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有一個短篇的小說。講一個男的提著兩罐實驗的瓶子做公交車,車上每個人都看起來很正常,但其實每個人心裡
〈積郁電車〉作者:東野圭吾
這班電車里每天都是同樣的光景,單調得可怕。
晚上八點出頭,這班從東京市中心開往郊外的私鐵(泛指除JR日本鐵路公司外的各家私營鐵路公司)快車相當擁擠,雖沒到沙丁魚罐頭的狀態,卻也很難從容地攤開報紙來看。今天不是假日,乘客大部分都是上班族。
河源宏前面的乘客剛好下車,讓他搶到了座位,真幸運。他的目的地是郊外的某研究所,路途遙遠。
啊呀,太好了。提著這么沉的東西站上幾十分鍾,實在吃不消。
他輕拍了一下膝上的公事包,包里裝著今天要送到研究所的樣品。為完成這份樣品,他沒日沒夜地熬了好幾天,昨晚也只小睡了兩個鍾頭。
疲憊的身體隨著電車輕晃,感覺很舒服。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嘁,被他搶了。前面剛有個空座,卻被旁邊的上班族捷足先登,岡本義雄心理很不快。只發了一下呆就沒搶上,誰能想到這么近的地方會有位子空出來?話說回來,這孝子還真就大大咧咧地坐上去了,客氣一下會死啊?年輕人站一站有什麼關系!可惡,都沒空位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喝多了,頭有點暈。說是去吃自助烤肉,吃著吃著就灌起了啤酒,想想也不是多上算。呼,哪裡有空位啊?岡本義雄私下張望著,順便大大地打了個嗝。
和田弘美一手緊握吊環,抬頭望著車廂內懸掛的廣告。那是昨天上市的女性周刊廣告,其實她對這類廣告並不感興趣,但那個站在她右邊的五十來歲的男人好像剛吃過烤肉,每次一呼氣,濃郁的蒜味就撲鼻而來,臭不可聞,不把頭扭過去簡直招架不住。更要命的是,這人還不斷地打飽嗝!她已打定主意,車一靠站就挪地方。
煩死了,這個臭老頭!和田弘美眺望著廣告標語「蔬菜瘦身法,你也瘦的下來!」,心理暗自咒罵站在身邊的男人。你難道一點常識都沒有?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呼的氣有多臭?簡直蠢得沒治了,去死吧!
電車忽然減速,和田弘美一個趔趄,高跟鞋踩到了大蒜男的腳。她不是故意的。
「啊,對不起。」她條件反射地道歉,「你沒事吧?」
「嗯,沒事。」大蒜男笑呵呵地回答。一瞬間,混合著蒜臭和酒臭的氣息直撲和田弘美臉上。
給我下地獄吧!她在心裡怒吼。
「這此電車還是晃得很厲害呢。」大蒜男說。
「就是啊。」和田弘美努力堆出笑容,佯作無事地再度看向女性周刊廣告,心裡詛咒的話早已滔滔不絕。
電車到站,車門打開。若幹人下車,又有若幹人上車。上來的乘客中有一位老婆婆。
看到老婆婆上車,高須一夫禁不住想咂舌。
他坐的是愛心專座。這班電車的愛心專座在每節車廂的兩端,寬度只能容納六個人。他急忙觀察兩邊的乘客,左邊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中年上班族,再過去是一個中年婦女和她的小孩,看樣子母子倆剛購完物回來,右邊是個年輕學生,學生旁邊坐著個老人。
很好!高須一夫放下心來。這裡面最該讓座的就是那個學生,我可以免了。
但那學生似乎一門心思在看漫畫。如果他不站起來讓座,老婆婆多半會把目標轉向其他人。為防萬一,高須一夫抱起胳膊,開始假裝打盹。
田所梅一上車便拚命擠向車廂前方。她很清楚,這個時間段搭電車,與其尋找空座,還不如直接走到愛心專座前來得快。周圍被她擠到的人厭煩地蹙著眉,但她只作不見,徑自往前擠,終於來到愛心專座前。
那裡坐著六名乘客,已經沒有空位了。
這些人怎麼這么沒常識?個個都裝得好像沒看見我。愛心專座明明就是給老人家坐的,年輕人有什麼資格坐!為什麼國家不嚴厲取締這種行為呢?就因為沒人管,害我老是站得很辛苦。日本能有今天的發展,還不是靠我們這代人的努力,真該好好教育時下的年輕人,對長輩要加倍尊敬。
田所梅把六個人掃視了一遍後,站到學生面前。她本想站到最前方的小孩面前,因為小孩平常在學校被教育「要為老人讓座」,一旦遇到機會,通常很樂意付諸行動,另外旁邊的媽媽也很可能叫孩子讓座。只是要走到小孩面前,還得再從人群中擠過去,她實在懶得費勁了。她還有一點顧慮——那是個男孩。女孩十有***會主動讓座,男孩卻往往沒那麼乖巧伶俐。仔細看看旁邊的媽媽,也是一副遲鈍模樣,可能購物太累了,臉板得水潑不進。田所梅飛快地權衡這些因素,最後站到學生前面。
但這個學生出乎意料地頑固,照舊盯著漫畫雜志,根本沒有抬頭的意思。只要他不抬頭,就不會發現老婆婆的存在,更不會想到要讓座。
田所梅裝作趔趄了一下,腿撞到學生的膝蓋。
來,抬頭吧!她在心裡默念。你一抬頭,我馬上就說:「啊,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站不穩啦。」說到這個份上,你總不能不讓座了吧?
可是學生紋絲不動,看不出半點抬頭的跡象。田所梅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是故意的。明知道眼前站著位老人家,卻生怕一抬頭就得讓座,故意裝作埋頭看漫畫,真是厚顏無恥!田所梅等了一眼學生微卷的頭發,把視線移向旁邊乘客略顯稀疏的腦袋。沒辦法,換這位吧。
透過老婆婆輕微的身體移動,高須一夫察覺到她已將目標換成了自己。他立刻抱緊胳膊,眼睛也緊緊閉上。在這之前,他一直眯著眼睛偷看動靜。
我也不會讓!高須一夫在心裡嘀咕。工作了一整天,我已經累的死去活來了。大清早就爬起床,在比這擁擠一百倍的電車里搖來晃去,到了公司已經脫掉了一層皮,還得忙著整理報告,向那幫頭腦頑固的董事匯報,指使渾渾噩噩的部下辦事,討客戶歡心,連社長杯高爾夫球賽都要負責籌備。忙成這樣,拿的薪水卻少得可憐。就連這份微薄的薪水,還要被東扣西扣,結果買不起市區的大房子,只能在鄉下安家。又因為住在鄉下,上下班更加累死人,整個就是惡性循環。總之都怪扣得稅太多了,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養老金,交了那麼多錢,也不知道以後老了領不領得到。我交的將老將到底花到什麼地方去了?恐怕都進了這種老太婆的腰包。照這么說來,我對老人做的貢獻夠充分了,既然這樣,既然我已經付出了這么多,為什麼現在還非要我讓座不可?什麼愛心專座!上下班時間要這種東西干什麼?老年人就別在高峰時段出來轉悠了,要搭電車,不會挑白天的空閑時間啊!
高須一夫刻意發出低低的鼾聲。與此同時,他一腔怒氣都轉向了旁邊的學生。他早發現這位其實根本沒看漫畫,因為始終一頁都沒翻過。很明顯,他假裝專心看漫畫,實則在躲避老婆婆的攻擊。真是個卑鄙的傢伙!
正如田所梅和高須一夫看穿的那樣,前田典男雖然膝上攤著漫畫雜志,其實絲毫未看。他倒也不是因為發覺老婆婆站在身邊才這么演。別看他低著頭,視線卻瞄向斜對面。那裡坐著個年輕女子,看樣子不像白領,他猜應該是女子大學或專科學校的學生。不過這不重要,他只顧盯著她的下半身。女子穿著緊綳的黑色迷你裙,而且還蹺著腿,使得本來就短的裙子愈發往上縮,大腿幾乎全部露在外面。前田典男緊盯著她雙腿交疊的部位。
坐著個位子真坐對了。他暗自偷笑。不知道她會不會換條腿蹺啊?那樣說不定就看得到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可是他的幸福並沒有維持很久。新上來的乘客正好站在他和女子中間,提的公事包擋住了女子的下半身。
啊,該死,快讓開!大叔,至少把公事包挪一挪!
那位大叔應該聽不到他內心的吶喊,但居然真的挪了位置。他不禁喜上心頭。可這份喜悅轉瞬即逝。就在被公事包擋住的一眨眼工夫里,女子不僅放下了蹺著的腿,還把手提包擱到膝上,防止別人偷窺裙底風光。他忍不住嘖了一聲。
中倉亞希美緊握著膝上的手提包把手,瞪著左斜前方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此人四十六七歲光景,看起來像是公司職員,正攤著一份經濟日報在看。
就他這個德行,竟然在一流企業上班!
她早就發現坐在右斜前方愛心專座的學生假裝看漫畫雜志,時不時偷瞄一眼自己的大腿。這種事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她一向認為,要是每次都很介意,還不如乾脆別穿迷你裙。她作風大膽,碰到這種時候反而會故意變換蹺腿的姿勢,饒有興味地觀察對方興奮的眼神。
但左斜前方的那個男人讓她難以忍耐。此人一直煞有介事地裝作看報紙,目光卻色迷迷地順著她的臉、胸、腰、腿一路偷瞄下來,而且視線掠過大腿時,移動速度明顯放慢。那種眼神完全是把她當成了意淫的對象,充滿這一年齡段的男人特有的下流惡毒。
裝的人模人樣的,真是個色老頭!那麼想看的話,就來求我啊!什麼「求你讓我看看裙內春光吧!」,「請讓我看你的內褲」,倒是說來聽聽啊!哼,會給你看才怪!
亞希美站起身,從行李網架上拿下紙袋,放在膝前。
用眼角餘光瞄到年輕女子把紙袋擱到膝前,佐藤敏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干嗎干嗎?怎麼忽然擱了個紙袋?啊,還瞪我。這算哪一出嘛,我可是什麼都沒做。他嗶嗶地翻著報紙,但並沒有看報道。你這個樣子,不就好像怕我偷看裙底嗎?才、才、才沒有這種事。好啦,我是有點好奇,瞄了兩眼,可也就這樣而已,這也是人之常情啊!那邊那個男的、那個男的,還有這個男的,絕對都偷看了。這么多人,為什麼偏偏只瞪我?嗶嗶嗶……嗶嗶嗶……本來嘛,你穿的裙子這么短,別人不盯著看才怪。不對,應該說,穿這種短裙的女人根本就是暴露狂,巴不得別人來偷看。既然這樣,乾脆就大大方方地露出來嘛。那、那樣半露不露地吊什麼胃口,直接痛快分開大腿算了,反正、反正、反正你也不是原裝貨了吧。應該不可能還是處、處女,早就跟各色各樣的男人搞過了吧。看你那身體,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肯定成天在男人堆里鬼混。現在的小姑娘都這樣,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床。可惡!我們年輕的時候就沒這么好命,現在的小子真舒服,那樣的女人一下子就搞到手了。可惡!可惡!我也想有這種機會啊,真想玩玩年輕的肉體……嗶嗶嗶……嗶嗶嗶……
這大叔簡直煩死了!看到旁邊的中年人不停滴翻經濟日報,山本達三老大不耐煩。失業的他跑去賭自行車賽,結果輸了個精光。這種時候看到公司職員閱讀經濟日報,無異於在刺激他的神經。
你這傢伙分明是故意的,純粹就是想賣弄自己是精明能乾的白領,我一眼就看透了!在你們這些混賬看來,我們這種人就是十足的窩囊廢吧!
山本達三從褲子後口袋裡摸出一份報紙。那是他上電車之前,從垃圾箱里撿來的體育日報。為了諷刺旁邊那人,他刻意也把報紙翻得嗶嗶作響,然後看起娛樂版新聞。
看到旁邊工人摸樣的男人翻開體育日報,葛西幸子不禁皺起眉頭。男人看的版面登著少女的彩色裸照,好像是一篇介紹色情行業的新聞。照片里的少女揉著胸部,擺出銷魂的表情。
下流胚!葛西幸子移開視線,綳著臉扶了扶眼鏡。就因為社會對這種男人太過縱容,女性的低位才會一直得不到提高,辦公室里的性騷擾也絲毫沒有減少。到了年底,照樣會有合作客戶送來裸女寫真掛歷,也照樣有愚蠢的男同事看的津津有味。公司給這幫笨蛋支付高薪,對我們卻小氣得要命。明明我的工作能力比他們強得多,只因我是女人,待遇就天差地遠。說起來,我們那個飯桶科長今天又跟我提起結婚的事,拐彎抹角地暗示我嫁不出去,還說什麼「是不是到了三十六七歲就不再嚮往結婚了啊」。這口氣,太瞧不起人了!嚮往結婚?真無聊!結婚只會影響工作。
電車再度靠站,又上來一撥乘客。看到在自己面前站定的這位,葛西幸子頓覺喪氣。這位乘客穿著孕婦裝。
現在怎麼會有孕婦上車?稍微動下腦子不就能知道這個時候有多擠嗎?難道你不知道這會給大家添麻煩?哦,我明白了。你每天呆在家裡優哉游哉地當主婦,所以這么缺少社會常識。完全依靠男人過日子,最後就會變成這樣。哎,討厭!
葛西幸子站起身,向孕婦露出微笑:「你坐這兒吧!」
「啊呀,那怎麼好意思。我站一下不要緊的。」孕婦微微搖手。
「不用客氣,我很快就下車了。」
「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孕婦點頭道謝,坐了下來。
哼,看你那表情,儼然覺得別人給你讓座是天經地義的,好像懷個孕多了不起似的。不就是跟老公風流快活的結果嗎?連豬狗都會懷孕好不好?葛西幸子把目光從孕婦身上移開。
西田清美知道周圍投向自己的視線並非都出自善意。
我也是沒法子。她暗想。懷著孕仍有事要辦,不得不趕在這個時間段搭電車。要是有可能,我也不想挺著大肚子在外面跑啊,簡直辛苦死了。還好有人讓座。話說回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懷孕可是件很偉大的事情,我正在孕育一個新的生命。這種崇高的感覺,剛才這位女士也感受到了吧?西田清美挪了挪屁股。可這位子有點擠啊,沒有人再站起來讓一下嗎?那樣就能坐的更舒服了。唉,真沒眼色,難道都沒看見我擠在這兒?我可正懷著孕哦,就不能照顧照顧嗎?真是的,誰倒是說句話啊。
和孕婦西田清美一樣,阿部菊惠剛才也是搶先沖進車廂,但到現在還沒弄到座位。她抓著吊環,不住四下張望。
唉,郁悶!沒有空座啊。那孕婦倒是夠機靈的,站到個看起來會給她讓座的女人面前。只怕沒人會給我讓座吧。我胖歸胖,可不像是懷孕的樣子,只是個發福的中年婦女。討厭,袋子真沉,什麼東西這么重啊?哦,剛買了米,足有五公斤呢,是挺重的。哎呦,就沒人要到站嗎?啊,那個小男孩好像要站起來,是下一站要下車吧?
距離菊惠三米遠的地方,一個看似上完補習班回家的小學生欠身站起。
「借光,借光,麻煩借光。」她用購物袋沖撞著周圍的乘客,奮不顧身地向那邊沖去。一路上頗有人不耐煩地咂舌,但她毫不在乎,終於沖到了目的地。那小男孩空出的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寬,但她顧不得多想,這種時候搶到空座才是頭等大事。
令這個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寬的,不用說自然是兩旁的乘客。一個是女白領藤本就子,另一個是上班族市原啟介。
看到胖胖的中年婦女朝旁邊的座位奮勇沖來,兩人的想法幾乎如出一轍。
哇,她該不會要坐過來吧?
真不敢相信,那麼肥的屁股怎麼可能擠得下?
別亂來啊!哇!她過來了,她真要坐到這里!
看她那一臉假笑……啊,屁股擠過來了,這么肥的屁股,不可能坐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阿部菊惠的屁股少說也有五十厘米寬,要擠進只有二十厘米的位子,勢必多出三十厘米的贅肉無處安放。於是她把兩邊相鄰乘客的屁股硬生生分別擠開了十五厘米。市原啟介另一側還有別的乘客,好歹有點騰挪餘地,悲慘的是坐在座椅最邊上的藤本就子,夾在阿部菊惠的屁股和扶桿之間,被擠得夠戧。她忍無可忍,豁然站起,低頭怒視這中年婦女,以為對方至少會道個歉,沒想到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中年婦女只顧樂顛顛地補上空位,又把購物袋擱在剩下的一點空當上,不但沒半分歉意,根本就是滿不在乎。
死老太婆!藤本就子狠狠瞪著中年婦女,刻意拉了拉剛才被她屁股壓皺的外套。女人墮落成她這樣就算完了。恬不知恥,打擾了別人自己還不知道。看她穿得那個窮酸樣,燙了個亂蓬蓬的大媽頭,化妝差勁得還不如不化。最要命的是,她怎麼會胖成這德行?哎,真討厭!我就算年紀大了,也絕對不變成她這種黃臉婆。
阿部菊惠並非沒注意到藤本就子的視線。
這女的怎麼回事,老瞪著我。哼,你們現在年紀輕不懂,女人一旦上了歲數,生活壓力可是很大的。再不會有男人寵著你了,幹家務乾的累死累活,又沒錢,搭電車時哪還有心思要形象不要位子。哼,你們很快就會懂的,反正你早晚都會變成我這樣。
我才不會變成你那鬼樣,死也不會!
會哦會哦,百分之百會哦。你也一樣,所——有人都一樣。
兩人間迸射出無形的火花,自然,其他人都渾然不覺。
「媽媽,我想坐下來——」福島保那幼兒特有的尖銳童聲,讓電車里的氣氛愈發緊張。
「乖,等一下下,媽媽看看有沒有空位啊。哎呀,好像不行呢阿保,都坐滿了。」福島保的母親洋子環視周圍,語氣遺憾地說。這對母子是上一站上車的,穿著同一款胸口印有大象圖案的運動衫,牛仔褲也是母子裝。
「不管不管,我就是想坐嘛!」福島保啪嗒啪嗒地跺著腳,徑直蹲到地上,「我要坐下來,媽,我想坐!」
「啊呀,阿保,不能坐那兒,會把屁屁弄臟的。你看你看。這邊看得到外面的風景哦。」洋子把兒子拉起來,帶他走到車門旁,一邊走一邊張望有沒有空位。
沒有人起來讓座嗎?這孩子都這么明白地說出來了,這么可愛的孩子說想坐下,為什麼誰也不肯騰個位子?讓一讓有什麼關系?真是冷漠無情!
「哇啊!」福島保大叫起來,「我要坐下,我累死啦!」
「噓——」洋子把食指豎到唇前,「安靜點,你看,別人都沒大喊大叫,對吧?乖哦。」迫於周遭眼光的壓力,她不得不出聲教訓兒子,但心裡並不覺得兒子有什麼不對。
干嗎干嗎!不就是小孩子聲音大了點嘛,至於個個一臉厭煩的樣子嗎?這么小的人兒,怎麼怪得了他。我家阿保很纖細的,和其他小孩完全不同。你們看,他這臉蛋多可愛,看到這張小臉,誰還生的了他的氣?下回他就要去報名參加兒童模特甄選,而且穩選的上,因為他長的這么討人喜歡。很快他就會成為明星,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到那時候,他才不會再搭這種爛電車呢!
「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嗷嗷——」福島保開始怪聲尖叫。
真想把這小鬼掐死!浜村精一從報告上抬起頭,瞪著旁邊大吼大叫的小孩。為了明天的會議,他必須牢牢記熟手上的報告內容,所以連搭電車時都在抓緊埋頭細看。可自從這對該死的母子上了車,他就再也沒法集中注意力,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小弟弟,要不要坐我這兒呀?」浜村沖小孩開口。小孩看了看他,又扭扭捏捏地抬頭看媽媽。
「啊呀,這怎麼好意思。」女人的語氣帶著幾分歉意,手裡卻早把小孩推了過去,用肉麻的語調對他說:「那你就乖乖去坐吧。」
浜村剛一站起,小孩就像猴子般飛快撲上座位,面朝車窗跪在位子上。
「啊呀,不可以這樣,要把鞋子脫掉。」媽媽替小孩脫掉鞋子。
「這孩子真可愛。」浜村諷刺地說。到底哪裡可愛了?簡直跟猴子沒兩樣。兒子不懂事,當媽的也傻乎乎的,都給我去死吧!
「你過獎啦。」福島洋子得意得鼻孔都張大了。是吧,很可愛吧?再多誇幾句呀。
可惜她的願望落了空,浜村再沒多說就走開了。
藤本就子心想,真是個蠢女人!這種女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吹氣似的胖起來,最後變得跟這厚臉皮的中年婦女一樣,缺根筋!遲鈍!完全不適應社會!
阿部菊惠心想,這女的又在瞪我了。哼,愛瞪不瞪,我們家庭主婦可是很辛苦的。看那個年輕媽媽,光一個小孩就攪得她手忙腳亂了,這種滋味你很快就會懂啦!
西田清美心想,真叫人看不下去,那個媽媽像什麼樣嘛,我以後才不要變成她那副德行。還有那個小孩,一點都不招人愛,萬一我生出那種小孩可怎麼辦?不,不可能,這可是我和他的孩子,怎麼會呢!擠得真氣悶啊,就沒有人關心一下我?
葛西幸子心想,為什麼總有這么多女人拖我們後腿?那個媽媽,還有這個孕婦,有沒有想過女人應該獨立自強?哎,討厭死了。就因為你們這樣,女人才會被男人看不起。啊,那個男的,又在看體育日報的下流新聞了,他到底長的什麼神經啊?
山本達三心想,旁邊那大叔還在嘩啦嘩啦地翻經濟日報,煩死人了。還有,那發蠟的氣味也太臭了吧,就不能替別人想一想?
佐藤敏之心想,對面那小姑娘又在瞪我了,就好像我幹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我啥都沒做,不過瞄了一眼脹鼓鼓的胸口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嘛!明明平常都跟各色男人搞、搞、搞過了,而且來者不拒,只要給錢,跟誰都可以上床,電車里瞟上幾眼算什麼啊?算什麼啊!
中倉亞希美心想,色老頭,盯著我看個沒完。瞧你那腦滿腸肥的模樣,我都快吐了。啊,那個學生也還在偷看我,這些人真是夠了!
前田典男心想,看不到嗎?真的看不到嗎?哪怕就瞥一眼也好,好想看看這姐兒迷你裙底的春光啊……
高須一夫心想,你這老太婆有完沒完,就不能往別的地方挪挪?我是不會讓座的,要一直坐到下車為止。工作了一天我已經筋疲力盡了,今天的日本就是靠我們的辛勞支撐起來的,在電車里休息一會有什麼不對?一毛錢也不掙的老年人待在家裡就得了,少來妨礙我們這些社會中堅!
田所梅心想,這些傢伙全是人渣,眼看著老人家站在面前,竟然誰也不肯讓座。既然這樣,我反倒非要逼你讓座不可。你不讓座,我絕對不走開!
和田弘美心想,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剛躲離那滿嘴蒜味的老頭,又來了桿老煙槍,身上的煙味簡直沖的要命,快的上肺癌死掉吧!
岡本義雄心想,可惡,完全沒有空座,怎麼會這樣?
電車再度靠站,車內廣播報出站名。
直到車門即將關閉時,打盹的河源宏才倏然驚覺,跳下電車。真是驚險萬分。
「呼,好險,差點坐過站。」他正要邁步向前,忽聽公事包里傳來咻咻的聲音,不由得心頭一凜,急忙打開包。裡面放著兩小瓶氣罐,其中一瓶的閥門沒擰緊,氣體正不斷漏出。他不禁暗叫不妙。
這是受警察廳委託研製的自白氣體,人一旦吸入,就會忍不住把內心的想法盡數說出。
他看了看手錶。這種氣體在被人吸入一定時間後才會生效。他回想自己搭上電車的時間,發現差不多快要生效了。
算了,電車里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誰也不會有什麼話不吐不快吧?
他望向軌道前方。
電車已消失無蹤。
『貳』 求一QQ個人簽名
淡藍季節里,你眼中的淚水,融化了悲傷
『叄』 急求《讀者》中的一篇文章《紅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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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如何正確使用標點符號
一、在句子中起起停頓作用的符號叫「點號」,點號包括:頓號、逗號、分號、句號、問號、嘆號等。
1、頓號
頓號用在並列的詞或片語之間,是句子中最小的停頓。常用於羅列幾種性質相似或相近的幾種事物。
例如:花園的花都開了,有大紅的、粉紅的、黃的、白的、紫的……美麗極了。
但是並列性的詞或片語在句子中表達陳述對象「怎麼樣」或者「干什麼」時,不能用頓號,而要用逗號。
例如:小紅的字寫得端正,美觀。
2、逗號和句號
逗句是最常用的停頓符號,常常用於一句話沒有說完時的一般性停頓,是一句話中較小的停頓。而句號則用於一句話意思表達完整了後的停頓。
例如:春風吹綠了小草,吹開了杏花。青蛙從冬眠中醒來,燕子也從南方飛回來了。
此句有兩句話組成,前一句話說的是春天的植物變化,第二句說的是動物變化,所以兩句說的意思不一樣,因此頭一句話意思表達完整用句號,而前後兩個完整的句子的前後兩部分共同表達一個意思,所以中間的停頓用「逗號」。
二、分清句子的語氣,正確使用「句號」「問號」和「嘆號」。
同樣是一句話說完,表達一個完整的意思,但是語氣不同,標點符號也不同。
1、陳述語氣
指語氣平和,多用於對人、事、物的陳述,基本不帶任何感情,此時句尾用「句號」,表達陳述語氣。
例如:我們都是愛學習的好孩子。
2、疑問語氣
句子里表現的意思是疑問,此時句尾用「句號」,表達疑問語氣。
例如:你吃飯了嗎?
3、感嘆語氣
當句子表示強烈的「喜、怒、哀、樂、驚」情感,且有時句子中間有「真」「多麼」,句尾有語氣詞「啊」「呀」「啦」等表加強語氣的詞時,句尾要用「感嘆號」,表達感嘆語氣。
例如:這里的風景真美啊!
(4)一站到底吹裙子擴展閱讀:
初中語文中標點符號的經典用法
1、冒號的提示範圍
一般說來,冒號用在句子內部,它的提示範圍到一個句子完了為止。但是,它的提示範圍有時也可以超出一個句子,管到幾個句子,甚至是幾個段落或成篇的文字。如人們寫信時在開頭收信人的稱呼後用的冒號,又如講話稿一般在開頭寫「同志們:」「朋友們:」「同學們:」等。這種情況多出現在會議紀要、工作計劃、演說詞等中。
2、直接引語與間接引語混合使用時,使用引號的方式
直接引語是直接引用的話,也就是把別人的話或現成的語句照原樣錄下來。為了跟作者本人的話區別開來,直接引語要加引號。間接引語是把別人的觀點用自己的話轉述出來,仍是作者本人的話語,所以不必用引號。當我們引用別人的話,一半是直接引用,一半是間接引用的時候,仍是直接引用的部分用引號,間接引用的部分不用引號。
例如:他指出,科學是沒有地區性局限的,「真正具有普遍性的是現代科學和現代技術,以及形成這種科學技術的哲學思想」。
『伍』 這是歌還是詞知不知道完整的一首
這是一篇推理小說名字:洋娃娃睡了 金魚缸破碎
洋娃娃喝醉
小丑掉眼淚
為了誰,為了誰
笑得這樣美
大風吹啊吹
裙子飛啊飛
繁花兒墜 沉星兒睡
跳舞的魑魅
累不累,累不累
葬禮的那一天,大雨瓢潑。事實上,這個季節總是在下雨,已經很久沒有停過了。
出門以後,我去買一大束紅玫瑰。是的,我捧著火紅的玫瑰去參加葬禮。因為那是喬家毅的葬禮。而家毅,她是只喜歡紅顏色的。
路很壞,到處都是泥水,我好像已經走了一天一夜這么久,而那個小教堂就像天堂那麼遠。
皮鞋是一定毀了,難怪家毅總不肯走路。只不過在這樣的城市裡這樣的天氣下這樣的路上開一部蓮花艾利斯這樣的事,大概也只有喬家毅才會做得出來。而且她還超速,不止超速,她還酗酒。
她是註定了要出事情的。
是以電話鈴聲在深夜裡刺透雨聲炸醒我的那一刻,我沒什麼悲傷,甚至並不吃驚,只是如同接受宿命安排一般地想:是了,是今天了。
那部車子被擠成廢鐵,而她卻奇跡般完好,而且平靜。當然,只是她的身體——精緻的圓面孔上一絲傷也沒有,濃密的睫毛安然垂落,小巧而豐滿的唇微啟,像是在美夢中期待著一個吻。
連護士都忍不住感嘆,洋娃娃睡了。
但願吧,但願家毅的靈魂也如此這般完整美好,已經穿越了這俗世的泥濘污濁,升入天堂。
墓園里很冷清。
牧師的禱告在大雨里化作一種朦朧沒有含義的嗡嗡聲,所有的葬禮,都太半類似。忽然想起當年母親的葬禮來,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也沒有什麼差別。
我少時遲鈍,八歲的時候,仍然懵懂。
只記得原本該是喜慶的日子,家中早早清理出嬰兒室,保姆告訴我將要添一名弟弟或妹妹。卻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父親哀慟不能自已,我被塞入黑色喪服,帶來教堂同母親說再見。
那一天,依稀也是這樣的大雨。
是的,和今天一樣,我抬起頭,墓園外的雨幕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父親,著喪衣的父親,獨自一個人,拄著拐杖,撐著大傘。他到底還是來了,卻站在那裡,到底也不肯走近。他努力挺直著脊背,但他仍是老了。他是一下子老去的,他只是不願承認。我明白他的矛盾,站得筆直,不過是為了掩飾腰椎的疼痛。
就像二十年前那一次。全因為失去摯愛的女子。
然而造化弄人,那一次,他失去愛妻,卻得到一個同她一模一樣的嬰孩。遺傳因子真是非常神妙的東西。家毅完全是母親的翻版,甚至在襁褓之中就能夠看得出來。是的,那一日我躲在窗簾後,我看到父親握住搖籃的雙手青筋暴出,他的面孔扭曲猙獰,他是那麼恨這個嬰孩,彷彿非殺死她不能消解仇恨。可是下一個瞬間,他卻忽然開始流淚。他把女嬰小心地抱起來,他輕聲低呼母親的名字,他用手指去觸撫嬰孩的面頰——在那裡,家毅的左眼底下,有一顆痣,淺藍色的痣,和母親一模一樣的位置和顏色。
很久以後,我知道,那樣的痣,叫做淚痣。有人說帶著淚痣的女人是註定了要叫人流淚的。也許是真的吧?至少這預言在我們家一次一次應驗。母親沒有把它留給我,卻給了家毅,於是她成為讓人操心,讓人碎心的那一個。許多時候,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我們誰的幸或不幸。
父親對我始終溫厚寬容,甚至我犯錯搗蛋,也很少使他動氣。有時候我懷疑,是不是他的心早已經跟著母親去了,是以著世界上的一切他都不在關心了?除了家毅,只除了家毅。他對家毅是不一樣的。他很少同她說話,刻意冷淡她,但我知道,那隻是因為他怕自己傷心,其實他不能控制自己的目光跟隨她的身影。他一次一次因為她發怒,甚至出手打她,但從來不用戒尺。每一掌落下去,他都和她一起疼痛。就象他對她的愛,鋒利的,讓人疼痛的愛,同他愛我,或者任何別人,都是不同的。
那女孩兒一天一天長大,一顰一笑都象足了母親。家毅的存在如同母親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幻象,她是他唯一的安慰,卻曾叫他付出失去母親的代價。如此矛盾,如此掙扎,那是很大的折磨,我理解的。
所以後來他終於在那場暴風疾雨里把她趕出門,不許她再回家。我想,父親是存心要失去家毅的吧。我相信他情願失去她,然後他才可以忘記,才可以真正麻木。其他種種,不過都是借口。只是即便是趕走了家毅,卻仍然放心不下,會在第二日找到我,交給我半壁家業,然後懇求一般,囑我看在他的份上原諒家毅,照顧家毅,同我說:不論如何,家毅仍是你的妹妹。
爸爸,到如今,終於可以放心了吧。
不再愛,也不再疼痛。只是會因為忽然襲來的麻木,而快速地老去。
但那也無妨吧。只願家毅安息,終有一天,我們也都會穿越死亡的幽谷,來到彼岸,同家毅和母親重聚。
我把玫瑰灑入墓穴。
鮮紅的顏色迅速在雨水和泥漿中變得污濁。想到家毅將在此長眠,她美好的身軀不日就會附生蟲蛆,如花瓣一般枯萎腐敗,我不忍看,轉過頭去。
程立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叫我,家敏——然後沉默。
這個男人雙眼通紅,我的淚水卻倒流回去,心裡慢慢變得寒涼。
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和我一樣,他的懷里,抱著大束的白花。
可是家毅不喜歡白顏色的。我告訴他。
我知道,他說,但她或者也不需要我的花。家敏,我不過用白花祭奠自己死去的愛情。
程立言,那麼你就是一個自私而卑微的人。一個男人,為了自己而哭紅了眼。我搶白他。
我是,可是,誰又不是呢?他回答。
我們彼此對立,企圖彼此揶揄,但在裂開嘴想嘲笑對方的時候,卻都發不出聲音,眼淚終於滾滾而下。七年以前我不會想到,將來會有這樣一日,我和程立言,在如此的一個時刻,再一次變得默契。
七年了。
那一次,他對我說,家敏,原諒我,我愛上你的妹妹,她是我的洛麗塔。洛麗塔,是的,程立言沒有去背誦那個著名的開頭。但我知道,她是他的生命之光,他的慾念之火。他的罪惡,他的靈魂。從立言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
那甚至也是一個雨天。家毅好像註定同水連在一起,淚水,還有雨水。她同父親吵架,冒著雨沖到辦公室找我,一身衣服濕透,整個人似要溶化一般站在那裡。即便如此,卻仍叫立言看得失神。那一刻,連我都感覺到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他們一定要在一起。哪怕她只有十三歲,哪怕他為此負我,哪怕父親為此暴怒趕她出門。
像小說里的情節,家敏,對不起,他們兩個同時對我說,然後,就那樣攜手離去,彷彿棄整個世界於不顧。
只是,真的可以拋棄整個世界么?
家敏,其實我始終不知道,家毅是否真的愛過我。程立言語調暗淡,溶在雨聲里聽不分明。說是同我說話不如說是自語。
是么?我想笑,可以如此不顧一切,卻也不過是為了一份未可知的愛么?但家毅當然是愛他的,她用一個孩子的全部愛著他,只是她的愛太完整,太熾烈,終於燃盡了她,也灼傷了他。家毅,我累了。他終於對她說。
家敏,有時候我想,會不會無論是誰,只要給十三歲的家毅一點點愛,她都會不回頭地跟著走。程立言說。
也許吧,家毅從小都缺乏愛,父親不曾給過她,我不曾給過她。但是程立言,到如今說如果還有什麼意義?你是那個讓她跟著走的人,一切,已經沒有假如。
程立言,你是喬家毅在這個世上唯一愛過的人,這一點你比任何人清楚。我一字一句地說。
即使如此,仍然因為他的一句話而離開,喝著酒流著眼淚口口聲聲叫著「立言」也不肯回去。喬家毅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孩子,她的世界裡全沒有中間路線,只有愛與不愛。完整的愛,或者,不愛。她是不回頭的人。
別再想了,請讓家毅安息,也許這並非一個悲劇的收場。我竟如同老朋友一般拍拍立言的肩膀,或者我們的確也是老友吧?無論如何,你們有過如此快樂的時光。而家毅,她仍是你心中的洛麗塔,永遠不會老去的洛麗塔。
塵歸塵,土歸土。都過去了,都結束了。
只有雨還是下個不停。
家敏,我送你回去。程立言對我說。
不,不用。程立言,如今家毅都已經安息。而你,七年以前,我已在心中將你埋葬。
即使路還是那樣的壞,我越走越慢,越走越累,總也是要一個人走下去的吧。終於推開家門的時候,我一下子脫了力,倒在沙發上,幾乎希望立刻息勞歸主,到母親和家毅的身邊去。
但是那麼累,卻沒有一絲睡意。
姐姐——姐姐——我象是仍然能聽到家毅在叫我,一聲聲。曾經如此依賴我的家毅,曾經絕然而去的家毅,曾經那麼傷心的家毅,曾經什麼都不在乎的家毅,和最終的,無奈的,失去了靈魂的家毅。一個一個幻象,全都重疊在一起。
姐姐,我累了,原諒我。她說。那麼大的雨,即使只是從車子里下來的短短幾步,她已經濕透,我只覺得時間倒流,還是七年以前,出現在我辦公室的那個孩子。
但到底物是人非。家毅掏出香煙來點,卻怎麼也點不著。我幫她把濕透了的煙盒子扔掉,又從抽屜里找出我的煙給她。她卻搖搖手,然後對我說:姐姐,那個不要扔,很貴的。
我明白了,並沒有想像中的吃驚,只是一連串可以想見的結果之一。那個人給你的?
家毅點一點頭,姐姐,其實是我自找的,他也不算虧待我。
我冷笑,是啊,這個城市裡,有幾個二十歲的女孩子開得起蓮花?
姐姐,她的語氣低下去,如一隻畏懼的小獸,用大毯子把自己裹起來。姐姐。她每一句話都叫我一聲姐姐,這是家毅的習慣,她一直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彷彿可以用一個稱呼捉住些什麼,姐姐,或者立言,或者姐姐。
只是很奇怪,多少年裡,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對等過,總有一個人帶著芒刺。起初是我,我嫉妒母親給她的遺傳和父親對她的感情;後來是她,她就這樣搶走了我的男友;到如今,又是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情讓我不能讓自己平和下來。過去種種,我以為我都放下。而如今她已經成年,會做出自己的決定,同我都沒有關系。
也許只因為,她是我的妹妹,家毅,我唯一的妹妹。
我心痛起來,何苦呢?家毅,回去吧。
姐姐,怎麼可能呢?我現在這個樣子。她笑。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明知道他還愛你。我說。
不是的,姐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立言仍然愛我,甚至你和父親,你們都愛我。但是太多時候,愛和傷害糾結在一起。象我,到後來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想傷害誰,是立言還是我自己。而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卻是不同的。姐姐,你原諒我。
喬家毅,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人。
姐姐,對不起,她的身體抽搐起來,也許是寒冷和葯物的共同作用,給我一點酒喝,姐姐,她說。
我從酒櫃里拿出白蘭地給她。她就著瓶子就喝起來,一大口一大口。我不想看,轉身回自己的卧室去,再出來的時候,看見空酒瓶子落在地上。她已經睡著了,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看上去那麼小,像母腹中的胎兒。精緻的圓面孔,濃密的睫毛安然垂落,小巧而豐滿的唇微啟,還有,當然,還有那一顆搖搖欲墜的淚。她還是那麼美,但我用熱毛巾替她擦洗,卻看到她的手臂上有零星的針孔,我哭起來,而家毅並沒有醒。
我們姐妹之間,真的沒有太多相似,她像母親,美貌,沖動,執著,不羈。而我,卻像父親,我遺傳了父親理智種種,卻同樣不懂得如何對待情感。
在內心深處,我們彼此相愛。然而因緣際會,卻讓我們愛上同樣的人。這種愛已經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我們都不能回頭了,不只只是你,我的家毅。
我終於做出決定,從她的口袋裡找到鑰匙——大雨之中,那一部火紅色的蓮花跑車歪歪倒倒地停在我門口的草地上。
大學的時候我學習機械,我有把握在剎車的地方製造小小的隱患。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對於一個習慣在酒後超速的人來說,是危險的。遲早會致命。
那一天,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我只覺得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狂風暴雨都被隔絕在另一度空間,象足了七年以前的那一天。
只是那時候,我是被動的那一個,而如今,我做出決定。如果不能保護我的愛,至少我不會再眼睜睜目睹傷害越來越深,我們越走越遠。
房間里,家毅仍在安睡。文章沒有那些驚悚懸疑的謀殺,只有那一直都很平淡的格調。結尾很平靜,好像一切都是應該都是必然的。如詩的文章,我們只能慢慢品味。
『陸』 【意林少年版】連載的【三界少年事務所之人魚怨】的第1集我沒看到,誰能打出來,有懸賞。
嗯~夏日旅遊
「晚風輕拂阿祖啦,海浪逐沙灘,大片椰林綴斜陽,還有一片海藍藍……陽光,沙灘,海浪,椰子樹,還有三個好少年……」卓言站在船頭,面朝著大海,快樂地哼唱著。頭上是蔚藍的天空,前方是蔚藍的大藍,幾只海鷗鳴叫著劃過藍天。
「喂,你都唱了八遍了,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吧?不就是去次海島玩嗎?」寧寂煙懷抱著墨電,依靠在欄桿上,調笑著問卓言。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大海,更是第一次去海島,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們去的可是號稱『藍寶石』的海島阿祖啦!是阿祖啦,知道不?」卓言擺動了下被海風吹揚的發絲,一臉的驕傲。
一直站在邊上的華盈笑了,她問卓言:「你知道那海島為什麼叫做阿祖啦嗎?」
一般碰到這種問題,卓言自知肚子里那點墨水是無法解答的,那麼對付這種情況的絕招就是一個字——扯。他臉上微笑依舊,「這個……很簡單啦。你們都不知道吧?那就讓我給你們普及下知識吧。阿祖啦這個名字的由來是這樣的,人們來到美麗的海島,海島實在是太美麗啦!於是剛登上海島的人都會不由得感嘆一句『啊,我的祖呀,我的天呀,實在是太美啦!』簡而言之呢,就是三個字『啊』『祖』『啦』。這就是島名的來歷。長見識了吧,你們?」
「確實是長見識了。」寧寂煙憋著笑,故作認真的樣子,不過最終沒憋住,「再次見識了你的瞎說功底!哈哈哈……」
寂煙懷里的墨電瞪著大眼睛看著卓言,然後一臉鄙視的樣子,叫了一聲「喵」。「哈哈,連墨電都知道你在瞎扯!」寧寂煙指著卓言,笑彎了腰。
華盈「赫刺赫刺」笑著說:「好啦,好啦,你這樣說出去實在是壞三界少年事務所的名聲。我告訴你吧,阿祖啦島被世人發現也只有100年左右的歷史,據說第一個發現阿祖啦海島的是位西班牙的航海家,他來到島上後,驚嘆於島的蔚藍,美麗,純凈……他嘴裡反復念叨的只剩下一個簡單的單詞『Azul』,這個單詞在西班牙語里是指『蔚藍』的意思。那個海島由此而得名。好好記著哈!」
「西班牙語,不知道情有可原呀。英語我還只知道那麼一點兒呢。」卓言緊綳著笑臉一下放鬆,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後趕緊岔開話題,「不過,你們發現沒,這一船的乘客中有一個女孩,她的眼睛真的特別特別的藍,簡直比大海還要藍。」
寧寂煙盯著卓言看了足足有10秒鍾,卓言直覺得那眼神里有股寒氣,「怎麼了?只不過問你們注意到這樣一個女孩沒,至於這樣看著我嗎?」
寧寂煙忽的站直身子,然後不緊不慢地說:「你覺得像我這樣,美麗可愛的女生會去注意哪些什麼其他的無聊的女孩嗎?誰像你,光知道注意漂亮的女孩了吧?」
「我倒是注意到了,你看,就是那個女孩。」華盈指著左邊不遠處說。
那個女孩正手扶著欄桿,頭微微仰起,看著飛翔的海鷗。這么遠的距離,純凈的藍眼睛是肯定看不到的。不過她全身上下卻給人一種跟當前的環境極其不和諧的感覺。
「大夏天,穿這么嚴實,還戴帽子?」寂煙有些驚訝。
的確,這種不和諧的感覺就是來自於她的裝扮,她穿著一襲半截袖長裙,蓋過了腳面,手上戴著一副精緻的手套。裙子從質地和做工上看很名貴,女孩整個人也顯得非常優雅,但是這跟大部分人穿著短袖上衣,短褲涼鞋截然涼熱兩個世界。更讓人費解的是,她還戴著一頂寬邊帽。即使是此刻在看海景,也沒捨得把帽子摘下。
「我就因為她的裝扮獨特才留意的。」卓言忙不迭地解釋。
「我們要不去和她聊聊吧?」華盈提議。向來對於與眾不同的事物,她都充滿了極大的好奇心。
三人走了過去。或許是年齡相近,或許是女孩並不想表面看上去那麼內向,也或許是有卓言這個話嘮在,沒多會兒功夫,三人和女孩就聊成了朋友。也知道了女孩名叫佃(tian)夕,一直聽到親朋好友說自己的眼睛比大海還要藍,就鬧著叔叔帶她去海島旅遊,然後有了這次的出行。她穿那麼嚴實,原來是因為身子弱,很怕受風寒,而且現在也還在病中。
「啊,那我們送你回船艙休息吧,別在外面受涼了。」卓言一聽,趕緊表示關心。
佃夕點點頭,「那謝謝你們了。正好,也帶你們認識下我住的船艙,以後你們可以到那來找我玩。」
四個人一路有說有笑,沒多久就到了。佃夕的叔叔正在船艙里,熱情地邀請他們三個進去坐會兒。裡面很狹小,不過對於三個小孩來說,還是足夠了。如果要說這個艙室和卓言他們所住的有什麼的不同的話,那就是桌上放著缸金魚,確切的說是養在水缸里的一條小金魚。金魚在水裡轉了個圈,吐出一串小泡泡。
「咦,你們出來旅遊,怎麼還帶著金魚呢?」華盈什麼不解。
「沒什麼奇怪的啦。」佃夕朝寂煙懷里的墨電努了努嘴,「或許跟寂煙帶著貓的理由一樣吧,這條金魚是我的好友,我已經養了它好幾年了,出來旅遊,還是看海,更應該帶它來看看它的故鄉。對了,它叫嘟嘟。」
嘟嘟又轉了一個圈,邊轉邊吐泡泡,還真可愛。三人看著嘟嘟表演,樂了。
「帶你們旅遊的大人呢?」佃夕的叔叔問。
「就我們三個,沒大人。」卓言的眼睛沒離開嘟嘟。
「啊?」佃夕的叔叔大叫一聲把三人眼光都吸引了過去,「旅遊沒大人陪著怎麼行,而且大海有的時候很可怕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最近幾十年,這片海域曾發生過好幾次神秘事件。」
「什麼神秘事件?」卓言一看有故事聽,一下子來了勁。
怪魚
佃夕的叔叔打開旅行包,在裡面翻動尋找著什麼。不一會兒,他掏出了幾張舊報紙,把舊報紙遞給卓言,「你們看看,報紙上有報道的,我可不是瞎說的。」
寧寂煙和華盈湊了過來,一人拿著一張報紙看了起來。上面大抵說的都差不多:
一艘滿載遊客的船隻靜靜地航行在海上,突然某一天,海上出來莫名其妙的氣候現象,因為這氣候根本沒有預測到,也來的非常突然,去的非常快。船就在那個時候不見了,消失了,就好像世上原本就不存在這艘船,這一船的遊客一樣。船出事後,海警調查了那片出事的海域,查了一個多月,也沒有任何結果。最後出動了軍方的聲納,雷達搜索,各種高科技的探測方式,依然一無所獲。就連一小塊船的殘骸都沒找見。整艘船憑空消失了。
事情大多發生在近一百年來,每隔十幾年便會出現一起這樣的神秘事件。有的時候是同時幾艘船消失,有時也僅有一艘船。
他們三個邊看,佃夕的叔叔還時不時的指著報紙上的新聞給他們分析講解。不過這樣的新聞一點都不新鮮,什麼UFO,什麼麥田怪圈,什麼尼斯湖水怪,估計是個好奇的小孩都略知一二。
卓言一看就是這樣的神秘事件,剛剛那股勁一下子泄了,這算哪門子神秘事件,沒想到佃夕的叔叔作為一個大人還故弄玄虛,一副了不得的樣子。這點事算得了什麼呀,且不說現在只是傳聞,說頂了天就算真的有這樣的事,這跟身邊這兩位女孩相比一樣弱爆了。卓言暗想:佃夕的叔叔要是知道面前這兩個女孩來歷,一個是知曉精靈語言,能與精靈對話,擁有許多N多奇怪高科技產品的華盈;一個是巫女族的希望,擁有純巫之血,會製作七七八八巫葯,還有一隻神獸墨電的寂煙,他是不是該嚇得直接跳海了。
華盈把報紙收好還給了佃夕的叔叔,禮貌地說:「謝謝叔叔!我們旅遊的時候會注意安全的。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華盈朝寂煙和卓言示意,三人起身離開了。
回到他們自己的艙室。卓言忍不住笑了,「那大叔可真有意思,膽子不至於小到那份上吧,這樣的傳言也信,還留下了報紙。」
寧寂煙沒跟著笑,而是有些嚴肅地說:「我倒覺得那大叔很奇怪,既然那麼怕海上的神秘事件,幹嘛出海旅遊呢?而且收集那些新聞干什麼?最最奇怪的是,他們出海旅遊竟然還帶著一條金魚。雖然佃夕解釋了什麼寵物情深,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華盈微微點點頭,「確實很奇怪的兩個人。佃夕說嘟嘟最喜歡吐泡泡,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在佃夕的叔叔說話的時候,嘟嘟一直在吐泡泡。」
「魚吐泡泡很正常呀,有什麼需要去特別注意的嗎?」卓言不解。
華盈笑笑,「我也是跟寂煙一樣,對他們帶個愛吐泡泡的魚出海旅遊感到奇怪,而且佃夕的叔叔說的那些新聞,我也不太感冒,所以注意力無意中放在了嘟嘟上。我看到了很令人驚訝的事:佃夕的叔叔的在說話的時候,嘟嘟一直在吐泡泡。奇怪的事就在那個時候發生了,我發現嘟嘟吐泡泡的頻率竟然和佃夕的叔叔說話的頻率是一樣的,在佃夕的叔叔說得很慢的時候,泡泡是一個一個地慢慢往外蹦;佃夕的叔叔說得快的時候,泡泡則變成了一連串。更奇妙的還有在佃夕的叔叔說某些特別表達情緒的語句時,泡泡也有忽大忽小的變化……」
卓言這才回想起來,他腦海中一點點搜羅在佃夕艙室里的情景,當時在那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只是一直不知道奇怪的到底是哪?看來奇怪的緣由是因為那條吐泡泡的金魚呀。不對,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會是哪呢?
寧寂煙點點頭,「恩,我也發現了。墨電一直在我懷里拱動,我跟著它的目光看到嘟嘟吐泡泡的頻率,不留心還真的很難發現。而且佃夕的手一直摸著魚缸,她的手指在她叔叔說話的時候從沒有離開過魚缸,尤其是在她叔叔說話激動的時候,佃夕的手還會輕輕地在魚缸邊沿輕輕搓動。」
「什麼?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很明顯,在佃夕的叔叔和佃夕之間有著某種內在的聯系。或許嘟嘟就是媒介。可嘟嘟怎麼能成為這兩人之間的媒介呢?也可能他們只是下意識的動作,我們多想了?」卓言一下子來了興趣,「還真有趣!我們去調查下他們吧,這趟旅遊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
「剛學會走就想跑。」寂煙打斷了卓言,「著什麼急,調查也不是說查就查的。而且我們的這趟是來旅遊的,不是什麼CASE。我覺得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卓言看向華盈,誰讓華盈是三界少年事務所的老大呢,這個時候,也只有她發話了。華盈沉吟片刻說:「目前我們手中的情報太少,我看就靜觀其變吧。沒事,卓言可以多往佃夕那跑跑,找她聊聊天,看能不能套出些情報來。」
「為什麼是我?」卓言指著自己問華盈。
「這不正中你下懷嗎?」華盈壞笑著看著卓言,「言歸正傳,你是男生,看起來又是笨笨的,她對你應該防心沒那麼大。好套話。」
三人嘰嘰咕咕聊了老半天,也累了,便躺下休息。現在大多事情只是揣測,就看明天卓言能不能從佃夕那打探來更多的消息了。
樓主,望採納啊!
『柒』 求 《天使知道我愛他》《住在蛋糕里的公主》《我的裙子睡著了》讀後感 可以任選其一 最晚明天!!
缺少天使的蛋糕里,沉浸了濃濃的深深思念,味道也並不是一味的甜,因為加了可可粉,反而多了一份不著邊際的苦澀,我不知道那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我卻始終相信,只有天使回來,蛋糕才可以重新變甜,那製做蛋糕的可人兒臉上才能再次露出笑容。我會與她一直坐在閣樓上等候,直到,永遠。
舒拉,清樹,忽烈,木支阿姆,一系列的人物形象在我的眼前飄過,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生動確切的描述他們,他們都有自己所深愛的人,那種愛是多麼的純潔透明,不摻雜任何的雜質,他們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自己愛的人可以找尋到自己的幸福,哪怕那個人不是他。這種愛是高尚的,是無私的,是讓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我只能遠遠的來觀望,遠遠的來品味。
舒拉,一個會烘烤很多蛋糕的大姐姐,一個一直在守候天使回來的痴心情人,一個即使讓栗子蛋糕被風吹乾也不會讓人品嘗的傻瓜,所有做的這些,只是為了那個個子高高的,總是帶著笑容的清樹,那個外鄉老師回來罷了。不可否認,舒拉她真的很傻,可以花十幾年的時間來等一個連下落都不知道的人。是的,她很傻,但卻傻的令人可敬,讓人在可以在不經意間被她這種勇氣所折服,她的執著,她的善良,她的希望,沒有一刻不在那狠狠敲打著我的心。
她曾說過:「希望,對未來的希望就是我的天使,它一直守護著我的等待。」可是真的是如此嗎?不,她的天使一直以來都是清樹,從來也沒有發生過改變。希望,她希望什麼,又盼望什麼,始終到頭來都只為那一個人。可憐的舒拉,奶奶和姥姥直到臨死前才認識到了她的沉靜與乖巧,可早已到了風燭殘年,失去了依靠,即使是那些嘲諷譏笑。她只好撐著頭努力向前走,清樹是她唯一的信念。可到了真正見面的時候,清樹卻又把粉紅妹妹認成了當年的兔子妹妹,舒拉再也不敢面對清樹厭惡的目光,她從此不再上夜校,從那一直堅守的信念面前消失了。
幾經周折,他們又相見了。可清樹的媽媽卻從中阻攔,煙緣,再一次被狠狠的掐斷。自從清樹去西藏消失的無影無蹤後,舒拉開起了蛋糕店,帶著一顆苦澀的心,去做甜美的蛋糕。因為清樹說過:「我回來的時候,你讓媽媽放一盒子栗子蛋糕在閣樓的窗檯上,這樣我還沒到家,老遠就能聞到。」清樹的媽媽死了,將任務傳給了舒拉。舒拉做得很盡責,她會小心翼翼地捧著她親手做的蛋糕,一步一步踏上咯吱作響的樓梯,放到閣樓的窗檯上,任香氣飄得更遠更遠。兩天,蛋糕自然風干,香氣小時,舒拉會換上更新鮮更美妙的,沒有一天間斷過。
西點老師曾對舒拉說過:「告訴有幸品嘗你這道甜點的人,如果沒有咖啡和可可粉的苦澀味,根本無法感受提拉米蘇的香甜。」是啊,沒有苦澀怎又會品味這獨特的香甜,甜與苦本身就是對立的,不著邊際的苦澀反而會為提拉米蘇增添一份亮麗。正如舒拉的經典語錄中所說;「特別苦澀的心才能做出特別甜美的蛋糕。」
其實啊,每一種甜點中都蘊藏著一份心意,每一種甜點都會牽扯出一些回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烤布蕾,千層派,提拉米蘇,曾經擁有過的快樂和悲傷,都會被味道再度撩撥。舒拉的天使,終於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不過是什麼甜點,我相信以後每當她做的時候,都會添加一層幸福的味道。
「看不清你的樣子,忘不了你的名字,往事歷歷是心中上鎖的日記,跨不過那一段距離,也只好把你放在心裡,絕不輕易觸碰瘡疤的位置,如果當天沒有她,你會不會明白我的一番心意,如果還有昨天,我能不能嘗試忘記,就算當天沒有她,到底我也不是你心中的完美女孩。」
『捌』 娛樂圈有哪些女明星的顏值,被吹捧的太高,被過度誇大了
娛樂圈中有很多的明星,她們並沒有多好的演技,但是憑借外界吹捧她們的顏值,獲得了很大的流量,一直走在一線。這些女明星分別是:楊穎、陳妍希、鞠婧禕、楊冪和袁泉。
在娛樂圈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還是要憑借自身的努力的。像楊冪這樣的大腕,像趙麗穎這樣努力的人,都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才走到了如今的這個地位,實屬不易。
不論在什麼崗位,什麼行業,要想做出成績,都離不開努力,所以,我們要看到別人閃閃發光的地方,看到別人身上的長處 ,並且還要不斷的努力,至於外貌都是外在的,沒必要多加議論。內在美才是真正的美。
『玖』 做個小品,求長一點的愛情對話,甜蜜一點的!!!
第一場景}
女:哼——[男看一眼不解,沒理會,女又哼一聲]
男:你想這樣啊?
女:哼——[以下要表情聲音極其誇張]
男:哼哼——
女:哼哼哼——
男:哼哼哼哼——
女:哼哼哼哼哼——
男:哼哼……可~~~~[做得咳嗽]喂!你夠了吧,你到底要說什麼啊?一直哼哼個沒完。
女:也沒什麼啦!最近很愛打保齡球啊?
男:是啊,那又怎樣?
女:看起來很有朝氣的嗎!
男:真的嗎?你也這么感覺的嗎?[很美的樣子]
女:以前叫你起床,叫幾次都爬不起來。現在時間一到,你就自動起床,你比我們家的雞還
准呢!哦~~
男:嘿!說實在的啊,運動對身體還是很有幫助的啊!
女:是不是球場有很多漂亮的妹妹哦?
男:哪裡哪裡,妹妹倒是有很多……[配怪聲]——[表情象國對共]哈!!佩服佩服!
女:好說好說!
男:聊這些干什麼呢?是不是啊!
女:不是有很多漂亮妹妹嗎?
男:還好啊,你也知道,我打球完全就是運動,招待客戶嗎!這完全就是工作上面的需求啦
!
女:我只是隨便聊聊,閑聊嗎閑聊!
男:男人出去工作本來就是這樣嗎,對不對?
女:你們男人都這樣講。
男:別的男人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不過我去那邊就純粹是打球跟客戶應酬,我從來不去碰
那些什麼漂亮妹妹之類的。
女:辛苦啦,老公!
男:哎!還好吧,既然是閑聊我們就聊點別的話題,輕松一點。好不好?
女:對啊,我就知道老公很辛苦啊!
男:是啊。
女:對不對?啊,啊,啊!對不對?啊,啊,啊![男莫名其妙的]跟這個**的小姐劃拳喝酒
很辛苦吧?……我洗刷刷洗刷刷,我洗刷刷洗刷刷,棒打老虎雞吃蟲,棒子!啊!!
男:哈!!
女:十五……五個……沒有……抓到了!抓到了吧!
男:我跟你講啊,你不要灌我酒啊,我沒有喝醉,我告訴你啊。
女:很辛苦啊,老公!
男:……是蠻辛苦,每次都被灌酒!
女:你們都帶小姐出場去干什麼?
男:我們都帶……又來啦!
女:哈!!
男:佩服佩服!
女:好說好說![變臉]我明明就看到你們幾個一進去,[表演]馬上就大搖大擺的囂張疤瘌的
到處打招呼。兩排美女就撲過來了,哈!這這么低,這個叉都開到了腋下了![嗲聲嗲氣的]呦
!歡迎光臨,好久不見了!吳董哦,想你想的水都流出來了!口水哎!
男:等等,等等。
女:[囂張的晃來晃去]怎樣啊?
男:這都是你親眼看到的?……包括那個水流出來?
女:……也……也不是啦!
男:你親眼看到,我問你親愛的老婆,你去那種地方干什麼?
女:去那種地方……
男:流口水。
女:不是。……我去吃鹵味。
男:什麼吃鹵味,你以為我幾歲嗎?你怎麼會去的啊?
女:我……
男:你臉色怪怪的啊!
女:沒有沒有……
男:你是不是給我出去……啊?
女:偷情!?
男:誰說偷情啦!啊?你偷情?!你背著我去外面偷情,啊?!說!是哪一個?
女:啊!不要殺我啊!老公!——[前面象唱戲,後面變臉色]去!我是那種背著老公在外面
不三不四的女人嗎?
男:哼!誰曉得我每天在外面工作的時候,這段時間你在干什麼?
女:你出去工作,從你出門到工作回來這一整段時間,我都一直堅守我自己的工作崗位!
男:堅守各種崗位哦,你根本就是個無業遊民,你有什麼工作崗位啊?你今天給我說明白了
,從我出門到我回家這一段時間,你到底在做什麼?說!
女:不要生氣!
男:說!
女:別生氣嗎!
男:說!
女:……睡覺!
男:睡覺……?!
女:啊……
男:我在外面辛苦勞碌的奔波,你在家裡給我睡覺!
女:睡覺不對嗎?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啊!
男:你分內的工作是睡覺啊,那是豬分內的工作,不是你的。天哪!我每天在外面那麼累,
結果你竟然在家裡睡覺!你……你是不是人哪你?!你真是個豬頭,你真是個笨蛋!你……你
……浪費時間,你……悲哀啊……[蹲地上]——[音樂起小號音色「5536536536555」]
女:你不要生氣了嗎!
男:生活啊!
女:老公你不要生氣嗎!老公!
男:哼!——[別過頭]
女:老公!老公為什麼又生氣了呢?常常生氣不好啦。在外面都跟人家一直劃拳一直笑!一
直唱歌一直玩,哎!![做怪相]回來就要生氣!
男:[沖女]哼!……
女:老公生氣了!那我只好逗你開心,最會討你歡心的。各位觀眾,下面是閨房情趣五分鍾
,讓我來好好的表現一下,就是這樣[找兩片紙剪成半圓貼在嘴唇上下面]給你看一看啊。貝殼
,預備起![舌頭伸出來一點]
男:哦,再伸出來一點![女掉] 哦,這就是貝殼了!一點都不好笑嗎!好象一個發炎的貝殼
。無聊!
女:真是不給面子。我們再來看娃娃跳舞要不要?[一個小人上半身貼在鼻子上,下半身貼在
嘴皮上]哈![動嘴]來看我!好不好笑?很可愛吧!你們也可以演給愛人看啊,閨房情趣,這
一堂課就上到這里。不生氣了吧?
男:看你這么花心思的份上啊……
女:那我們和好啦!
男:你為了逗老公開心弄這些小詭計也蠻可愛的啊!老婆,我跟你講啊。
女:什麼啦?
男:其實我每天工作真的是很辛苦的!你不要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實我很多苦衷男人是
不好說出口的,你知不知道。所以我每天出去工作的時候,你不要總是躺在家裡睡覺,好不好
?
女:那我要去哪裡睡?
男:……你除了睡覺還會做什麼不會了?你不會掃掃房間,整理一下環境……咦!我怎麼隱
隱約約覺得有些什麼事情不對勁啊!
女:隱隱約約?
男:啊,對了!說!你跑去酒店裡面做什麼去了?
女:我去找阿君啦!
男:阿君?
女:是啊!
男:哪個阿君哪?
女:阿君你忘了啊?
男:誰啊?
女:阿君哪!在我們命運中那麼重要的一個人哪,我們第一次相遇在書報亭,你想想啊……
{第二場景}
[樂隊奏薩克絲爵士樂,很古老的樣子,男主人公長發,花襯衣,,在看報紙,旁邊布景,人
物,女主人公,兩人大包小包逛街,沒精打採的,「哎,看看書報啊!」]
桃:哎!看看這本雜志啊,算命的說我今年走桃花運哪!看看這書上有沒有?這個星座運勢
在後面,啊……
君:[發現男,把桃的書抱在胸前,做痴呆狀,示意叫桃看]
桃:干嗎啦?
君:[用眼光示意]桃~~花~~
桃:啊,~~[看君,不解;君指指掏的後面]啊?桃花在我背後。
君:[點頭]
桃:[看自己後背,有沒有東西],[兩女表演,桃突然看到男,男正回頭看她們笑,風吹著他
的長發]——[電光霹靂]——[男打一響指,一撥頭發,瀟灑轉身,女學卡通狼發情般叫]啊嗚
——!啊呀!![跳舞,甩裙子的,提踏步的,卡通人物,在旁邊抓個東西就做道具,表現喜
悅的誇張心情]——[男沒感覺,女在他面前跳舞]
君:他,他,他,他對我們笑哎!
桃:笑,笑,笑哎![表演]——[男一扭身,撥頭發,很誇張得走了]哎,走,走,走了!快
,快,快上啊!
君:我,我不敢,我不敢啊!
桃:他要過街了,快!快啊!
君:我不敢啊!——吹,吹口哨啊!
桃:對![吹口哨]——[兩人沖著幕後招手,打招呼,這時,車喇叭聲,剎車聲,女表情僵住
][兩人大叫「啊!——」,假發被扔出來]
{第三場景}
[男被裹得象粽子一樣坐在椅子上]
君:你看哪!干嗎要吹哨子嗎?現在怎麼辦嗎?
桃:我怎麼知道吹哨子會發生這種慘劇嗎!要不這樣,哎,先生!先生你醒醒,好不好?[對
男耳朵大叫]先生起床啦!——
君:哎,你干什麼嗎?
桃:我看他是不是裝的啊?
君:誰這個時候還裝啊!
桃:那是真的了!要不然我們來試試看,[拿大錘子敲頭,腿,表情誇張得]
君:哎呀!你到底干什麼啊?
桃:我看他有沒有反應啊?
君:哎呀!他不會有的啦!
桃;那很嚴重了啊!可是他真的很帥啊,對不對?
君:對啊!他真的好帥啊!還好他沒有被毀容哎——奧:
桃:包成這個樣子,你怎麼會知道的?
君:……我今天早上偷偷打開來看過。[高興得]
桃:[非常氣憤得]你,你怎麼會做那麼沒有常識的事?人家說了,這個不能拿下來的,不然
細菌會感染的嗎!真是的,氣死人了!
君:好了,好了,我下次不敢了啦!
桃:不是,我跟你講,我也是有偷偷檢查過,他身上小小的部位了啊!我只小小的看了一下
,以後還可以生孩子,沒有問題啊!
君:啊?——[倒吸一口冷氣,後轉笑話別人的樣子,「磁~~~~~~」,桃做回應]
[一女舉牌子曰《第二個星期》]
桃:[刮鬍子,擠男一臉的泡沫]哎呦!磁~~~,真是英俊哪!不然,我們以後就叫他有緣人好
不好啊?
君:什麼「有緣人」啊,好土啊!我們叫他「瀟灑」。
桃:「瀟灑」比較不土了嗎?
君:那不然我們叫他什麼啊?
桃:哎呀,就帥哥好了。
君:帥哥啊!帥哥,遇到你我們真是有緣分哪啊!
桃:什麼緣分,我看就是有緣無份。……喂,阿君哪!我們不如拍照留念好不好啊?
君:啊?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啊?
桃:誇張啊?那你不要拍啊!
君:不要,不要,我也要拍!
桃:來我們把他舉起來啊!來一,二,三,帥哥![互相叉的造型]——[之後兩人咬著牙,笑
]
這樣拍太無聊了啊,我要換一種拍法。[頭頂著一個毯子抱著男]
君:哎!你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啊!
桃:怎麼會呢?反正他又不知道我們拍他,而且我的表情要憂郁一點才好。
君:那好,准備了啊!
桃:憂郁啊憂郁!注意啊!抓住我的神情啊![放《聖經》音樂「啊!哈里路呀!哈里路呀!
」還有《聖經》照片]哦!好了!
君:換我,我也要,我也要!
桃:那我來想一個三個人的。[舉著旗桿造反樣,軍鼓敲著]
[一女舉牌上《兩天後》]
君:[給男梳頭,邊唱《搖籃曲》]乖崽,好好睡~~[桃突然進來,君手忙腳亂放好梳子]
桃:你怎麼會在這里?
君:你也是啊?你怎麼會來這里?你不是說要加班的嗎?
桃:我路過而已啊,剛好看到有賣水果的,那我就買水果了,買買又想沒有人吃就上來看一
下。你呢?常常來這里嗎?[站在與君相反的位置,把男的頭撥到自己一邊]
君:……沒有,你呢?[又把男頭撥到自己一邊]
桃:[看見又重復動作]那樣子很醜,好嗎——?
君:[相反的動作]那樣子才很醜,好嗎——?
桃:拜託你,我照顧他照顧的蠻好,你干嗎每天都來攪。
君:你照顧他,哎!搞清楚哎,是你害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好嗎——?
桃:我害他?就是因為我照顧他,他才好那麼快。
君:不對,是因為我照顧他,他才會好那麼快。
桃:說什麼?我……我有給他刮鬍子哎!
君:我幫他梳頭發,我還唱歌給他聽啊。
桃:你簡直是在放屁啊,你照顧他?!
君:你才是放屁!
桃:是我在照顧他才對。
君:是我照顧他的,是我的功勞。
桃:是我。
君:是我。
桃:是我。
君:我我我我我我……
桃:你跟我放臭屁,哼!你小心,放個屁臭死你——[放屁音]
君:哦!我跟你拼了,臭死你![放屁音]
桃:算你厲害,比我長……半拍!哼![運功,放]
君:好!……我拼了我,[運氣,放]
桃:狠角色。哈哈哈哈[運氣,放]
君:啊!我……我放個屁臭死你!
桃:哦!今天真的要跟你拼了!
君:拼了![兩人對著屁股放,其實放屁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沖著男的臉;男慢慢醒轉,兩女氣
喘吁吁]
男:好臭啊!救命啊!
桃:醒了!
君:你是個幸運兒啊,有兩個美女照顧你也!
男:你們是誰啊?
[兩女大張嘴巴]——[一女舉牌子,回到現實]
男:原來就是那個阿君哪!
桃:對啊!他現在可是酒店的紅牌經理呢!
男:那又這樣?你不要扯三扯四的,你就說你到酒店裡去干什麼?
女;人家……你記不記得他以前很喜歡你,
男:那是……[甜蜜的,突然回過味]你不要給我講那些,你到底去酒店裡面找她干什麼?
女:她現在對你還是懷念特別多哎![男又高興]
男:哎~~~~不是不是不是!你到底跟她去酒店干什麼?
女:沒,沒什麼。
男:沒什麼?你講的很心虛哦!
女:你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男:誰不想知道呢?說!
女:你要我說哦!
男:桃美惠。
女:[走到台邊,小聲的]我本來是去酒店裡面去打工的,但沒有想到會碰到你,結果,工沒
打到還要躲來躲去,又看到你摸妹妹,摸的我心都要碎了!結果錢也沒有賺到。真是枉然![
清唱《心痛的感覺》]
男:那……真是很對不起!我……什麼!!你去酒店裡面打工,打什麼工?
女:老公,我還不是要替你省錢!
男:你替我省什麼錢哪!?
女:你不知道嗎?[哭腔]我為了一個包包LV的,好漂亮哦!要八千多。氣死我![知道男會發
火,躲著男的轉]
男:什麼?又是八千多的包包!你當我是金山銀山哪!你給我坐下來……你跑去酒店打工,
就是因為什麼包包啊!
女:老公,好漂亮嗎![拿出來]
男:天哪!就這么個破包就要了我八千多。
女:我還不是為了替你省錢,就學那些日本高校的女生去做那個援助交際。
男:援助交際是什麼?
女:援助交際就是賺一點點的錢,為了一個漂亮的包包。
男:那你拿什麼去賺啊?[女做動作,跳舞]
女:不過賺得很慢啊!
男:替我省錢!你還去做這種事情,你真的是……手借我一下[打女]哼!這是你自己打的!
女:老公!
男:你不要再叫我老公了!
女:你居然為了我看到你摸妹妹而打我!
男:你……誰說我為了你看到我我摸……我沒有摸妹妹!我是因為你跑去酒店做那種事,還
就只是為了買這么一個破包而打你的!
女:我就知道你這個自私的男人,你是想禁錮我的肉體,封鎖我的靈魂。我再也受不了你了
,我要離開你!
男:請隨手關門!
女:哼!我呢!要去一代公主,一代佳人,一代什麼都好了!我告訴你,我會變成一代長老
,然後我就會變成一代紅牌。我告訴你,我變成一代紅牌的時候,你就不要想點我坐台!
男:我認為你還是去一袋垃圾比較好!我認為那裡比較適合你!
女:你太過分了!快說我愛你,不然,我就走了!
男:你去酒店陪酒,我還要說我愛你!?
女:[抽泣,准備大哭]
男:棉花,棉花放到哪裡去了,拜託!你等我把耳朵塞住你再哭,好不好?[女大聲哭,要十
分誇張,男表情痛苦]
男: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美惠[看著女]我、愛、你![音樂吉他先蹦兩聲,女陶醉狀,後
樂隊奏《天上星星亮晶晶》,女跳舞]
行了!你知道我賺錢很辛苦,就別這么折騰我了,好不好?我明天還要上班。你還是讓我好
好休息吧!別再鬧了!
女:好!好!
男:你去酒店裡面去到底……到底……哎!算了!已經懶得跟你講了!反正你以後不要再去
了,知不知道?
女:知道!
男:我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沒關系,我就是不希望你出去拋頭露臉的。好不好?
女:好。
男:再苦,讓我來,好不好?
女:恩,我老公真是很愛我啊!
男:那我們睡覺了!
女:好的![親的動作,睡,樂隊走音樂盒的音樂「223422476571」,男扯呼,女又起來打電
話]阿、君,喂!阿君哪,是我啦!美惠啦!我不好意思啦!我不能做這一行了啦!是啊!對
啊!老公會生氣啦!阿君哪!這樣好不好,你這里我不能做了,你幫我問問看我老公,長得那
么帥說不定可以去做啊!好不好?
男:恩?恩!你在打電話給誰啊?[女裝睡]你起來!起來了! 你不要給我裝睡了!你剛剛是
打電話給誰啊?
女:給阿君哪?
男:你剛剛說什麼?
女:沒有啊!
男:還說沒有,我剛剛聽到你要讓我去做什麼?
女:沒做什麼啊?
男:你給阿君打電話,要他安排我做什麼?還要長得帥,啊?你說什麼,你?!
女:我這是以防萬一嗎!
男:你防什麼萬一啊?
女:以防萬一沒有錢啊。
男:你……你叫我去出售我最珍貴的靈魂和肉體。
女:一天一萬塊。
男:那什麼時候上班啊?
『拾』 一百條裙子全文閱讀,很急啊
字數太多啊
先給你一部分
一百條裙子.
埃莉諾?埃斯特斯 著
第一章
旺達
今天星期一,旺達?佩特羅斯基的座位是空著的.沒人注意到她沒來上學,就連佩琪和馬蒂埃也忽略了這一點,要知道這兩個女孩可幾乎是所有惡作劇的挑頭人.旺達的座位在十三班最靠里一排倒數第二個位置.她就坐在這個屬於學習成績差,而且舉止又粗魯的男生們的角落裡;坐在這間腳步聲雜亂,無論什麼好玩的話都能引起鬨堂大笑,
並且地面上總是又臟又亂的教室的角落裡.
而旺達坐在這里,並不是因為她也粗魯,愛叫愛鬧,恰恰相反,她總是那麼安靜,幾乎不怎麼說話,甚 至沒 人聽見 她 放 聲大 笑 過.偶 爾,她 將 嘴 角向上 翹 一 翹,就 算是 笑了.
要不是旺達每天都要從波金斯山的鄉間小路一路走著來上學,而且經常弄得腳上滿是泥
巴的話,班裡沒有人確切知道她為什麼要坐在那個角落裡的.或許,老師是這么想的:就讓穿
著臟鞋子的孩子坐到角落裡去吧.而一旦旺達?佩特羅斯基坐在教室里,也就沒有人關注她
了.同學們想起她的時候,通常是在課余的時間里——在他們午休後返回學校上課的途中,或
者是在早晨課前三五成群說笑著去操場的路上.
有時,他們也會等一等旺達,拿她開開玩笑什麼的.
第二天,星期二,旺達還是沒來.除了老師和大個兒比爾?拜 倫,其 他 人 依 然 沒 有 注 意 到
她 的 缺 席.比 爾?拜倫坐在旺達的後面,這兩天,他就將兩條長腿伸到旺達的課桌兩邊——看
起來像是一隻坐著的青蛙,取悅著他這角落裡的所有人.
但是在星期三,佩琪和馬蒂埃終於發現了旺達沒來上學.她倆坐在第一排,和那些成績
良好,不用一路泥濘來上學的孩子們坐在一起.佩琪是學校里最受歡迎的女孩——她漂亮,
有許多好看的衣服,還留著一頭褐色的鬈發.馬蒂埃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佩琪和馬蒂埃之所以注意到了旺達沒來上學,是因為正是她讓她倆遲到了.她們在路上
等了又等,想捉弄一下旺達,可她就是沒來,而她倆卻一直覺得她馬上就會出現.她們還看見
傑克?貝爾格斯朝學校狂奔,領帶歪著,帽子歪著,好像馬上就要掉下來似的.她們意識到肯
定要遲到了,因為傑克總是會在上課鈴聲響起的同時溜到座位上,而且絕對是准時"著陸"!
但她倆還是執著地一分鍾一分鍾地等著,希望旺達能來,可是最終還是沒有看見旺達的影
子,她 倆 只 好 跑 去 上課.
兩個女孩跑到教室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同學們正在集體背誦林肯總統的葛底斯堡演
說詞——梅森老師的課總是以這種方式開始的.佩琪和瑪蒂埃溜到各自座位的時候,大家已
經背 誦到了最後一 句:
"……死去的人不會白白犧牲,在上帝的庇佑下,國家將會獲得自由的新生.我們要使這
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不致在地球上消失."
第二章
關於裙子的游戲
就這樣,佩琪和瑪蒂埃像兩個入侵者一樣闖入課堂.等到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平靜
下來 之 後,她 們 便 轉身 向教 室 後面 張 望,發現 旺 達 的座 位 果然 是 空 的,她 的 課 桌 上已 經積了厚
厚的一層灰塵,看來好像她昨天就沒有來過.仔細想了一下,昨天確實沒有看到過她.昨天在
上學的路上,她們也曾等了她一小會兒,但到了學校以後就把她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們經常會像今天這樣在路上等著旺達?佩 特羅斯基,好拿 她 開 個 玩 笑什麼的.
旺達住在靠近波金斯山山頂的地方.波金斯山不是什麼適合居住的地方,但卻很適合
在夏天去郊遊,采幾朵野花.但你得一直屏住呼吸,直到走過老斯文森的黃屋子之後才"安
全".鎮上的人都說老斯文森這人不怎麼樣.他不工作,更糟糕的是,他的房子和院子都臟得要
命,生了銹的鐵皮罐頭盒隨處可見,甚至還有他的破草帽.他獨自一人生活著,與他的狗和貓
為 伴."也 難 怪,"鎮 上 的人都 這 么說,"誰 會 願 意 跟 他 一 起 過日子 呢 "關於 他 的 傳聞 還 有 很
多,這些傳聞使得人們即使是在大白天路過他的房子也都會加快腳步,生怕會碰見他.
除了斯文森的房子,還有幾間簡易房子散落 在周圍,旺 達?佩特羅斯基和她的爸爸,哥哥
就住在其中的一間里.
旺達?佩特羅斯基,十三班裡的孩子們沒人有這么奇怪的名字.他們的名字都琅琅上口,
像托馬斯,史密斯或是亞倫.有一個男孩叫鮑恩斯——威力?鮑恩斯——大家都覺得這個名字
很滑稽,但跟"佩特羅斯基"這個名字的滑稽還不太一樣.
旺達沒有什麼朋友.無論是上學還是回家,她都獨來獨往.她經常穿一件褪了色的,晾得
走了型的藍裙子,盡管很乾凈,但一看就知道從來沒有好好兒熨燙過.她雖然沒有什麼朋友,
卻有很多女孩跟她說話.她們會站在奧利弗大街拐角處的楓樹下等她,或者當她在學校操場
上看別的女孩玩"跳房子"的時候將她團團圍住.
佩琪總會用一種特別謙和的語調跟旺達講話,就好像她是在和梅森老師或是在和校長講
話 一 樣." 旺 達,"她 會 一 邊 說 著 話,一 邊 碰 碰 她 身 邊 的 同 伴兒," 跟 我們 說說,你 曾 經說 過你
的衣櫃里掛著多少條裙子來著 "
" 一 百 條."旺 達 回 答 說.
"一百條!"周圍的女孩都尖叫著表示懷疑,就連在一旁玩"跳房子"的女孩們也停下來
聽她們說話了.
"嗯,一百條,全部都是掛起來的."旺達說道.然後她就閉上薄薄的嘴唇陷入了沉默.
"都是什麼樣的 我敢打賭,肯定都是絲綢的吧 "佩琪說.
"嗯,全都是絲綢的,各式各樣的."
"還有天鵝絨的吧 "
"對,還有天鵝絨的.有一百條,"旺達慢吞吞地說,"全部都掛在我的衣櫃里."
然後她們會放她走.在她還沒有走遠的時候,女孩子們便忍不住爆發出刺耳的笑聲來,
一直到笑出眼淚為止!
一百條裙子!顯而易見,旺達唯一的一條裙子就是她天天都穿著的那條藍裙子啊,她為什
么要說自己有一百條呢 根本就是在編故事嘛!女孩子們嘲笑她時,旺達就踱到爬滿了常春藤
的校舍牆邊的太陽地兒里——通常她都是靠在那兒,等著上課鈴聲的響起.
如果女孩子們是在奧利弗大街的拐角處遇見旺達,她們就會陪她一起走一段路,每走幾
步就會停下來問一些令人生疑的問題.大家並不總是問裙子,有時還問帽子,外套或是鞋什麼
的.
"你說你有多少雙鞋來著 "
"六 十."
"六十 是六十雙還是六十隻 "
"六十雙.全都擺在我的衣櫃里."
"可你 昨天說的是 五十雙啊!"
" 現 在 我 有 六 十 雙 了."
這個回答迎來的是禮貌得有些誇張了的叫聲.
"全都是一個樣式的吧 "女孩子們問.
"哦,不是.每雙的樣式都不同,而且有各種各樣的顏色.它們全都擺在一起."旺達說
著,目光會飛快地掠過佩琪,投向遠方——她好像是在看著很遠的地方,就那麼一直看著,卻
又什麼都看不到.
這時候,圍在外圈的幾個女孩先笑著走開了,接著,其他的女孩們三三兩兩地散開了.通
常,這個游戲的創始人佩琪和她親密無間的朋友瑪蒂埃總會最後離開.然後只剩下旺達自己
繼續在街上走著,她兩眼呆滯,嘴唇緊閉,左肩膀不時以她特有的滑稽方式抖動一下……就這
樣,她獨自走完餘下的這段通往學校的路.
其實佩琪並不是真那麼殘酷.她會保護小孩子不受壞男孩的欺負,會為了一隻小動物遭
受了虐待而哭上個把鍾頭.如果有人問她:"你不覺得那樣對待旺達很殘酷嗎 "她肯定會覺
得覺得驚訝.殘酷 那為什麼她要說自己有一百條裙子呢 誰都知道那是個謊言嘛.她為什麼
要撒謊呢 她可不是個普通人,要不她怎麼會有個那麼奇怪的名字呢 反正她們也從來沒弄
哭過她呀.
而對於瑪蒂埃來說,每天都問旺達有多少條裙子,多少頂帽子,多少這個,多少那個的
確讓她有些不安.瑪蒂埃自己也是個窮孩子.謝天謝地,她沒住在波金斯山上,沒有滑稽的名
字.她的額頭也沒有像旺達圓圓的額頭那麼光亮.旺達的臉上到底搽了些什麼呢 那是所有
女孩子都想知道的.
有時,當佩琪用那種假裝禮貌的口吻問旺達那些問題的時候,瑪蒂埃會覺得很尷尬,她
只好假裝正在研究自己的手掌,並反復揉搓著那些紋路,什麼都不說.確切地說,她並不是對
旺達感覺歉疚.要不是佩琪發明了這么一個關於裙子的游戲,她是根本注意不到旺達的.但
是,如果佩琪和其他人決定下一次捉弄自己,那可怎麼辦 雖然自己不像旺達那麼窮,但畢竟
還是比較窮啊.當然,比起旺達撒謊說有一百條裙子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她還是不
願她們拿自己開玩笑,決不願意!哦,天啊!她多希望佩 琪 別 再拿 旺 達?佩特羅斯基開玩笑了
啊!
第三章
晴朗的一天
真是莫名其妙,瑪蒂埃怎麼也無法集中精力念書了.
她小心地用小巧的紅色鉛筆刀削著鉛筆,讓鉛筆屑落在一張廢紙上積成一小堆兒,盡量
不讓一丁點 兒 碎 屑 落 在 她 干凈 的 數 學作業 紙 上.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首先,她不喜歡上學遲到;其次,她一直在想著旺達.雖然旺達的課桌
空著,可不知怎的,那課桌卻好像是她每次望向那個教室的那個方向時能夠看到的唯一東西.
那個關於裙子的游戲最初是怎麼開始呢 她不禁要問自己.很難記起她們跟旺達開始玩
這個游戲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也很難從現在回想起過去——從玩"一百條裙子"的游戲已經
成為每日的例行公事的現在,回想起過去那些無論什麼都讓人覺得是那麼美好的時光.哦,對
了,她想起來了.游戲開始於賽西莉第一次穿她那條新紅裙子的那天.頓時,所有的場景都在
瑪蒂埃眼前飛快而又鮮活地閃現出來.
那是九月里晴朗的一天.不,應該已經到十月份了,因為她和佩琪手挽手邊唱邊走地去上
學的時候,佩琪說:"你看,今天這天兒肯定就是人們所說的那種'金秋十月'的天氣啦!"
瑪蒂埃之所以能記起這些,是因為後來在那天發生的事情讓人覺得那天並不是晴朗的
一天,雖然那天的天氣一點變化都沒有.
當她們倆從綠樹成蔭的奧利弗大街走出來拐進楓樹大街的時候,她倆全都眯縫著眼睛.
因為此刻早上的陽光正強,很是晃眼.此外,晃眼的還有前面那五六個女孩子身上的顏色.她
們的針織衫,夾克,裙子,還有藍色的,金色的,紅色的,宛如明亮的玻璃一樣反射著太陽光,
其中那件鮮紅色的特別搶眼.
風,清新爽潔,吹得她們的T恤窸窣作響,把她們的發梢直吹到眼睛裡去.女孩子們全都
在大聲地叫著鬧著,每個人都試圖用比別人更高的嗓音說話.瑪蒂埃和佩琪也加入進來,融入
那些笑聲中,融進她們的對話中.
"你好,佩琪!你好,瑪蒂埃!"她們熱情地跟她倆打著招呼,"你們看賽西莉!"
她們一起高聲談論著的正是賽西莉穿的那條新裙子——一條鮮紅色的裙子,還有與它配
套的帽子和短襪.那是一條鮮亮的新裙子,美麗極了.每個人都很眼饞,都很羨慕賽西莉.一
直以來,苗條的賽西莉都在練習跳芭蕾,而且穿的衣服總是比別人的別致.她把她的黑緞子
書包和那雙名貴的白色緞面芭蕾舞鞋一起搭在肩上——今天她要上芭蕾課.
瑪蒂埃坐在花崗岩的便道上系著鞋帶,同時愉快地聽著夥伴們的談話.今天大家看上去
都特別高興,也許就因為今天是晴朗的一天吧,一切都如此燦爛!接下來的那段路上,陽光閃
耀,給 海洋藍色 的水面鍍 上了一層亮亮的銀色.瑪蒂 埃 揀起了一塊 碎 鏡子,在 房 子上,書上,電
線桿上反射出一小束帶著七彩光環的光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旺達和她的哥哥傑克走了過來.她們並不經常一起去上學.傑克總
是很早到校,因為他得給學校的門衛老希尼先生打下手,燒鍋爐,掃落葉或是在學校開門前
幹些雜活.今天他肯定是晚了.
即使是旺達,在這陽光下看上去都很漂亮,她那條洗得發白的藍裙子彷彿就是夏日天空
的一角.就連她帶著的那頂舊舊的灰色滑雪帽都顯得亮麗起來了——那帽子肯定是傑克從什
么地方弄來的.瑪蒂埃一邊拿著那片碎鏡子照照這兒照照那兒,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這兄妹
倆走過來.但即使是心不在焉,瑪蒂埃還是注意到了當他倆接近這群正在笑鬧著的女孩時,
旺達稍微停頓了一下.
"走 啊,"瑪蒂 埃聽見傑克 喊 道,"我 要遲 到了.我 得趕 去 開門,打上課鈴!"
"你自己 先 走 吧,"旺 達 說," 我 在 這 呆 會 兒."
傑克無奈地聳聳肩,便繼續沿著楓樹大街走下去.旺達則慢慢地向這群女孩子走過來.
每向前走一步,在腳落下之前,她好像都要猶豫很久很久.她走過來,如同一隻膽小羞怯的小
動物,隨時准備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逃開.
雖然如此,旺達的唇邊卻流露出一絲不易被人覺察的微笑——她一定也很快樂,因為在
這樣的天氣里,每個人都會是快樂的.
當旺達走過來加入她們的時候,瑪蒂埃也正走過去靠近了佩琪,她也想好好兒看看賽西
莉的新裙子.她沒有理會旺達,並且這時又有幾個女孩聚攏過來,全都在欣賞著,評論著賽西
莉 的 裙 子 ,人 越 聚 越 多 .
" 多 可 愛 啊 ! "一 個 女 孩 說 .
"是啊,我有一條新的藍裙子,但是沒有她這條這么漂亮."另一個女孩說.
"我媽媽剛剛給我買了一塊方格花呢,一種蘇格蘭風格的方格花呢."
"我有一條上舞蹈課穿的新舞裙."
"我要讓我媽媽給我買一條跟賽西莉的一模一樣的裙子."
每個人都在爭先恐後地跟同伴說著,但是沒有一個人跟旺達說話,雖然此刻她就在這
里,也是這人群中的一員.女孩子們愈發緊密地把賽西莉團團圍住,而且還在不停地說著,贊
美著賽西莉.旺達不知不覺地被圍在了人群里,但還是沒有人跟旺達說話,甚至沒有人注意到
她的存在.
也許,也許當時旺達正在盤算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吧,她太想融入到這些女孩子中去
了.這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因為當時大家不過就是談論衣服罷了.瑪蒂埃這樣想著想著就又
回想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當時瑪蒂埃就站在佩琪旁邊,旺達則站在佩琪的另一邊.突然,旺達沖動地碰了碰佩琪
的胳臂,然後說了些什麼.只見她那淺藍色的眼睛閃著光,看上去跟其他的女孩一樣興奮.
"什麼 "佩琪沒有挺清楚,因為旺達說話的聲音很小.
旺 達猶豫了一下之後,堅定地 重 復了一遍自己的話:"我有一百條 裙子."
"我想你剛才就是這么說的.一百條裙子,一百條!"佩琪的聲音一聲高過一生.
"嘿,大夥聽著,"她喊道,"這女孩說她有一百條裙子."
一陣沉默過後,剛剛還以賽西莉和她的華美新裙為中心的女孩們,這會兒又好奇地將旺
達和佩琪圍在了中間.女孩們大量著旺達,開始時不相信,後來乾脆懷疑.
"一百條裙子 "她們問,"沒有人能有一百條裙子的."
"但 我 有."
"旺達有一百條裙子."
"那它們在哪呢 "
" 在 我 的 衣 櫃 里."
"哦 你不穿著來上學嗎 "
"不.我只是穿著去參加晚會."
"哦 你是說你沒有平常穿的裙子 "
"不,我有適合各種場合穿的裙子."
"那你為什麼不穿著上學呢 "
對於這樣的問話,旺達沉默了好一陣子.她先是把嘴唇抿在了一起,然後又刻板地重復
著剛才 的話,好 像 是在 背 誦 在學 校 里學會 的課文一樣:" 我有一百條 裙子,它們 全 都 掛 在 我 的
衣 櫃 里."
"哦,我知道了,"佩琪說話的口氣像個大人似的,"這孩子有一百條裙子,但全不能穿著
來上學.大概她是怕濺上墨水,或是蹭上粉筆末兒而把裙子弄臟了吧."
聽到這里,所有的女孩立刻大笑起來,並且開始說三道四.旺達獃獃地看著她們,她緊閉
雙唇,皺起眉頭,頭上那頂灰色的滑雪帽也順勢滑了下來,把她的眉毛給遮住了.突然間,從大
街那邊傳來了學校的第一遍上課鈴聲.
" 噢,走 吧,快 點 兒,"馬 蒂 埃下 意 識 的 鬆了一 口氣說," 我 們 要 遲 到 啦!"
"再見嘍,旺達,"佩琪說,"你那一百條裙子聽上去美——麗——極——了!"
伴 隨 著幾 聲尖叫,女 孩 們 笑 著鬧著 跑 開了,早已 將 旺 達 和 她 那"一百條 裙子"拋 到 了腦
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佩琪又在上學路上碰到旺達後,才又想起問她那"一百條
裙子"的事來.這時的佩琪似乎在想,如果她不拿旺達找找樂兒,從而博得她那些擁戴者們的
笑聲的話,這一天就白白過去了.
是的,關於"一百條裙子"的游戲就是這么開始的.一切都發生得那麼突然,那麼讓人猝
不及防,而且每個人都恰好置身其中,即使是像瑪蒂埃這樣感覺到不舒服的人對此都無能為
力.瑪蒂 埃 兀自點了點 頭,"是 的,"她 對自己 重 復 道,"事情 就 是 這么開始 的,從 那一天 起,從
那個晴朗的日子開始."
瑪蒂 埃 這樣想著,把接了鉛筆屑的廢紙捲起 來,然後走到教室前面,把鉛筆屑倒進了講
台上 的 紙 簍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