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王熙凤是一个怎样的人要两千字以上、
王熙凤——《红楼梦》中人物,贾琏之妻,王夫人的内侄女。长著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她精明强干,深得贾母和王夫人的信任,成为贾府的实际大管家。她高踞在贾府几百口人的管家宝座上,口才与威势是她谄上欺下的武器,攫取权力与窃积财富是她的目的。她极尽权术机变,残忍阴毒之能事,虽然贾瑞这种纨绔子弟死有余辜,但“毒设相思局”也可见其报复的残酷。“弄权铁槛寺”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逼得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之子双双自尽。尤二姐以及她腹中的胎儿也被王熙凤以最狡诈、最狠毒的方法害死。她公然宣称:“我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什么事,我说行就行!”她极度贪婪,除了索取贿赂外,还靠著迟发公费月例放债,光这一项就翻出几百甚至上千的银子的体己利钱来。抄家时,从她屋子里就抄出五七万金和一箱借券。王熙凤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加速贾家的败落,最后落得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的下场。 王熙凤形象分析 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2《红楼梦》中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具有丰富性和复杂性,《红楼梦》问世以来,在红学史上,对王熙凤的各种评语也是非常多的,认为她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把王熙凤叫做“女曹操”,称之为“胭脂虎”,就是母老虎。在许多评论中,就是“恨凤姐,骂凤姐,不见凤姐想凤姐”,这恐怕是每一个《红楼梦》偏爱者都会有的一种感受。 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 王熙凤这个人物在《红楼梦》当中的地位相当重要,可以说这个形象具有独特性。她有一种支柱作用,一种艺术结构上的、艺术机体意义上的一种聚焦的作用,或者说是一种辐射的作用。因为《红楼梦》不仅是写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婚姻,作者还写了这个大家族中四百多个人物。如果没有了王熙凤,那么《红楼梦》的结果会如何。可以说,如果把贾府中长幼、尊卑、亲疏、嫡庶、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那么王熙凤这个人物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从而突出了这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所谓上有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下层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王熙凤同其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联结、或者矛盾、或者又联结又矛盾的这样的关系,都是某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9一种社会关系的反映。按说王熙凤在整个贾府当中,她的辈份是很低的,她是孙子媳妇,那么为什么像王熙凤这样一个人物能够来当家呢?这个原因,或者说是多种矛盾发展的结果。她有娘家“金陵王”的背景,她有贾母的靠山,有邢王二夫人矛盾的牵制,当然还有她本人才干欲望的主观条件。同时也就把王熙凤推到了火山口上,成了众矢之的,众多旧矛盾的结果又成了新矛盾的导因。她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形象!可以说,在王熙凤身上概括了各种各样的矛盾,一种家长理短的那种家务事,所谓叔嫂斗法、妇姑勃溪之类,不是那样的。因为在中国封建的宗法社会里,家国是同构的,历来一脉相通,家是国的一种简化的形式。封建帝王“家天下”内的权势消长、朋党倾轧、派系争斗,它的雏形,它的胚胎都可以在家族里面看到。所以从那个王熙凤,以她为焦点的,或者说她辐射出去的种种矛盾,就是给人一种纵深感,不能够就事论事的看成是一种家族的矛盾。以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所能包容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程度来说,也是其他形象难以企及的,比如,放债生息这样一个细节。王熙凤是把那个月钱拿出来去放高利贷,小说里面不只一次的写到,平儿说过,“每年少说也得翻出一千银子来”,连数目都很具体。这样的经济细节放在别的人物身上是不可能的,比如说老爷太太不会做这种事,不屑做这种事,姑娘小姐她们根本不理财,那么只有王熙凤能够承担。所以王熙凤这个形象的社会触角是最长的,可以越出贾府的门墙,可以伸向官府,可以伸向佛门,可以伸向宫廷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3等,也就是说从反映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来说,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是不可代替的、不可缺少的。如果少了王熙凤,《红楼梦》在它反映生活的深广度方面,就要受到极大的削弱,甚至就不成其为《红楼梦》。 王熙凤的“辣手”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滥施刑罚。这方面《红楼梦》里面有很多描写,她素常惩治丫头的办法怎么样呀,说这个“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茶饭不给”,“便是铁打的,一日也管招了。”当她发现为贾琏望风的小丫头,喝命“拿绳子鞭子,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而且威吓她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要用刀子来割肉,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戳人是很疼的,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另外你看在清虚观的时候,一个小道士,那真是一个小孩子,无意中冒撞到王熙凤身上,王熙凤扬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10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这种地方,王熙凤的出手之重、之狠、之快,是名副其实的“辣手”了,在贾府的主子里面,像这样亲自出手的人并不多见。在下人的眼里,像那些小丫头小厮小道士的眼里,真是吓得心惊胆颤,这个时候王熙凤确实像一个恶魔,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说她是“阎王婆”,说她是“夜叉星”,那么在这个时候,所谓的“杀伐决断”就有一股森然的冷气,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在这里还可以举出有名的“弄权铁槛寺”。这个情节,老尼求王熙凤办这件事,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人们也常常引用的,就是王熙凤说“我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句话大家经常引用,而且有的人据此认为王熙凤不迷信。的确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就是鬼神难挡,有这样的气魄,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在这里,并不是说王熙凤不迷信,王熙凤也像一般的妇女一样,她也供瘟神,给女儿起名求福祉,并不说明她不迷信,是说明她不虔诚,没有顾忌,毫无顾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后果,所以在这个地方点明了,她是“弄权”,如果说,“协理宁国府”时是“用权”,那么,这里就是“弄权”。“铁槛寺”这一段说她玩弄权术,她府内府外,勾结官府,倚仗权势,在府里欺瞒长上,假借贾琏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做成这样一种肮脏交易,贾琏并不知道。如果说“协理宁国府”的时候是“用权”,权在威随,威重令行,那么在这里就是“弄权”,就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假权营私。所以这个是不一样的,小说里头还点明自此王熙凤胆识愈壮,更加恣意作为起来。可见“弄权”一节正是让人们领教王熙凤手段的一个“案例”。她这个辣手到了赶尽杀绝,不留后路的地步。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王熙凤和其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4他的妇女,和王夫人比起来,她没有什么“妇人之仁”,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她作了事以后,从来不后悔,而且她要斩草除根,如果我们没有忘记的话,贾雨村对于知道自己底细的门子,最后是把他远远的充发了;那么王熙凤对那个落有把柄的张华父子,最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死。从这种地方,我们可以充分领教王熙凤手段之辣,这一点在别的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辣手”常常是形之于外的,机心则深藏于内,当然这两者是有联系的,尽管“机心”深藏于内,但同样有迹可循。人们常常说王熙凤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子”,是形容她的心计之多,机变之速。可以从王熙凤的日常的表现来看。王熙凤日常的处人当中常常也有利害的权衡、得失的算计。有一次,为了大观园诗社的费用,王熙凤李纨姐妹在那里说笑,因为这个诗社要有点花销,王熙凤就笑李纨:“亏你还是大嫂子呢!”她就算“你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又有个小子,足足又添了十两,---年中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通共算起来,一年也有四五百银子。”“这会子你怕花钱,调唆她们来闹我--”,就说了一大堆的话,李纨就回她“你们听听,我说了一句,她就说了这么一车的话--”,“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李纨的这句话虽然也是带些玩笑的性质,其实对王熙凤是一个恰如其分的评语,她说“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王熙凤的克扣月钱放债生息,不单是把下人的钱拿来克扣,她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都敢挪用,都先克扣住不发,而且即便是“十两八两零碎”她也要把它攒到一起放出去。所以李纨说她“专会打算盘分斤拨两”,一点没有冤枉她。王夫人屋里的金钏投井以后,丫鬟名额出缺,王熙凤作为管家,这个名额迟迟不补,为什么?她说等着人送礼送够了,因为很多人看上这个缺,觉得这是一个“巧宗儿”,大家都要来谋这个差事,王熙凤就拖着,等大家送礼送足了才补。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大闹宁国府”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尤氏要五百两银子,其实她打点只用了三百两,要了五百两,她又赚了二百两。王熙凤的算计之精、聚敛之酷,是出了名的,连她自己也都知道,她跟平儿说:“我的名声不好,再放一年(放是放高利贷),都要生吃了我呢。”可见王熙凤的放债、王熙凤的聚敛,那是出了名的。这是她的算计,她的心机用在这方面,其实王熙凤的机心固然是用于聚钱敛财,但是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的心机深细、谋略周密,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第二、人物形象的复杂性 在处世应对中,感觉王熙凤像一个高明的心理学家,她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辨风测向,常常是对方还没有说出口呢,她已经猜到了;对方刚说呢,她已经办了,这种例子是很多的。你看,林黛玉出场,刚进贾府,王夫人说是不是拿料子做衣裳呀?王熙凤说“我早都预备下了”。这个地方脂砚斋有一个评语:她并没有预备衣料,她是随机应变,但是王夫人就点头相信了。比如大观园那个诗社起来,探春这里刚出口,说王熙凤我们想请你做个“监社御史”,探春一说,王熙凤马上就猜到你们是缺个“进钱的铜商”,你们是想要赞助了,那么她说“我明儿立刻上任,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你这边刚刚说,她那里早就猜到了,大家都笑起来,所以李纨说:“你真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说这个王熙凤通体透亮。 王熙凤这种揣测对方的心理,善于察言观色本事超出任何一个人,这个人物形象是比较复杂的。有的时候,她还可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一件事,原来这样说,现在又那样说,但是她都说的入情在理,十分动听。例如邢夫人要讨鸳鸯。邢夫人先来找王熙凤商量,说老爷想讨鸳鸯作妾,就是把这件事先跟王熙凤说,王熙凤一听,她就连忙回说,“别去碰这个钉子,”她脱口而出,她说“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成了,何况说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反劝告邢夫人,“明放着不中用,反招出没意思来,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她先这样说,觉得这个事情根本是不行的,但是这个邢夫人呢一点也听不进去,反而冷笑说:“大家子三房四妾都使得,这么个花白胡子的……”意思说要个妾有什么不可以,她说老太太未必好驳回。反而埋怨王熙凤,说我还没有去你倒派我不是。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知道邢夫人听不进去,邢夫人气性大发,王熙凤知道刚才那番实话全不对路,就立即调头转向,改换话锋,连忙陪笑:“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而且她举出例子,她说那个贾琏,贾赦邢夫人的儿子,贾琏有了不是,老爷太太恨得那样,及至见了面,依旧拿心爱的东西赏他。是说老爷太太待贾琏,父母待儿子这样,如今老太太待老爷自然也是那样了。你看她这个出言何等现成,何等有说服力。当时邢夫人又喜欢起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5来。同样是讨鸳鸯这件事,一正一反的两番说辞,同出于王熙凤之口,居然都通情达理,动听入耳。像这样能够顺应对方心里,急转直下又不落痕迹,像这样一种本领在《红楼梦》里,只有在王熙凤身上可以看得到。所以说王熙凤的这种机心,机变之速真是能够让人叹为观止。说到机心,《红楼梦》里面最著名的关于王熙凤的机心谋略的事件,如果说刚才讲到的是一些普通的人际关系,普通的跟家族成员之间的交往,那么一旦遇到那件事是王熙凤利害攸关的,是损害到王熙凤 的尊严的,危及到她地位的,那么王熙凤就会使出她浑身的解数,她的机心谋略在这个时候会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说,“杀伐决断”表现她的阳而威的一面,那么她的机心谋略则表现她阴而狠的一面。在这里不能不说到,那两个著名的事件:一个叫“毒设相思局”;一个叫“赚取尤二姐”,所谓“弄小巧用借剑杀人”。王熙凤这个人对人的优势不只于金钱权势,在心理状态上,她也常常保持一种强者的优胜地位,这是一种重要的优势。那么贾瑞和尤二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他们的死也是不同性质的死。但是有一点是类似的,最初他们对王熙凤而言,开初都有某种优势,接着都是在王熙凤的导演下转为劣势,最终走上绝路。 第三,人物形象的丰富性 生活在封建宗法关系中的王熙凤,最终仍旧不能摆脱“夫纲”和“妇道”的拘束,她不能不承认丈夫纳妾是正当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子嗣,即使三妻四妾也是冠冕堂皇,无往而不合于礼。所以在强大的宗法礼教和社会舆论面前,争强好胜的王熙凤,也要竭力洗刷自己“妒”的名声,构筑“贤良”的形象。这实质上是一种屈服。王熙凤终要受到宗法关系的制约的。王熙凤的屈服,首先表现为有条件的忍让,比方说容下了平儿,成为“通房”丫头,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平儿的善良和忠心,何况目的还是为了“拴爷的心”。其次,表现为对贾琏的施威泼醋作适当节制,王熙凤不是那种泼妇,火候已够即收篷转舵。大闹宁国府是这样,在鲍二家的事件被揭发后,虽则掀动了一场轩然大波,而最终不能不接受贾母的裁决,贾母的裁决显然是偏袒贾琏的,王熙凤尽管争得了面子,而贾琏明显地得到了老太太的袒护。回到房里,贾琏问:“你仔细想想,昨儿谁的不是多?”就是说的王熙凤生日那天,要照一般的想,谁的不是,谁的错?王熙凤的生日,贾琏不但不来,还跟鲍二家的偷情,当然是贾琏的错,然而王熙凤不能理直气壮地回答“谁的不是多”这个问题,不能指斥和电影《红楼梦》 王熙凤图6警告贾琏,她只能跑到贾母面前说:“二爷要杀我”,她怎么不把贾琏检举出来呢?不能那样,所以她只能以“二爷要杀我”这个题目来哭闹,最后不得已转移予头。王熙凤的屈服是把锋芒指向与之争宠的其他女性。打平儿,打鲍二家的,在尤二姐的事件上就更加明显了,更加自觉地转移到与之争宠的女性身上,使她们成为牺牲品;夫妻矛盾转为妻妾矛盾,不能治本就转而治标,把一切的仇恨、一切的怨毒、一切的谋略手段用在治标上头。这就是说的“妒”,成了封建宗法礼教下女性自相摧残的一支毒箭,它予头主要指向没有人身自由的妾和其他地位更卑弱的女子。小说里像尤二姐,鲍二家的,平儿。那么小说所展现的王熙凤和这些人的关系,尤其是王熙凤和尤二姐关系的全过程,淋漓尽致地表明了这一点,夫妻矛盾怎么样转换为妻妾矛盾,把一切的仇恨、怨毒、心机、谋略都用在了这个上头,比之《金瓶梅》中妻妾间的争风吃醋,《红楼梦》中有关“妒”的描写具有更为高级的形态,也就是说,包含着十分丰富的社会文化内容。在王熙凤和尤二姐的较量中,特别含意深长的是:第一,王熙凤竭力塑造自己贤良的假象,得悉偷娶秘事后,她主动登门,又主动引见给贾母,以致二姐悦服、长辈欣慰、众人称奇,其目的在摘掉“妒”的帽子,在宗法礼教上占得一个“制高点”;第二,王熙凤又调动一切手段,把尤二姐置于名教罪人的地位,揭发尤二姐“淫奔”的老底,咬定其悔婚再嫁,一女竟事二夫;因此,所谓“借剑杀人”,不单是假手秋桐之流,更是凭借着全部封建宗法的权力和舆论机制,其操纵运筹的精明熟练,真可叹为观止,达到置人于死地而不承担任何法律和道义的责任。 王熙凤这个“妒”,从一方面来讲,在其与贾琏的关系上表现为较少从属性;当将其矛头指向其他女性时,尖锐程度达到你死我活,表现形态则由于被官方的道学伦理装裹着,因而是“文明”的。这才是王熙凤之妒的重要特征。总之王熙凤这个人物,历来融化在中国女性人格中深入骨髓的从属意识,在她身上居然相对弱化,不仅可与男性争驰,甚至还能居高临下。王熙凤不仅才识不凡,并且具有强烈的自我实现的欲望。这一切,当出格出众、向男性中心的社会示威时,我们觉得很痛快,扬眉吐气;当其为所欲为,算尽机关,为无限膨胀的私欲践踏他人特别是同为女性者的人格、尊严以至生存权利时,又不能不使人心寒、深恶痛绝。这二者交织、纠结、迭合而形成了一个所谓“凤辣子”的中国女性形象的独特性、丰富性和复杂性。
② 王熙凤的正反面评价
王熙凤这种揣测对方的心理,善于察言观色本事超出任何一个人,这个人物形象是比较复杂的。有的时候,她还可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一件事,原来这样说,现在又那样说,但是她都说的入情在理,十分动听。例如邢夫人要讨鸳鸯。邢夫人先来找王熙凤商量,说老爷想讨鸳鸯作妾,就是把这件事先跟王熙凤说,王熙凤一听,她就连忙回说,“别去碰这个钉子,”她脱口而出,她说“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成了,何况说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反劝告邢夫人,“明放着不中用,反招出没意思来,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她先这样说,觉得这个事情根本是不行的,但是这个邢夫人呢一点也听不进去,反而冷笑说:“大家子三房四妾都使得,这么个花白胡子的……”意思说要个妾有什么不可以,她说老太太未必好驳回。反而埋怨王熙凤,说我还没有去你倒派我不是。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知道邢夫人听不进去,邢夫人气性大发,王熙凤知道刚才那番实话全不对路,就立即调头转向,改换话锋,连忙陪笑:“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而且她举出例子,她说那个贾琏,贾赦邢夫人的儿子,贾琏有了不是,老爷太太恨得那样,及至见了面,依旧拿心爱的东西赏他。是说老爷太太待贾琏,父母待儿子这样,如今老太太待老爷自然也是那样了。你看她这个出言何等现成,何等有说服力。当时邢夫人又喜欢起来。同样是讨鸳鸯这件事,一正一反的两番说辞,同出于王熙凤之口,居然都通情达理,动听入耳。像这样能够顺应对方心里,急转直下又不落痕迹,像这样一种本领在《红楼梦》里,只有在王熙凤身上可以看得到。所以说王熙凤的这种机心,机变之速真是能够让人叹为观止。说到机心,《红楼梦》里面最著名的关于王熙凤的机心谋略的事件,如果说刚才讲到的是一些普通的人际关系,普通的跟家族成员之间的交往,那么一旦遇到那件事是王熙凤利害攸关的,是损害到王熙凤
③ 王熙凤人物分析。
王熙凤----贾府的实际大管家。她泼辣张狂.口齿伶俐.善于阿谀奉承,见王熙凤风使舵,喜欢使权弄势,炫耀特权。她高踞在贾府几百口人的管家宝座上,口才与威势是她谄上欺下的武器,攫取权力与窃积财富是她的目的。她极尽权术机变,残忍阴毒之能事,虽然贾瑞这种纨绔子弟死有余辜,但“毒设相思局”也可见其报复的残酷。“弄权铁槛寺”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逼得张财主的女儿和长安守备之子双双自尽。尤二姐以及她腹中的胎儿也被王熙凤以最狡诈、最狠毒的方法害死。她公然宣称:“我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什么事,我说行就行!”她极度贪婪,除了索取贿赂外,还靠著迟发公费月例放债,光这一项就翻出几百甚至上千的银子的梯己利钱来。抄家时,从她屋子里就抄出五七万金和一箱借券。王熙凤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加速贾家的败落,最后落得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下场。
王熙凤形象分析《红楼梦》中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具有丰富性和复杂性,《红楼梦》问世以来,在红学史上,对王熙凤的各种评语也是非常多的,认为她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把王熙凤叫做“女曹操”,称之为“胭脂虎”,就是母老虎。在许多评论中,就是“恨凤姐,骂凤姐,不见凤姐想凤姐”,这恐怕是每一个《红楼梦》偏爱者都会有的一种感受。
折叠第一、人物独特性
王熙凤这个人物在《红楼梦》当中的地位相当重要,可以说这个形象具有独特性。她有一种支柱作用,一种艺术结构上的、艺术机体意义上的一种聚焦的作用,或者说是一种辐射的作用。因为《红楼梦》不仅是写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婚姻,作者还写了这个大家族中四百多个人物。如果没有了王熙凤,那么《红楼梦》的结果会如何。可以说,如果把贾府中长幼、尊卑、亲疏、嫡庶、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那么王熙凤这个人物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从而突出了这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所谓上有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下层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王熙凤同其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联结、或者矛盾、或者又联结又矛盾的这样的关系,都是某一种社会关系的反映。按说王熙凤在整个贾府当中,她的辈份是很低的,她是孙子媳妇,那么为什么像王熙凤这样一个人物能够来当家呢?这个原因,或者说是多种矛盾发展的结果。她有娘家“金陵王”的背景,她有贾母的靠山,有邢王二夫人矛盾的牵制,当然还有她本人才干欲望的主观条件。同时也就把王熙凤推到了火山口上,成了众矢之的,众多旧矛盾的结果又成了新矛盾的导因。她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形象!可以说,在王熙凤身上概括了各种各样的矛盾,一种家长理短的那种家务事,所谓叔嫂斗法、妇姑勃溪之类,不是那样的。因为在中国封建的宗法社会里,家国是同构的,历来一脉相通,家是国的一种简化的形式。封建帝王“家天下”内的权势消长、朋党倾轧、派系争斗,它的雏形,它的胚胎都可以在家族里面看到。所以从那个王熙凤,以她为焦点的,或者说她辐射出去的种种矛盾,就是给人一种纵深感,不能够就事论事的看成是一种家族的矛盾。以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所能包容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程度来说,也是其他形象难以企及的,比如,放债生息这样一个细节。王熙凤是把那个月钱拿出来去放高利贷,小说里面不只一次的写到,平儿说过,“每年少说也得翻出一千银子来”,连数目都很具体。这样的经济细节放在别的人物身上是不可能的,比如说老爷太太不会做这种事,不屑做这种事,姑娘小姐她们根本不理财,那么只有王熙凤能够承担。所以王熙凤这个形象的社会触角是最长的,可以越出贾府的门墙,可以伸向官府,可以伸向佛门,可以伸向宫廷等,也就是说从反映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来说,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是不可代替的、不可缺少的。如果少了王熙凤,《红楼梦》在它反映生活的深广度方面,就要受到极大的削弱,甚至就不成其为《红楼梦》。
王熙凤的“辣手”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滥施刑罚。这方面在《红楼梦》里面有很多描写,她素常惩治丫头的办法怎么样呀,说这个“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茶饭不给”,“便是铁打的,一日也管招了。”当她发现为贾琏望风的小丫头,喝命“拿绳子鞭子,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而且威吓她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要用刀子来割肉,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戳人是很疼的,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另外你看在清虚观的时候,一个小道士,那真是一个小孩子,无意中冒撞到王熙凤身上,王熙凤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这种地方,王熙凤的出手之重、之狠、之快,是名副其实的“辣手”了,在贾府的主子里面,像这样亲自出手的人并不多见。在下人的眼里,像那些小丫头小厮小道士的眼里,真是吓得心惊胆颤,这个时候王熙凤确实像一个恶魔,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说她是“阎王婆”,说
她是“夜叉星”,那么在这个时候,所谓的“杀伐决断”就有一股森然的冷气,真是叫人不寒而栗。在这里还可以举出有名的“弄权铁槛寺”。这个情节,老尼求王熙凤办这件事,王熙凤有一句王熙凤 邓婕版很著名的话,人们也常常引用的,就是王熙凤说“我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句话大家经常引用,而且有的人据此认为王熙凤不迷信。的确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就是鬼神难挡,有这样的气魄,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在这里,并不是说王熙凤不迷信,王熙凤也像一般的妇女一样,她也供瘟神,给女儿起名求福祉,并不说明她不迷信,是说明她不虔诚,没有顾忌,毫无顾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后果,所以在这个地方点明了,她是“摆弄权势”,如果说“协理宁国府”的时候是“用权”,权在威随,威重令行,那么在这里就是“弄权”,就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假权营私。“铁槛寺”这一段说她玩弄权术,她府内府外,勾结官府,倚仗权势,在府里欺瞒长上,假借贾琏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做成这样一种肮脏交易,贾琏并不知道。所以这个是不一样的,小说里头还点明自此王熙凤胆识愈壮,更加恣意作为起来。可见“弄权”一节正是让人们领教王熙凤手段的一个“案例”。她这个辣手到了赶尽杀绝,不留后路的地步。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王熙凤和其他的妇女,和王夫人比起来,她没有什么“妇人之仁”,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她作了事以后,从来不后悔,而且她要斩草除根,如果我们还记得,贾雨村对于知道自己底细的门子,最后是把他远远的充发了;那么王熙凤对那个落有把柄的张华父子,最后也是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死。从这种地方,我们可以充分领教王熙凤手段之辣,这一点在别的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辣手”常常是形之于外的,机心则深藏于内,当然这两者是有联系的,尽管“机心”深藏于内,但同样有迹可循。人们常常说王熙凤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子”,是形容她的心计之多,机变之速。可以从王熙凤的日常的表现来看。王熙凤日常的处人当中常常也有利害的权衡、得失的算计。有一次,为了大观园诗社的费用,王熙凤李纨姐妹在那里说笑,因为这个诗社要有点花销,王熙凤就笑李纨:“亏你还是大嫂子呢!”她就算“你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又有个小子,足足又添了十两,一年中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通共算起来,一年也有四五百银子。”“这会子你怕花钱,调唆她们来闹我。”,就说了一大堆的话,李纨就回她“你们听听,我说了一句,她就说了这么一车的话。”,“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李纨的这句话虽然也是带些玩笑的性质,其实对王熙凤是一个恰如其分的评语。王熙凤的克扣月钱放债生息,不单是把下人的钱拿来克扣,她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都敢挪用,都先克扣住不发,而且即便是“十两八两零碎”她也要把它攒到一起放出去。所以李纨说她“专会打算盘分斤拨两”,一点没有冤枉她。王夫人屋里的金钏投井以后,丫鬟名额出缺,王熙凤作为管家,这个名额迟迟不补,为什么?她说等着人送礼送够了,因为很多人看上这个缺,觉得这是一个“巧宗儿”,大家都要来谋这个差事,王熙凤就拖着,等大家送礼送足了才补。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大闹宁国府”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尤氏要五百两银子,其实她打点只用了三百两,要了五百两,她又赚了二百两。王熙凤的算计之精、聚敛之酷,是出了名的,连她自己也都知道,她跟平儿说:“我的名声不好,再放一年(放是放高利贷),都要生吃了我呢。”可见王熙凤的放债、王熙凤的聚敛,那是出了名的。这是她的算计,她的心机用在这方面,其实王熙凤的机心固然是用于聚钱敛财,但是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的心机深细、谋略周密,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折叠第二、人物的复杂性
在处世应对中,感觉王熙凤像一个高明的心理学家,她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辨风测向,常常是对方还没有说出口呢,她已经猜到了;对方刚说呢,她已经办了,这种例子是很多的。你看,林黛玉出场,刚进贾府,王夫人说是不是拿料子做衣裳呀?王熙凤说“我早都预备下了”。这个地方脂砚斋有一个评语:她并没有预备衣料,她是随机应变,但是王夫人就点头相信了。比如大观园那个诗社起来,探春这里刚出口,说王熙凤我们想请你做个“监社御史”,探春一说,王熙凤马上就猜到你们是缺个“进钱的铜商”,你们是想要赞助了,那王熙凤 邓婕版么她说“我明儿立刻上任,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你这边刚刚说,她那里早就猜到了,大家都笑起来,所以李纨说:“你真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说这个王熙凤通体透亮。王熙凤这种揣测对方的心理,善于察言观色本事超出任何一个人,这个人物形象是比较复杂的。有的时候,她还可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一件事,原来这样说,现在又那样说,但是她都说的入情在理,十分动听。例如邢夫人要讨鸳鸯。邢夫人先来找王熙凤商量,说老爷想讨鸳鸯作妾,就是把这件事先跟王熙凤说,王熙凤一听,她就连忙回说,“别去碰这个钉子,”她脱口而出,她说“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成了,何况说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反劝告邢夫人,“明放着不中用,反招出没意思来,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她先这样说,觉得这个事情根本是不行的,但是这个邢夫人呢一点也听不进去,反而冷笑说:“大家子三房四妾都使得,这么个花白胡子的……”意思说要个妾有什么不可以,她说老太太未必好驳回。反而埋怨王熙凤,说我还没有去你倒派我不是。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知道邢夫人听不进去,邢夫人气性大发,王熙凤知道刚才那番实话全不对路,就立即调头转向,改换话锋,连忙陪笑:“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而且她举出例子,她说那个贾琏,贾赦邢夫人的儿子,贾琏有了不是,老爷太太恨得那样,及至见了面,依旧拿心爱的东西赏他。是说老爷太太待贾琏,父母待儿子这样,如今老太太待老爷自然也是那样了。你看她这个出言何等现成,何等有说服力。当时邢夫人又喜欢起来。同样是讨鸳鸯这件事,一正一反的两番说辞,同出于王熙凤之口,居然都通情达理,动听入耳。像这样能够顺应对方心里,急转直下又不落痕迹,像这样一种本领在《红楼梦》里,只有在王熙凤身上可以看得到。所以说王熙凤的这种机心,机变之速真是能够让人叹为观止。说到机心,《红楼梦》里面还有最著名的关于王熙凤的机心谋略的事件,如果说刚才讲到的是一些普通的人际关系,普通的跟家族成员之间的交往,那么一旦遇到哪件事是王熙凤利害攸关的,是损害到王熙凤的尊严的,危及到她地位的,那么王熙凤就会使出她浑身的解数,她的机心谋略在这个时候会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说,“杀伐决断”表现她的阳而威的一面,那么她的机心谋略则表现她阴而狠的一面。在这里不能不说到,那两个著名的事件:一个叫“毒设相思局”;一个叫“赚取尤二姐”,所谓“弄小巧用借剑杀人”。王熙凤这个人对人的优势不只于金钱权势,在心理状态上,她也常常保持一种强者的优胜地位,这是一种重要的优势。那么贾瑞和尤二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他们的死也是不同性质的死。但是有一点是类似的,最初他们对王熙凤而言,开初都有某种优势,接着都是在王熙凤的导演下转为劣势,最终走上绝路。
折叠第三,人物的丰富性
生活在封建的法关系中的王熙凤,最终仍旧不能摆脱“夫纲”和“妇道”的拘束,她不能不承认丈夫纳妾是正当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子嗣,即使三妻四妾也是冠冕堂皇,无往而不合于礼。所以在强大的宗法礼教和社会舆论面前,争强好胜的王熙凤,也要竭力洗刷自己“妒”的名声,构筑“贤良”的形象。这实质上是一种屈服。王熙凤终要受到宗法关系的制约的。王熙凤的屈服,首先表现为有条件的忍让,比方说容下了平儿,成为“通房”丫头,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平儿的善良和忠心,何况目的还是为了“拴爷的心”。其次,表现为对贾琏的施威泼醋作适当节制,王熙凤不是那种泼妇,火候已够即收篷转舵。大闹宁国府是这样,在鲍二家的事件被揭发后,虽则掀动了一场轩然大波,而最终不能不接受贾母的裁决,贾母的裁决显然是偏袒贾琏的,王熙凤尽管争得了面子,而贾琏明显地得到了老太太的袒护。回到房里,贾琏问:“你仔细想想,昨儿谁的不是多?”就是说的王熙凤生日那天,要照一般的想,谁的不是,谁的错?王熙凤的生日,贾琏不但不来,还跟鲍二家的偷情,当然是贾琏的错,然而王熙凤不能理直气壮地回答“谁的不是多”这个问题,不能指斥和警告贾琏,她只能跑到贾母面前说:“二爷要杀我”,她怎么不把贾琏检举出来呢?不能那样,所以她只能以“二爷要杀我”这个题目来哭闹,最后不得已转移矛头。王熙凤的屈服是把锋芒指向与之争宠的其他女性。打平儿,打鲍二家的,在尤二姐的事件上就更加明显了,更加自觉地转移到与之争宠的女性身上,使她们成为牺牲品;夫妻矛盾转为妻妾矛盾,不能治本就转而治标,把一切的仇恨、一切的怨毒、一切的谋略手段用在治标上头。这就是说的“妒”,成了封建宗法礼教下女性自相摧残的一支毒箭,它予头主要指向没有人身自由的妾和其他地位更卑弱的女子,像小说里尤二姐,鲍二家的,平儿。那么小说所展现的王熙凤和这些人的关系,尤其是王熙凤和尤二姐关系的全过程,淋漓尽致地表明了这一点。她把一切的仇恨、怨毒、心机、谋略都用在了这个上头,比之《金瓶梅》中妻妾间的争风吃醋,《红楼梦》中有关“妒”的描写具有更为高级的形态,也就是说,包含着十分丰富的社会文化内容。在王熙凤和尤二姐的较量中,特别含意深长的是:第一,王熙凤竭力塑造自己贤良的假象,得悉偷娶秘事后,她主动登门,又主动引见给贾母,以致二姐悦服、长辈欣慰、众人称奇,其目的在摘掉“妒”的帽子,在宗法礼教上占得一个“制高点”;第二,王熙凤又调动一切手段,把尤二姐置于名教罪人的地位,揭发尤二姐“淫奔”的老底,咬定其悔婚再嫁,一女竟事二夫;因此,所谓“借剑杀人”,不单是假手秋桐之流,更是凭借着全部封建宗法的权力和舆论机制,其操纵运筹的精明熟练,真可叹为观止,达到置人于死地而不承担任何法律和道义的责任。
王熙凤这个“妒”,从一方面来讲,在其与贾琏的关系上表现为较少从属性;当将其矛头指向其他女性时,尖锐程度达到你死我活,表现形态则由于被官方的道学伦理装裹着,因而是“文明”的。这才是王熙凤之妒的重要特征。总之王熙凤这个人物,历来融化在中国女性人格中深入骨髓的从属意识,在她身上居然相对弱化,不仅可与男性争驰,甚至还能居高临下。王熙凤不仅才识不凡,并且具有强烈的自我实现的欲望。这一切,当出格出众、向男性中心的社会示威时,我们觉得很痛快,扬眉吐气;当其为所欲为,算尽机关,为无限膨胀的私欲践踏他人特别是同为女性者的人格、尊严以至生存权利时,又不能不使人心寒、深恶痛绝。这二者交织、纠结、迭合而形成了一个所谓“凤辣子”的中国女性形象的独特性、丰富性和复杂性。
④ 本人同袍一枚,很喜欢87版红楼梦,想问问其中王熙凤暖帽怎么缝制
那个说是帽子,但是就是一个围额头的毛茸茸的带子
⑤ 凤飞飞为什么叫帽子女王
不是帽子女王,是帽子歌后,
因为凤姐刚出道时很穷,没有钱做造型,所以想到用戴帽子来做造型,加上她自己也喜欢戴帽子,
所以被称作帽子歌后
⑥ 王熙凤出场是的人物特点
在《红楼梦》中, 作者用了极浓笔调写了王熙凤的出场,她满身锦绣,珠光宝气,“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恍若神妃仙子”但是她是面艳心狠。正如兴儿形容她是: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第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
王熙凤这个人物在《红楼梦》当中的地位相当重要,可以说这个形象具有独特性。她有一种支柱作用,一种艺术结构上的、艺术机体意义上的一种聚焦的作用,或者说是一种辐射的作用。因为《红楼梦》不仅是写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婚姻,作者还写了这个大家族中四百多个人物。如果没有了王熙凤,那么《红楼梦》的结果会如何。可以说,如果把贾府中长幼、尊卑、亲疏、嫡庶、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那么王熙凤这个人物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从而突出了这一人物形象的独特性,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所谓上有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下层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王熙凤同其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联结、或者矛盾、或者又联结又矛盾的这样的关系,都是某一种社会关系的反映。按说王熙凤在整个贾府当中,她的辈份是很低的,她是孙子媳妇,那么为什么像王熙凤这样一个人物能够来当家呢?这个原因,或者说是多种矛盾发展的结果。她有娘家“金陵王”的背景,她有贾母的靠山,有邢王二夫人矛盾的牵制,当然还有她本人才干欲望的主观条件。同时也就把王熙凤推到了火山口上,成了众矢之的,众多旧矛盾的结果又成了新矛盾的导因。她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形象!可以说,在王熙凤身上概括了各种各样的矛盾,一种家长理短的那种家务事,所谓叔嫂斗法、妇姑勃溪之类,不是那样的。因为在中国封建的宗法社会里,家国是同构的,历来一脉相通,家是国的一种简化的形式。封建帝王“家天下”内的权势消长、朋党倾轧、派系争斗,它的雏形,它的胚胎都可以在家族里面看到。所以从那个王熙凤,以她为焦点的,或者说她辐射出去的种种矛盾,就是给人一种纵深感,不能够就事论事的看成是一种家族的矛盾。以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所能包容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程度来说,也是其他形象难以企及的,比如,放债生息这样一个细节。王熙凤是把那个月钱拿出来去放高利贷,小说里面不只一次的写到,平儿说过,“每年少说也得翻出一千银子来”,连数目都很具体。这样的经济细节放在别的人物身上是不可能的,比如说老爷太太不会做这种事,不屑做这种事,姑娘小姐她们根本不理财,那么只有王熙凤能够承担。所以王熙凤这个形象的社会触角是最长的,可以越出贾府的门墙,可以伸向官府,可以伸向佛门, 可以伸向宫廷等,也就是说从反映生活的深 邓婕版王熙凤最经典剧照
87版电视剧《红楼梦》 王熙凤图3
度和广度来说,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是不可代替的、不可缺少的。如果少了王熙凤,《红楼梦》在它反映生活的深广度方面,就要受到极大的削弱,甚至就不成其为《红楼梦》。 王熙凤的“辣手”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滥施刑罚。这方面《红 楼梦》里面有很多描写,她素常惩治丫头的办法怎么样呀,说这个“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茶饭不给”,“便是铁打的,一日也管招了。”当她发现为贾琏望风的小丫头,喝命“拿绳子鞭子,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而且威吓她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要用刀子来割肉,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戳人是很疼的,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另外你看在清虚观的时候,一个小道士,那真是一个小孩子,无意中冒撞到王熙凤身上,王熙凤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这种地方,王熙凤的出手之重、之狠、之快,是名副其实的“辣手”了,在贾府的主子里面,像这样亲自出手的人并不多见。在下人的眼里,像那些小丫头小厮小道士的眼里,真是吓得心惊胆颤,这个时候王熙凤确实像一个恶魔,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说她是“阎王婆”,说她是“夜叉星”,那么在这个时候,所谓的“杀伐决断”就有一股森然的冷气,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邓婕版王熙凤剧照
在这里还可以举出有名的“弄权铁槛寺”。这个情节,老尼求王熙凤办这件事,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人们也常常引用的,就是王熙凤说“我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句话大家经常引用,而且有的人据此认为王熙凤不迷信。的确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就是鬼神难挡,有这样的气魄,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在这里,并不是说王熙凤不迷信,王熙凤也像一般的妇女一样,她也供瘟神,给女儿起名求福祉,并不说明她不迷信,是说明她不虔诚,没有顾忌,毫无顾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后果,所以在这个地方点明了,她是“弄权”,如果说“协理宁国府”的时候是“用权”,权在威随,威重令行,那么在这里就是“弄权”,就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假权营私。“铁槛寺”这一段说她玩弄权术,她府内府外,勾结官府,倚仗权势,在府里欺瞒长上,假借贾琏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做成这样一种肮脏交易,贾琏并不知道。所以这个是不一样的,小说里头还点明自此王熙凤胆识愈壮,更加恣意作为起来。可见“弄权”一节正是让人们领教王熙凤手段的一个“案例”。她这个辣手到了赶尽杀绝,不留后路的地步。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王熙凤和其他的妇女,和王夫人比起来,她没有什么“妇人之仁”,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她作了事以后,从来不后悔,而且她要斩草除根,如果我们还记得,贾雨村对于知道自己底细的门子,最后是把他远远的充发了;那么王熙凤对那个落有把柄的张华父子,最后也是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死。从这种地方,我们可以充分领教王熙凤手段之辣,这一点在别的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辣手”常常是形之于外的,机心则深藏于内,当然这两者是有联系的,尽管“机心”深藏于内,但同样有迹可循。人们常常说王熙凤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子”,是形容她的心计之多,机变之速。可以从王熙凤的日常的表现来看。王熙凤日常的处人当中常常也有利害的权衡、得失的算计。有一次,为了大观园诗社的费用,王熙凤李纨姐妹在那里说笑,因为这个诗社要有点花销,王熙凤就笑李纨:“亏你还是大嫂子呢!”她就算“你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又有个小子,足足又添了十两,一年中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通共算起来,一年也有四五百银子。”“这会子你怕花钱,调唆她们来闹我。”,就说了一大堆的话,李纨就回她“你们听听,我说了一句,她就说了这么一车的话。”,“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李纨的这句话虽然也是带些玩笑的性质,其实对王熙凤是一个恰如其分的评语。王熙凤的克扣月钱放债生息,不单是把下人的钱拿来克扣,她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都敢挪用,都先克扣住不发,而且即便是“十两八两零碎”她也要把它攒到一起放出去。所以李纨说她“专会打算盘分斤拨两”,一点没有冤枉她。王夫人屋里的金钏投井以后,丫鬟名额出缺,王熙凤作为管家,这个名额迟迟不补,为什么?她说等着人送礼送够了,因为很多人看上这个缺,觉得这是一个“巧宗儿”,大家都要来谋这个差事,王熙凤就拖着,等大家送礼送足了才补。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大闹宁国府”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尤氏要五百两银子,其实她打点只用了三百两,要了五百两,她又赚了二百两。王熙凤的算计之精、聚敛之酷,是出了名的,连她自己也都知道,她跟平儿说:“我的名声不好,再放一年(放是放高利贷),都要生吃了我呢。”可见王熙凤的放债、王熙凤的聚敛,那是出了名的。这是她的算计,她的心机用在这方面,其实王熙凤的机心固然是用于聚钱敛财,但是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的心机深细、谋略周密,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第二、人物形象的复杂性
在处世应对中,感觉王熙凤像一个高明的心理学家,她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辨风测向,常常是对方还没有说出口呢,她已经猜到了;对方刚说呢,她已经办了,这种例子是很多的。你看,林黛玉出场,刚进贾府,王夫人说是不是拿料子做衣裳呀?王熙凤说“我早都预备下了”。这个地方脂砚斋有一个评语:她并没有预备衣料,她是随机应变,但是王夫人就点头相信了。比如大观园那个诗社起来,探春这里刚出口,说王熙凤我们想请你做个“监社御史”,探春一说,王熙凤马上就猜到你们是缺个“进钱的铜商”,你们是想要赞助了,那么她说“我明儿立刻上任,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你这边刚刚说,她那里早就猜到了,大家都笑起来,所以李纨说:“你真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说这个王熙凤通体透亮。 姚笛版王熙凤
王熙凤这种揣测对方的心理,善于察言观色本事超出任何一个人,这个人物形象是比较复杂的。有的时候,她还可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一件事,原来这样说,现在又那样说,但是她都说的入情在理,十分动听。例如邢夫人要讨鸳鸯。邢夫人先来找王熙凤商量,说老爷想讨鸳鸯作妾,就是把这件事先跟王熙凤说,王熙凤一听,她就连忙回说,“别去碰这个钉子,”她脱口而出,她说“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成了,何况说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反劝告邢夫人,“明放着不中用,反招出没意思来,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她先这样说,觉得这个事情根本是不行的,但是这个邢夫人呢一点也听不进去,反而冷笑说:“大家子三房四妾都使得,这么个花白胡子的……”意思说要个妾有什么不可以,她说老太太未必好驳回。反而埋怨王熙凤,说我还没有去你倒派我不是。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知道邢夫人听不进去,邢夫人气性大发,王熙凤知道刚才那番实话全不对路,就立即调头转向,改换话锋,连忙陪笑:“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而且她举出例子,她说那个贾琏,贾赦邢夫人的儿子,贾琏有了不是,老爷太太恨得那样,及至见了面,依旧拿心爱的东西赏他。是说老爷太太待贾琏,父母待儿子这样,如今老太太待老爷自然也是那样了。你看她这个出言何等现成,何等有说服力。当时邢夫人又喜欢起来。同样是讨鸳鸯这件事,一正一反的两番说辞,同出于王熙凤之口,居然都通情达理,动听入耳。像这样能够顺应对方心里,急转直下又不落痕迹,像这样一种本领在《红楼梦》里,只有在王熙凤身上可以看得到。所以说王熙凤的这种机心,机变之速真是能够让人叹为观止。说到机心,《红楼梦》里面还有最著名的关于王熙凤的机心谋略的事件,如果说刚才讲到的是一些普通的人际关系,普通的跟家族成员之间的交往,那么一旦遇到哪件事是王熙凤利害攸关的,是损害到王熙凤的尊严的,危及到她地位的,那么王熙凤就会使出她浑身的解数,她的机心谋略在这个时候会表现得淋 87版王熙凤剧照
漓尽致。如果说,“杀伐决断”表现她的阳而威的一面,那么她的机心谋略则表现她阴而狠的一面。在这里不能不说到,那两个著名的事件:一个叫“毒设相思局”;一个叫“赚取尤二姐”,所谓“弄小巧用借剑杀人”。王熙凤这个人对人的优势不只于金钱权势,在心理状态上,她也常常保持一种强者的优胜地位,这是一种重要的优势。那么贾瑞和尤二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他们的死也是不同性质的死。但是有一点是类似的,最初他们对王熙凤而言,开初都有某种优势,接着都是在王熙凤的导演下转为劣势,最终走上绝路。
第三,人物形象的丰富性
生活在封建宗法关系中的王熙凤,最终仍旧不能摆脱“夫纲”和“妇道”的拘束,她不能不承认丈夫纳妾是正当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子嗣,即使三妻四妾也是冠冕堂皇,无往而不合于礼。所以在强大的宗法礼教和社会舆论面前,争强好胜的王熙凤,也要竭力洗刷自己“妒”的名声,构筑“贤良”的形象。这实质上是一种屈服。王熙凤终要受到宗法关系的制约的。王熙凤的屈服,首先表现为有条件的忍让,比方说容下了平儿,成为“通房”丫头,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平儿的善良和忠心,何况目的还是为了“拴爷的心”。其次,表现为对贾琏的施威泼醋作适当节制,王熙凤不是那种泼妇,火候已够即收篷转舵。大闹宁国府是这样,在鲍二家的事件被揭发后,虽则掀动了一场轩然大波,而最终不能不接受贾母的裁决,贾母的裁决显然是偏袒贾琏的,王熙凤尽管争得了面子,而贾琏明显地得到了老太太的袒护。回到房里,贾琏问:“你仔细想想,昨儿谁的不是多?”就是说的王熙凤生日那天,要照一般的想,谁的不是,谁的错?王熙凤的生日,贾琏不但不来,还跟鲍二家的偷情,当然是贾琏的错,然而王熙凤不能理直气壮地回答“谁的不是多”这个问题,不能指斥和警告贾琏,她只能跑到贾母面前说:“二爷要杀我”,她怎么不把贾琏检举出来呢?不能那样,所以她只能以“二爷要杀我” 刘晓庆版王熙凤
这个题目来哭闹,最后不得已转移矛头。王熙凤的屈服是把锋芒指向与之争宠的其他女性。打平儿,打鲍二家的,在尤二姐的事件上就更加明显了,更加自觉地转移到与之争宠的女性身上,使她们成为牺牲品;夫妻矛盾转为妻妾矛盾,不能治本就转而治标,把一切的仇恨、一切的怨毒、一切的谋略手段用在治标上头。这就是说的“妒”,成了封建宗法礼教下女性自相摧残的一支毒箭,它予头主要指向没有人身自由的妾和其他地位更卑弱的女子,像小说里尤二姐,鲍二家的,平儿。那么小说所展现的王熙凤和这些人的关系,尤其是王熙凤和尤二姐关系的全过程,淋漓尽致地表明了这一点。她把一切的仇恨、怨毒、心机、谋略都用在了这个上头,比之《金瓶梅》中妻妾间的争风吃醋,《红楼梦》中有关“妒”的描写具有更为高级的形态,也就是说,包含着十分丰富的社会文化内容。在王熙凤和尤二姐的较量中,特别含意深长的是:第一,王熙凤竭力塑造自己贤良的假象,得悉偷娶秘事后,她主动登门,又主动引见给贾母,以致二姐悦服、长辈欣慰、众人称奇,其目的在摘掉“妒”的帽子,在宗法礼教上占得一个“制高点”;第二,王熙凤又调动一切手段,把尤二姐置于名教罪人的地位,揭发尤二姐“淫奔”的老底,咬定其悔婚再嫁,一女竟事二夫;因此,所谓“借剑杀人”,不单是假手秋桐之流,更是凭借着全部封建宗法的权力和舆论机制,其操纵运筹的精明熟练,真可叹为观止,达到置人于死地而不承担任何法律和道义的责任。 王熙凤这个“妒”,从一方面来讲,在其与贾琏的关系上表现为较少从属性;当将其矛头指向其他女性时,尖锐程度达到你死我活,表现形态则由于被官方的道学伦理装裹着,因而是“文明”的。这才是王熙凤之妒的重要特征。总之王熙凤这个人物,历来融化在中国女性人格中深入骨髓的从属意识,在她身上居然相对弱化,不仅可与男性争驰,甚至还能居高临下。王熙凤不仅才识不凡,并且具有强烈的自我实现的欲望。这一切,当出格出众、向男性中心的社会示威时,我们觉得很痛快,扬眉吐气;当其为所欲为,算尽机关,为无限膨胀的私欲践踏他人特别是同为女性者的人格、尊严以至生存权利时,又不能不使人心寒、深恶痛绝。这二者交织、纠结、迭合而形成了一个所谓“凤辣子”的中国女性形象的独特性、丰富性和复杂性。
⑦ 红楼梦中王熙凤的人物形象分析。。。。。。谢谢
王熙凤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中人物,贾琏的妻子,王夫人的内侄女,贾府通称凤姐、琏二奶奶,金陵十二钗之一。她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在贾府掌握实权,为人心狠手辣,做事决绝,最后病逝。
她满身锦绣,珠光宝气,“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恍若神妃仙子”,这样强调了王熙凤在贾府的地位,又刻画了一个笑里藏刀、及有计谋的凤姐形象,正如兴儿形容她是: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是一个生命力非常充沛的角色,是封建时代大家庭中精明强干泼辣狠毒的主妇性格的高度结晶。从她一出场就生龙活虎,如火如荼。一路故事的发展,性格的表现,作者一丝不懈地挥动着巨如铁柱、细似金针的妙笔,予以杰出的刻画。而且无论是她自己的传记或配合别人的场面,作者总把她安置在万目睽睽的舞台口上,使观众目不暇接,耳不暇听。
(7)凤姐帽子扩展阅读:
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我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
凤姐这种凌厉之风,即在日常事务和人际关系中也可见出来,有什么难缠的人,难缠的事,凤姐一来,顷刻了断。
如那个李嬷嬷大闹绛芸轩,凤姐一来,连哄带捧,一阵风脚不沾地的就把她撵走了;赵姨娘也是一个,凤姐来了,指桑骂槐,只要几句话,赵姨娘立刻不敢吭声了;另外像宝玉挨打了以后,只有凤姐上来,骂下人糊涂,打成这样还要搀着走,还不快拿藤屉子春凳来抬。凤姐这个人是很务实的,她有一种处乱不惊、明断务实的作风。
王熙凤的“辣手”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滥施刑罚。她素常惩治丫头,“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茶饭不给”,“拿绳子鞭子,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
威吓道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要用刀子来割肉,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
在清虚观的时候,又是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这种地方,王熙凤的出手之重、之狠、之快,是名副其实的“辣手”了。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说她是“阎王婆”、“夜叉星”。
⑧ 王熙凤的人物分析
王熙凤有一种支柱作用,一种艺术结构上的、艺术机体意义上的聚焦的、辐射的作用。《红楼梦》写了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四百多个人物,设想如果没有了王熙凤,这个书会怎么样。如果把贾府中长幼、尊卑、亲疏、嫡庶、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王熙凤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上有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底下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王熙凤同其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联结、或者矛盾、或者又联结又矛盾的这样的关系,都是某一种社会关系的反映。
以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所能包容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程度来说,也是其他形象难以企及的。王熙凤这个形象的社会触角是最长的,可以越出贾府的门墙,可以伸向官府,可以伸向佛门,可以伸向宫廷等等。也就是说从反映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来说,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是不可代替的、不可缺少的。如果少了王熙凤,《红楼梦》在它反映生活的深广度方面,就要受到极大的削弱,甚至就不成其为《红楼梦》。
就人物的鲜活生动而言,王熙凤在《红楼梦》里面堪称第一。宝、黛、钗他们自然在《红楼梦》里面的地位毋庸置疑。但是如果说像宝、黛这些人物更多地寄寓了作者的理想,比较空灵;那么凤姐这个人物呢更多的是来自于生活,好像要从纸上活跳出来。假如没有王熙凤,《红楼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看。
《红楼梦》不同于许多传奇故事的重要特点,就在于作者不使宝黛恋爱故事孤立存在,而是产生在一个高贵、庞大而又矛盾复杂的大家庭中。在恋爱故事中少不得宝、黛、钗。在家庭内部生活结构中少不得王熙凤这一根从屋顶直贯到地面的支柱。如果把王熙凤这一人物从书中抽了出来,《红楼梦》全部故事结构就要坍塌下来。所以,可以说作者是把宝、黛、宝、凤四个人都当作第一类重要人物而配合着塑造出来的。《红楼梦》的读者恨王熙凤,骂王熙凤,不见王熙凤想王熙凤。作者刻画出一个聪明、漂亮、能干、狠毒的“凤辣子”,不但使她充分具有那个时代人物典型的真实性,也赋予她以吸引读者极大的魔力,足证这个人物的社会意义之不可忽视。 这就是所谓的“杀伐决断”,既包含着不讲情面、不避锋芒的凌厉之风,同时呢又挟持着不择手段、不留后路的肃杀之气,秋天肃杀,那是让人心寒的。
协理宁国府充分展示了凤姐的“辣手”,有一股不避锋芒的锐气。凤姐不怕得罪人,没有绕着矛盾走,而是迎着矛盾上,结怨树敌也在所不计。有一个仆妇迟到了,也说了情,最后呢是不饶,打了二十板子,出去回来以后,还要跪下来磕头叩谢。
凤姐这种凌厉之风,即在日常事务和人际关系中也可见出来,有什么难缠的人,难缠的事,凤姐一来,顷刻了断。如那个李嬷嬷大闹绛芸轩,凤姐一来,连哄带捧,一阵风脚不沾地的就把她撵走了;赵姨娘也是一个,凤姐来了,指桑骂槐,只要几句话,赵姨娘立刻不敢吭声了;另外像宝玉挨打了以后,只有凤姐上来,骂下人糊涂,打成这样还要搀着走,还不快拿藤屉子春凳来抬。凤姐这个人是很务实的,她有一种处乱不惊、明断务实的作风。
王熙凤的“辣手”在更多的情况更多场合表现为逞威弄权、滥施刑罚。她素常惩治丫头,“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茶饭不给”,“拿绳子鞭子,把那眼睛没有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威吓道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嘴,要用刀子来割肉,而且当即就拔下那个簪子来戳小丫头的嘴,这种簪子叫做香闺刑具,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丫头立刻两腮紫胀。在清虚观的时候,又是扬手一巴掌打得那个小道士都站不住。这种地方,王熙凤的出手之重、之狠、之快,是名副其实的“辣手”了。怪不得有些奴仆在背后诅咒她,说她是“阎王婆”、“夜叉星”。
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我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就是鬼神难挡,有这样的气魄,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王熙凤也供瘟神,给女儿起名求福祉,并不说明她不迷信,是说明她不虔诚,没有顾忌,毫无顾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后果。如果说协理宁国府是“用权”,权在威随,威重令行,那么铁槛寺这一段就是“弄权”,就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假权营私。
她这个辣手到了赶尽杀绝,不留后路的地步。王熙凤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她作了事以后,从来不后悔,而且她要斩草除根,对那个落有把柄的张华父子,最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死。从这种地方,我们可以充分领教凤姐手段之辣。
心机
人们常说王熙凤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子”。她日常的为人处世当中常有利害的权衡、得失的算计。她克扣月钱放债生息,不单是把下人的钱拿来克扣,她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都敢挪用,都先克扣住不发,而且即便是“十两八两零碎”她也要把它攒到一起放出去。所以李纨说她“专会打算盘分斤拨两”,“天下人都被你算计去了”。大闹宁国府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尤氏要五百两银子,其实她打点只用了三百两,她又赚了二百两。王熙凤的算计之精、聚敛之酷,是出了名的,连她自己也都知道:“我的名声不好,再放一年(放是放高利贷),都要生吃了我呢。”
王熙凤的机心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辨风测向。常常是对方还没有说出口呢,她已经猜到了;对方刚说呢,她已经办了。林黛玉进贾府,王夫人说是不是拿料子做衣裳呀?王熙凤说“我早都预备下了”。大观园那个诗社起来,探春刚出口,凤姐马上就猜到你们是缺个“进钱的铜商”。你这边刚刚说,她那里早就猜到了,所以李纨说:“你真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
有的时候,她还可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一件事,原来这样说,又那样说,但是她都说的入情在理,十分动听。邢夫人要讨鸳鸯,先来找王熙凤商量,王熙凤连忙劝告邢夫人,说这个事情根本是不行的。但是邢夫人一点也听不进去,王熙凤立即调头转向,改换话锋,连忙陪笑,当时邢夫人又喜欢起来。像这样能够顺应对方心里,急转直下又不落痕迹,像这样一种本领在《红楼梦》里,只有在王熙凤身上可以看得到。
一旦遇到利害攸关、损害尊严的、危及地位的,王熙凤就会使出她浑身的解数,她的机心谋略在这个时候会表现得淋漓尽致。表现她阴而狠的一面,比如那两个著名的事件:一个叫“毒设相思局”;一个叫“赚取尤二姐”,所谓“弄小巧用借剑杀人”。
凤姐一次又一次地假意挑逗、虚情承诺,完全合于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用兵之法。在这一回合里,凤姐易如反掌地运用了自己模样极标致,心机又极深细的优势,陷贾瑞于歹毒的“相思局”中。
尤二姐之于凤姐,是具有相对优势的,所以凤姐要煞费苦心,以退为进。她亲自出马到了小花枝巷,一席话不要说尤二姐把她认作好人,连大观园那里的姐妹,除了少数比较有头脑的人,都觉得凤姐改弦更张了,都觉得她很贤良。凤姐紧紧抓住了尤二姐的弱点,所谓“淫奔无行”,一女侍二夫,牢牢地抓住张华这张王牌,收放自如,行云布雨,凭借衙门的法、家族的礼,造足了舆论,布满了流言,使尤二姐坠入软绵绵、黑沉沉的陷井之中,不能自拔,最终走向绝路。“机关算尽”,这些凤姐的过人之处,也是凤姐致祸的内因。
做贾府的当家媳妇是断乎不容易的。在那长辈、平辈、小辈、本家、亲戚和男女奴仆之间,彼此都有着极复杂的矛盾,若不具备独到的权术机变,一个孙媳妇辈的年轻女子是会被压得粉碎。可是她凭着自己的才智与苦心,竟能够见风使船,多方应付。她的婆婆邢夫人要她去向贾母为贾赦讨鸳鸯做妾,她很巧妙地摆脱了。王夫人疑惑大观园中的绣春囊是她所有,她很委婉地洗刷了。王善保家的怂恿着王夫人搜检大观园,她心里觉得这是一种轻举妄动,也伤害了作为荣府当家奶奶的面子,她就自己站在侧面,消极参加,留给探春去给王善保家的以迎头痛击。她看出贾母、王夫人偏爱宝钗,就加倍铺张地为宝钗过生日。作者对于这一位目光四射手腕灵活的少妇,随处都以极巧妙生动的手法加以刻画,使读者到处接触到她才智的锋芒和活跃的形象。 五十四回庆元宵的时候,那些说书的女艺人说:“奶奶好刚口。”“刚口”是指口才,连说书艺人都甘拜下风,足见王熙凤口才不凡,也就是冷子兴所介绍的“言谈极爽利”的风采。
“言谈极爽利”和“心机级深细”是密不可分的。比如五十四回元宵夜宴贾母问及袭人怎么没有跟来伺候宝玉,王夫人忙回道:“她妈前日没了,因有热孝,不便前头来。”贾母不以为然。凤姐忙接过来解释,说出一番“三处有益”的理由来,一则“灯烛花炮最是耽险的”,那园子须得细心的袭人来照看;再则屋子里的铺盖茶水,袭人都会经心准备,“宝玉兄弟回去睡觉,各色都是齐全的”;三则又可全袭人的礼。这番话既合于主仆上下的名分次序,更投合老太太的心理。这个就是说同一件事,凤姐说就会有不同的效果。
同是凤姐,对待不同的人,对待不同的对象,她也有不同的语言。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凤姐说出来的话既有谦词,同时呢,又告艰难,而且还不乏人情味,符合既不热络又不简慢、既不丢份又不炫耀的原则。宫里的夏太府打发小太监来借银子,凤姐那几句话看上去并未得罪夏太监,其实还是软中有硬、绵里藏针的,它有一种警示。所以凤姐这个人,她还真具有当外交使节和公关经理的潜能。
凤姐语言的幽默和诙谐也是很有名的,谁都知道凤姐是贾母的“开心果”,是“顺气丸”。她的幽默和谐趣最精彩的地方是“对景儿”。她有一种随机性,是随机而出,自然天成,经常是这样的。比如逛大观园的时候,贾母说她小时候摔了一跤,头上落下一个疤,一个窝,凤姐马上就说:“寿星老儿头上原是个窝儿,因为万福万寿盛满了,所以倒凸出些来了。”你看看一个疤痕却讨出吉利的口彩,编的这样的喜庆,编的这样的圆满,而且她是随机就能够编出来,我们不能不佩服凤姐这种即兴的发挥。
像这样的还比较容易,如果贾母很生气,你要是在贾母气头上使她转怒为喜,这就更难了。邢夫人要讨鸳鸯,贾母气得乱颤,凤姐不慌不忙地说:“谁教老太太会调理人,调理得水葱儿似的,怎么怨得人要?我幸亏是孙子媳妇,若是孙子,我早要了,还等到这会子呢。”这真有点奇兵突出,贾母气也消了,空气也缓解了,又有说有笑了。
凤姐的语言没有什么书卷气,却有一派扑面而来新鲜热辣的生活真气,独多俗语俚语歇后语等口语中的精华。她的状物拟人叙事言情都很生动。她还会用谐音对偶等使语言风趣生动,看似无师自通,它的源头不在书本而在生活,在于生活本身所包含的信息和智慧。通过凤姐的语言,不仅使人们眼界大开,可以看到种种生活态和社会相;而且心智大开,可以窥见聪明绝顶变幻莫测的机心。
凤姐不是丑角,但丑角这种姿态可以当作工具使用。她在贾母面前充分地发挥着诙谐的才能。她对宝玉及众姊妹并不伤害,尽可能满足他们的需要,还及时凑趣。她缺乏文化教养,不会吟诗联句,行酒令打灯谜等等,但心灵口利,谈笑风生,也博得老少尊卑的喜悦。丫环婆子哪个不怕她?可是一听到琏二奶奶要讲故事说笑话了,都挤得满满地来听。
《红楼梦》作者写王熙凤的口才,也和写王熙凤的性格一样成为奇迹。她随时顺口而出的动人的说笑,使读者如闻纸上有声;而且,只有她这一个人才能说得出那些语言,她如果不说出那种语言时,书里的人物和我们读者都同样不满足。在原作者笔下,王熙凤的语言几乎时时刻刻和王熙凤同在的。偶然她因病或因故“缺席”,人们是感觉到多么寂寞呀!至于那些为自己的吹嘘或对别人的恶骂,口才又成为她抬高自己打击别人的锋利武器。
可是她若一旦翻脸,就从那同一的口里喷出最粗野下流的声音。当她把尤二姐骗入了大观园之后,便去骂尤氏道:“……你发昏了!你的嘴里难道有茄子塞住了?要不就是他们给你嚼子衔上了?……你又没有才干,又没有口齿;锯了嘴子的葫芦,只就是一味瞎小心,应贤良的名儿!”凤姐能对她的平辈妯娌尤氏这样借端讹诈,撒泼撒赖,当然更能对一般奴才使用非常残酷的压迫。 表现自己才干的欲望。贾珍请她来协理宁府,她的心里是很愿意的,是想露一手的。渴望有更大的舞台来施展自身才能的心态,在那个社会条件下的女性当中,是比较独特。而这种愿望,不能不认为是合理的个性要求之一种。对待凤姐表现自己才能的欲望,我们不要一概的抹杀。当然所谓“欲”不只是表现自己才能的欲望,人还有各种精神的、物质的欲望,只要是正常的、合理的人欲。《红楼梦》的时代“存天理,灭人欲”,人欲是被视作洪水猛兽,是要被杀灭的。所以在对待过去时代人的欲望,尤其是女性的欲望的时候,我们不要轻易地都把它抹杀掉。
王熙凤她抓尖、要强、爱表现,让人觉得很痛快。但是话又说回来,凤姐是以“欲壑难填”著称的。如果你的欲望是填不满的,对于金钱、权力,以至于其它种种欲望,如果超过了界限,就危及他人的尊严,妨碍到他人的生存,这个就很可怕了。凤姐挪用下人的月钱,放高利贷,捞取家族的资财化为个人的私房,为了巩固当家奶奶的地位,弄权使招,费尽心机,欲望的膨胀造成了种种劣迹和恶果。凤姐的欲望更多地表现为一种无节制无穷尽的贪欲,常常以压抑他人的欲求、牺牲他人的幸福、危及他人的生存作为代价。这种贪欲和权欲发展到了极致,便会成为独夫和暴君。凤姐的惩罚丫头、拷问小厮、盘剥奴仆、追剿无辜等,便带有分明的暴君气息。所以“欲”应该有一个界限,如果成为一种贪欲,危及他人了,这个东西就应该否定、应该批判、应该杀灭的。
口才与威势是作战的武器,掌握权力掠取财富是作战的目的。贾府内部的用人行政,大多逃不出凤姐的手掌心。贾珍要派贾蔷到江南去采买唱戏的女孩子,贾琏原不甚同意;但贾蓉示意凤姐,凤姐便立刻发言支持,使他通过;于是蔷蓉两个当面许下了贿赂。贾琏要派贾芸管理小和尚小道士的差使,凤姐却先答应了贾芹,结果把贾芸打消了;于是贾芸就使用贿赂和巧妙的语言来说动凤姐,果然派了他充当大观园中种树的差使。馒头庵老尼姑求了凤姐假冒贾琏之名,托了长安节度使,强迫别人退婚;结果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的儿子,双双自尽,而凤姐就以别人两条命无所顾忌地得贿三千两。凤姐经常叫心腹奴才在外面放高利贷,甚至把上上下下的月钱常常克扣、挪用、放利。贾母为凤姐凑份子过生日,她连最卑下穷苦的赵姨娘周姨娘的钱也不肯放过。贾琏要请鸳鸯偷取贾母的银器去典押,必须先许下给她的好处,才能办通。直到最后贾府抄家,她的成大箱的放利钱的票据是主要罪证之一。凤姐自己是荣国府这一家庭的当权者,同时也就是这一个家庭的贪污盗窃弄权营利的首脑。她使用着自己的特权,剥削着这全家的利益;无怪于贾府一般子弟、奴仆乃至婆子丫环们都各营其私,各舞其弊,纷扰与罪恶,层出不穷,凤姐怎么可能去执行任何有利于整个家庭的统治管理的计划呢? 在宗法社会,所谓“妒”常常是封建道德对女性人格扭曲后加上的一个恶名,也是女性维护自身权益的一种变相的手段。在“妒”的名义下,使女性自相虐杀,保护的是男性中心的多妻制。在《红楼梦》里,以凤姐为轴心,生动地反映了这样一种典型形态。“酸凤姐大闹宁国府”、“变生不测凤姐泼醋”,酸也罢,醋也罢,都是讲的“妒”。
第一,琏凤夫妻关系有一种特殊性。首先,凤姐在同贾府内外其他男性的交往上,比较自由开放、挥洒任意;其次,凤姐对贾琏提防查察;再次,从贾琏这方面看,凤姐这样的妻子“惹不起”,他说凤姐是“醋罐子”,你要在外边稍微有一点动静,凤姐是通不过的。
第二,王熙凤最终仍旧不能摆脱“夫纲”和“妇道”的拘束,她不能不承认丈夫纳妾是正当的。所以在强大的宗法礼教和社会舆论面前,争强好胜的王熙凤,也要竭力洗刷自己“妒”的名声,构筑“贤良”的形象。首先,表现为有条件的忍让,比方说容下了平儿,成为“通房”丫头;其次,表现为对贾琏的施威泼醋作适当节制,在鲍二家的事件被揭发后,王熙凤尽管争得了面子,而贾琏明显地得到了老太太的袒护。
第三,王熙凤把锋芒指向与之争宠的其他女性。打平儿,打鲍二家的,在尤二姐的事件上就更加明显了,更加自觉地转移到与之争宠的女性身上,使她们成为牺牲品。夫妻矛盾转为妻妾矛盾,不能治本就转而治标,她把一切的仇恨、怨毒、心机、谋略都用在了这个上头。比之《金瓶梅》中妻妾间的争风吃醋,《红楼梦》中有关“妒”的描写具有更为高级的形态,包含着十分丰富的社会文化内容。首先,凤姐竭力塑造自己贤良的假象,其目的在摘掉“妒”的帽子,在宗法礼教上占得一个“制高点”;其次,凤姐又调动一切手段,把尤二姐置于名教罪人的地位,揭发尤二姐“淫奔”的老底;再次,所谓“借剑杀人”,不单是假手秋桐之流,更是凭借着全部封建宗法的权力和舆论机制。 凤姐总揽贾府家务,她最看得清这一大家族的种种矛盾与危机。但她的想法,既不是贾政式的使宝玉继承祖业,绵延世泽;也不是秦可卿式的及早回头,留有退路;更不是探春式的兴利除弊,锐意革新,而她所要的只是一大家族得到暂时的存在,以便供她自己的支配与剥削。她越感到好景不长,越不放松自己,她日夜辛劳,拼着自己一人的精力,为个人私利而奋战到底,一面制造别人的悲剧,一面到了最后也葬送了自己。当查抄的轰雷落到贾府屋顶上的时候,这位纵横一世的“女英雄”王熙凤,也正到了心血耗尽威力垮光的末日,于是她终于被压在自己所拉塌的这座大厦底下了。
《红楼梦》一面无情地揭发凤姐一切罪行,并不遗余力地刻画出她独断独行、不恤人言、不顾后果的“毅力”。但另一面也深刻地剖析这位强者内心中多少矛盾与软弱之处。凤姐自称不信鬼神,可是贾瑞、张金哥夫妇、鲍二家的、尤二姐都是怎么死的能不能忘掉?舆论认为她过分精明,不是寿者相,说她若不积阴骘就要短命,她心上能不留下深重的暗影?她生活条件中缺乏一个儿子,她惟一的一个女儿巧姐就要请刘姥姥起个名字,靠靠她的“福”。她文化水平太低了,不懂一般闺阁中琴棋诗画的消遣。她唯一知己秦可卿死了,从此成为一个绝对孤立的人。对自己第一忠实的心腹丫环平儿,她仍不免要怀疑和防范。她压倒一切,也到处都树立敌人,曾几乎被死敌赵姨娘阴谋害死。她知道自己是处在怎样一个危险的境地,曾对平儿说,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但是因为权利高、责任重,“骑上虎背,虽然看破些,一时也难放宽”。因此,她只能本着“宁叫我负人,不叫人负我”、“日暮途穷,则倒行而逆施之”的理论,硬干下去。自己病越加重,精力越不够,越要勉强支撑,越要紧紧地握住支配权到自己死亡之日为止。 第五回的曲子和判词早已明示,凤姐悲剧带有很大的自食其果自取其祸的成分。由于对“一从二令三人木”这句判词的不同理解,存在着各种猜测。大体说来可分两类:一类着眼于夫妻关系、个人悲剧,“一从”指出嫁从夫,或言听计从,“二令”指“阃令森严”或发号施令,“三人木”指终被休弃;另一类则以权势消歇家族颓败的全局观之,“令”是指利令智昏、威重令行、挟天子令诸侯,或皇帝下令抄家,“休”亦不必拘于一事,可作万事皆休解,贾府靠山冰消、彻底败落,凤姐身败名裂、万事皆休。两者兼容或较妥当,因为凤姐是个关系全局的人物,《红楼梦》中有“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完全是大厦将倾、家族败亡的末世景象。所以王熙凤这个曲子不仅是关系到自己,还关系到家族,所以后一种理解也是可以的。
曹雪芹除了写出这一重要人物的成长、显赫,也安排了她的消灭过程。就《红楼梦》判词中所写“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来姑妄猜之:到了贾府抄家,贾母死亡,王熙凤坏事做尽,威权失尽,贾琏也先对她冷淡疏远,以后又休了她送回南京去,最后她结束了生命——是否这样一个结局呢?如果大体上是这样,那么王熙凤之覆败与死亡,是被社会变迁即“人的法则”所决定的。后四十回写王熙凤的罪恶暴露、心劳日绌、失去靠山、呼应不灵等等大体上是符合的。可是写到这一人物之最后结束,却是由于众鬼索命而亡。这岂不是由“神人共忿、应予天诛”而出现了“因果报应”——神的法则了?
目前随着《癸酉本石头记》后28回发布以来,文中诸多人物的结局均已知晓,其中关于王熙凤的结局大致是这样的:在贾家败落前,由于她以前所做的种种坏事被揭发出来,贾琏一怒之下将她休弃。被休掉后返回金陵娘家后,她当年弄权铁槛寺后连害两条人命的事被人告到都察院,而被获罪入狱,加上狱中她旧病复发,痛不欲生,就吊死在监狱中了。 王熙凤被休这一结局符合文中判词和红学探佚结果。另外,关于脂砚斋批语中的“王熙凤知命强英雄”和“凤姐扫雪拾玉”这两条人物事件,许多学者至今都无法给出准确答案,而在《癸酉本石头记》第105回中的文字都合理地解释了。
⑨ 王熙凤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熙凤----《红楼梦》中人物,贾琏之妻,王夫人的内侄女。长著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她精明强干,深得贾母和王夫人的信任,成为贾府的实际大管家。她高踞在贾府几百口人的管家宝座上,口才与威势是她谄上欺下的武器,攫取权力与窃积财富是她的目的。她极尽权术机变,残忍阴毒之能事,虽然贾瑞这种纨绔子弟死有余辜,但“毒设相思局”也可见其报复的残酷。 “弄权铁槛寺”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逼得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之子双双自尽。尤二姐以及她腹中的胎儿也被王熙凤以最狡诈、最狠毒的方法害死。她公然宣称∶ “我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什么事,我说行就行!”她极度贪婪,除了索取贿赂外,还靠著迟发公费月例放债,光这一项就翻出几百甚至上千的银子的体己利钱来。抄家时,从她屋子里就抄出五七万金和一箱借券。王熙凤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加速贾家的败落,最后落得个“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的下场。
《红楼梦》中王熙凤这个艺术形象具有丰富性和复杂性,《红楼梦》问世以来,在红学史上,对王熙凤的各种评语也是非常多的,认为她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把王熙凤叫做“女曹操”,称之为“胭脂虎”,就是母老虎。在许多评论中,就是“恨王熙凤,骂王熙凤,不见王熙凤想王熙凤”,这恐怕是每一个《红楼梦》偏爱者都会有的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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