子烘映得很是寥靜。捏著手中紙,翹楚越發緊張,不由得打量了房間一眼,側方床.帳閉合,地上隱約數處暗紅。彷彿羅帳一掀,便有幽魂撲出掇。
饒是膽子不小,翹楚這時還是心頭肉跳。她深吸了口氣,緩緩將紙箋打開。
……
她看得極快,雖早知必有端倪在其中,一看之下,還是震立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
一切都錯了。
這便是常妃的秘密。無與能說,便和她一樣。
只是說了又有誰信?
即便全世界都相信,那個人不信,也沒有意義。
她扭頭看著床.帳,常妃便死在那裡,連著上官驚鴻尚未出生的妹妹,上官驚鴻的半生孤僻。
這個秘密不能鎖死在深宮里——
門外驟起腳步聲,啪啪而響,敲在深夜之中。
「鐵叔。」
來人並無回應。
她心頭一震,將手中紙箋迅速一團,扣在五指內,幾乎在同一時刻,門帳被一隻修長的手撩起……
*****
夏王府。
夏總管聽得上官驚驄房內一聲重咳,吃了一驚,連著幾個小廝忙推門進去,燭火一升,他又是一驚,難怪今晚總是心緒不寧。
上官驚驄之前用毒深重,雖得上官驚鴻施救,病體仍沉,也沒與銀屏同.床,他就在房外守著,怕夜裡發生什麼事。
上官驚驄一身單衣,衣上血跡斑斑,他忙攙起上官驚驄,焦急吩咐道:「快去熬葯,按八爺開的方子。」
上官驚驄一揩嘴角血沫,眼中卻透出一抹蒼莽,「不必,夏叔,你即刻幫我備馬,我要進宮!」
「進宮?」
夏總管和幾名小廝都是一驚,不明白這位少主子是怎麼了,明明病.體如槁,卻還要如此折騰。
「恕奴.才冒犯了,日後爺怎麼責罰都好!」
夏總管苦笑,一使眼色,和幾名小廝一起按住上官驚驄。
「放開!我要進宮,我做了個夢,夢見小狐.狸在叫我,我要去找它,放開,你們放開我!」
看著上官驚驄披頭散發的模樣,夏總管一陣心酸,「爺,翹妃養的那隻狐.狸元寶不正在我們王府嗎,它之前從睿王府溜過來,教你養下了,你不記得了嗎,你發病之前還喂過它——」
夏總管說著只覺一股大力逼迫而來,他和幾名小廝登時跌出去,上官驚驄又一口血沫溢出嘴角,顯是因為用了內力,他跌撞著從旁邊的榻上一扯長袍,向外奔去。
倉促里,夏總管只晃過上官驚驄淚濕的眉眼。
*****
寧王府。
「可是被魘著了?」
佩蘭怔坐起來,身旁寧王亦已醒轉,柔聲問著,將她輕攬進懷里。
佩蘭搖搖頭,低聲道:「是夢到今天宮殿的事情了,翹楚那樣,我看著難受。夫君,你和八爺是好兄弟,你會不會怪我和小幺?不知道小幺現在怎麼樣。」
「自是不會。小幺那裡,老八已派人去探了,你且先寬心。」
「嗯。以前我從來不知道有那麼玄妙的事情,我其實並不怎麼信有前世今生的,更莫說魄轉魂移,翹楚那邊不知道是怎麼一個大陸呢?」
「我也好奇,只是這不來往日方長嗎,往後問翹楚便是,問清兒也是可以的。」
「我不會問清兒。」
「嗯。」
「你說來日方長,但八爺真的還會和翹楚再好?你是男子,又是八爺的兄長,最是懂他,你告訴我,那件事對他來說當真那麼重要嗎?」
「八弟愛翹楚已極,翹楚便是他的命,天下以外,他的所有,反容不下一點點她不愛他。」
「若翹楚真的愛他呢?」
「那種情況,我們局外人很難去評說,我其實亦希望無論翹楚愛不愛他,他都能好好愛護翹楚,那樣他會真正快樂。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你說的對,來日方長。我們也幫襯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嗯,總是來日方長。傻蘭兒,睡吧。」
*****
一個時辰前,睿王府。
將被子給沈清苓蓋上,上官驚鴻深深閉了閉眼,卻終是忍不住從床.沿站起來。
他想進宮。
心裡除了這個想法,竟都是空的。
「驚鴻,別走……」
背後,沈清苓臉色蒼白,肩、手都裹著厚厚紗布,翹楚第二槍,打中了她的肩膀。
翹楚按下扳機的時候,改變了方向。
他看的清楚,她手中那東西本對著沈清苓的心臟,她盯著他突然搖頭一笑,改了方向。
他替沈清苓療傷施術的過程中,腦里竟全是她那妖魅的一笑。甚至,沈清苓忍著痛苦說不用麻葯,他也沒有制止,隨了其意。
他竟想去找她。自己說過的全不作數了嗎!甚至在她傷了沈清苓的情況——他眸光微微沉著,將沈清苓抱起放回床.上,任心上什麼如蟲一下下噬咬著,他留了下來。
沈清苓笑了,她許久沒笑了,這時方開懷一笑。她寧肯強忍痛苦棄麻葯不用而保持清醒,便是不想他去找她。
「爺,負傷的暗衛傷口雖重,並無生命之危,冬凝小姐的事怎麼處理?」
她靠在上官驚鴻懷里正想說話,門外景平的聲音突然傳來。
「冬凝現在在哪裡?」
「探子說沒見回秦府,應該仍和樊如素在一起。」
「吩咐下去,我要一份樊如素這個人的詳細資料,讓探子盡快查明。冬凝的事,我稍後親自辦。」
「是。爺……」
「還有事嗎?」
「爺今晚可要進宮,奴.才這就去備馬去可好?」
上官驚鴻冷冷一笑,盯向扇門方向,「景平,你好大的膽子,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滾!」
「我早說過景平他和翹楚——」.
沈清苓說著卻見上官驚鴻眸光冷極,竟突然不敢再說,她咬了咬唇,拉下他的頭,輕輕吻上他的唇,上官驚鴻沒有拒絕,甚至有些粗.暴的回吻住她……
天微光的時候,沈清苓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天微光,小廝來報,說宮里有消息過來。上官驚鴻出去,她突然渾身一個激.靈,一股寒慄油然而生,跟了出去。
大廳里,奴僕已起來,守立兩側,方明景平景清幾個人都在,只是每個人的臉色都灰敗得什麼似的。
過來的是莫存豐。
上官驚鴻眉頭一沉,冷冷看向景平,「人是你放的?」
他說話之際,兩個身影從門口急急奔進,卻是四大和美人。
「是。」
景平笑答著,他仍是恭敬謙禮,笑意里卻都是凄涼,「爺,有些事情她們是該知道的。還有,不要每次都將她們關住,翹主子不會願意看到的。」
翹楚。上官驚鴻心裡突地一擰,卻只淡淡問莫存豐,「什麼事。」
莫存豐是他的人,且手上沒有聖旨,他也不客套。沈清苓笑,她愛上官驚鴻這個模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皓皓氣勢。
莫存豐這大太監這時的神色竟大是為難,看了方明等人一眼,後者卻都偏過頭。
上官驚鴻緩緩環過眾人,目光落到莫存豐身上,「莫總管,本王不喜啞謎!」
莫存豐咬了咬牙,末了,終於低聲道:「八爺節哀,翹……翹妃她昨夜在宮里沒了。屍首現停放在常妃娘娘殿里,老鐵瘋了一般拿著劍見人便砍,不肯讓人靠近。八爺快過去看看吧。」
398
上官驚鴻領著睿王府的人趕到宮里的時候,常妃殿很是熱鬧。.
這是常妃死後最熱鬧的一回。
便連禁軍也來了許多,用以攔下聞訊而來的人們。當然,能到得這里來的都是皇親了,朝官們早被擋在了宮外——皇帝已傳旨罷朝,還有一部份人卻在殿內來。
「翹妹妹怎麼突然就死了,我昨天帶她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人群里,上官驚鴻模糊的視線看到一個怔怔流淚的女子,她身邊又另有兩名女子,都是一臉悲慟,拿著紗巾在搵淚,還有幾名男子站在她們身旁,靜立著,神色亦是黯然。
上官驚鴻突然忘記了這名說話的女子是誰,只記得他們幾人出現過在刑部,腦里又突然映過一幅笑靨,有個人拿著一串果枝輕輕搖曳著,俏皮看著他。
他不由自主點頭,說道,好,不罰,不罰的,翹楚,我都答應你,什麼都行。
許是他的聲音驚了凌亂的人群,宮妃皇子王妃宮人並著禁軍百十人都紛紛讓出一條路來,讓他通過。
…茛…
常妃的房間本甚寬敞,但皇帝、皇後、庄寧二妃、上官驚灝夫婦、寧王夫婦、夏海冰等人都在,又另有多名禁軍,一下變得狹隘。
還有老鐵。
老鐵前面橫著四五名禁軍的屍首。
這名老僕臉白如紙,卻兩眼血紅,目光兇狠,本已醜陋的臉更顯猙獰,他嘶嘶叫著,左手拿劍揮砍著,他本使右手劍,但右臂卻斷了,那是被利器所傷,齊肘削掉,血水骨肉,讓人心驚,不敢亦是不忍上前。
他背後安靜躺著一名女子。
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對上官驚鴻說,翹楚她在騙你,她要你去見他,於是開了這么一場天大的玩笑,她也不怕皇帝責備,因為她知道你會護著她。
他想,見到她的時候,即便她騙了他,他也不會怪她,他會帶她回府,不再讓她在他母妃那裡等了。
房裡氣息窒息一般逼人,這時,所有人聽到動靜,都齊看向他。
上官驚鴻卻只暴睜雙眸,用力盯著地上的人。
不,不是她。
鐵叔將她半遮住了,他看不清楚,所以看著那件他送她的青鳥裙子,便以為是她。
他笑了笑,走上前去,「鐵叔,你走開,讓我看看。那不是翹楚,若真的是她,她必是服食了假死葯,我一看便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她昨晚還唱歌給我聽,她懷了我的孩子,她很喜歡這孩子的。」
老鐵本還揮舞著劍花,聽得聲音,緩緩垂下手,喃喃道:「爺,我昨晚在房外看到常妃娘.娘了,於是追了出去。不,那個不是娘.娘,她一劍向我斬來,若是娘.娘,她要我死,我立時死了便是,何需她動手。我該按你吩咐,一步不離守著翹主子的,是我害死了她和小主子……我守不住娘娘,也守不住翹主子。」
「爺,我該死,你來了就好。將翹主子帶回去,她一直想你帶她回去。」
他說著一聲狂嘯,劍身一轉,便向自己心口刺去,不知誰嚇得大叫一聲,翹眉、沈清苓還是郎霖鈴……
上官驚鴻卻彷彿不怕痛似的伸手握住他的劍,隨即狠狠一腳往他心口踹去,老鐵跌摔到地上,夏海冰見狀,立即搶上前,將他的穴道制住。
沒了眼前阻礙,上官驚鴻這時方能好好看清楚地上女子的模樣。
她一隻手垂跌在身側,指甲盡斷,那是在地上死磨而斷的,她死前似乎經過劇.烈的掙扎,另一隻手卻那麼矛盾安靜的按在腹部上。
她的眼睛沒有閉上,卻並沒有怨毒,眼中卻彷彿流淌著一彎水光。像眼淚。
她嘴角甚至浮著一絲笑意。
在笑什麼,笑自己?笑他?
不知道。
那笑悲涼又蒼莽。
眼瞼下有血溢出,臉色青紫。
是被人活活捂住嘴臉,窒息而死的。
她當時必定很痛苦,很想求生,所以一隻手在地上摳挖,但終於抵不過對方強勁的力量,一隻腳上的綉鞋也掙掉了,露出了羅襪。這對女子來說,是不雅的。女子的腳,只能讓夫君看。
眼中濕潤簌簌而下,跌到女人臉上,上官驚鴻也顧不上去抹,雙手顫抖著胡亂的在她臉上摸索……
沒有人皮?
沒有。
是她?
是她。
他搖著頭,將她抱起,一下一下去吻她,「翹楚,醒醒,我來帶你回去了。我哪裡也不去,沒有如期,咱們回去,醒來,怎麼都行好不好……」
——驚鴻哥哥,你愛她,為什麼一定要她回報。
——我會一直等你,直到我等不到為止。
——你等不到了。
等不到了。
永遠也等不到了。
是誰的聲音在耳里鑽出鑽入,像水蛇一樣冰冷。
她死了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僵硬。
若他昨晚過來,誰能殺得了她。
他那時在哪裡?
他和沈清苓在一起。
他為什麼不過來?
若他過來,若他過來——
銳痛從心底刺出,彷彿有什麼同時戳到五臟六腑上,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嘔溢出來,血水臟了懷里人的臉,上官驚鴻一驚,趕緊伸袖替她擦拭。她這么美麗的模樣,醒了看他弄臟了,會怪他的。
「戲演夠了沒有,放開她,上官驚鴻,你不配擁有她!你不配!我是瞎了才將她交給你。」
一股勁風從背後襲來,上官驚鴻眸光一沉,兇狠之光立時盈滿眼眶,有人要跟他搶翹楚!誰都不可以跟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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Ⅷ 《笑貓日記》那個黑色的下午 內容、
下午2點28分
第一天.像昨晚一樣,水池裡的魚仍在尖叫,拚命地蹦出水面,想跳到地上來。馬小跳的奶奶將魚一條一條地送回水裡,自言自語道:「唉,要出事了,要出事了!魚兒都想離開水了...........」
我的胸口有些發悶,虎皮貓說她心裡發慌,小貓們也躁動不安。我用一種預感-要出事!我急忙帶著虎皮貓和小貓們往外跑。
「爸爸,我們要去哪裡?」
我沒有回答三寶,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經過小非洲家門口時,我們看見他正背著書包上學去,便不知不覺地跟在他後面,拐上了那條通向學校的路。
在路上小非洲遇到了他的同學-立夏和芒種,還有一個長得挺乖巧的女同學田小燕。他們一路采著杜鵑花。我知道,他們要把這些還帶著露水的鮮花,拿去打扮學校旁邊的一座小房子。那座小房子里,住著一位像仙女一樣美的的年輕女老師-鄭美麗。
我們跟著孩子們到了半山腰,他們果然沒有直接去學校,而是拐到了一條石板小徑上。小徑的盡頭就是那座用鮮花裝扮起來的花房子。
鄭美麗老師可能聽見了小非洲他們的腳步聲,花房子的玻璃窗被推開了,在山風中輕輕飄飛這的粉紅色小花朵窗簾的後面,現出了鄭老師微笑的臉。
「鄭老師早。」
「同學們早。」
像往常一樣,孩子們簇擁著如花仙子般的鄭老師,向學校走去。
因為經常和萬年龜一起到學校來,所以我們已聽慣了學校的鈴聲。鈴聲一響,孩子們又從教室里跑到操場上來。鈴聲就這樣一響一響再一響,四節課上完了,一個上午也就很快過去了。
中午孩子們不回家,都在學校里吃他們從家裡帶來的午飯。這個時候,我們也應該回馬小跳的奶奶家吃飯了,但我實在怕回到那個躁動不安的家,怕聽到水池裡魚的尖叫聲。
從來都很安靜,平和的虎皮貓,這時也是心慌意亂的樣子,她問我:「親愛的,我怎麼老覺得腳底下有動靜?」
小貓們望著烏雲低垂的天空,不停的問:「爸爸,天使不是要垮下來了?」
從昨天和姥老老鼠分別得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不祥預感,但我必須鎮定,這是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的我必備的心理素質。
跟往常一樣,吃完午飯的孩子們都到操場上來玩兒。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點一樣的神色,他們看起來都是無憂無慮,很開心的樣子。我開始懷疑我們貓是不是太靈敏了。有一條形容人的成語叫「庸人自擾」,現在我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庸貓自擾」了。也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我們在人群中找到了小非洲和鄭美麗老師,他們正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小非洲扮老鷹,鄭美麗老師扮演母雞,她的身後跟著十幾個扮小雞的學生。「老鷹」要捉「小雞」,「母雞」要保護「小雞」,鄭美麗老師像母雞張開翅膀那樣伸出雙臂,護著她身後的十幾個扮小雞的學生。他們在操場上跑來派去,歡聲笑語在山谷間回盪。
上課的鈴聲響了,孩子們紛紛跑進教室。鄭美麗老師也和小非洲他們一起進了教室。頃刻間,操場上空空盪盪,鴉雀無聲。
眼前的一切彷彿成了最後定格的畫面:流雲凝固了,樹葉凝固了,山風凝固了,連我的思想也凝固了......
突然我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似乎要別甩向空中。操場對面的青山從中間劈開,跨下辦重山,露出了猙獰的岩石;學校里的教學樓被撕裂開來,由鋼筋水泥製成的預制板一塊一塊的往下掉.....
山崩地裂,巨響在耳邊轟鳴。一切就好似噩夢一般,但我馬上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夢,是真的!我看見小非洲和他的幾個同學從一到已經變形的門里跑出教室,跑到了操場上,但他很快又跑回了教室。
他幹嘛要再跑進教室?教學樓搖搖欲墜,多危險啊!
我爬上教學樓旁的一棵大樹,剛好能看見小非洲跑進的那間教室,只見鄭美麗老師倒在門口,幾塊預制板橫七豎八地壓在她身上,她的身下又壓著兩個孩子。我可以想像出剛才的情景:鄭美麗老師離教室的門最近,她完全可以第一個跑出教室,可他卻用身體支撐著已經變形的門框,指揮學生們離開這里,剛跑出幾個學生,房子便塌了,而鄭老師為了保護田小燕和牛壯壯,就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掉下來的預制板。
小非洲跪在鄭老師身邊,拚命地推著壓在鄭老師身上的那塊巨大的預制板。原來,已經安全離開教室的小非洲重回教室,是為了救鄭老師!
鄭老師還活著,她年輕的臉孔上有幾道血痕。我聽不見她在對小非洲說什麼,只見小非洲含淚的點點頭,將她懷里的田小燕背在身上,跑出了教室。
小非洲將田小燕背到安全地帶後,又隻身再一次的回到教室。他還是想把鄭老師救出去。他抓住鄭老師的衣服,使勁拉。鄭老師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可能鄭老師說話已經十分吃力了,所以小非洲將他的耳朵貼在了鄭老師的嘴邊。小非洲松開了鄭老師的胳膊,將她懷里的牛壯壯背在身上,可他捨不得走,他捨不得鄭老師啊!
我感到身體又劇烈地搖晃起來。我抓緊樹干,看見鄭老師伸出一隻手將小非洲朝教室門外面推,小非洲剛跑出去,一塊預制板就掉下來,正好砸在鄭老師頭上。又是一陣更加劇烈的搖晃,我被猛地搖下樹來。一股牆突然倒下,磚頭砸在我的身上,我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過來了。我是被雨水澆醒的。
我的虎皮貓呢?我的小貓們呢?他們在哪裡?
我被埋在一堆轉頭下,還好,四肢健全,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只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我找到一道縫隙,把頭伸出去喝了幾口雨水,身上這才有了一點勁。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轉頭堆里奮力鑽出來。
這個黑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幸好我們沒,幸好我們貓的眼睛在黑夜裡也能看清東西。我看見我的四周都是廢墟,不遠處露出一團我熟悉的花色來,那是鄭美麗老師的花裙子。下午,她就是穿著條裙子和她的學生們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就是純著這條花裙子走進教室的。
我跑到鄭老師的身邊,那幾塊預制板還壓在她的身上長,她渾身是血,已經永遠的停止了呼吸。她的左手腕上戴著一塊手錶,指針停在了下午2點28分-在這個世界永遠銘記的時刻,發生了震撼世界的大地震.
一定要記住我愛你
第二天.昨天的大地震,把我們一家五口都震散了。
我親愛的虎皮貓,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在哪裡?
無論你們在哪裡,我都要找到你們!
生死不離
在慘白的陽光下,我踏上了尋找妻兒的道路。可是眼前已沒有了路。昨天的大地震,已經讓這片美麗的土地面目全非,山已不是原來的山,河已不是原來的河,櫻桃溝已不是原來的櫻桃溝。
除了虎皮貓和三隻小貓,我最掛念的就是馬小跳的爺爺奶奶,還有奶奶家的黑旋風,母白鵝,八哥,阿黃和阿黑。他們都還活著么?
我必須馬上回到馬小跳的奶奶家!
下山的路不見了。我往山下一看,只見到處都是廢墟。我急忙向最近的一片廢墟跑去。
「笑貓 !笑貓!」
啊!是八哥!八哥還活著!地震過後,所見到的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是一個令我倍感以外的驚喜!
八哥朝我飛來,急匆匆地問:「虎皮貓呢?胖頭,二丫和三寶呢?難道他們都。。。」
八哥沒說出來的話是我最怕聽到的結果,所以我趕緊打斷他的話:「我們一家只是失散了,我正在找他們。你快告訴我,馬小跳的爺爺和奶奶現在在哪裡!」
「奶奶被阿黃拖走了,爺爺沒了。。。」爺爺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接著往下講,「地震之前,阿黃就像瘋了一樣亂叫,叫的大夥心煩。爺爺只好找來一根繩子把她栓了起來。就在這時,房子轟的一聲跨了,我也從房樑上摔了下來。我發現一根又粗又長的房梁正好砸在爺爺的腿上。奶奶想把那根房梁從爺爺的腿上搬走。開始,她哪裡搬得動?栓阿黃的繩子害我在爺爺的手上,阿黃也在拚命的拉爺爺。爺爺知道她的腿已經不能走路了,他叫奶奶快逃。奶奶不肯,他說他就是死也要和爺爺死在一起。爺爺著急了,他將栓阿黃的繩子套到奶奶的胳膊上,一巴掌拍在阿黃的屁股上。阿黃拖著奶奶就跑,剛跑出去,轟的一聲,又來了一次餘震,咱們的家頓時變成了一片廢墟。幸好,我逃了出來。。。」
誰也不知道虎皮貓和孩子們在哪一片廢墟上,但我和二丫已經下定決心:就是一寸一寸的照,也要把他們找到。
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廢墟,在大地震前好像是一所學校,是因為我們在廢墟里發現了書包還有鉛筆盒、課桌、黑板…..
我叫了幾聲,二丫把耳朵貼在地下仔細傾聽著廢墟下有沒有回應。
「爸爸,我好想聽見有人唱歌。」
我懷疑二丫產生了幻覺
「這場大災難,讓人們悲痛欲絕罵誰還會有心情唱歌?」我問二丫:「你聽到的一定是哭聲吧?」
「不是哭聲,是歌聲!」二丫十分肯定的說,「而且,這是歡快的歌聲~」
我把耳朵貼在地上傾聽。果然,我也有聽見歡快的歌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們朝傳來各省的方向飛奔而去。歌聲越來越善良。我聽清楚了,這是一個小姑娘的歌聲,他唱的是:「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沒有眼睛,一直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小姑娘反反復復的唱著這首歌,可我們始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扯開嗓門大叫了幾聲,二呀也發出兩處尖叫。終於,我聽到了小姑娘的回應。
「貓咪,快來救我!」
循著這聲音找去,我和二丫在幾塊交錯的預制板下發現了那個小姑娘。她被一個胖胖的女人緊緊地抱著,但那個女人一動也不動。我用嘴去碰了碰那個女人,發現她的身體又冷又硬,顯然她已死去多時了。小姑娘只有七八歲大,滿臉泥污,撲閃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姑娘的上半身被那個女人摟在懷里,所以沒有受傷,但是她的一條腿卻被一塊巨大的預制板壓著,腿下的一攤鮮血已經變黑。毫無疑問,從地震發生的那一刻起到現在,小姑娘在廢墟里已經待了三天。
我看見小姑娘的嘴唇乾裂了,便趕緊讓二丫去找水,我想讓二丫像給那個嬰兒喂水一樣,用尾巴蘸水給小姑娘喝。
二丫找水去了,鷯哥飛出去找穿橘黃色衣服的搜救隊員,我獨自守在小姑娘的身邊。小姑娘把她的臉緊貼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給了她溫暖。我伸出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小姑娘滿是泥污的臉。小姑娘的臉很快被我舔干凈了。我發現,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她那鵝蛋形的臉格外精緻,她左邊的臉頰上有一塊乒乓球大的紫印,那是她的臉和抱著她的那個女人的臉長時間緊貼在一起後留下的。我猜這個已死去多時的女人一定是這個小姑娘的老師。
二丫找到水回來了,她把濕漉漉的尾巴伸到小姑娘的嘴邊,小姑娘吮吸著尾巴上的水,蒼白、乾裂的嘴唇漸漸地紅潤起來了。
「謝謝小貓咪!我現在又有力氣唱歌了!」小姑娘輕輕地拍了拍二丫的臉。她又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唱歌嗎?」
我搖搖頭。如果她哭,我倒能明白其中的原因,那是因為她的腿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疼很疼。小姑娘似乎看出了我能聽懂她說的每一句話,她說:「我不停地唱歌,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如果我睡著了,別人就不能發現我,我就只好死了……我不想死……」
多麼聰明、多麼堅強的小姑娘啊!她真會想辦法,如果我們沒有聽見她的歌聲,我們也不會在廢墟里找到她。應該說,她是用歌聲救了自己。
我不能讓小姑娘再唱歌了,她太累了。不過,我有辦法不讓她睡著。
我哈哈地放聲大笑。這一招果然十分奏效,小姑娘一下子來了精神:「哇,貓會笑?你再笑一笑!」
我又給了小姑娘一個甜蜜的微笑。
「哇,你還會微笑!」小姑娘驚奇無比,「你簡直是一隻神奇的貓!你還會什麼笑?」
我給小姑娘表演了冷笑、傻笑、苦笑、狂笑……當我正給她表演我那最著名的「皮笑肉不笑」時,我聽見鷯哥回來了。
「笑貓!笑貓!」
鷯哥一路大叫著飛了過來。他果然又帶來了身穿橘黃色衣服的搜救隊員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我把搜救隊員和醫生帶到小姑娘的身邊,他們給小姑娘做了仔細的檢查。小姑娘的傷勢十分嚴重,壓在小姑娘那條腿上的預制板根本沒法挪開,而小姑娘被壓傷的腿因為長時間缺血,已經壞死,必須馬上做截肢手術。
看著醫生在准備做手術的器械,小姑娘的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我要想辦法將小姑娘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來,這樣可以消除她的恐懼感。
剛才,我已經發現小姑娘對我的笑非常感興趣,所以現在我又開始給小姑娘表演各種各樣的笑。我的笑容終於讓小姑娘漸漸放鬆了,醫生迅速地給她打了麻醉劑,小姑娘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像睡著了一樣。
醫生開始給小姑娘做截肢手術。我帶著二丫,和鷯哥一起悄悄地離開了。
我心裡難過極了。我清楚地知道,小姑娘一旦從睡夢中醒來後,就會發現她已不是原來的那個肢體健全的小姑娘了。
「爸爸,小姐姐醒來以後,就會發現她的一條腿沒有了。她以後……」
二丫的話雖然沒說完,我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二丫是在擔心做了截肢手術的小姑娘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她是一個勇敢的女孩。」我對二丫說,「她為什麼被埋在廢墟里還不停地唱歌?她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是為了讓別人聽見她的歌聲後去救她。這么熱愛生命的小姑娘,一定會堅強地活下去!」
面對蒼天,二丫將兩只前爪合在胸前,虔誠地閉上了雙眼。我知道,她是在為小姑娘默默祈禱……
今天,我們意外地遇到了三寶。
貓的四條腿,到底不如鷯哥的兩只翅膀。二丫的一隻後爪已經在廢墟上磨出血來了。鷯哥讓我們在一棵倒下的大樹上歇一歇,他先飛到前邊去探探路。
鷯哥飛走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我和二丫都以為他迷路了。
「我怎麼會迷路呢?」鷯哥挺神秘地告訴我們,「我遇到了一隻搜救犬。」
「搜救犬?」我知道「犬」就是狗,「那是什麼狗?」
「哇!笑貓,你真不愧是從城裡來的貓,見多識廣,居然知道搜救犬是狗。可我告訴你們哦,搜救犬可不是一般的狗,跟阿黃這種山溝溝里的土狗完全不一樣。你們知道搜救犬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嗎?」
「坐汽車來的?」
「坐汽車怎麼來得及?」鷯哥更加神秘地說,「我告訴你們哦,搜救犬是坐直升機來的。」
「搜救犬坐直升機來干什麼?」
「唉,幾句話也說不清楚。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就明白了。」
一路上,鷯哥都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搜救犬的事兒。
「搜救犬都穿黑色的漆皮背心,還穿鞋。他們的四隻腳上都穿著黑白相間的漆皮鞋,顯得特別酷。」
我想,搜救犬穿鞋一定不是讓自己顯得酷,他們在廢墟上不停地奔跑,很容易傷了爪子,穿鞋是為了保護爪子。
說話間,我們便來到了那片廢墟上。一幢三層的樓房塌下了一半來,已經傾斜變形的另一半大樓的下面聚著許多身穿橘黃色衣服的搜救隊員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地上擺滿了擔架,躺在擔架的那些人的身上都血跡斑斑,他們的眼睛上都戴著黑眼罩,我知道他們都是在廢墟里被埋了好幾天,剛被救出來的,為了避免他們的眼睛因收到強光的刺激而失明,所以搜救隊員們通常都會給他們帶上黑眼罩。這時,有高亢的狗叫聲從殘破的大樓里傳來,搜救隊員們和醫生們都歡呼起來:「又找到了一個倖存者!」
過了一會兒,搜救隊員們果然從殘破的大樓里抬出一個人來。緊接著,一隻身穿黑色漆皮背心、四隻腳上都穿著漆皮鞋的狗跑了出來。不用問,我就知道他一定就是乘直升機來的搜救犬了。大樓外
的那些搜救隊員和醫生紛紛走上前去拍了拍著只令他們十分欽佩的搜救犬,表達著他們的敬意。
「公爵,好樣的!」
這只金毛尋回犬體魄健壯,氣質高貴。的確,只有「公爵」這個名字才能與他相配。
公爵的訓導員是一位英俊的軍官,他從背包里拿出一節肉腸給公爵吃,然後一拍公爵的屁股,公
爵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地又朝那幢殘破的大樓奔去。
地震前,這里是鎮上的醫院。公爵是今天早晨才來到這里的,他已經連續從廢墟里找到了九個有生命跡象的人。
大樓里又傳來的公爵的叫聲。可這一次他的叫聲跟剛才的叫聲大不一樣,這是悲哀的叫聲。難道公爵找到的這個人已經死去?搜救隊員們和醫生們似乎都知道這悲哀的叫聲意味著什麼,我能看出他們都在強忍著心中的悲傷。
正像我猜想的那樣,幾名搜救隊員果然從大樓里抬出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爸爸,我好像看見了三寶!」
爾雅讓我往那殘破的大樓上看。我看見二樓上有一團飄動著的紅色衣物,像一把火。再定睛一看,我發現了「一把火」後面的一條貓尾巴。「一把火」從樓上飄落下來。我終於看清了那隻貓的臉。
那真的是三寶!
三寶怎麼會在這里?
公爵的訓導員將那條被三寶扔下來的紅裙子拿到公爵的跟前,讓他仔細聞了聞,公爵立刻在廢墟里搜尋起來。
啊?難道三寶成了幫助搜救犬工作的搜救貓?
我帶著二丫爬上了二樓。滿眼都是變形的門窗,地上一片狼藉。三寶正在一個倒下來的櫃子里仔細地翻找著什麼。我和二丫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
「三寶!」二丫激動地叫了起來。
三寶從櫃子里探出頭來。他看看我和二丫,臉上似乎並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我知道,他太投入了,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搜尋著。不久之前的三寶可不是這樣的,那時,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三心二意的。
「三寶,你怎麼在這兒?我們找你找得好苦!」
「可是爸爸,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要跟我的朋友公爵一起救人。」三寶說,「我現在是搜救犬最好的搭檔,因為我能從牆上爬到樓上來。今天,我已經找到了好幾件有人氣味的衣服,然後把這些衣服扔給了公爵,公爵就是根據這些衣服上的氣味,很快就在廢墟里找到了那些人的。」
「你是怎麼認識公爵的?」
二丫好奇地問。我也很好奇。
「我認識公爵已經有三天了。」三寶告訴我們,「地震發生以後,我們一家子失散了。第二天,我來到了一片荒野上。突然,從天上降落下一個龐然大物,它的形狀很像蜻蜓。後來我才知道,那叫直升機。那天,從直升機上走下來了四個軍人和四隻狗。後來我才知道,這四隻狗是搜救犬,這四個軍人是搜救犬的訓導員。下了飛機後,四隻搜救犬就立即分散開,奔向了不同的廢墟。我緊跟著公爵來到了一片廢墟上,親眼看見他從廢墟里救出了六個人;到目前為止,公爵已經救出了二十一個人......」
這時,樓下又傳來公爵高亢的叫聲。啊,他又找到了一個倖存者!
我們到了樓下,只見搜救隊員們正用擔架抬著一位年輕的女子,她的身上蓋著一條紅裙子。看來,公爵果真是聞著這條紅裙子上的氣味,在廢墟里搜尋到紅裙子的主人的。
二丫問三寶:「這應該是公爵救出來的第二十二個人吧?」
「是的,公爵已經救了二十二個人!」
三寶一邊說,一邊向公爵跑去。他們相互親著對方的臉頰。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對好朋友。雖然他們才認識了三天,但這種在非常時期結下的情誼格外珍貴。三寶要做搜救貓
昨天,我和二丫雖然與三寶意外相逢,但他並沒有跟我們一起走。三寶立志做一隻搜救貓,他要和他的朋友——搜救犬公爵,一起去救人。
到昨天深夜十二點,公爵已經從廢墟里就出了二十六個有生命跡象的人。三寶一直沒有離開過公爵,凡是爬牆登高的工作,都是有三寶去做的。
公爵太優秀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讓我們感動不已。他的訓導員——那位英俊的軍官,也總是一副怎麼愛他都不夠的樣子。我親眼看見,那位軍官餓的眼睛都綠了,但他仍然捨不得吃他背包里的肉腸,他把肉腸全留給公爵了。公爵救了這么多人,全靠吃肉腸來補充能量。我還發現,公爵每一次吃肉腸時,都會留下一小截給三寶吃。
現在,我心裡充滿了矛盾:我既然找到了三寶,就應該帶著三寶一起走,去實現我們全家團圓的願望;然而,三寶現在正干著「救人」的神聖工作,而且像公爵這樣的動物精英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的許多優良品質肯定會對三寶產生很好的影響,這對三寶的成長是很有幫助的。
今天凌晨,天還沒亮,那位英俊的軍官就准備帶著公爵去另一片廢墟。當然,三寶也要跟隨他們一起去。我和二丫只好和三寶匆匆告別。三寶一臉的悲壯,一副豪氣沖天的樣子。我的心裡卻有些傷感,三寶畢竟還小,這一別,不知何時何地才能再相見。
三寶走了,我和二丫准備等到天亮再上路。等著,等著我便打起瞌睡來。昨夜,我一直陪著公爵和三寶工作,今天凌晨,他們又走得那麼早,所以我幾乎一夜未眠。
睡夢中,我彷彿聽見我的耳邊有輕輕的呼喚聲:
「笑貓老弟,醒一醒!」
難道是老老鼠?只有老老鼠才叫我「笑貓老弟」
呀!可是,他不是回翠湖公園了嗎?他怎麼會又出現
在這里?我懶得多想,因為在老老鼠身上,不存在不
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睜眼一看,眼前果然是老老鼠!他正趴在我的
耳邊。我的身邊還躺著熟睡的二丫,我絕不能讓我的
孩子看見我和老鼠在一起,這是我一直堅持的原則。
我翻身就跑,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老老鼠一定緊
跟著我。當確信已遠離二丫後,我才停了下來。
「你不是回翠湖公園了嗎?你。。。。。。」
我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問老老鼠,老老鼠卻要我
什麼話也別說,先填飽肚子再說。
可是,這荒山禿嶺的,哪有可吃的東西?
「我知道這兒沒吃的,所以我從翠湖公園給你帶
了一塊五香牛肉。」老老鼠一邊說,一邊從他的脖子
上取下一個塑料袋,「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對
你更好的了。以前我不知道,可是這次大地震讓我終
於明白了這一點。快吃,快吃!啊,香死了!」
我只能打這么多了,希望有用……
你也可以去「笑貓日記吧」去看哈……
Ⅸ 十里湘歌在桃之夭夭的所有文章,有關雪衣國的
前言:我身為一國太皇太後,我卻深深地愛戀著自己的小叔子,投懷送抱,下葯迷暈,霸王硬上弓……唉,一入後宮深似海,從此初戀是路人啊。
一、哀家很美很狂野
我今年二十歲。我已經是一個國家的太皇太後。
我仰躺在一張鋪了白虎皮的紫檀長椅里,左手摟著一隻渾圓的暖爐擱在腹前,右手則以蘭花之姿探到了長椅外,那裡正恭恭敬敬地跪著一個總著雙髻小宮女,正在大氣也不敢出地為我塗蔻丹。
蔻丹是鮮艷的大紅色,襯得我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如凝脂白玉。我擱下手中的暖爐,手在虎皮上摸啊摸的,馬上就有小宮女心領神會地遞給我一面鏡子,我攬起來一照,鏡中人白的膚,紅的唇,雙瞳是惑人的紫……
我手一軟,鏡子掉到了肚皮上,我嘆氣一聲:「唉,又被自己的美貌嚇到了,世上怎麼會有這么美的人兒啊……」沒有人應我,小宮女們已經習慣了我的顧影自憐,我又長嘆一記,「為什麼那個人就是不喜歡我呢……」
我的貼身侍女湘屏從門外走進,彎腰在我耳邊稟告道:「太皇太後,庚王來看你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長椅上跳起,不敢置信地問湘屏:「他來了?他怎麼會這個時候來?」現在剛入夜,我的妝都卸了,衣著不太體面,蔻丹也只塗了一隻手,我驚慌地瞪著湘屏,「怎麼辦,我還可以更美的……」
湘屏道:「庚王正從對岸擺舟,大約還有一刻鍾就到了。」
一刻鍾?我平時一般都要准備一個時辰才有自信見他!
我咬著手指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好半晌終於鎮定下來,命令周身的三五個小宮女:「你去幫我拿頭飾,你去幫我拿胭脂,你去幫我拿杏黃的那套裙子……不,還是拿紫色綉白牡丹的那套好了,那套比較暴露……快快快!」
一刻鍾後,我坐在棲鳳宮外等庚王,我的小叔子,我初戀明戀兼單戀的男人,這一個國家的攝政王——洛庚。
我住的這個棲鳳宮,是一個獨立出來的水榭。
玄鳥澤這個國家大部分面積都是水,人們在水上搭建房屋而居,這里沒有路,只有橋,沒有車,只有船。聽湘屏說,現在的居民區基本都有橋連接起來了,只與皇宮隔水相望,皇宮內部各宮室也有飛橋相連,唯獨單出了我這個棲鳳宮,我知道這是為了防止我一個外國公主幹政,並不意外。
我坐在水邊,雙腳伸進了水裡盪啊盪的,一條肥肥胖胖的小鯉魚馬上遊了過來,在我腳踝邊上打著圈兒吹泡泡,我含笑抬頭眺望,恰巧看見我心心念念的那人,正向我擺渡而來。
他一身絳紫色的圓領直袍,腰間束著寬大的白色腰帶,腰帶上佩著一面令牌和一塊玉佩,這身朝服打扮,代表他還沒有回過自己的寢宮,一在御書房裡處理完政事就趕到我這里來了,這讓我很是欣喜。他站在舟上撐著漿,月光倒映在水裡宛若一面碩大的白玉盤,他的漿攪下去,白玉盤便碎成了一圈圈的銀色清波。他越行越近,五官在夜色里逐漸清晰,微微上挑的眼角如丹鳳,挺直的鼻樑,楓紅的嘴唇,明明是一副姣好的面容,他卻總愛皺眉,尤其在見到我的時候,眉心總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比如現在。
我站起來咚咚咚地跑過去迎接他,裸著的雙足在地上踏開了一串水濕的腳印子。他泊好舟,走上水榭在我面前站定,皺眉問道:「怎麼穿成了這樣?」
我現在的衣著十分暴露,酒杯狀的領子下緣快開到了肚臍,胸前雪色若隱若現春色撩人。
當然是為了誘惑你。
我的意圖太明顯,不用說出口他也能夠領會。他靜了靜,冷聲道:「不是說著涼了?把衣服穿好。」
為了誆他來,我故意放風出去說我鳳體抱恙。他已經有一個月沒來看我。
我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道:「是啊,我著涼了,現在好冷吶。」說罷我以餓狼撲虎之勢往他懷里撲去,雙手摟緊他的腰,「小叔子你快抱緊我,幫我暖暖身子。」
我一邊說一邊死命地往他身上蹭,最好蹭到他氣血上涌不能自持,同時雙手在他身上開始情意綿綿十八摸,最好摸到他獸性大發將我推到在地……可惜啊,我的小叔子一切都很完美,唯一一個缺點就是太正直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扯開,眉心的皺痕更深:「皇嫂,男女有別,請自重。」
「是啊,男女有別。」我掙開他的手,再次柔弱無骨地往他身上倒去,「不然我哪能這么喜歡你?」
他挺得筆直的背脊突然一僵。
這短短的一瞬已經給了我足夠的犯案時機,我抬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重重地往他唇上親去——
洛庚,我的小叔子,為人淡漠守禮且古板,他不好煙酒只好茶,此時我這么一親,恍惚還能嘗到他唇瓣上沾著的銀針茶香。我忍不住抿唇偷笑,在那一個御書房裡,他究竟是對窗往往復復喝了多少杯茶,才下定主意要來看我?
他扯住我的後衣領將我拎開——我的衣領本就有意地開成了酒杯形狀,他揪住我這么一拎,我胸前的雪色頓時又流泄了幾分。
我捧住臉蛋「哎喲」一聲,同時挺胸道:「小叔子你想看就直說嘛,我會成全你的,你這樣扯人家衣服……死相哦。」
他的臉色依舊端正,放下我,後退一步,長睫微斂道:「皇嫂,洛庚看你並無大礙,先告辭了。」他轉身走了兩步,從他背影我可以看到他抬手失神地撫了撫唇,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用衣袖嫌惡地擦了擦。
我笑出聲,道:「小叔子,我今天用的胭脂可是特別研進了桂花粉,你看是不是很香?」
他放下衣袖,頭稍微側回來壓低聲音警告道:「以後別這樣了,要是給別人撞見,於你於我,於玄鳥澤於雪衣國,都不好。」
我看著他輪廓俊逸的側臉,只覺得他這姿容,無論是於皎潔的月光下還是於瀲灧的水色里,都甚美。
我摸著下巴回味無窮地踱進宮里,看見湘屏,我嘆氣道:「對上我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為什麼他就是這么堅貞不屈呢……」
湘屏沉默了一會兒,難以啟齒道:「你總不能用薔薇水……」
薔薇水,是我九皇妹研製出來的一種催情葯。
我猛地一拍手掌,大喜道:「對!還有這么一招!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二、小叔子,你就從了我吧
我嫁來玄鳥澤的時候,本來是准備當皇後的。
玄鳥澤的國君已經五十多歲,兒女都生了十幾個,自然有立過皇後。那一年原本的皇後薨了,玄鳥澤的國君為了賣我雪衣國一個面子,特地請求雪衣嫁一個皇女過來,封作皇後。
大婚那一夜,我在新房裡等我的夫婿,沒想到夫婿沒等到外面就傳來了兵馬廝殺聲,原來是太子看皇帝還有體力娶媳婦,怕是有好長歲月要活,太子已經等不及要坐那張龍椅,便索性造反篡位了。
皇帝駕崩,太子登基,我洞房花燭都還沒吹熄,就成了皇太後。
可笑的是,太子龍椅都還沒坐熱,第二年去打獵時就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沒了。於是,我成了太皇太後。
我是雪衣國的三皇女,我出生那日天降紅火,燒毀了四分之一的皇城,百姓死傷無數,雪衣神殿里的祭司大人合指一算,說我雪蘇藍命中帶火煞,這話倒是不假。
瞧,我一嫁來玄鳥澤,什麼都不做就撲街了兩位皇帝,火力堪比千軍萬馬。
唉,難怪洛庚不敢接受我。
我兜里揣著一個裝了薔薇水的小瓷瓶,命人擺舟將我送到對岸的皇宮。我走到御書房前,宮人畢恭畢敬道:「攝政王已經處理完了政事,正在裡面教陛下識字。」
太子墜馬後,他四歲的兒子被咿咿呀呀地抱上了龍椅,洛庚是老皇帝最小的弟弟,國已無人的情況下,迫不得已被群臣請了出來當攝政王。
特地讓宮人不必去報,我一路分花拂柳地來到御書房,還沒敲門,聽得裡面傳出來洛庚溫厚低沉的說話聲,正在耐心地教小皇帝哪個字怎麼讀怎麼讀,小皇帝奶聲奶氣地跟著復述,時不時打個飽嗝。
我揚起笑容推開房門,裡面兩道目光……不,三道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我身上。
我沒想到,當今的太後,小皇帝的親娘沈明珠也在這里。洛庚坐在書桌後親和地抱著小皇帝,沈明珠坐在書房一側的圓凳上遙遙望著,表情很是眷戀柔和。
看到我的剎那,沈明珠眼裡閃過意外,隨即很快地起身給我行禮:「臣妾給太皇太後請安。」
小皇帝一團雪球似的朝我撲過來,聲音又甜又軟:「皇祖母,抱抱!」
我接住小皇帝,彷彿接到燙手香芋一樣趕緊將他塞到沈明珠懷里,道:「我看長天今天也學習得差不多了,小孩子逼緊了反而不好,你還是帶他去外面曬曬太陽,休息一下吧。」
小皇帝很愛粘我,但看在他爹和他爺爺死於非命的份上,我始終不敢太親近他。
沈明珠垂頭支支吾吾為難道:「可長天今日才新學了十幾個生字……」
我中意洛庚是一件宮內丑聞,而丑聞一般都是瞞不住的,相信沈明珠多多少少應該也有聽說。同樣,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她亦中意洛庚。
既然是情敵,那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我道:「太後,你也不是不識字,攝政王本就事務繁多,你怎的還拿長天的功課來煩他?國家政務的確該攝政王來教長天,然而小娃娃識幾個字,任何一個夫子都可以勝任,你若是當真不識得,哀家遲些便請些夫子一同教你,如何?」
沈明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礙於我身份比她高級,她只能吞下不甘,乖順地應道:「太後教訓得是。」
把情敵成功攆出去,我喜笑顏開地挨到洛庚邊上,他正坐於書桌後,我屁股蹭啊蹭地就要蹭到他的大腿上去坐,奈何我的心思早已被他瞧穿,他手臂抬起伸到桌上去拿茶杯,看似不經意,卻剛好阻住了我的動作。
我倒也不介意,搶過他手裡的茶杯沖他一笑:「茶冷傷身,我去幫你倒杯熱的。」我走到窗邊將茶杯里的冷茶潑到窗外的玉蘭樹根下,走回時重新斟了一杯,送到洛庚面前,「現在可以喝了。」
這杯,是我加了薔薇水的。
洛庚不疑有他,沉默地接了過去。
我本就覺得洛庚飲茶的姿勢很養眼,如今一想到他喝下這杯加了料的茶後會怎樣,我笑得更加心花朵朵開。
他飲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看著茶水皺眉道:「這茶的味道不對。」
我若無其事地:「是嗎?」
他目光緊緊地咬著我,額際滲出了一層汗珠,半晌不太確定地開口:「你在這茶水裡下了葯?」
我不回答。我對我九皇妹的葯很有信心,哪怕他只喝了一口也已經足夠了。
我奸計得逞地「嘿嘿」笑兩聲,問他:「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我抓住他的手扶起他,想把他扶到一旁的內室里去,「來,我們去床上……」
他猛地扣住我的腰,一陣天旋地轉,我已經被按到了寬廣的書桌上。他傾身朝我俯下來,,眸底宛如暴風雨時的大海。我伸手去推攘他,調笑道:「你不要這么性急嘛,你別看我已經混到了太皇太後,膝下兒女成群,實際上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呢,我們去床上好不好……」
「雪蘇藍,你怎會如此任性?」
他突然出聲打斷我,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時在薔薇水的作用下帶著一絲沙啞,聽得我更加心神盪漾。我直勾勾地迎視他,不管他說什麼,我都只輕輕鬆鬆地對他笑。
他握住我的手釘在書桌兩側,眸底墨色洶涌,聲音冰冷如冬夜寒風:「你對我下情葯?你究竟在想什麼!」前一句問得有些難以置信,後一句出來時卻已經夾帶著凜冽的怒氣。
我笑笑地看著他,直言不諱道:「你這話問得……討厭,你明明知道人家喜歡你。」
「喜歡我就可以對我下葯?」他冷冷地勾唇,「我知道你任意妄為,卻不知你不自愛到這種程度!」
我垂下長睫,半晌,抬起眸子故作鎮定地看著他:「是,我是不自愛,對上這么不自愛的我,小叔子你就當是一夜風流就好了,別強忍了。」瞧他,臉色越來越潮紅,還一直在強忍著和我嘰咕個啥呢?
我善解人意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帶,「你要在這書桌上我也隨你了,來吧!」
他冷笑道:「是,你都如此作踐自己了,我又何必珍惜。」「嘶啦」一聲,我身上本就穿得涼爽的布料被不留情地撕開。
「這就對了,小叔子,你盡管為所欲為吧。」我心滿意足地笑。
可是,笑著笑著,眼眶怎麼會漸漸凝上了一層水汽呢。
我想,一定是因為他不愛我的緣故。
三、不,是哀家的情葯
第一次見洛庚不是我嫁來玄鳥澤之後,而是我十五歲,他十九歲那年,他捧著一紙國書到我雪衣國的朝堂之上請求下嫁皇女。我是雪衣國的長公主,要嫁自然是我先嫁,他明白這個道理,請婚也是明擺著沖我去的。
他將國書呈給大皇兄,又從隨行的官員手裡接過一個白瓷水缸,缸口約莫一個水桶大小,裡面游著一尾活潑的紅鯉。他捧著魚缸不卑不亢道:「我玄鳥澤乃大澤之國,但願這水中鯉能化解三皇女命中的火煞。」
就是這短短一剎,我愛上了他。
我從出生長到十五歲,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命帶火煞,但只有他一個人提出了要替我化解。此番心意,怎能讓人不感動,不心動。
我藏在屏風後,遠遠地朝大皇兄比了個嘴型:「我嫁。」
我天生紫眸,乃不祥之人,這一輩子本不打算出嫁,如今既然要嫁,能為國家做點貢獻,能嫁到一個時常能看到洛庚的地方,也好。
事實證明,洛庚那番話是純粹在鬼扯,我一嫁到玄鳥澤就完成了從皇後到太皇太後的三級跳,水中鯉能化解個毛球火煞,如今倒是在大澤之中混得肥肥嫩嫩的。
往事如夢,一閃而過就了無痕跡,如今只有床帳之外燭火微躍。意亂情迷之際,我修得尖尖的大紅指甲掐進了洛庚的肩胛里,細細喘息著與他道:「小叔子,我想要一個孩子,這樣你以後不來找我玩耍的時候,我也不至於太無聊。」
他滾燙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垂,沉啞道:「你是我國的太皇太後,皇兄已經駕崩多年,你若是挺著個大肚子,豈不白白招人口舌?」肌膚熱燙,這思路倒是還很冷靜。
我翻身將他壓了過去,在他懷里軟成了一團雲絮,一池春水,存心攪亂他的理智,呵氣道:「不怕,你也知道,我的棲鳳宮除你之外從來沒有別人去的,又有誰能發現?」
我以為自己是以歡欣鼓舞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然而在他愕然睜大的眼眸里,我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滑落了幾滴圓滾滾的淚珠。
我摸摸眼睛,比他更驚異:「咦?」
一整夜都面色不善的他此時突然沉默下來,眼裡含了一抹深深的幽色,半晌,又將我壓到了底下,薄唇吻上我的眼睛,口吻有些無奈地低喃:「蘇藍,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大中午,凌亂的床鋪中央只剩下了我一個,攝政王他委實是個大忙人,我也不指望他能等到我醒來。坦白說,昨晚他能那樣待我,我已經十分心滿意足。
真該修封家書去好好感謝一下我的九皇妹。
我自個兒把儀容收拾齊整,走出御書房喚來宮人為我搖船,將我送回對岸的棲鳳宮。
我昨夜才和洛庚說我這棲鳳宮不會有旁人來,誰知此刻我才一踏上水榭,馬上就聽見裡面傳來了斥責聲和女子的哭泣聲。
我加快腳步推開宮門,正對著是一個別致的花廳,我棲鳳宮中的三五個小宮女零零散散地跪了一地,一聲又一聲斷斷續續地嗚咽著,其中湘屏趴在一張瘦削的長凳上,旁邊站著兩個壯碩的侍衛,一人手裡持著一把木杖,再一瞧,湘屏臀部已是血跡斑斑,臉色蒼白,唇角也有血絲。
我頓時氣急攻心,眼風一掃看見沈明珠正坐在大廳的東北角,一副振我朝綱的端莊模樣,這火氣馬上又燒旺了幾層,我冷笑道:「好哇,太後,你現在動刑還動到我的棲鳳宮來了。」
沈明珠站起來亭亭地朝我行了個禮,溫婉道:「太皇太後你誤會了,臣妾對這些賤婢用刑,實乃為了後宮清譽。」她攤開手心,裡面握著一個小瓷瓶,道,「今早有灑掃的宮女在御書房外撿到這個,經太醫斷定,此乃催情葯物,而這瓷瓶底下的印字則表明它產於雪衣,這般不幹不凈的東西,當然不會是太皇太後所有,那便只能是湘屏這個隨你嫁來的賤婢了。」
她手中的小瓷瓶,正是我給洛庚下完葯後,隨手就拋到窗外的那個。
我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沈明珠道:「所以你就敢對哀家的侍女動刑?」
沈明珠道:「因為她一直不肯承認……」
我打斷道:「不承認是對的,那是哀家的東西,與她何干?」我大大方方道,「哀家沒事就喜歡拿催情葯物來研究,與你何干?」
沈明珠有些尷尬,道:「如此,是臣妾錯怪了。」
我揮揮手:「滾吧,我要看湘屏傷得如何,再決定要怎麼和你算這筆賬。」
沈明珠眼眶通紅,眾目睽睽之下大抵是覺得我這話說得太不留情面,僵了一會兒,她走到我身邊貼著我的耳朵道:「太皇太後,你如此為難明珠,無非是因為攝政王對明珠有心罷了,明珠也知,你這葯是用在攝政王身上的。」
我奇怪地瞅著她,覺得這姑娘腦子不好使哇,我現在明明是因為她傷了湘屏才責難她,又關洛庚什麼事?
她笑了一聲,道:「可是,沒用的,無論你怎麼努力,攝政王也不會愛上你。話已至此,我也不怕對你坦白,我的兒子洛長天……是洛庚的骨肉。」
四、請廢太皇太後
我沒有被雷劈過,但我猜,被雷劈到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之後沈明珠又唧唧歪歪地說了什麼我也記不太詳細了,總結起來就是,她和洛庚是青梅竹馬,當年她進宮本來是要嫁給洛庚的,怎奈太子一眼就看上了她,將她強納成了側妃。她在當了太子側妃後仍是念念不忘洛庚,便和洛庚暗通了那款曲,當今的小皇帝洛長天,其實是洛庚的親生骨肉。
我一邊照顧湘屏一邊在腦里將這樁宮闈秘聞過了一遍,最終得出來的結論是:好你個大爺的洛庚,竟然和沈明珠暗通款曲也不肯和我通,這不是對我美貌的侮辱嘛。
湘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道:「三殿下,你別哭,去找攝政王問清楚就是了……」
我抹了一把臉,等湘屏支撐不住地睡了下去,我獨自擺舟去找洛庚。
難得的,洛庚今夜不在御書房,他回了自己的寢宮,正披了件寬松的外袍負手立在窗前,窗外大澤水光瀲灧藏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連廊上擱著的幾盆九重葛倒映進了水裡,更顯得花影重重。
這是我第一次來他的寢宮,來了之後才發現,他這一扇窗開的方向,正對著我的棲鳳宮。
聽說棲鳳宮是我嫁來之後,為了防止我這個雪衣皇女干政而特地建的,由當時仍是十一王爺的洛庚親自選址監工。他將宮址選成這樣,又代表了什麼?
聽見腳步聲,他持著手就要回過身來,搶在那之前我急急地開口阻止道:「不要動,你不要動……」
我怕如果我對上他的那張臉,我是否還有勇氣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聽見是我的聲音,他意外地怔了怔,果真沒有回身,只是稍微地偏側了頭,聽我說話。
我喉頭霎時間哽住,吞咽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開門見山地問道:「沈明珠說小皇帝是你的骨肉,是不是?」
他沉默,周身的氣息頓時如被冰雪覆蓋般寒冷。
等了一會兒也等不到他的回答,我追問道:「不是對不對?你只是為了讓我死心,為了讓我不再糾纏你,才由得沈明珠那樣誣賴你,對不對?」
他依舊沒有回答,時光彷彿就這樣亘古地沉靜了下去。
我抹抹眼角的濕意,無力地笑道:「你不回答,不回答也好……別人如何我不管,你與我之間的事,我現在只想問個明白。」
「雪蘇藍……」他突然開口喚道。
「不,你先聽我說完。」我搶斷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地向他背後走去,「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你身後追逐,可你心中卻始終只有家國天下,倫理綱常……若我不是這個國家的太皇太後,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閨女,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我走到他背後站定,緩緩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淚濕冰冷的臉頰貼在他並不比我溫暖多少的背上,放低了聲音問道:「洛庚,你撫心自問,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他身軀猛地一震,像是突然被驚到的猛獸,扣住我交疊在他前腹的手腕用力將我扯開。
沒料到他有此舉,男性的力道也不是我能抵擋得住,我剎那間被他扯得甩飛了出去,連連後退幾步直到被茶幾絆倒,摔倒時額頭磕到了茶幾的方角上。
眼前一陣昏黑,隨後襲來一陣劇痛。
黑霧散去時洛庚已經追到了我面前,一張素來淡靜的臉煞白煞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眸底閃過一絲慌亂。
他單膝跪到我跟前想要扶起我,我一把將他的手揮開,額上流下的血沾濕了我的眼睫,而我此時只覺得好笑,便笑了兩聲,啞著聲問:「洛庚,攝政王,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嗎?」
他的嗓比我還要啞上幾分,看似有些無措:「蘇藍,我只是……」
「你只是想推開我罷了。」我接話,坐在地上笑了笑,「無妨的,我知道你只是一時失手,我會原諒你的。」
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一手繞到我膝後一手攬住我的腰,想把我打橫抱起:「你有沒有傷到哪裡?先起來再說。」
我推開他的手,就這樣倚著桌腳坐著,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把下巴埋進去,只留出兩隻眼睛灼灼地望著他。手臂上的布料不一會兒便被額上流下的鮮血給濕潤了,下一刻又有清凌凌的淚水滴下,把血跡暈開一片淡淡的粉紅。
我道:「洛庚,你知不知道,我的故鄉很美?雪衣青嶺是這全天下最美的山脈,你可知道入冬之後,雪花簌簌地飄落下來,壓在一枝枝交錯的梅花上面是多麼美?」我閉上眼睛,半刻後睜開,淡淡地續道,「我嫁來這里,於棲鳳宮那一個小小的水上閣樓裡面生活,已經五年。我已經五年沒有回過雪衣,我五年沒有在陸地上走過了。」
「蘇藍,你先起來。」他伸出手想碰觸我。
我看也不看他,抱緊了自己自顧自道:「我是那麼的喜歡你,我原以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沒有名分,哪怕風評不好,哪怕只有那一個水上閣樓也沒有關系,只要你偶爾來看看我,我有個孩子陪著我,便足夠了。」
「蘇藍……」
「可是,今天沈明珠和我說出那些話時,我突然便覺得害怕,原來我很貪心,原來只擁有那麼一點是不夠的,我想要你只屬於我一個,誰也不能搶走。」我抬起眼睫看他。
我賴在地上不起來,他只好去櫃子里拿出一方干凈的棉帕和金瘡葯來替我止血。葯粉撒到額頭上微微有些刺痛,我一陣哆嗦,接著道:「我的母妃寫信告訴我,說我的皇弟皇妹們最近有好幾個都成親了,他們都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這很好。洛庚,你知道么,我今年已經二十歲,我最美的年華,是禁錮在那一個小小的天地里,每天盼望著你從對岸駛來的一葉扁舟。」
他幫我止血的手有些抖,壓抑了許久,他緩緩道:「是我誤了你。」
僵硬個什麼呢?失落個什麼呢?
我自個兒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腦袋上,隨後更緊地抱住了他的腰,仰起臉來看他,眼眶因淚意而酸澀,卻阻止不了嘴角想揚起的笑。
「你等我回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閨女了。」
六、番外
一年後。
文武百官們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