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在社交活动中为什么要注意服饰礼仪
服饰在交际礼仪活动中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服饰一般包括服装、领带、帽子、手提包、项链等。交际礼节,仅仅只限于行为的彬彬有礼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讲究服饰礼节,在不同的场合着以不同的服饰,会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服装能够反映出人的内在追求、风貌、风度、气质。
“人看衣衫,马看鞍”。如果你能配上款式得体的服装,则显得高雅文明。反之,穿着马虎,衣冠不整,就会使人产生反感。
人的体型千差万别,所以同一件服装穿在不同体型的人身上,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身高而瘦的人,应选用面料稍厚一点的服装,这样会显得比较丰满、精神,并要避免颜色暗深的收缩色。
身材肥胖者,服装的面料不能太厚或者太薄,应选用厚薄适中、轻柔而挺括的面料服装,并忌穿大花、横条纹、大方格图案的服装,否则体型会更显得横宽。对身材肥胖的女士,不应选用皱褶的面料做衣服,不适合穿无袖短衫或连衣裙,最好不穿百褶裙、喇叭裙,西服裙较适宜。
穿衣服必须注意场合,不然,本来很美的服装,也会因其场合不适而大为逊色,甚至使人反感。
在公共场合不能空针织内衣、紧身内衣或睡衣、睡袍。女士穿下摆窄或长度在膝盖以上的短裙时,切勿在人前把腿架起来。
服装色彩的适当搭配,能使人通过错觉而产生美感。如浅色的扩张作用,能使人显得胖;而深色有收缩作用,能使人显得瘦。
服装色彩与肤色也有关系,如黄皮肤的人应避免蓝紫、朱红等颜色,因为这类颜色与皮肤的对比度强,会使皮肤显得更黄。皮肤黑的人不宜选用黑、深褐、大红等颜色;脸色红的人应避免绿色,而白色几乎适合于任何人。
没有不美的颜色,只有不美的搭配,服装色彩的搭配是有一定审美要求的。所以,在选择服装颜色时,应根据自身的特点加以选择。色彩和谐的服装能使人在公众面前反映出自己的心理追求和精神风貌。
衬衫和领带的色泽协调将给人以美感。一般来说,白色的、浅色的条子或方格面料的衬衫适合配穿西装。穿着粗花呢或随便一些的外套服装,衬衫花纹可以粗犷一些。正式场合要求系好领带,而非正式场合下系领带也算失礼。穿西服一定要佩戴领带,因为领带是西装的一个组成部分,对西装的美观起着重要的点缀作用。凡穿硬领衬衣参加正式活动必须系好领带。穿针织套头高领衫或翻领衫不宜系领带。
领带是西服的重要组成部分,花色品种很多,它要求与相宜的西服配套,包括衬衣的合理选择。如上衣为鲜艳的格呢,领带就应避免条纹或大花,以纯粹的小花图案为宜;如上衣是粗格呢,领带的颜色则应与格子图案的某一种色调和谐。一般来讲,有图案的领带宜于配上素色无花纹的衬衣。
一般来说,鞋子的颜色应该与衣服的颜色相衬,一般场合应着素雅端庄、体面大方的黑色皮鞋。穿花俏衣服时不宜穿黑鞋子。出席寿婚葬祭时,即使外衣和领带可以从略,但鞋子就不能是茶棕色而应是黑色的,这是我国社交的一种礼节。
袜子具有衔接裤子和鞋子的作用,应与裤、鞋协调。黑色皮鞋应配深色袜子。稳重的西装长裤和明亮的黑色鞋子,如果配上不协调的花俏颜色的袜子或有花纹的袜子,那就会使人产生杂乱、失调的感觉。男士为避免在坐下时露出腿毛,应穿黑色或深蓝色的不透明的中长筒袜。女士袜子的色彩可适度鲜艳,若参加庄重的社交活动就应穿素色的长筒袜,避免露出腿部肌肤,而且夏天不可光脚穿凉鞋。
金银、珍珠、宝石制作的项链、耳环、戒指、镯头等饰物对女性来说很重要。它可使人展现出高雅、华贵的丰姿,只要适合自己的身份和活动场所的要求,均有助于赢得公众的好感。
一身入时的时装,再配上得体的其他饰物,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如帽、围巾、手帕、腰带、胸饰、眼镜、手提包等。
围巾和帽子对服装的整体影响很大,在冬季用于点缀色彩尤为重要。如果衣服颜色较暗淡,则围巾与帽子的颜色可鲜艳一些。若衣服较鲜艳,佩戴的围巾与帽子就要素雅一些。男士在任何时候不应在室内戴手套、帽子。
手提包一般要求与服装配套。同时还要根据季节选择,如夏季拎包应小巧,显得轻松爽快。
手帕也是装饰物。在西服左胸上口袋里插上一定形状的手帕,可令人平添风采。
发式是仪容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自然美和修饰美与人体的结合。
发型要根据脸型选择,人的脸型有多种形状,椭圆型较为完美,其他脸型皆需要用适当的发型来娇正。如脸型呈方型的女士可用双花式卷发遮去两侧过宽的额角,若是长脸可用刘海遮去发际线高的部分。体型较为矮胖的可以梳盘辫或挽髻,因为这样能使人看上去增长了脖颈而提高了身高的感觉。若是脖颈又细又长,则应选择披肩式发型。男士的头发两侧不宜过耳或遮耳。后面的头发不能长及衣领,还要不留大鬓角,不留长发或蓬松发,也不宜用重味发乳。
天生丽质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岁月不饶人。俗话说:“三分容貌、七分打扮”。自然美给人以朴素、纯真的美感,而美容美却有镜上添花、风彩照人的魅力。美容不仅指涂脂抹粉,更重要的是艺术造型。美容首先应符合自己的身份、年龄和职业,其次根据自己的性格、气质、交际场合来选择科学的美容法。
女性的化妆,目的是给人以清洁、健康、漂亮的印象。以下几点须注意:
粉底霜,洗脸后在脸上抹一种比自己肤色稍浅的粉底霜,使脸色增加一层光泽。
眼睛涂抹一层薄薄的眼黛,一般以灰色较好,若是戴眼睛的,可以稍浓一些。一般情况不必画眼线。
年轻人嘴唇宜用鲜色的口红,随着年龄的增长,颜色宜改用浅色系列或褐色系列。
整个人的化妆与衣饰装扮颜色要协调。一般来说,如果眼的化妆是蓝色系列的话,口红应用粉红色的;若用绿色或褐色系列的,则用橙色口红。日间化妆淡雅为宜,衣间可稍浓艳。
用香水时一般不应把它直接涂在肌肤上,香水用量不能过多,幽幽清香为佳。
男性应经常修面,剪鼻毛,整理发式,给人一种潇洒雄健、健康向上的感觉。
⑵ 平凡的世界孙玉厚外貌描写句子是什么
平凡的世界》读后感:平凡的世界现实的人生 拿到厚厚的一本《平凡的世界》,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读完它,怀着一颗激动而又担心的心我开始了平凡世界的漫游。合上书的最后一页,我却不知道怎么被他吸引住的,八十年代的路遥,深刻描写了社会的变迁,农村的人情冷暖,人生的最尊、自强和自信;面对挫折的不屈与坚强,面对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打击而不畏的精神。也写出了农村人在当时社会背景下面对生活、的无奈,勾勒了城乡之间的差距。另一方面,路遥也描绘出了在那个时代特有的爱情方式。世界本不复杂,都是这平凡平凡的世界积聚起来的。一下谈谈我的感受。一、面对生活的困苦,不屈不挠。小说是一双水村的三大家族为中心的,其中孙家时代贫农,所以在文革中政治地位不低,孙家又以强人孙少安,和弟弟孙绍平为代表(本书主要两个主人公)孙玉厚憨厚老实,孙玉婷是一个热心的政治着;另一家族田家,以田福堂为主要代表,
⑶ 对于教师来说,哪些衣服算是奇装异服
比较潮流,比保守思想超前,时下比较前卫的衣服,风格和装饰含有一定较黄较暴力的,或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衣服,都被定义为奇装异服。
⑷ 同学也有金胡子,但基本都是北方人,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在空旷的院坝的北头,走过来一个瘦高个的青年人。他胳膊窝里夹着一只碗,缩着脖子在泥地里蹒跚而行。小伙子脸色黄瘦,而且两颊有点塌陷,显得鼻子象希腊人一样又高又直。脸上看来才刚刚褪掉少年的稚气——显然由于营养不良,还没有焕发出他这种年龄所特有的那种青春光彩。他撩开两条瘦长的腿,扑踏扑踏地踩着泥水走着。这也许就是那几个黑面馍的主人?看他那一身可怜的穿戴想必也只能吃这种伙食。瞧吧,他那身衣服尽管式样裁剪得勉强还算是学生装,但分明是自家织出的那种老土粗布,而且黑颜料染得很不均匀,给人一种肮肮脏脏的感觉。脚上的一双旧黄胶鞋已经没有了鞋带,凑合着系两根白线绳;一只鞋帮上甚至还缀补着一块蓝布补丁。裤子显然是前两年缝的,人长布缩,现在已经短窄得吊在了半腿把上;幸亏袜腰高,否则就要露肉了。(可是除过他自己,谁又能知道,他那两只线袜子早已经没有了后跟,只是由于鞋的遮掩,才使人觉得那袜子是完好无缺的)。 她那可怜的、清瘦的脸颊,她那细长的脖项,她那刚能遮住羞丑的破烂衣衫,都在他的内心荡漾起一种春水般的波澜。 她今年十三岁,身体已经扯开了条,尽管穿一身旧衣服,但乌黑的短头发剪得整整齐齐,白白的脸盘加上尖俏的下巴,一副非常可爱的模样。 少平看见她头发梳得油光——通常都是用木梳蘸着自己的吐沫梳成这个样子的。而且又穿起了结婚时的那件已经很旧的红绸袄;因为罩衣太短,那棉袄的红边在下面露出一圈,非常扎眼, 昏黄的街灯照出他高大的身躯,脸型、身材和他弟少平非常相似,只不过因为劳动的缘故,显得更要壮实一些。高鼻梁直直的,也象希腊人一样。脸上分明的线条和两片稍稍向下弯曲的嘴唇,显出青年男子的刚骨气。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已经是一个有了一些生活阅历的人。尽管他只有二十三岁,但和这样的青年打交道,哪怕你有一大把年纪而且老于世故,也要认真对付的。 二队长金俊武四十来岁,腰圆膀粗,长一对炯炯有光的铜铸大眼。刹那间,一种强悍的男性豪气在这个二十三岁青年的身上汹涌地鼓涨起来! 。她反感李向前:浮浅,粗糙,长得又不帅,在外面吃喝得肥肥胖胖,已经不象个青年人的样子了。 在她这样的年龄,一旦内心真正产生了爱情的骚动,平静的内心世界和有规律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很快,她无论是走路、吃饭、工作,面前总是站着个孙少安:高挺的身材,黝黑而光洁的脸庞,直直的鼻梁,两条壮实而修长的腿……而且她开始一幕一幕地从小到大回忆他们之间共同经历的一切。这回忆有时使她发笑;有时使她扑在床上痛哭流涕;有时又使她既发笑也流泪……唉,晚上再也不会躺下看两页书就睡着了!她半夜半夜地翻来覆去合不住眼,一次次拉开电灯,又一次次把电灯拉灭。寒冬腊月,她在被窝里却感到发热,将被子蹬在一边,把两条发烫的腿放在外面凉一凉…… 少安现在才发现润叶身上有些变化,似乎一下子老成多了。他半天才留意到润叶已经不梳辫子,变成了剪发头。这倒使他感到对她有点陌生。是的,随着光阴荏苒,每个人都在变化。这又一次使他强烈地感到,他们的童年早已经流逝,两个人都成大人了。不知为什么, 他身体肥肥壮壮,两只眼睛又大又有光气,脸上围着一圈黑胡楂子,头发可倒显顶了。他穿一身肮脏油腻的衣服,披一领光板老羊皮袄,看起来象个炊事员或者山区的汽车司机。他穿一身旧制服衣裳,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他实际上除过气管有些毛病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多年来体力劳动少此,身板才显得单薄了一些。大概由于一个假期在家里,这个季节吃的东西又比较多一些,她原来很瘦削的脸颊现在看起来丰满了许多。已经度过了半年的城生活,她也懂得把自己农村式的“家娃”头,象城姑娘一样扎起了两个短辫;加上自做的、手工精细的方口鞋和一条看起来是新的天蓝色裤子,简直让人都认不出来这就是郝红梅了。其实她无非就是把原来的一身补钉衣服换成了没有补钉的衣服。这个小小的变化,就使一个本来不显眼的人,一下子很引人注目了。同时也应该承认,郝红梅本来就具备那种漂亮姑娘的脸型和身段。如果有一身比现在更漂亮的衣服,就很难看出这姑娘是来自农村了。他虽不算很漂亮,但长相很有特点,个码高大,鼻梁直直的,脸上有一股男性的顽强,眼睛阴郁而深沉好在现在是中午,劳累的庄稼人都睡了。没有其它什么声音,只有河道里叫蚂蚱单调的合唱和村庄那里传来的一两声懒洋洋的公鸡啼鸣……这时候,对面很远的山梁上,飘来了一个庄稼汉悠扬的信天游。少安和润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们村的红火人田万有在唱。万有大叔正从远山的一条小路上向村里走去。少安和润叶不由相视一笑,然后便敛声屏气听着万有叔又酸又甜的信天游—— 说下个日子呀你不来,硷畔上跑烂我的十眼鞋。 墙头上骑马呀还嫌低,面对面坐下还想你。 山丹丹花儿背洼洼开,有什么心事慢慢价来…… 和去年这个时候相比,她瘦得都变了模样。尽管还是原来的衣服,现在却显得异常地宽大起来;原来鹅蛋形的脸庞凹陷下去,脸蛋上那两片可爱的绯红颜色也褪了。眼睛失去往日的光彩,象暗淡下去的火焰。蓬松的剪发头又梳成了两条小辫,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肩头。 她的好朋友金秀比她矮了半个头,但象她哥金波一样,圆圆的脸盘又白又光洁,扑闪着一对会说话的大花眼,穿着漂亮的时新衣裳, ,他的这个侄女也是面黄饥瘦,就象他在土崖凹见到的那个四天没吃五谷的女孩一样。他以为他刚才的思绪沉浸在那些饥饿的人中,此刻对自己的侄女产生了错觉。但认真一观察,也觉并没有看错——他的侄女的确象个饥饿人一样憔悴。金成一副小康人家的自满,穿一身质地很好而裁剪俗气的制服,故意把里面的红线衣从脖项里竖出来。一根拴在裤带上的明灿灿的镀金钥匙连子。在蛋上露出弧形的一圈,将另一头伸进裤口袋里;行走起来,那钥匙就在里面叮当作响 省委书记坐在车内,罗着腰,只是沉默地一支接一支抽烟,他身躯高大,但并不壮实。脸色是黝黑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颧骨和前额都很突出,整个头颅象一块粗糙的岩石。头发已经斑白了。并且脱得稀稀疏 金富完全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一身时新衣服,头发披散在脖项里,大眼镜遮住了半个脸,脚上象金光明一样登着锃亮的皮鞋。 他就好象换了一副模样。原来的嫩皮细肉变得又黑又粗糙,浓密的黑发象毡片一样散乱地贴在额头。由于活苦重,饭量骤然间增大,身体看起来明显地壮了许多。两只手被石头和铁棍磨得生硬;右手背有点伤,贴着一块又黑又脏的胶布。目光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亮,象不起波浪的水潭一般沉静;上唇上的那一撇髭须似乎也更明显了。从那松散的腿胯可以看出,他已经成为地道的揽工汉了, ,这灵香头发黑格油油,脸白格生生,眼花格弯弯,身材苗格条条,走起路来,就象那水漂莲花,风摆杨柳!” 晓霞已经完全是一副大学生的派头了,个码似乎也比中学高了许多。一头黑发散乱地披在肩头,上面沾着碎银屑似的水珠。合身的风雨衣用一根带子束着腰,脚上是一双棕色旅游鞋。但是在有些人看来,她的不幸主要还是怪她自己。在人们的感觉中,现在这时光像她这种处境的人,一般说来总是自卑的。为了自己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或者企求一点小小的发展,总是时时处处小心谨慎,没锋芒,没棱角,奔跑在领导的鞍前马后,随社会的大潮流任意飘泊……但不幸的是,吴月琴没有这种认识。以上所说的那些“美德”她连一点也没有。相反,却表现出一股傲气。你看她吧,走路抬头挺胸的,眼睛总是锐敏地扫视前面的世界。嘴里时不时哼着一些叫人听不懂的外国,有时还像男孩子一样吹口哨哩。在别人对当前那些时髦的话题喋喋不休地谈论的时候,她总是一言不发,一双淡漠的黑眼睛瞪着,或者干脆把这双眼睛闭起来。总之,她和眼前的社会很不搭调。 这个快满二十三岁的小伙子,小时候就很漂亮;现在虽然个头仍然不算很高,但长得又精干又潇洒。皮肤还象女孩子那样,一头披散的黑发,一双清澈如水的大花眼,走在街上,常常让陌生的姑娘由不得顾盼 男子汉不是装出来的——整天绷着脸,皱着眉头,留个大鬓角,穿件黑皮夹克衫,就是男子汉吗?有些男同学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但看了就让人发笑。男子汉主要应该是一种内在的品质,而不是靠“化装”和表演就能显示的。刘麻子身板干瘦,一风能吹倒,劳动行里实在不行。他老婆神经老早就不大对劲,疯疯魔魔的,头发经常乱得象个喜鹊窝,胸前衣服上的垢痂积了有一铜钱厚。他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本来就很瘦弱的身体又瘦了几圈;袖简和裤管里伸出来的胳膊腿,竟象麻杆般纤细。她已经穿起了裙子,两条而修长的腿从天蓝色的裙摆中伸出,象刚出水的藕。一根细细的黑色皮带将雪白的衬衫束在裙中。脸庞在六月的阳光下象鲜花般绚丽。 高朗是带着的小车来接她的。他看来情绪很高涨,似乎专意为接她而打扮了一下,皮凉鞋闪闪发光;笔挺的西裤,雪白的短袖衫,脖项里打一条深红色领带。晓霞看他这一身装束不住想笑—— 她已经成长为青年,从外表看,已不再存留任何一点农村姑娘的痕迹。一身朴素大方的夏装勾勒出修长健美的身材。发端稍稍烫过,潇洒地从鬓角拢过;耳后的三角区和优美的脖项象用雪白的大理石雕出似的,每当她挎着那个洗得发白的黄书包出现在公共场所,男生中即便是纯粹的书呆子,也不得不抬起头望她几眼。 的个子还没长高,可也不算太低。她一直比兰香显胖,娃娃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花眼,谁见了都会喜爱的。兰香往往从秀身上才意识到她们已经不是娃娃了,秀的胸部在雪白的短袖衫下高高突起,一头黑发用红绸带一束,瀑布一般披在肩后,满身漾溢着青春的活力和。福堂的身体是完全垮了。他瘦得象一根干柴棒,原来合身的衣服如今显得袍褂一般宽松。脸色苍白不说,还蒙着一层灰暗;多时没刮剃的胡须乱糟糟地脸上围了一圈。沉重的劳动使她双手打满了血泡。血泡又被锄把磨成了硬茧。那张原本俏丽的脸庞,被毒火似的太阳烤晒得又红又黑。少女时期的娇艳荡然无存,看起来就象秋天北方山野里一株朴素的红高粱。毫无疑问,她早就成了真正的劳动妇女。 但是,心灵的凄苦和劳动的折磨,仍然没能改变她身上那种漂亮女人的诱人魅力,现在,她那苗条丰满的身体更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感。直到如今,她仍然保持着上学时的卫生习惯,牙齿刷得雪白,内衣经常换洗得干干净净;一身灰土之中,散发出芬芳的香皂味。小伙高大的身躯象他父亲一样罗了下来,脸色憔悴而黑瘦,眼角糊着眼屎,嗓子也是沙哑的。随着西伯利亚大规模寒流的到来,黄土高原落了第一场雪。雪下了一天两夜,大地和村庄全被厚厚的积雪埋盖。田野里鸟兽绝迹,万般寂静。家家封门闭户,只有窑顶烟囱中升起一柱柱沉重呆滞的炊烟。野狗吐着血红的舌头,嘴里喷着白雾,在雪地上奔蹿。无处觅食的麻雀挤在窑檐下,饿得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大雪停歇的那个无风的早晨,村里人出门以后,就见金俊武和侄儿金强,黑棉袄钮扣上挂着红布条,从白雪皑皑的庙坪走过来,不管碰上大人还是娃娃,都双膝跪地磕上一头。人们朝金家湾北头望去,见俊武家的院墙上,插起一嘟噜白色岁数纸。 古风铃名不虚传,高高的个子,一头长发披到肩头,白净的脸上围了一圈炭黑的络腮胡,两只眼睛流动着少年般的光波。上身是棕红色皮夹克,下身是十分紧巴的牛仔裤;裤膝盖磨白处,用钢笔横七竖八写着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几乎把裤子变成了草稿纸。不看他的诗,光看人就知道他决非凡俗之辈。从他嘴里说出的是“超越”、“嬗变”、“集体无意识”等等新鲜的词汇和费解的概念。他久久地躺着,又象往日那样,痛不欲生地想着他亲爱的晓霞,思维陷入到深远的冥想之中,眼前的景色渐渐变成了模糊的缤纷的一片,无数桔红色的光晕在这缤纷中静无声息地旋转。他看见了一些光点在其间聚集成线;点线又组成色块;这些色块在堆垒,最后渐渐显出了一张脸。他认出了这是晓霞的脸。她头稍稍偏歪着,淘气地对他笑。这张脸是有动感的,甚至眼睫毛的颤动都能感觉到。嘴在说着什么?但没有声音。这好象是她过去某个瞬间的形象…… 初夏的校园绿荫婆娑,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芬芳。年轻的恋人并肩而行,脚踏着路面斑驳的阳光。兰香雪白的短袖衫下摆塞进牛仔布裙里,稍稍烫过的头发从两鬓拢在耳后。看起来格外潇洒,她那漂亮的眼睛流露出自信与成熟;但即是辩论,也对身边的男友含情脉脉。 吴仲平上身穿一件白色和深红色条纹相间的T恤衫,下身是蓝色牛仔短裤,身材高大而挺拔,两条腿由于经常运动的缘故,皮下滑动着强劲的肌腱。如果不是在校园内,他的胳膊一定会搂着兰香的肩头。 瞧,他依然是那么漂亮,白净的脸,浓密的黑发,大眼睛流动着热情的光波。个子当然也没再长,可看起来很匀称。岁月也没冲刷掉心中的伤痕。
⑸ 水兵服怎么穿
把上衣扎到裤子里.把裤子扎好腰带,裤子很肥,在裤子2边的缝合线处打折,裤子前面弄平,后面也弄平,上衣也是这个道理,在衣服的2边打折,把肥的部分叠进去,前后弄平,水兵服上衣披肩弄平,护胸扣好纽扣,弄平,撇领弄平,帽子要斜戴在头上,距离眼眉是左1右2.帽子飘带甩在后肩自然垂落.
⑹ 描写一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和大家分享你的快乐吧
我小时候照片还是不少哦,我大姑在北京打工,买了一台相机,最是喜欢给我拍照,一句话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现在的我再看小时候的照片都不敢相信那是我,哈哈,我也有最美的时候
⑺ 谁有宁的《平平的小说》前三章
《平凡的世界》作者:路遥
第一章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县城的大街小巷倒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街巷背阴的地方。冬天残留的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雨点的敲击下蚀化,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风依然是寒冷的。空荡荡的街道上,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乡下人,破毡帽护着脑门,胳膊上挽一筐子土豆或萝卜,有气无力地呼唤着买主。唉,城市在这样的日子里完全丧失了生气,变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
只有在半山腰县立高中的大院坝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象。午饭铃声刚刚响过,从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石窑洞里,就跑出来了一群一伙的男男女女。他们把碗筷敲得震天价响,踏泥带水、叫叫嚷嚷地跑过院坝,向南面总务处那一排窑洞的墙根下蜂涌而去。偌大一个院子,霎时就被这纷乱的人群踩踏成了一片烂泥滩。与此同时,那些家在本城的走读生们,也正三三两两涌出东面学校的大门。他们撑着雨伞,一路说说笑笑,通过一段早年间用横石片插起的长长的下坡路,不多时便纷纷消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在校园内的南墙根下,现在已经按班级排起了十几路纵队。各班的值日生正在忙碌地给众人分饭菜。每个人的饭菜都是昨天登记好并付了饭票的,因此程序并不复杂,现在值日生只是按饭表付给每人预订的一份。菜分甲、乙、丙三等。甲菜以土豆、白菜、粉条为主,里面有些叫人嘴馋的大肉片,每份三毛钱;乙菜其它内容和甲菜一样,只是没有肉,每份一毛五分钱。丙菜可就差远了,清水煮白萝卜——似乎只是为了掩饰这过分的清淡,才在里面象征性地漂了几点辣子油花。不过,这菜价钱倒也便宜,每份五分钱。
各班的甲菜只是在小脸盆里盛一点,看来吃得起肉菜的学生没有几个。丙菜也用小脸盆盛一点,说明吃这种下等伙食的人也没有多少。只有乙菜各班都用烧瓷大脚盆盛着,海海漫漫的,显然大部分人都吃这种既不奢侈也不寒酸的菜。主食也分三等:白面馍,玉米面馍,高粱面馍;白、黄、黑,颜色就表明了一种差别;学生们戏称欧洲、亚洲、非洲。
从排队的这一片黑鸦鸦的人群看来,他们大部分都来自农村,脸上和身上或多或少都留有体力劳动的痕迹。除过个把人的衣装和他们的农民家长一样土气外,这些已被自己的父辈看作是“先生”的人,穿戴都还算体面。贫困山区的农民尽管眼下大都少吃缺穿,但孩子既然到大地方去念书,家长们就是咬着牙关省吃节用,也要给他们做几件见人衣裳。当然,这队伍里看来也有个把光景好的农家子弟,那穿戴已经和城里干部们的子弟没什么差别,而且胳膊腕上往往还撑一块明晃晃的手表。有些这样的“洋人”就站在大众之间,如同鹤立鸡群,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他们排在非凡的甲菜盆后面,虽然人数寥寥无几,但却特别惹眼。
在整个荒凉而贫瘠的黄土高原,一个县的县立高中,就算是本县的最高学府吧,也无论如何不可能给学生们盖一座餐厅。天好天坏,大家都是露天就餐。好在这些青年都来自山乡圪崂,谁没在野山野地里吃过饭呢?因此大家也并不在乎这种事。通常天气好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和要好的同学蹲成一圈,说着笑着就把饭吃完了。
今天可不行。所有打了饭菜的人。都用草帽或胳膊肘护着碗,趔趔趄趄穿过烂泥塘般的院坝,跑回自己的宿舍去了。不大一会功夫,饭场上就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人了。大部分班级的值日生也都先后走了。
现在,只有高一〈1〉班的值日生一个人留在空无人迹的饭场上。这是一位矮矮胖胖的女生,大概是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一类的病,留下了痼疾,因此行走有点瘸跛。她面前的三个菜盆里已经没有了菜,馍筐里也只剩了四个焦黑的高粱面馍。看来这几个黑家伙不是值日生本人的,因为她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馍和一个玉米面馍,碗里也象是乙菜。这说明跛女子算得上中等人家。她端着自己的饭菜,满脸不高兴地立在房檐下,显然是等待最后一个跚跚来迟者——我们可以想来这必定是一个穷小子,他不仅吃这最差的主食,而且连五分钱的丙菜也买不起一份啊!
雨中的雪花陡然间增多了,远远近近愈加变得模模糊糊。城市寂静无声。隐约地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给这灰蒙蒙的天地间平添了一丝睡梦般的阴郁。
就在这时候,在空旷的院坝的北头,走过来一个瘦高个的青年人。他胳膊窝里夹着一只碗,缩着脖子在泥地里蹒跚而行。小伙子脸色黄瘦,而且两颊有点塌陷,显得鼻子象希腊人一样又高又直。脸上看来才刚刚褪掉少年的稚气——显然由于营养不良,还没有焕发出他这种年龄所特有的那种青春光彩。
他撩开两条瘦长的腿,扑踏扑踏地踩着泥水走着。这也许就是那几个黑面馍的主人?看他那一身可怜的穿戴想必也只能吃这种伙食。瞧吧,他那身衣服尽管式样裁剪得勉强还算是学生装,但分明是自家织出的那种老土粗布,而且黑颜料染得很不均匀,给人一种肮肮脏脏的感觉。脚上的一双旧黄胶鞋已经没有了鞋带,凑合着系两根白线绳;一只鞋帮上甚至还缀补着一块蓝布补丁。裤子显然是前两年缝的,人长布缩,现在已经短窄得吊在了半腿把上;幸亏袜腰高,否则就要露肉了。(可是除过他自己,谁又能知道,他那两只线袜子早已经没有了后跟,只是由于鞋的遮掩,才使人觉得那袜子是完好无缺的)。
他径直向饭场走过来了。现在可以断定,他就是来拿这几个黑面馍的。跛女子在他未到馍筐之前,就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端着自己的饭碗一瘸一跛地离开了。
他独个儿来到馍筐前,先怔了一下,然后便弯腰拾了两个高粱面馍。筐里还剩两个,不知他为什么没有拿。
他直起身子来,眼睛不由地朝三只空荡荡的菜盆里瞥了一眼。他瞧见乙菜盆的底子上还有一点残汤剩水。房上的檐水滴答下来,盆底上的菜汤四处飞溅。他扭头瞧了瞧:雨雪迷蒙的大院坝里空无一人。他很快蹲下来,慌得如同偷窃一般,用勺子把盆底上混合着雨水的剩菜汤往自己的碗里舀。铁勺刮盆底的嘶啦声象炸弹的爆炸声一样令人惊心。血涌上了他黄瘦的脸。一滴很大的檐水落在盆底,溅了他一脸菜汤。他闭住眼,紧接着,就见两颗泪珠慢慢地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唉,我们姑且就认为这是他眼中溅进了辣子汤吧!
他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端着半碗剩菜汤,来到西南拐角处的开水房前,在水房后墙上伸出来的管子上给菜汤里搀了一些开水,然后把高粱面馍掰碎泡进去,就蹲在房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突然停止了咀嚼,然后看着一位女生来到馍筐前,把剩下的那两个黑面馍拿走了。是的,她也来了。他望着她离去的、穿破衣裳的背影,怔了好一会。
这几乎成了一个惯例:自从开学以来,每次吃饭的时候,班上总是他两个最后来,默默地各自拿走自己的两个黑高粱面馍。这并不是约定的,他们实际上还并不熟悉,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过。他们都是刚刚从各公社中学毕业后,被推荐来县城上高中的。开学没有多少天,班上大部分同学相互之间除过和同村同校来的同学熟悉外,生人之间还没有什么交往。
他蹲在房檐下,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在心里猜测:她之所以也常常最后来取饭,原因大概和他一样。是的,正是因为贫穷,因为吃不起好饭,因为年轻而敏感的自尊心,才使他们躲避公众的目光来悄然地取走自己那两个不体面的黑家伙,以免遭受许多无言的耻笑!
但他对她的一切毫无所知。因为班上一天点一次名,他现在只知道她的名字叫郝红梅
她大概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孙少平吧?
第二章
孙少平上这学实在是太艰难了。象他这样十七、八岁的后生,正是能吃能喝的年龄。可是他每顿饭只能啃两个高粱面馍。以前他听父亲说过,旧社会地主喂牲口都不用高粱——这是一种最没营养的粮食。可是就这高粱面他现在也并不充足。按他的饭量,他一顿至少需要四五个这样的黑家伙。现在这一点吃食只是不至于把人饿死罢了。如果整天坐在教室里还勉强能撑得住,可这年头“开门办学”,学生们除过一群一伙东跑西颠学工学农外,在学校里也是半天学习,半天劳动。至于说到学习,其实根本就没有课本,都是地区发的油印教材,课堂上主要是念报纸上的社论。开学这些天来,还没正经地上过什么课,全班天天在教室里学习讨论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当然发言的大部分是城里的学生,乡里来的除过个别胆大的外,还没人敢说话。
每天的劳动可是雷打不动的,从下午两点一直要干到吃晚饭。这一段时间是孙少平最难熬的。每当他从校门外的坡底下挑一担垃圾土,往学校后面山地里送的时候,只感到两眼冒花,天旋地转,思维完全不存在了,只是吃力而机械地蠕动着两条打颤的腿一步步在山路上爬蜒。
但是对孙少平来说,这些也许都还能忍受。他现在感到最痛苦的是由于贫困而给自尊心所带来的伤害。他已经十七岁了,胸腔里跳动着一颗敏感而羞怯的心。他渴望穿一身体面的衣裳站在女同学的面前;他愿自己每天排在买饭的队伍里,也能和别人一样领一份乙菜,并且每顿饭能搭配一个白馍或者黄馍。这不仅是为了嘴馋,而是为了活得尊严。他并不奢望有城里学生那样优越的条件,只是希望能象大部分乡里来的学生一样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家里能让他这样一个大后生不挣工分白吃饭,让他到县城来上高中,就实在不容易了。大哥当年为了让他和妹妹上学,十三岁高小毕业,连初中也没考,就回家务了农。至于大姐,从小到大连一天书也没有念过。他现在除过深深地感激这些至亲至爱的人们,怎么再能对他们有任何额外的要求呢?
少平知道,家里的光景现在已经临近崩溃。老祖母年近八十,半瘫在炕上;父母亲也一大把岁数,老胳膊老腿的,挣不了几个工分;妹妹升入了公社初中,吃穿用度都增加了;姐姐又寻了个不务正业的丈夫,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他们家经常接济一点救命的粮食——他父母心疼两个小外孙,还常常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喂养。
家里实际上只有大哥一个全劳力——可他也才二十三岁啊!亲爱的大哥从十三岁起就担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没有他,他们这家人不知还会破落到什么样的境地呢!
按说,这么几口人,父亲和哥哥两个人劳动,生活是应该能够维持的。但这多少年来,庄稼人苦没少受,可年年下来常常两手空空。队里穷,家还能不穷吗?再说,父母亲一辈子老实无能,老根子就已经穷到了骨头里。年年缺空,一年更比一年穷,而且看来再没有任何好转的指望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上到高中,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话说回来,就是家里有点好吃的,好穿的,也要首先考虑年迈的祖母和年幼的妹妹;更何况还有姐姐的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
他在眼前的环境中是自卑的。虽然他在班上个子最高,但他感觉他比别人都低了一头。
而贫困又使他过分地自尊。他常常感到别人在嘲笑他的寒酸,因此对一切家境好的同学内心中有一种变态的对立情绪。就说现在吧,他对那个派头十足的班长顾养民,已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感情绪。每当他看见他站在讲台上,穿戴得时髦笔挺,一边优雅地点名,一边扬起手腕看表的神态时,一种无名的怒火就在胸膛里燃烧起来,压也压不住。点名的时候,点到谁,谁就答个到。有一次点到他的时候,他故意没有吭声。班长瞪了他一眼,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还是没有吭声。如果在初中,这种情况说不定立即就会引起一场暴力性的冲突。大概因为大家刚升入高中,相互不摸情况,班长对于他这种污辱性的轻蔑,采取了克制的态度,接着去点别人的名了。
点完名散场后,他和他们村的金波一同走出教室。这家伙喜眉笑脸地对他悄悄伸出一个大拇指,说:“好!”“我担心这小子要和我打架。”孙少平事后倒有点后悔他刚才的行为了。
“他小子敢!”金波瞪起一双大花眼睛,拳头在空中晃了晃。
金波和他同龄,个子却比他矮一个头。他皮肤白晰,眉目清秀,长得象个女孩子。但这人心却生硬,做什么事手脚非常麻利。平静时象个姑娘,动作时如同一只老虎。
金波他父亲是地区运输公司的汽车司机,家庭情况比孙少平要好一些,生活方面在班里算是属于较高层次的。少平和这位“富翁”的关系倒特别要好。他和他从小一块耍大,玩性很投合。以后又一直在一起上学。在村里,金波的父亲在门外工作,他家里少不了有些力气活,也常是少平他父亲或哥哥去帮忙。另外,金波的妹妹也和他妹妹一块上学,两个孩子好得形影不离。至于金波对他的帮助,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在公社上初中时,离村十来里路,为了省粮省钱,都是在家里吃饭——晚上回去,第二天早上到校,顺便带着一顿中午饭。每天来回二十里路,与他一块上学的金波和大队书记田福堂的儿子润生都有自行车,只有他是两条腿走路。金波就和他共骑一辆车子。两年下来,润生的车子还是新的,金波的车子已经破烂不堪了。他父亲只好又给他买了一辆新的。现在到了县城,离家六、七十里路,每星期六回家,他更是离不开金波的自行车了。另外,到这里来以后,金波还好几次给他塞过白面票。不过,他推让着没有要——因为这年头谁的白面票也不宽裕;再说,几个白面馍除顶不了什么事,还会惯坏他的胃口的……唉,尽管上这学是如此艰难,但孙少平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滋味。他现在已经从山乡圪崂里来到了一个大世界。对于一个贫困农民的儿子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啊!
每天,只要学校没什么事,孙少平就一个人出去在城里的各种地方转:大街小巷,城里城外,角角落落,反正没去过的地方都去。除过几个令人敬畏的机关——如县革委会、县武装部和县公安局外,他差不多在许多机关的院子里都转过了——大多是假装上厕所而哄过门房老头进去的。由于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感到这身破衣服在公众场所中的寒酸,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逛荡。他在这其间获得了无数新奇的印象,甚至觉得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炭烟味闻起来都是别具一格的。当然,许许多多新的所见所识他都还不能全部理解,但所有的一切无疑都在他的精神上产生了影响。透过城市生活的镜面,他似乎更清楚地看见了他已经生活过十几年的村庄——在那个位所熟悉的古老的世界里,原来许多有意义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平淡无奇了。而那里许多本来重要的事物过去他却并没有留心,现在倒突然如此鲜活地来到了他的心间。
除过这种漫无目的的转悠,他现在还养成了一种看课外书的习惯。这习惯还是在上初中的最后一年开始的。有一次他去润生家,发现他们家的箱盖上有一本他妈夹鞋样的厚书,名字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起先他没在意——一本炼钢的书有什么意思呢?他随便翻了翻,又觉得不对劲。明明是一本炼钢的书,可里面却不说炼钢炼铁,说的全是一个叫保尔·柯察金的苏联人的长长短短。他突然对这本奇怪的书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想看看这本书倒究是怎么回事。润生说这书是他姐的——润生他姐在县城教书,很少回家来;这书是润生他妈从城里拿回来夹鞋样的。
润生妈同意后,他就拿着这本书匆匆地回到家里,立刻看起来。
他一下子就被这书迷住了。记得第二天是星期天,本来往常他都要出山给家里砍一捆柴;可是这天他哪里也没去,一个人躲在村子打麦场的麦秸垛后面,贪婪地赶天黑前看完了这书。保尔·柯察金,这个普通外国人的故事,强烈地震撼了他幼小的心灵。
天黑严以后,他还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禾场边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听着小河水朗朗的流水声,陷入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思绪之中。这思绪是散乱而飘浮的,又是幽深而莫测的。他突然感觉到,在他们这群山包围的双水村外面,有一个辽阔的大世界。而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朦胧地意识到,不管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不管人在什么样的境况下,都可以活得多么好啊!在那一瞬间,生活的诗情充满了他十六岁的胸膛。他的眼前不时浮现出保尔瘦削的脸颊和他生机勃勃的身姿。他那双眼睛并没有失明,永远蓝莹莹地在遥远的地方兄弟般地望着他。当然,他也永远不能忘记可爱的富人的女儿冬妮娅。她真好。她曾经那样地热爱穷人的儿子保尔。少平直到最后也并不恨冬妮娅。他为冬妮娅和保尔的最后分手而热泪盈眶。他想:如果他也遇到一个冬妮娅该多么好啊!这一天,他忘了吃饭,也没有听见家人呼叫他的声音。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一直等到回到家里,听见父亲的抱怨声和看见哥哥责备的目光,在锅台上端起一碗冰凉的高粱米稀饭的时候,他才回到了他生活的冷酷现实中……从此以后,他就迷恋上了小说,尤其爱读苏联书。在来高中之前,他已经看过了《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现在,他在学校和县文化馆的图书室里千方百计搜寻书籍。眼下出的的书他都不爱看,因为他已经读过几本苏联小说,这些中国的新书相比而言,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他只搜寻外国书和文化革命前出的中国书。
渐渐地,他每天都沉醉在读书中。没事的时候,他就躺在自己的一堆破烂被褥里没完没了地看。就是到学校外面转悠的时候,胳膊窝里也夹着一本——转悠够了,就找个僻静地方看。后来,竟然发展到在班上开会或者政治学习的时候,他也偷偷把书藏在桌子下面看。
不久,他这种不关心无产阶级政治,光看“反动书”的行为就被人给班主任揭发了。告密者就是离他座位不远的跛女子侯玉英。这是一位爱关心别人私事的女同学。生理的缺陷似乎带来某种心理的缺陷:在生活中她最关注的是别人的缺点,好象要竭力证明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不完整的——你们的腿比我好,但另外的地方也许并不如我!侯玉英讨论时常常第一个发言,象干部们一样头头是道地解释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劳动时尽管腿不好,总是抢着干。当然也爱做一些好人好事;同时又象纪律监察委员会的书记一样监督着班上所有不符合革命要求的行为。
那天班上学习《人民日报》社论《领导干部带头学好》的文章,班主任主持,班长顾养民念报纸。孙少平一句也没听,低着头悄悄在桌子下面看小说。他根本没有发现跛女子给班主任老师示意他的不规行为。直等到老师走到他面前,把书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之后,他才猛地惊呆了。全班顿时哄堂大笑。顾养民不念报了,他看来似乎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但孙少平觉得班长分明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看老师怎样处置他呀。
班主任把没收的书放在讲桌上,先没说什么,让顾养民接着往下念。
学习完了以后,老师把他叫到宿舍,意外地把书又还给了他,并且说:“《红岩》是一本好书,但以后你不要在课堂上看了。去吧……”
孙少平怀着感激的心情退出了老师的房子。他从老师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一丝的谴责,反而满含着一种亲切和热情。这一件小小的事,使他对书更加珍爱了。是的,他除过一天几个黑高粱面馍以外,再有什么呢?只有这些书,才使他觉得活着还是十分有意义的,他的精神也才能得到一些安慰,并且唤起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某种美好的向往——没有这一点,他就无法熬过眼前这艰难而痛苦的每一个日子。而在他眼下的生活中,实际上还有一件令他无法言明的、给他内心带来一丝温暖和愉快的小小的事情。这件事实际上我们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每天吃饭的时候,在众人散尽而他一个人去取自己那两个黑馍——每当这样的时候,他总能看见另外一个人做同样一件事。
当然,在起先的时候,他和那个叫郝红梅的女生都是毫不相干地各自拿了自己的馍就离开了。
不知是哪一天,她走过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她一眼。尽管谁也没说话,但实际上说了。人们在生活中常常有一种没有语言的语言。从此以后,这种眼睛的“交谈”就越来越多了。
孙少平发现,郝红梅实际上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只是因为她穿戴破烂,再加上一脸菜色,才使得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这种年龄的男青年,又刚刚有了一点文化,往往爱给一些“洋女生”献殷勤。尤其是刚从农村来的男生,在他们的眼里,城里干部的女儿都好象是下凡的仙女。当然,这般年龄的男女青年还说不上正经八板地谈恋爱,但他们无疑已经浮浅地懂得了这种事,并且正因为刚懂得,因此比那些有过经历的人具有更大的激情。唉,谁没有经过这样的年龄呢?在这个维特式的骚动不安的年龄里,异性之间任何微小的情感,都可能在一个少年的内心掀起狂风巨浪!
孙少平目前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他只是感到,在他如此潦倒的生活中,有一个姑娘用这样亲切而善意的目光在关注他,使他感到无限温暖。她那可怜的、清瘦的脸颊,她那细长的脖项,她那刚能遮住羞丑的破烂衣衫,都在他的内心荡漾起一种春水般的波澜。
他们用眼睛这样“交谈”了一些日子后,终于有一天,她取完那两个黑面馍,迟疑地走到他跟前,小声问他:“那天,老师没收了你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红岩》。我在县文化馆借的。”他拿黑面馍的手微微抖着,回答她。她离他这么近,他再也不敢看她了。他很不自在地把头低下,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两个黑东西。“那里面有个江姐……”她本来不紧张,但看他这样不自在,声音也有点不自然了。
他赶忙说:“是。后来牺牲了……很悲壮!”他加添了一个自认为很出色的词,头仍然低着。
“还有一个双枪老太婆。”她又说。
“你也看过这书?”他现在才敢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没看过。以前听我爸说过里面的故事。”
“你爸?你爸看过?”
“嗯。”
“你爸在?……”少平显然有点惊讶这位穿戴破烂的女生,她父亲竟然看过《红岩》,因此弄不明白她父亲是干什么的了。“我爸是农民,成份不好,是地主,不,我爷爷是地主,所以……”
“那你爸上过学?”
“我爸没上过。我爷上过。我爸的字是我爷教的。我爷早死了……我没看过《红岩》小说,但我会唱《红岩》歌剧里的歌。我的名字就是我爸从这歌词里面取的。那歌剧里有一句歌词是:红岩上,红梅开……”
她这样轻声慢语地说着,他呆呆地听着。
她突然红着脸说:“你的书还了没有?”
他说:“还没。”
“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能!”他爽快地回答。
于是,第二天他就把书交到了她的手里。
在这以后,只要孙少平看过的书,就借给郝红梅看。无论是他给她借书,还是她给他还书,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是悄悄进行的。他们都知道,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这样过分亲密的交往,如果让班里的同学们发现了,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响——那他们也就别想安宁地过日子了!
⑻ 描写一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和大家分享你的快乐吧
描写一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和大家分享你的快乐吧,我小时候的照片就是非常的憨厚,长的非常的胖,最大的快乐就是别人一直给我起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