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短篇言情小說、要全文的
《惡魔的元配》
孟雪雁答應了凱恩提出的荒謬條件,成為他的妻子, 她決定等到罪證確鑿,就把這傢伙踢進牢里,盡快了斷婚約。 但這場婚姻戲碼卻弄假成真,他用盡所有手段取悅她、疼愛她,
她完全預料不到,一顆心會淪陷給這個浪盪不羈的神秘男人…… 只是,她都已經決定把職責擺兩旁,愛情擺中間了, 卻又親眼瞧見,他的床上躺著一個赤裸的美女!
難道,他從頭到尾只是在戲弄她? 她所感受到的濃烈愛情,莫非只是一場最惡劣的欺騙? 第一次見到她,凱恩就完全被吸引,
理智得接近狡詐的他,罔顧朋友的警告、敵人的威脅, 執意設下陷阱誘捕她,還軟硬兼施地將她強留在身邊。 他習慣遊走危險邊緣,一旦決定獵物就沒有可能放棄,
為了得到她的心,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惡魔的枕邊人》
「勤儉」的女人最美麗!新婚的花穗每日忙著打點柴米油鹽, 最刺激的舉動,莫過於上街討價還價,買一斤菜,搶幾根蔥。 特殊血型卻惹了禍,各路人馬紛紛伸出魔掌,全想抓了她去換賞金,
危機步步逼近時,英雄隆重出場,不是別人,居然就是自家老公! 她那溫文儒雅、牲畜無害的丈夫,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屠夫」!? 更讓她又驚又喜的是,
神秘莫測的他,好像很愛很愛她呢…… 傳說中,見過冷天霽的人,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平日里他優雅得如貴族,嗅不出半點血腥氣息。
打從第一次相見, 這小女人就讓他放不下心,像是時時在闖禍, 為求一勞永逸,他把她娶回家,打算一輩子守護她,
而這群電燈泡卻不識相的,妄想要動他的枕邊人——
《惡魔的點心》
丟臉哦! 梁煦煦懷疑自己會在這個冷峻的男人面前, 因為太丟臉而昏倒,
起先是混進宴會里被他逮個正著, 拖到卧房裡去「個別拷問」。 接著又慘遭無妄之災,被人下了葯,
神智不清的在他面前大跳艷舞, 不但對他那樣那樣,而且還這樣這樣…… 嗚嗚,不管啦,她最羞人的樣子都被看光了,他要負責啦!
絕世集團的「豺狼」衛浩天,竟會被個迷糊女人給吸引?! 她美麗過人、熱心過人,偏偏惹禍能力也過人, 不乖乖經營手工蛋糕店,卻到處管閑事,
逼得名號響亮的他必須親自出馬,收拾閑雜人等, 這小女人還不知道,他要跟她收取的「代價」可高得很呢……
《惡魔的寵妾》
季小篆懷疑,這次她會因為一時好奇而把這一生都賠了進去, 她想調查真相,卻笨手笨腳地被『兇手』逮個正著, 當她宣告放棄,狼狽地躲回家時,那危險神秘的男人卻不肯善罷干休,
光天化日下掀開她暖暖的被窩,霸道地扛了她就走—— 天啊!他怎麼可以冷血無情地殺人,卻又可以悉心地呵護著她? 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溶了,都不足以形容他對她的寵愛。
但,明明就有另一個女人,闖進來嚷著是他的元配夫人! 那她是什麼?只是他難以舍下的寵妾嗎? 黑子騫冷靜到近乎殘酷,
但冰封的自製卻被這好奇的小女人打碎, 她誤闖計畫的核心,打亂了一切布局, 他又氣又怒,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更糟的是,他竟發現,自己愈來愈離不開她了……
《夫妻練習題》
看見孟喜兒,韓德生知道自己的心震盪得有多厲害。先前在婚友社留下的擇偶條件,活脫脫就是她的模樣,然而她只是連艷遇都稱不上的過客,他只能徒留遺憾。
再見她時,乍生的情感灼熱焚胸,他不可能對她放手了。對她既已目標明確,他就務必有效率地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這樣的追求霸道、專斷,她覺得不受尊重,他可以修正,
但盡快結婚則是他不可能妥協的要求,妥協的只能是她…… 孟喜兒知道愛上韓德生這樣的男人,她勢必得妥協——
他的追求猛烈,沒有讓人考慮的空間,因為動心,她接受了。他想要結婚,雖然她覺得太快,但因為愛他,她選擇答應。他想要的夫妻生活,她貼心配合,甘心為他熾烈的情感捆縛。
然而這樣的愛是真愛嗎?他真的懂得怎麼愛一個人嗎? 他怕失去而對她更熱情,但緊密的纏抱卻無助於心的靠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為彼此找一條愛的生路……
《總裁不好惹》作者:語倩
上蒼終於看不慣他的逍遙自在,所以派了個剋星來對付他嗎? 第一次被女人打,是因為她;第一次精蟲沖腦,也是因為她! 他從不公器私用,但為了她,他破例了!
他從不為女人精心打扮,但為了她,他做了! 不過,這樣的低聲下氣,竟換來她的不屑一顧! 很好,這個可愛狡猾的小女人,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一雙炯炯如炬的黑眸,緊鎖著她, 既然敢來招惹他,就別怪他狠心不留情……… 厚!科技業龍頭老大,慶耀集團的總裁果然不好惹!
第一次見面,他把她當成了應召女, 第二次見面,他乾脆直接推她進火坑, 為他做牛做馬了一個月,換來的竟是「被綁票」!
她真不知是自討苦吃,還是衰運當頭?怎麼會惹到這個大麻煩!?
《惡男的雙面情人》作者:安琪
為了滿足兄長們的瘋狂保護欲,任水盈只得裝出嬌滴滴的柔弱樣,所有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惟獨這個一身霸氣的男子,居然把引以為傲的偽裝踩在腳下……對沈風颶而言,「女人」這種生物,在床上以外的地方都是沒用的裝飾品。而這個徒具其表的女人更是花瓶中的花瓶,柔弱到連個糖包都撕不開?!他開始同情她的另一半
《我的野蠻愛人》作者:古心
小時候,他就常和人打架, 雖然都是為了解救弱小的她, 但是和人打架就是不對的事!
現在,他們都長大了, 他卻變本加厲的「以打架為業」, 還狡辯說這是因為他是梵門鷹堂的堂主!?
而且,就算他是為了「工作」需要, 迫不得已才和人打架, 可他犯得著每次受傷就來找她「療傷」?
拜託,她讀的可是中文系,不是護理系啊! 更過分的是,他還警告她不可違背他的命令, 更不準她接近其他的男人,
他是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了嗎?
《心舞晨雨》作者靠近他五公尺內的女人,全都抗拒不了他的誘惑! 世上真有如此絕對的事? 她一向冷然的個性總能不受外界侵擾,
然而他, 竟是以這樣不容拒絕的方式進駐她的生命! 以如此奇特的嘲諷方式照顧她……
「這么大的人竟喜歡這只蠢狗!」 ——呵呵,每晚和女友作樂的他, 竟記得送她生日禮物!
啊!自己的心愈來愈不受控制啊! 認命吧! 她已是靠近他五公尺內的女人,怎可能倖免……
《大家都愛總裁》作者:湛清
大家都愛總裁,但龐德女可是愛錢財勝過愛總裁! 就算這個總裁再有錢、身分再崇高、人又帥得不得了,那又如何? 說實話,進公司這么久,她可沒把多餘的眼光在他身上欣賞過,
總裁誰愛誰揀揀去配,她才不會去搶! 更何況她巴不得被總裁當作隱形人,少找她幾次算幾次, 無奈天下從她願,總裁最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該不會發現她的
秘密了。 龍傑愈看他這個秘書愈覺得她行事詭異, 瞧她老修女般的穿著打扮真是令人倒盡胃口,不及格,
但她的腦袋瓜子可真管用,處事又伶俐能幹, 不過她唇邊的淡笑和偶爾流露的神情好似瞧不起他, 真怪了!一個小小秘書怎可能會有那樣驕傲的神采;
而且她拿他這個總裁作文章賣錢被捉包,還氣定神閑, 這女人不簡單,而且肯定很有趣,他得好好研究研究……
2. 一個高智商女性如何短時間制服出軌老公的故事
一個屢次出軌而且居然承認變心了、夫妻沒感情了,越來越狂妄,說不敢擔保下一次不會出軌,這樣的男人還要?還有值得顧慮的地方嗎?
3. 求一日本短篇小說
我猜你要的可能是這篇文章吧,(它給我很深的印象,所以我一直記得它的名字《一碗陽春面》,也因為它,有的時候我會叫一碗陽春面,而不喜歡別的牛肉麵什麼的。。。。)
日本短篇小說:《一碗陽春面》 作者 栗良平 ,本名伊藤貢
對於面館來說,最忙的時候,要算是大年夜了。北海亭面館的這一天,也是從早就忙得不亦樂乎。
平時直到深夜十二點還很熱鬧的大街,大年夜晚上一過十點,就很寧靜了。北海亭面館的顧客,此時也象是突然都失蹤了似的。
就在最後一位顧客出了門,店主要說關門打烊的時候,店門被咯吱咯吱地拉開了。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走了進來。六歲和十歲左右的兩個男孩子,一個身嶄新的運動服。女人卻穿著不合時令的斜格子的短大衣。
「歡迎光臨!」老闆娘上前去招呼。
「啊,……陽春面……一碗……可以嗎?」女人怯生生地問。 那兩個小男孩躲在媽媽的身後,也怯生生地望著老闆娘。
「行啊,請,請這邊坐,」老闆娘說著,領他們母子三人坐到靠近暖氣的二號桌,一邊向櫃台裡面喊著,「陽春面一碗!」
聽到喊聲的老闆,抬頭瞥了他們三人一眼,應聲答道:「好咧!陽春面一碗——」
案板上早就准備好的,堆成一座座小山似的面條,一堆是一人份。老闆抓了一堆面,繼而又加了半堆,一起放進鍋里。老闆娘立刻領悟到,這是丈夫特意多給這母子三人的。
熱騰騰香噴噴的陽春面放到桌上,母子三人立即圍著這碗面,頭碰頭地吃了起來。
「真好吃啊!」哥哥說。
「媽媽也吃呀!」弟弟挾了一筷面,送到媽媽口中。
不一會,面吃完了,付了150元錢。
「承蒙款待,」母子三人一起點頭謝過,出了店門。
「謝謝,祝你們過個好年!」老闆和老闆娘應聲答道。
過了新年的北海亭面館,每天照樣忙忙碌碌。一年很快過去了,轉眼又是大年夜。
和以前的大年夜一樣,忙得不亦樂乎的這一天就要結束了。過了晚上十點,正想關門打烊,店門又被拉開了,一個女人帶著兩個男孩走了進來。
老闆娘看到那女人身上的那件不合時令的斜格子短大衣,就想起去年大年夜那三位最後的顧客。
「……這個……陽春面一碗……可以嗎?」
「請,請里邊坐,」老闆娘將他們帶到去年的那張二號桌,「陽春面一碗——」 「好咧,陽春面一碗——」老闆應聲回答著,並將已經熄滅的爐火重新點燃起來。
「喂,孩子他爹,給他們下三碗,好嗎?」
老闆娘在老闆耳邊輕聲說道。
「不行,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也許會尷尬的。」
老闆說著,抓了一人半份的面下了鍋。
桌上放著一碗陽春面,母子三人邊吃邊談著,櫃台里的老闆和老闆娘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真好吃……」
「今年又能吃到北海亭的陽春面了。」
「明年還能來吃就好了……」
吃完後,付了150元錢。老闆娘對著他們的背影,「謝謝,祝你們過個好年!」
這一天,被這句說過幾十遍乃至幾百遍的祝福送走了。
隨著北海亭面館的生意興隆,又迎來了第三年的大年夜。
從九點半開始,老闆和老闆娘雖然誰都沒說什麼,但都顯得有點心神不 定。十點剛過,僱工們下班走了,老闆和老闆娘立刻把牆上掛著的各種面的價格牌一一翻了過來,趕緊寫好「陽春面150元」,其實,從今年夏天起,隨著物價的上漲,陽春面的價格已經是200元一碗了。
二號桌上,在30分鍾以前,老闆娘就已經擺好了「預約席」的牌子。
到十點半,店裡已經沒有客人了,但老闆和老闆娘還在等候著那母子三人的到來。 他們來了。哥哥穿著中學生的制服,弟弟穿著去年哥哥穿的那件略有些大的舊衣服,兄弟二人都長大了,有點認不出來了。母親還是穿著那件不合時令的有些褪色的短大衣。
「歡迎光臨,」老闆娘笑著迎上前去。
「……啊……陽春面兩碗……可以嗎?」母親怯生生地問。
「行,請,請里邊坐!」
老闆娘把他們領到二號桌,一邊若無其事的將桌上那塊預約牌藏了起來,對櫃台喊道:
「陽春面兩碗!」
「好咧,陽春面兩碗——」
老闆應聲答道,把三碗面的份量放進鍋里。
母子三人吃著兩碗陽春面,說著,笑著。
「大兒,淳兒,今天,我做母親的想要向你們道謝。」 「道謝?向我們?……為什麼?」
「實在是,因為你們的父親死於交通事故,生前欠下了八個人的錢。我把撫恤金全部還了債,還不夠的部分,就每月五萬元分期償還。」
「這些我們都知道呀。」
老闆和老闆娘在櫃台里,一動不動地凝神聽著。
「剩下的債,到明年三月還清,可實際上,今天就可以全部還清了。」
「啊,這是真的嗎,媽媽?」
「是真的。大兒每天送報支持我,淳兒每天買菜燒飯幫我忙,所以我能夠安心工作。因為我努力工作,得到了公司的特別津貼,所以現在能夠全部還清債款。」
「好啊!媽媽,哥哥,從現在起,每天燒飯的事還是包給我了!」 「我也繼續送報。弟弟,我們一起努力吧!」
「謝謝,真是謝……謝……」
「我和弟弟也有一件事瞞著媽媽,今天可以說了。這是在十一月的星期天,我到弟弟學校去參加家長會。這時,弟弟已經藏了一封老師給媽媽的信……弟弟寫的作文如果被選為北海道的代表,就能參加僵的作文比賽。正因為這樣,家長會的那天,老師要弟弟自己朗讀這篇作文。老師的信如果給媽媽看了,媽媽一定會向公司請假,去聽弟弟朗讀作文,於是,弟弟就沒有把這封信交給媽媽。這事,我還是從弟弟的朋友那裡聽來的。所以,家長會那天,是我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後來呢?」
「老師出的作文題目是,你『將來想成為怎樣的人』,全體學生都寫了,弟弟的題目是《一碗陽春面》,一聽這題目,我就知道是寫的北海亭面館的事。弟弟這傢伙,怎麼把這種難為情的事寫出來,當時我這么想著。」
「作文寫的是,父親死於交通事故,留下一大筆債。母親每天從早到晚拚命工作,我去送早報和晚報……弟弟全寫了出來。接著又寫,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母子三人吃一碗陽春面,非常好吃……三個人只買一碗陽春面,面館的叔叔阿姨還是很熱情地接待我們,謝謝我們,還祝福我們過個好年。聽到這聲音,弟弟的心中不由地喊著:不能失敗,要努力,要好好活著!因此,弟弟長大成人後,想開一家日本第一的面館,也要對顧客說,努力吧,祝你幸福,謝謝。弟弟大聲地朗讀著作文……」 此刻,櫃台里豎著耳朵,全神貫注聽母子三人說話的老闆和老闆娘不見。在櫃台後面,只見他們兩人面對面地蹲著,一條毛巾,各執一端,正在擦著奪眶而出的眼淚。
「作文朗讀完後,老師說,『今天淳君的哥哥代替他母親來參加我們的家長會,現在我們請他來說幾句話……』」
「這時哥哥為什麼……」弟弟疑惑地望著哥哥。
「因為突然被叫上去說話,一開始,我什麼准備也說不出……諸君一直和我弟弟很要好,在此,我謝謝大家。弟弟每天做晚飯,放棄了俱樂部的活動,中途回家,我做哥哥的,感到很難為情。剛才,弟弟的《一碗陽春面》剛開始朗讀的時候,我感到很丟臉,但是,當我看到弟弟激動地大聲朗讀時,我心裡更感到羞愧,這時我想,決不能忘記母親買一碗陽春面的勇氣,兄弟們,齊心合力,為保護我們的母親而努力吧!從今以後,請大家更好地和我弟弟做朋友。我就說這些……」 母子三人,靜靜地,互相握著手,良久。繼而又歡快地笑了起來。和去年相比,象是完全變了模樣。
作為年夜飯的陽春面吃完了,付了150元。
「承蒙款待,」母子三人深深地低頭道謝,走出了店門。
「謝謝,祝你們過個好年!」
老闆和老闆娘大聲向他們祝福,目送他們遠去……
又是一年的大年夜降臨了。北海亭面館里,晚上九點一過,二號桌上又擺上了預約席的牌子,等待著母子三人的到來。可是,這一天始終沒有看到他們三人的身影。
一年,又是一年,二號桌始終默默地等待著。可母子三人還是沒有出現。
北海亭面館因為生意越來越興隆,店內重又進行了裝修。桌子、椅子都換了新的,可二號桌卻依然如故,老闆夫婦不但沒感到不協調,反而把二號桌安放在店堂的中央。 「為什麼把這張舊桌子放在店堂中央?」有的顧客感到奇怪。
於是,老闆夫婦就把「一碗陽春面」的故事告訴他們。並說,看到這張桌子,就是對自己的激勵。而且,說不定哪天那母子三人還會來,這個時候,還想用這張桌子來迎接他們。
就這樣,關於二號桌的故事,使二號桌成了幸福的桌子。顧客們到處傳頌著,有人特意從老遠的地方趕來,有女學生,也有年輕的情侶,都要到二號桌吃一碗陽春面。二號桌也因此名聲大振。
時光流逝,年復一年。這一年的大年夜又來到了。
這時,北海亭面館已經是這條街商會的主要成員,大年夜這天,親如家人的朋友、近鄰、同行,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都來到北海亭,在北海亭吃了過年面,聽著除夕夜的鍾聲,然後親朋好友聚集起來,一起到附近神社去燒香磕頭,以求神明保佑。這種情形,已經有五六年了。 今年的大年夜當然也不例外。九點半一過,以魚店老闆夫婦捧著裝滿生魚片的大盤子進來為信號,平時的街坊好友三十多人,也都帶著酒菜,陸陸續續地會集到北海亭。店裡的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
知道二號桌由來的朋友們,嘴裡沒說什麼,可心裡都在想著,今年二號桌也許又要空等了吧?那塊預約席的牌子,早已悄悄地放在了二號桌上。
狹窄的座席之間,客人們一點一點地移動著身子坐下,有人還招呼著遲到的朋友。吃著面,喝著酒,互相挾著菜。有人到櫃台里去幫忙,有人隨意打開冰箱拿東西。什麼廉價出售的生意啦,海水浴的艷聞趣事啦,什麼添了孫子的事啦。十點半時,北海亭里的熱鬧氣氛達到了頂點。 就在這時,店門被咯吱咯吱地拉開了。人們都向門口望去,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
兩位西裝筆挺、手臂上搭著大衣的青年走了進來。這時,大夥才都鬆了口氣,隨著輕輕的嘆息聲,店裡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
「真不湊巧,店裡已經坐滿了,」老闆娘面帶歉意說。
就在拒絕兩位青年的時候,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深深低著頭走了進來,站在兩位青年的中間。 店裡的人們,一下子都屏住了呼吸,耳朵也豎起來了。
「啊……三碗陽春面,可以嗎?」穿和服的女人平靜地說。
聽到這話,老闆娘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十幾年前留在腦海中的母子三人的印象,和眼前這三人的形象重疊起來了。
老闆娘指著三位來客,目光和正在櫃台里忙碌的丈夫的目光撞到一處。
「啊,啊,……孩子他爹……」
面對著不知所措的老闆娘,青年中的一位開口了。
「我們就是十四前的大年夜,母子三人共吃一碗陽春面的顧客。那時,就是這一碗陽春面的鼓勵,使我們三人同心合力,度過了艱難的歲月。這以後,我們搬到母親的親家滋賀縣去了。」 「我今年通過了醫生的國家考試,現在京都的大學醫院當實習醫生。明年四月,我將到札幌的綜合醫院工作。還沒有開面館的弟弟,現在京都的銀行里工作。我和弟弟商量,計劃著生平第一次的奢侈行動。就這樣,今天我們母子三人,特意到札幌的北海亭來拜訪,想要麻煩你們煮三碗陽春面。」
邊聽邊點頭的老闆夫婦,淚珠一串串地掉下來。
坐在靠近門口的蔬菜店老闆,嘴裡含著一口面聽著,直到這時,才把面咽下去,站起身來。
「喂喂!老闆娘,你呆站在那裡干什麼?這十年的每一個大年夜,你不是都為等待他們的到來做好了准備嗎?快,快請他們入座,快!」 被蔬菜店老闆用肩頭一撞,老闆娘才清醒過來。
「歡……歡迎,請,請坐……孩子他爹,二號桌陽春面三碗——」
「好咧——陽春面三碗——」淚流滿面的丈夫差點應不出聲來。
店裡,突然爆發出一陣不約而同的歡呼聲和鼓掌聲。
店外,剛才還在紛紛揚揚飄著的雪花,此刻也停了。皚皚白雪映著明凈的窗子,那寫著「北海亭」的布簾子,在正月的清風中,搖著,飄著……
4. 好看的虐戀總裁小說
《迷性》:
她的第一次,被聿尊下葯後強壓在鋼琴架上,百般羞辱,在看盡她痛苦地折磨之後,他卻抽身離開,留她一個完整[1] 。
她有尊嚴,她不屈服。可,命運是什麼?命運就是有錢人手裡的轉盤,他們想玩什麼游戲,自己都要奉陪到底。
陌笙簫不得不將自己的第一次乖乖侍奉到他面前,他對性有著近乎變態地苛刻,他要她時,她只能順從,任他享用,左右擺布
...
一場婚姻,換來的是右手差點殘廢,她這輩子都不能再碰鋼琴。
離開聿尊之後,她苟且偷生,另一個男人,卻肯接受她全部的不堪,並且願意當她的另外一隻手。卻不料,聿尊會再次以一副殘忍的姿態出現,粉碎她虛構的美好。他破壞她的婚禮,將她推至人前羞辱,「陌笙簫,我玩過的女人休想再嫁他人,你下了我的床,還能爬上別人的床?」
這一次,他逼得她再度攤開身子。
「笙簫,還是我們的身體最有默契,那麼久了,還能令我亢奮不已。」
他卻不知,她的心冷了,也死了。
他的糾纏,僅僅因為,他們曾有過的性,令他深深迷戀。
這具身子如果破損,聿尊,你還會如此糾纏嗎?
她掏出尖銳的刀子,一刀一刀,當著男人的面割在自己身上…
...
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果不是徹骨地絕望,我也不會這般對待自己。
《暗欲》
他們的開始,沒有愛,只有性,他想從她身上得到暢快淋漓的極致,不眠沉淪,卻也只是身體的纏綿。 ...[1]
「既然膩了,為何還要玩?」
男人笑了笑,「因為,我找不到一具能代替你的身子,如今,我玩膩了那些主動的,對你躺在身下時木魚般的反應,很懷念。」
女人盯著這張臉,他還是如初見時的那樣邪惡,「變態。」
「你會喜歡上我的變態。」男人的臉,堪稱完美,精緻的令人目眩神迷,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邪念。 他的手,修長好看,可在她的眼中,那卻是一張束縛不了的巨網,她掙脫不了。
「那就老規矩,一筆交易,上一次床。」
男人狹長的眼睛笑開,薄唇輕點,「好。」
她裝作順從,卻在仰望身上的男人時,心裡想著,總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
...
她渴望自由呼吸,可這個男人,她始終沖不過去,真的,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解脫嗎?
既然活不了,就拉著他墜入地獄吧。愛情,早已在不知不覺時開出花蕾,他們不懂,便一次次殘忍扼殺,
真正想要回頭的時候,卻已來不及。
一張關乎他全部身家的光碟,被送入敵手,容恩如願,他遭到狙殺,屍首無存。
卻不料,惡魔卷土重來,這次,他誓要將她摧殘、虐死為止。
「除非我死,恩恩,這次,就算我膩味了也要將你留在我身邊,將來我死了,就拉著你做墊背!」
...
欲誘的幕後老闆,這男人,只在神秘的黑夜出現,那雙熟悉的眼睛,又屬於誰?
人性,本善還是本惡,暗夜下,人們所追求的慾念又有多少?
《惹愛成性》
【簡介】
她和他的游戲誰輸誰贏,取決於誰先從誰的身上起來[2] 。
蘇涼末無所謂,這場游戲註定他會輸,就像他在她身上,總說做得越深,起得越猛。
……
一個外界傳聞心狠手辣的黑幫頭子對她一見鍾情,蘇涼末打死都不信。
可占東擎對她的隱忍包容,讓蘇涼末逐漸踏入了一張編織密布的網。
前男友被他捧上高位,當藏在身後的驚天大案被揭開,她成了占東擎的替罪羔羊。
原來他對她的寵不過是幌子,她戴上手銬被帶走時,那個前一晚還擁她纏綿的男人用狠絕的話對她說,「別怪我,你在我這已經是一顆廢棋了。」
蘇涼末視線朦朧,是呵,她怎麼能奢望魔鬼在她身上變成好人呢,心裡卻還是不甘心,「你的手指,是為我切斷的。」
占東擎抬起戴著皮手套的手,一字一語撕裂她最後的希望,「當時救你並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你只值我的一根手指頭。」
……
她過著最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卻將他的版圖越擴越大。
他成了別人眼裡再也動不了的人,而她卻誓要往他心裡扎一根最深的刺。
出獄後的一次見面,他指著她身上的傷,語調低沉,「收容你的人口味真重!喜歡這樣玩的?」
他不知道的是,從她入獄的那天起,她就開始在身上留下恨他的印記。
恨他重一分,就傷自己多一分。
疼痛滲入骨髓,恨也融入血液。
……
《假愛真做》
【簡介】[3]
她叫傅染,他叫明成佑。佑染,有染…
明三少說,他們的名字相配的如此銷魂,不做點有染的事,簡直是暴殄天物。
傅染輕揚下巴看著男人壓到她身上,她嘴角點綴了笑意,「我不是處女,你要不要?」
她自己都覺得,她有一顆比石頭更硬的心,在她眼裡,他只是風流成性的明三少。
……
傅染不知,愛情是債,有借必有還。
前一晚,他們極盡纏綿,情慾散盡,他坐在凌亂的床邊以一副睥睨的姿態望向她,「你愛我嗎?」
「愛。」
他淺笑出聲,漸漸的,笑到難以自抑,隨之砸在她臉上的竟是一本結婚證。
而明成佑配偶一欄上的名字幾乎令她崩潰。
那個名字使得她前半生錯了位,竟還要顛覆她的下半輩子。
……
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它如果是枯萎的,還能有救活的希望,可倘若……死了呢?
且看妖妖打造的新一代腹黑悶騷男——明三少。
……
這幾本都是我特別喜歡的,我看了好幾遍了,很經典,中間很虐但結局都 是好的
5. 急求!短篇文章 !落落郭敬明等都行!萬分感謝!
懸掛在心上的倒計時
〔01〕 倒計時
不斷接近某一件你知道一定會到來的事情,可以有無數種心情。
在每一聲滴答滴答里,世界都在緩慢而不可重來地改變著它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倒計時。
關於香港回歸的倒計時。關於澳門回歸的倒計時。
關於春節零點的倒計時。
關於奧運會的倒計時。
那些隨著數字而越來越強的期待感,隨著數字而越來越近的美好事物,其實並不能引起我們太強烈的注意。可是——
高中的時候教室背後的黑板上,班長每天都會將那個「離高考XX天」的那個數字減少一個。在寫完新的數字的時候,關上空無一人的教室。
那個時候每天都會刻意地避開後門而進出教室,不想看到那個飛速減少的數字,但是持續的壓迫感每天都在心裡築起更高的牆。封閉著所有出口,截斷一切退路。太陽在圍牆邊緣淌下軟綿綿的光。
其實在離高考還有五天的時候學校就放假了,於是那個倒計時也就沒有持續更新下去,沒有人再來關心這塊曾經拉扯著心臟的黑板。一直到高考結束一個星期之後的返校日,才重新看見它。混濁的日光下,上面依然是「離高考還有5天」。
落落推薦來的一個網站上,有關於你什麼時候死的倒計時。滴答滴答的數字,看上去非常龐大,卻也流逝得很快。莫名心臟抽緊的痛覺,在腦海里寂靜地爆炸開來。
本來無論用多麼復雜的形容,多麼龐大的字數,都無法書寫清楚的生命,突然就換成一排滴答跳動著的數字。幸福,悲痛,傷心,平淡,厭倦,痴迷,狂熱,冷漠,憎恨,熱愛,與誰誰誰一起接吻的那十秒,與誰誰誰擁抱的那一分鍾,在某棟陳舊的樓房裡居住的某一個三年,在某個超市每 天花去的一分
鍾,誰開車的時候抽出一隻手來握住另外一隻手,誰在對著倒後鏡做了個親吻的表情。遇見了誰,和誰談了一次戀愛;傷害了誰,再也不想見到誰……統統都是一串觸目驚心跳動著的數字。
你離畢業還有多少天。
你離青春不再還有多少歲。
你離老去還有多少年。
你離死亡還有1892160000秒。
你自以為無限無限漫長的生命,只剩1892160000秒。
〔02〕 生病
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想過生病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
連續發燒三天,讓我連下床倒杯水喝都覺得天旋地轉。
但是卻會在躺到床上的時候,感覺出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思緒。像是放大了所有記憶里的細節,雙擊了 播放器,擰動了音箱音量,於是看見了更加清晰的自己的人生。
好多後悔的事情。
好多懊惱的事情。
好多現在必須用「如果當初沒有……」和「要是那樣就好了……」去追憶的事情。
可是人生永遠都在朝著前面冷靜而殘酷地邁進著。
像是站上了永遠不會停止的跑步機,如果停下來,就會被卷進機器的傳送帶和齒輪里。
於是也就只能背負著無數後悔和懊惱的心情,繼續朝著未來走去。
那些曾經被我們錯誤選擇的分岔口,被我們錯誤放棄的分岔口,那些曾經
被我們錯誤選擇的人,被我們錯誤放棄的人,都變成細小的針芒,頑固地扎在
心臟上。
如果不要貪圖風度而少穿一件衣服。
如果不要貪圖美味而亂吃東西。
如果不要仗著年輕而沒日沒夜地熬夜。
那麼就不會生病。
也就不會有閑下來的時間,來思考這些用「如果當初沒有……」和「要是那樣就好了……」為開頭的事情。
其實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會這樣緩慢地過去。曾經還在為著考試煩惱,而僅僅一轉眼,就義無反顧地奔向了成熟而冷酷的生活。
試卷折成的紙飛機,在某一場大雨里泡軟變形,那場持續下了整整一個夜晚的大雨,把我們每一個人的青春都淋成了濕漉漉的回憶。
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回憶你?
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珍惜你?
如果當初沒有那樣,就好了。
〔03〕 故地
曾經居住過的地方,曾經到達過的地方,曾經留下過美好回憶的地方,還有再也不想提起的地方。這些地方,都可以稱為故地。
2004年的時候去過雲南,當時走了好多的地方,沿路經過麗江、大理、香格里拉、蒙自、曲靖……
在少數民族聚集的地方也尖叫著拿起筷子吃了盤子里密密麻麻的肉蟲子。
也捏著喉嚨嘗試喝過一碗生的豬血。
記憶里是茂盛的闊葉熱帶植物,曲折的盤山公路從遮天蔽日的樹木底下穿
行而過。中途還看見了出沒在路邊的野象。後來聽當地人說,野象很難遇見,連他們都沒有看見過。
我懷著緊張的心情慢慢朝它們走過去,然後轉過身,對著鏡頭緊張地微笑,比出剪刀手的樣子,留下了珍貴的照片。
在我往回飛快逃命的時候,其實野象在我身後依然安靜地站立著。穿過樹木的陽光塗抹在它們身上。
在我回過頭去的那一刻,我竟然很羨慕它們。
還有無數燥熱難當的夜晚。結束了活動之後,隨便尋一處街邊的小攤,炭火燃得很旺,把上面竹簽串起來的各種肉類和蔬菜烤得噼啪作響。
當地人熱情而好客的語氣,還有被爐火烤得通紅的臉。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飛蟲,在夜晚的燈光里異常活躍。
而當2007年再一次來到雲南。
那些曾經的記憶都一瞬間渺無蹤影。
走過的路,聽過的話,唱過的歌,統統都不再記得。
——吶,你說難道真的是這樣嗎?我們會那樣輕易地忘記自己的過去。忘記我們曾經的樣子,忘記我們心血來潮做過的事情,忘記我們蓄謀已久的一句告白。
當我依然躺在商務車最後一排寬大的座位上時,我看著窗外盤旋而過的無數條公路,一時間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
茂盛的熱帶植物沒有看見過,皮膚黑黑的少年少女沒有看見過。
熱辣的食物沒有品嘗過。
叮當作響的銀飾沒有撫摸過。
只記得在車上昏睡過去的一個又一個小時,偶爾睜開眼來是窗外被烏雲籠罩的陰霾的天空,醒來後脖子劇烈的酸痛感。
記憶里只剩這些殘存的片段,閃動著微弱的光,提醒著耗去的時日。
〔04〕 前往7年以前
我的一個習慣就是上廁所的時候一定會看書。
而昨天晚上順手帶進廁所的竟然是我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愛與痛的邊緣》。
翻到最後一篇文章竟然發現標題是2000年春天。
原來我在那個時候已經開始寫作了,我一直覺得自己是2003年才開始出道的。
那麼仔細地想來,七年了?
七年前的自己還在為了新概念作文考試拚命,而到現在,已經幾乎聽不到關於這個比賽的消息了,盡管每一年還是有很多很多的學生把自己的夢想裝進信封里投遞往上海那條長滿了高大法國梧桐的巨鹿路上。就像曾經的自己,頂著烈日,把沉甸甸的信封投進墨綠的郵筒。
在信封掉落到筒底的時候,那咚的一聲回響,像敲打出出發的信號。
七年前的自己,驕傲而又自卑,像所有懵懂而又天真的小孩一樣,去了上海。
而現在,當我每天坐在旗艦轎車里穿越過外灘繁華奢靡的無數世界名牌的櫥窗,穿越過日益增多的摩天大樓,我也再想不起當初從地鐵里出來第一次看見人民廣場的樣子。那個時候覺得上海真像是虛構的城市。
七年前的自己,在一個下著蒙蒙細雨的夜晚,走在一條長滿法國梧桐的馬路上,滿地都是濕漉漉的紅葉,我手上提著沉甸甸的剛從超市買回來的餅干。心裡是更加沉甸甸的夢想。
我不知道我當時有沒有哭。
我只記得當時像要把一切都壓縮成最清晰的底片,放進心裡。
帶走它。
〔05〕 雲之上
全公司的人一起去峨眉山玩。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周圍都是過往的行人,而越往上面走,行人越少,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坐車。
等我們差不多拖著半死的身軀趕上當天最後一班索道上達金頂的時候,大家在纜車里非常沒用地尖叫著說「好美啊太美啦」,所幸是全天最後一班纜車,整個車廂里也只有我們幾個,所以還不算是很丟臉。
腳下的山峰只有一兩個尖頂露在雲的外面,下面都被濃厚得像是牛奶一樣的雲層浸泡著。
無數繚繞的霧氣,再加上金光閃閃的廟宇和巨大的佛像,周圍被刻畫得如同仙境一樣。
真的是要到了這樣的高度,才能看見最美的風景吧。
只是周圍的溫度也不得不讓我們去租了厚厚的軍大衣。
其實和人生很像呢。
都是越往上面人越少,到最後能陪著你一起看風景的,永遠只有身邊的那幾個人。要經過痛苦,要經過寒冷,要經過爭吵,才可以看見脫離庸俗喧鬧的人間的美景。
第二天早上,冒著寒冷的雨去等日出。
從天黑就摸索著朝山崖絕壁前進。然後在冷雨里哆嗦著等天亮。盡管當地人說下雨有可能就看不到日出,但是還是很不甘心地去了。
結果果然,凌晨五點就起床,然後在寒冷的雨里頭發衣服都打濕了之後,依然沒有看見日出。
這更像人生了呢。
我很喜歡這篇文,是一個正要中考的朋友給我看的。一直很喜歡四的小說,因為往往猜不到結局,會覺得很新鮮。這次看到這篇《懸掛在心上的倒計時》,忽然的就意識到了時間的意義,似乎只是讓人在不停的追憶著,或者讓你自己一時到錯過了什麼。這不是他早年剛出道的作品了,已經滿是被風雨吹打過的痕跡,不再有年少時的輕狂,多了對未來的穩重和責任的使命。
PS 總覺得四很少有對人生的赤裸裸的感嘆,這篇也是比較少有的一篇之一啦。希望樓主滿意咯。
6. 求短篇諷刺小說
個人比較喜歡那個《差不多先生傳》~
7. 好看的短篇小說(校園、穿越的都行)
短篇有很搞笑的《紅鸞記》【PS:我看一次笑一次】
還有《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很現代啦,有點悲情但是很寫實
《蘭亭序-齊眉說》很有古典特色
榛生的文我都大愛《替你喂貓》《豌豆象的花園》
消失賓妮的《如果你還記得這條街》《騙子》都很和我胃口
不二小姐的《我不做仙女很久了》《喜劇》很棒
在這里我給你一篇我看了無數次都不厭的《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PS:你來解渴的說~】
陸景灝 2007.5
從畫展出來,天空又下起了小雨。細密的雨絲斜斜的垂著,傘外的世界蒙了一層霧。辦畫展的是幾個朝氣蓬勃的小朋友。
我在一幅畫前駐足良久。 畫上的女孩白衣勝雪,黑藻般的頭發軟軟地披下來,她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畫手是個高瘦的男孩,笑起來露出一顆虎牙。他說這是將來他會喜歡上的女孩的模樣。
人煙稀少的郊區站台,偶有車輛經過。我點了一支煙,怔怔地看雨。她撐了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到我旁邊。她以為把傘蓋壓得很低,我就認不出她來。我嘆口氣說,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她沒有回答,踮起右腳尖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畫圈。
七年?八年?我喃喃自語。
是——很久了。她說。
那麼你好嗎?我找不出其他的話來打破沉寂。
我…她猶豫著,把傘撐高了一點,抬眼看我。她一點都沒變,臉頰消瘦,眼睛很大很黑,有些悲傷。
你呢?你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嗎?她忽然問,聲音冰涼如水。
我麽?我快忘記自己喜歡什麼了。然後我們都不說話了。彷彿時間凝重得走不動。
雨越下越大,我甚至分不清哪是雨聲哪是十里蛙聲。我將煙頭扔進水窪里,星點一閃就熄滅了。一縷孱弱的青煙冉冉升起。
顧長安 1998、7
生活是一條河流,盡頭是汪洋大海。不知道是在哪本書上看過,還是自己隨口胡謅的這句話,此刻如魔咒般盤踞在36°高溫的天空下。頭痛欲裂,暑假的生活唯「補習」二字而已,果真是無盡的苦海。
陌生的房間,視線從褪色的窗簾掃到很高的天花板,硬是找不到可以正視的地方。穿著短褲和背心的男生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是不是保持這個姿勢太長時間,看上去傻兮兮的。伯母進來囑咐幾句,便帶上門出去了。
他關掉游戲界面,站起來搖晃幾下,不知所措地撓了幾下頭發。他努力半睜著眼睛,像只瞌睡的大袋鼠。好像蠻高的,應該只到他的肩膀。我暗自比畫著。
「哎,我剛熬了通宵,先睡會兒,你自己做作業吧。」他居然把我晾在一邊自顧自睡著了。陸景灝,Z大建築系大二學生,據說當年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績考進去的。他一點都不是我想像了很多遍的尖子生書獃子模樣。
男生的房間出人意料的干凈。書架上都是些光看名字就覺得很深奧的書。夏天的陽光亮閃閃地撒了一屋子。呼吸和著滴答作響的鬧鍾聲,深沉而溫和。是食草動物那般安詳平和的呼吸。窗口的大樹吧嗒、吧嗒掉下很大的紫色花朵。我腦袋出了故障,直直盯著一道數學題卻不知道在講什麼。夏天,本來就是一個適合睡覺發呆的季節。
睜開眼睛時,陸景灝拿著我的作業本,帶著一副「你居然睡著了」的難以置信的表情看我。他好像完全換了個人,跟剛才那張水腫的臉相差好大。我訕訕地坐起來。「你醒啦——顧長安。」「恩,啊。」他想笑又忍著不笑的模樣,讓我尷尬到想用腦袋在牆上撞個洞,然後結結實實扎進去。
我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所謂天才,比如陸景灝。不管多難的物理題,他最多撓三下頭發思路肯定出來了,然後嘴角露出一絲自信滿滿的笑。所以補習完後,他的發線總是如剛睡醒那樣隨意翹著。他會送我到門口,腳踩在那些紫色的花朵上居然脆生生地響。「吶,顧長安,再見咯。」他每天都重復這樣一句話,叫我名字時會把顧字拖得長一點,像小朋友玩的一個惡作劇。
顧長安 1998、7
早上我在去補習的公車上看《小王子》,心裡止不住的憂傷起來。我也正在一點點變成奇怪的大人。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矛盾中。一面激憤地抗拒做一隻被分數驅趕的小羊羔,一面又強迫自己去做那些毫無意義的復習題。但慢慢的我不再那麼容易憤怒了,好像順其自然地接受了一切。這些,都讓我憂傷,有時候憂傷是種病。
我很怕聽見媽媽一聲比一聲沉重的嘆息,怕聞一年一年纏繞在她枯黃的頭發上的油煙味。當我想狠狠丟掉書本的時候,就會看見她那雙泡在水裡的如核桃般皺縮的手。我用細細的銀針扎自己的手指,傷口很小,一點不痛,能夠讓我清醒。
我問過陸景灝關於理想什麼的,我很少向人敞開心扉。他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想當建築師,想當攝影家。我騰地從椅子上起來,膝蓋磕到桌子,有那麼幾秒種我以為自己痛得快要死去。我真的,滿是感激地看著他,原來還有和我一樣「不務正業」的傢伙。
陸景灝說,我們現在還不夠強大,所以需要耐心等待。等待有一天我們強大到能守護自己的理想。他目光灼灼,彷彿洞察一切。
補習的最後一天,因高三住校的問題和媽媽大吵一架,甩門而出。腳上趿一雙拖鞋,皺起的棉布裙子和襯衣單薄地裹著身體,汗出如漿。空氣里飄盪著什麼東西餿掉的酸味。我在下午兩點鍾的大太陽下,狠狠地擠出一滴眼淚。
我用35分鍾走完三條街。陸景灝的家在第三條街的盡頭,門口有一棵長得很勻稱的樹,用碎紅磚圍起來,像童話里的一幅插畫。我小心翼翼地按門鈴。他開門,看我一身狼狽的模樣,眉毛一挑,說,你剛從難民營遣回來?隨即丟過來一條毛巾。我不依不饒地瞪著他說,你以為我想走這么多路來補習呀,唉,我是不想傷了你做老師的自尊。
補習啊…他嘿嘿笑著說,那麼我們開始學習吧。見他一臉奸詐的笑著,我才意識到雙手空空如也,連支寫字的筆都沒帶。
我把身無分文的情況跟他詳細地描述了一番。「該怎麼辦呢?」他若有所思地說,「算了,送你回家吧。」
「誒?」
「我可不想借你錢坐公車。」
我使足了勁才在陸景灝的單車上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他的車技真不怎麼樣。陸景灝是個纖細消瘦的傢伙,像所有沒長成的少年般有著瘦削的肩膀。風鼓起他白色的襯衣,柔軟的布料不時觸碰著鼻尖。溫潤的鼻息和周圍溫熱的空氣混合在一起,暖暖的感覺。
吶,天真熱啊。
恩,很久沒下雨了。
一條、兩條,我抬頭,千萬條雨絲蓋住了整個世界。
哈哈,顧長安,你是龍王嗎?他笑得喘不過氣。我驚異地看著雨越下越大。
你快騎,廢話那麼多!我喝道。
你就不會往我背上靠一點啊?還嫌自己淋得不夠濕啊?唉,我要拿你這個傢伙怎麼辦呢?做事老是慢半拍。讓你靠你就靠好了,看你淋得這么濕怪可憐。要是在我們學校里,你早就被那些仰慕我的女生的眼光殺死了。
我的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的下擺,不出聲地流下很多眼淚。那天的老街記得,一輛破舊的單車沖過下雨時四下逃散的人群。
陸景灝把單車停在我家樓下。他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雨停了。我們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相視而笑。
我局促地看著他,他笑著說,那我走了。我可以請他去我家坐一會,請他擦乾身上的雨水,或者還有更多的選擇,可是我說,好。他背對著我,右腳鉤地,伸出左手揮了揮。一下就騎出很遠。再普通不過的告別,好像我們明天還會見面那樣,他真的一次都沒有回頭。「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來當騎士,我當馬。」年幼的我拉著想要回家的小夥伴的衣服說。我苦笑一下,還想這些干什麼。
走過廚房時,媽媽正在洗東西。我說,媽,我決定不住校了。她頓了頓,說,好。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湧起莫名的惆悵,堵得難受。我說,媽,我來幫你。她過來關廚房的門,邊關邊說,不用,你去學習吧。門關上的一剎那,我看見面前橫起一堵白色的厚實的牆。重重地壓在心上。
陸景灝 2007、6
1999年,有人預言了世界末日。現在是公元2007年,地球還是以它即定的軌道運轉,堅持45億年的執著。這真是個神經質的玩笑。
整個世界是一台啟動後就轟轟作響,永遠無法停下來的機器。我們脆弱的心臟,承受著機器巨大的轟鳴,每次跳動都有窒息的危險。有時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我就開始想念距離現在已經十分久遠的某一天。關於1999年的夏天。那個異常燥熱煩悶的夏天,貫穿沒有MP3、CDplayer,只有walkman的1999年。每一次的想念都讓我感覺到1999年的時間過得和那時的網速一樣緩慢。一台轉不動的電扇、冰棒、花露水、短褲、腳踏車,全部在另一個夏天到來之前消失不見。
「周遭人群的密集程度與個人孤獨成正比」,我開始驗證這句話的真實度。假設自己遊走在電影情節裡面,現在應該把鏡頭拉遠。然後可以看見我四周密集的人群,一條燈火閃耀的街,一個孤單的銀河系,一整個黑暗的宇宙。
就像,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海里,要不停地游才有機會靠岸。
顧長安 1999、4
南方的雨季冗長而粘稠。
從教室靠窗的位置望出去剛好可以看見一直滴水的雨傘和打皺的合歡樹葉。我從抽屜里抽出考壞的數學試卷,嘆口氣。一隻大鳥飛過淺灰色的天空,那麼大,我叫不出名字。
一模的成績還沒出來,可是感覺很糟糕。我清楚的記得那張理綜試卷在桌椅碰撞的混亂聲中被收走時,腦門上的青筋突突地跳,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了。真是糟透了。
去食堂的路上驚異地發現平日安靜的校園突然人聲鼎沸。想了想才記起今天是5年一遇的校慶。高三被單獨安排在另一個校區,像沉浮在大海上的一座孤島,聽不到外面的喧囂。曾經在這里生活的人,再次回來追憶些什麼,然後看著我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除去考試,學校還真是個令人懷念的地方。
「 同學,請問新建的圖書館怎麼走?」
「往——」我條件反射地伸出右手…等等,誒?
頭發剪短了一點,黑色制服的領口露出挺直的白襯衫的領子。然後視線在回上去看那一張帶著一點點優渥的微笑的臉。陸景灝說,好久不見。他鬆了松制服的袖口,自言自語地說,高中的制服居然還合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穿制服扮純情,打算拐帶未成年少女嗎?
哈哈,難道你也覺得我穿制服的樣子很帥?我無不鄙視地瞟了他一眼,本質上他就是一個無賴。我拿吃飯這件事打發他,沒想到撞到了槍口上。正好,我也餓了。他說著,不容分說地把我拖到了食堂。我往一號食堂走,他一把把我拖進二號食堂。「我想吃花椰菜,二號食堂的花椰菜最好吃!」
他端著堆得滿滿的餐盤在我對面坐下,露出得意的笑。我可以想像他在食堂大媽面前裝可愛的惡心樣。吃完飯他又以老校友的身份強迫我這個在校學生帶他逛校區。但不知怎麼,到後來反成他帶著我逛了。
你不知道吧?男生宿舍前面的荷花池裡能釣到很多龍蝦呢!
這條路以前被稱作情人小路哦!
……
走到通往校門口的林蔭道上,他突然看看手錶,說,給你看個奇跡。「奇跡?」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是啊,奇跡。從現在開始你閉上眼睛,倒數十個數,然後睜開眼睛。」閉眼睛。然後在心裡默數幾個數。不要睜開眼睛哦,他說,321,陸景灝難道真是魔術師?隨著眼瞼的開啟,道路兩旁的路燈一起點亮,夜幕倏然而至。橘色的燈光暈成一團一團,溫暖而厚實地堆積在心臟里。
陸景灝笑著說,這個路燈還是那麼准時啊!那我走了。你呀,好好體會一下這個地方吧,不要老是悶在教室里。天文台去過嗎?沒去過吧?唉,你還真失敗呢,以後畢業了會遺憾的哦。
他向前走了幾步,又折回,過來拉我的手。在我攤開的掌心寫下幾個細瘦的數字。「給我打電話吧。」他說。
他扁扁的身體頎長好看,在我的視線中漸行漸遠。有那麼幾秒鍾我真的感受到這個世界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壞。雨,沒有生息地潛入夜色中。旁邊有個同學喊,快跑啊,下雨了!
顧長安 1999、5
我很怕面對那些看到我考試成績的人。怕他們臉上露出「你以前不是成績很好」那樣驚異的表情。總是安慰自己我又不是為了他們而活,可是我是很累了。
我也很怕班主任找我談話,怕她那些義正言辭的說教。她總是能讓我懷著焦慮尷尬的心情不知所措地看她。現在,我把頭深深地埋下來,想像一隻鴕鳥那樣。可是這里是辦公室,我低頭看著自己從褲腳下露出來的骯臟的鞋尖。
你應該知道的,她說。我不知道自己應該知道些什麼,我心裡想。
她從一疊試卷的最下面抽出我的試卷,發黃的試卷像一塊舊手帕,被人隨意仍在桌子上。
「我不想再說你成績退步了多少,有句話叫『木已成舟』你明白嗎?可是我希望你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一心一意對付高考。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和別班的男生交往呢?」
她臉上是痛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陸景灝不是她所謂的「別班的男生」?
「你最近的表現真是糟糕透了!」我不知所措又驚異又害怕地望著她。
上小學時,記不清楚具體哪一天。上學路上摔了一跤,被一個男生碰翻了午飯,上廁所時鑰匙掉進了槽里。倒霉事像多米諾骨牌那樣一塊接一塊倒。放學後一直欺負我的女生繼續欺負我,推了她一把,剛好被老師看到。她把我叫到辦公室,我剛想解釋什麼,她直截了當地說:「你今天的表現真是糟糕透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像遺落在了千年冰原里,找回來了,卻沒了絲毫的溫度。我怕孤單,怕一個人被漸漸遺忘,怕沒有人僅僅因為我可愛而愛我。
回家的路上,我在十字路口停了下來。一隻黑貓弓身掠過我的面前,像道黑色的沉默的閃電。我很怕貓,怕看到那種灼人的眼睛。一道慌亂的剎車聲拉回我的思緒。我抬頭,看見一個女孩像只單薄孱弱的蝴蝶那般飛了起來。她直直地盯著天空最後一抹藍色,沒有驚恐亦沒有怨恨。她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像一幕無聲電影的結束,我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吃飯時覺得胃裡一直有什麼東西在翻騰,吃不下東西。爸爸生氣地把飯碗一擱,說:「你擺臉色給誰看啊!」我很想像別人那樣,和爸媽說說笑笑地吃頓飯,真的很想。我犟著脖子把飯碗一推走進了房間。關門時,聽見媽媽說,可能高三壓力太大了。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是沒讓它流下來。他們不知道,我所目睹的死亡。
我看不了書,眼前只有那女孩蒼白的臉。我把好好藏起來的素描本又抽了出來,我想畫些東西,畫女孩如蝴蝶般蹁躚的模樣。媽媽推門進來,見我手裡拿著素描本,又急又氣。她奪過本子,用勁把它對半撕開,再撕再撕。紙張裂開的聲音,一次次讓我的心臟縮緊,她說,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小孩!你怎麼這么不聽話,你不是答應我不畫了嗎?!你是想看我死嗎!
我覺得自己沒有錯,大聲地向她,向這個世界質問:為什麼要讓我背負這么重的理想,為什麼給我這么沉重的負擔!
她疲軟下去,抹著眼角的淚走了出去。我像做錯事的孩子蹲在地上流眼淚,驚恐地等待著懲罰。
我撥了那幾個號碼,一邊撥一邊揀著地上的紙片。
喂——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發不出聲音。
喂——只有我的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怎麼沒有聲音呢——我彷彿看見陸景灝搔首疑惑的模樣。可是,當我需要你的時候,我卻牽不到你的手。
忙音——曾經那麼熱切地期盼去看一個更大的世界,期盼讓你看到一個更好的我。可是不是每棵芽都能堅強地堅持到開放的。一時的勇敢,可以為我恆久的微末的膽怯找一個解脫。我害怕擔負不了未來的重量,害怕一個人在未來的世界裡踽踽獨行。
冰冷的刀片伸過來,可是感覺不到疼痛。我閉上眼睛,很多人變成模糊不清的影子掠過我的面前。爸媽,小時候欺負我的女生,班主任,以及很多分辨不出的臉。我的心沒有一點苦,沒有一點怨恨,一個人不該因為自己的不幸而一直悲傷下去。最後的最後我看見陸景灝。他站在夏天泛濫的陽光里,被曬黃的額發閃著細碎柔和的光。他的右手把玩著一片受光的樹葉,對著它吹氣、微笑。他說,不要睜開眼睛哦。我說,好。
陸景灝 2007、7
我們時常會忘記一件以為會永遠記得的事情,時常會想起一件早該忘記的事情。
「我喜歡夏天午後的暴雨,喜歡巧克力味道的食物,喜歡邊騎自行車邊想事情。最大的理想是當個畫家。」「陸景灝以後當了攝影師的話,會去很多漂亮的地方把。」「以前因為成績好被同班女生排擠,現在已經怎麼和別人交往了。」「周遭人群的密集程度與個人孤單成正比,所以我不害怕一個人。」「人生啊,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不知道以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
時鍾指向凌晨1點,我關掉筆記本,身子往後仰。木質的椅背把我的背擱得生疼。從高層公寓的落地窗向下俯視,這個城市仍然不眠不休。習慣把自己扔進無休止的工作中,賺得最體面的酬勞來面對如潮水般涌來的麻木的面孔及四周嘈雜卻無意義的聲音。
走出公寓去便利店買了飲料。從營業員手裡接過一枚硬幣。硬幣上1999的字樣閃著暗淡的光澤。距離現在已經十分久遠的1999年,這座城市的一張晚報上印了一則新聞:某重點中學高三女生因不堪高考壓力割腕自殺。距離現在更加遙遠的1998年,我用相機拍下了一個孩子靠在書桌上安睡的模樣。她微皺著眉頭,似乎夢里也有困擾的事,那一刻我希望自己能夠一直陪伴她。我把硬幣拋向空中,漆黑的夜裡分辨不出它滾向何處。
喜歡的歌手沉寂了幾年之後又在這個夏天出了新專輯。她抱著吉他淺吟低唱: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歡你。
我最喜歡你。我喜歡你。
一起工作過的女孩蕙發來簡訊:三年過去了,可是我想我還是喜歡你。屏幕上熒熒藍光映著那幾個細瘦的字,看上去慘白無力。我想起我們深夜在工作間畫圖紙的情景。她異常認真彷彿篤信什麼的神情,讓我想起長安。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一絲不苟地伏在桌子上作物理題,偶爾皺起眉頭思考些什麼。我和蕙原來都是一樣執著的人。對於愛,抓不住,也放不下。
我回過一趟高中母校。想像長安曾經和我一樣孤單地走過長長的林蔭道。沿陰暗晦澀的樓梯蹬上天文台。那裡更加破敗,細屑的灰塵在光線中舞蹈。
斑駁剝落的牆壁上塗滿字跡:喜歡你、物理組的胖子去死、傻子才悲傷。寫下這些字的人,如今不知流散在何方。剩下它們來傳唱一個不老的傳奇。
我在那些字里輕而易舉地辨出一行娟秀的小字——顧長安到此一游。因為字跡上方有一幅畫,畫上的少年笑容搖曳,我看得清自己曾經那張無憂的臉。一縷光線打亮那些字,那幅畫,仿若隔世。我的心臟縮成小而堅硬的一塊,突突地跳著,痛得我流出眼淚。
光陰變成清冷的流水,變成細微的塵埃,變成溫存的呼吸,帶我回到那些看著天空作白日夢的歲月。
那裡,我們都是需要陪伴的孩子。
很棒的、我一直這么覺得~
還有很多很棒的短篇、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發。【完】
8. 尋找兩部迷失已久的短篇驚悚小說名字!高分求答!
不好意思,沒看過呢。
9. 有沒有什麼好的愛情短篇小說故事推薦要感人點的!
我小皺菊,15歲就做了你的女人。李華成,你還欠我一條命。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救你。那麼,現在的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這么悲傷?
-------題記/
我從小就在所謂資優班長大,不但資優,還是舞蹈班,班上三十位女同學全是經由智力、舞蹈能力,從三百多位徵選人中挑選而出。國小六年,就那樣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學一起長大,在我的生活圈,除了爸爸和老師,我沒有很大機會去接觸到男性;在我的國小生捱,男生是外來者。國中,我放棄了舞蹈班,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那種情形,很像鄉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麽的新奇,那麽的好奇。第一次聽到臟話,是在電視上。第一次看見有人說,是在國中的班上。
我只是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後來班上的同學愛叫我「小雛菊」,因為我什麽都不懂。不懂幫派,不懂規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剛開的花兒,還不懂黑白,只覺得世界很稀奇。小雛菊,代表著無邪,天真┅小雛菊一直跟著我,直到國二下學期那天┅
下過雨的街,昏暗潮濕。
冬天的傍晚,七點多,天已經暗了下來,特別是下過雨,一切是那麽黑暗、邪惡┅
在街燈照不到的小巷裡,五六個人馬圍成一個圈,圈住了一個人,像匹困獸,他沒有掙扎,只是淡淡不語。每個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為首的帶頭人吐了一口檳榔「干!你啊,活的不耐煩,跑到我大仁來搶地盤?」檳榔汁紅紅膩膩的滴到困獸的鞋上,他眉頭一皺。
「***的耍酷?別以為妞多就,怎麽?檳榔汁嫌臟?」話一說完,又是一口,這一次不偏不倚吐上了他的臉。他用一種極慢的速度抹掉了紅色的液體,雙眼爆出殺機,猛然一拳揮像吐檳榔的人,只聽見骨頭斷掉的聲音夾雜慘叫聲,紅色由他的嘴裡流出,只是這次不是檳榔,是血。
「老大!」
「老大!」跟隨的小摟摟看見大哥倒下,紛紛抽出傢伙大吼「干!砍死他!」棒球棒紛紛的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頭很硬;卻硬不過木製棒球棒,他一拳又解決了一個人,還來不及閃躲,其他四隻紛紛從他的頭、手、腰、背重重的落下。這一仗,他是輸了。
補習,是我很討厭做的事,只是補習,卻都是國中生要做的事。今天,還是一樣補習,從補習班回來,我卻看到了並不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群毆!
天!這種只聽同學說過的事情,我還沒有親眼目睹過。我躡手躡腳的往巷子里頭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毆打聲,我還可以見粗俗的叫罵聲。很快的,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實只有一個,其他根本就是打人。不滿的情緒很快在我心裡出現,我拿出童軍課的哨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大聲的叫了出來「**來了!」然後,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也許是奏效了,打鬥聲變小了,我聽見有人不滿的咒罵聲和踏著水的跑步聲,過了一會兒,暗巷裡不再傳出聲音,我再一次探頭看。沒人了。一步一步的走進暗巷,除了斑斑點點的血跡,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許都跑了,就當我想離開時,一聲呻吟聲引起我的注意,順著聲音走過去,我倒抽一口氣,我看到了人┅面目幾乎全非的人。這輩子,我不會忘記那呻吟聲。如果,我沒有走過去;或許如果他不出聲┅如果、那麽多的如果┅卻還是改變不了事實。我走向那個人,可以說,我救了他。而他呢?他親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雛菊┅
教室外面擠了很多人,丫川、小溫和班上一些所謂混混都一臉哈八狗像的站在門外。「他們在幹嘛?」我邊發作業,邊問小宣。
「高年級的成哥出院了,說要來我們班謝人。」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擠。
「誰是成哥?」
「高中部的帶頭啊!大哥耶!」
我沒有什麽興趣,下一節國文考試,我得溫習。看著班上一半同學都擠到走廊去,我翻了白眼,低頭看著我的參考書。教室外面的吵雜聲突然靜了下來,我不禁也奇怪的抬頭。只見門口站了一個穿高年級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點淤清,手上也還掉著石膏。這麽別腳的角色也能當大哥?我有點不屑┅直到他筆直得朝我走過來,我才驚叫出聲「是你!」他是我三個月前救的人!被打的鼻子眼睛皺在一起的醜八怪!怎麽┅怎麽今天看起來有點帥?!「小雛菊!我欠你一條命。」說完,他抓下脖子上的項鏈,用殘廢的手霸道的掛上了我的脖子。我還來不及反應,還來不及說些什麽,高年級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沖進了教室「李華成!我警告你,再到國中部,我就讓你高一再被當。」
「教官,我是在報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圖報?」他輕蔑得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樣的被一群人圍著走出了教室。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發了瘋一樣圍著我,「小雛菊!你救了老大!」
「小雛菊!你和大哥怎麽認識的。」
「小雛菊!看不出來喔,店店吃三碗公喔!」左一句小雛菊,右一句小雛菊。我被叫的頭都昏了,除了掛在脖子上的銀鏈,我的視線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我並沒有忘記李華成,但是他也沒有再找過我。班上,依然用一種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開始叫我「雛菊姊」又過了三個月,國中二年級似乎就要結束了。璁假來臨那天,就在我大出校門那一剎那,一群人圍住我。我不禁一楞,什麽時候我也變的被圍毆的對象?只見帶頭的人說「小雛菊,老大要見你。」制服上明明綉著我的名字,奈何這批瞎子只會雛菊雛菊的叫。
「你老大是誰?」
「成哥!五福的帶頭!」他很驕傲的說著。
「沒興趣。」我一時忘了成哥是誰。或許,我應該早就把他忘記。
「小雛菊。」淡淡的聲音傳來,圍住我的人很外的讓開一條路,看到來者何人時,我不禁睜大眼「是你!」「是我!」他臉上有嘲謔的笑容「我載你回去。」我應該說不的,真的,我應該的。可是我並沒有,我上了他的後座,讓他載著我回家。人是回到家了,心呢?心,被他載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個方向去┅
我從小雛菊、變成雛菊姊,再來晉升為「嫂子」、「大嫂」我很懷疑的看著那些高二、高三的學生,怎麽會對著我這又瘦又矮的小羅卜頭嫂子來嫂子去。尤其當這些人不是叼著煙,就是滿嘴臟話。後來,我終於遲鈍的了解,我的「男人」是誰。
李華成。
我不懂,只知道,他不過璁假過後,每天會騎著那台拆了消音器,裝上音響,多加跟噴氣管的機車來在我上下課,怎麽突然我會變成他的馬子。也許這不是什麽壞事,不過我卻得瞞著父母進行。我能了解,在他們心目中,李成華是個不良少年。他國中被當,卻神奇的考上高中。高一被當一次,又神奇的升上高二。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卻還在高二的階段。我呢?那年,不過也才十四。不過是個國二生。在父母眼中,他是個帶壞小孩、欺騙少女的大壞蛋。在師長眼中,他是個頭疼的留級學生、三天小過、兩天大過。只是,他卻都有辦法坳過去,到今年高二還沒被踢出學校大門。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鐵睜睜的漢子,他是勢力的代表。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馬王子。而在我眼中呢?他不過是個偶爾會說臟話的調皮大孩子、大哥哥。我討厭煙味,在我前面他不會抽煙,我討厭臟話,他會盡量少講;我討厭翹課,他再怎麽痛苦都會風塵僕僕的帶我上課然後「睡」死在他班上。我喜歡的,他會去做,我不喜歡的,他盡量不做————除了一樣。他怎麽也不叫我名字,也是小雛菊、小雛菊的叫。除了這點,他讓我沒什麽可以挑剔。
「小~雛~菊~」聽到這種惡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後頭的人一定是李成華的最佳幫手———歐景易。只有他,不會嫂子來嫂子去,可是卻會把哪三個小雛菊叫的讓人雞皮胳搭掉滿地。歐景易染了一頭金發,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頭,他一臉笑嬉嬉,一點也不察覺自己有再一個小過就會被踢出學校的危險。
「歐學長,請你不要那樣叫我。」我放下掃把,冷冷的跟他說。
「小雛菊菊菊菊~我帶話來嘛~」
「歐學長,有話快說,說完請滾。」
「哀唷~人家是替老大帶話來嘛~成哥要你下課在北側門等他。」我可以感覺班上同學又豎起耳朵,「收到,請滾!」給他個白眼,我轉身進教室。還可以聽見他嘀咕「老大什麽女人不要,偏要這營養不良的辣椒小女生。」下了課,我走到北校門,李華成從牆上翻下來,嘻皮笑臉的摸著我的短發,把我拉進懷里「幹嘛?」「陪我去吃飯。」他帶著那戲謔的笑,勾著我的短發。
「媽媽會罵。」我搖搖頭,像往常一樣拒絕。
「今天是我生日。」
「爸爸會罵。」他今年幾歲?這是我第一個問題。
「我去跟他們說。」說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機車。
「你瘋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同的搖搖頭。至少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華成,家裡一定會鬧翻的。
「陪我去吃飯。」有時候,他的脾氣硬的像只牛。
「我回去問問看。」說完,我跨上他的機車,他滿意的發動了車子,離開學校。
我說了謊,十四年來,我第一次說謊。
我告訴爸媽,我要和朋友去逛街。
和誰?
班上的女同學。
早點回來。
好。
我不懂為什麽我要騙人,我並不覺得和李華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惡,可是淺意識里,就是不敢說實話。換下制服,我穿了便服,出了門。李華成在路口等我,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問他為什麽,他只說自己不是這區的人,不想給我惹麻煩。上了他的車,我聽見後頭一陣陣的機車上追上來,回頭一看,是歐景易他們,十幾台機車,跟在我屁股後面。他們比李華成停的遠,至少隔了兩條街。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世界的人。
我沒到過壽山,不過現在看起來,高雄的確很美。我可以看見很多燈,很多大廈。風很大,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被吹散了,但是我卻覺得恨快樂,因為第一次,我和朋友出遊。李華成沒說話的走到我身邊,把外套批在我身上「要回去了嗎?」他說話中有酒味,歐景易他們帶了一堆啤酒,我想李華成也喝了幾口。
我搖搖頭「再多看一下下。」他笑了,眼中帶的溫柔「好,等一下。」我總覺得他抱著我的時候,不像大哥哥。至少,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覺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我說不上來。
「唷~大嫂,大哥生日,你送什麽啊?」遠遠的,小虎打著酒嗝大聲的問著。「獻吻、獻吻!」然後痞子林開始幫腔。「獻身、獻身!」歐景易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
[他們很吵!」我把頭貼上李華成的胸口,悶悶的說著。
「來!」我牽著我,越過欄桿,抱著我滑下一個小山坡,站在一塊平地上面。
「小雛菊,坐下。」他一屁股躺下,拍拍身邊的空位。
「叫我的名字。」我嘟著嘴,卻也順然的坐到他身邊。
「小雛菊。」他帶著戲謔的口氣,低低的叫了一聲。
「叫我名字!為什麽都不叫我名字。」
「小雛菊,我要你當小雛菊,永遠那麽純潔可愛┅」他低低的說著,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自己。
「算了!」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原因。
「生氣?」他翻起身子,捱進我身邊。
「沒有!」才怪。
「今天我生日,你不準生氣。」大手摸上我的臉,他霸道又帶著笑意的說著。
「還有,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
「我可以在身上扎個蝴蝶結,把自己送給你。」這句話,只是單純的好玩,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不過,我想李華成絕不是這樣想。
「是嗎?」我沒有蝴蝶結,所以我只好搖搖頭。想一想,他生日不送他禮物真的是不好。我身上也沒有任何能當禮物的東西,考慮的半天,我才說「閉眼睛」他順然的閉上眼睛。我一彎身,輕輕的再他臉頰上送了一吻。就像親我爸一樣,純粹灑嬌。我想,他對我的態度,不會比我爸差到哪裡去,是值得一吻的。 他那雙黑不見底的雙眸看著,手指拂過我的唇,沉沉的說「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
不懂。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他又貼上我的唇,再一次,我無力抵抗,只任由自己和他的雙唇吻著,戲著,喘息著。我終於知道,李華成和我爸、我表哥不一樣。因為,他們不會這樣吻我。
國三的聯考壓力很大,我卻沒有什麽心思讀書。歐景易則是一天到晚搶著我的考卷,然後大似的嘲笑一翻,嘲笑到李華成出現,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我發現我功課一直在
掉,從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這次月考,我掉到第十五。我並不介意,反正,第幾名都一樣,高中上的去就好。緊張的是我的老師,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訪問。令一個替我緊張的,很好笑,居然是自己自身難保的李華成。
「怎麽又考這樣?」他抓起我的考卷,不滿的說著。
「不然你教我!」
「你知道我不會。」他把考卷塞給我,無所謂的說著。
「那就不要念我,我被我爸念的煩死了!」
「我不是你爸!」
「我知道。」又來了,他又不管這里是學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直到訓導主任氣急敗壞的從三樓丟了板擦下來「李、華、成,你給我滾回高中部!」他輕易的閃
過板擦,一手護住我,一手往樓上比了個中指。
「我回去了,好好讀書。」他放開我,手插著口袋准備回去他的教室。
「你呢?」我揚眉,反問他。
「我不念了,這學期完,我休學。」等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回過神。不念了?為什麽?他不念完高中,爸媽怎麽可能會喜歡他?他不念完高中怎麽上大學?怎麽找工作?突然間,我覺得李華成離我的距離,又更遠了一些┅
放學的時候,兩三台機車闖進了校園,聽到的卻是很讓我驚訝的叫罵聲「叫小雛菊那**給我出來 ,叫囂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燙著短發,一臉濃妝的叫著。我的教室離旋關很進,坐在教室里就可以聽到那叫罵聲。我起身子,正想出去問她有何貴事,身邊的花車輪拉住我,對我搖搖頭。他是李華成下面的一個混混兒,平常對我也不錯。「嫂子,別出去。」他一手攔住我,一手伸進書包抄傢伙,還順便跟小胖打了個眼神。「為什麽?」這里是學校,難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沒得罪她。「等成哥來。」「不要。」我甩開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你是小雛菊?」兩三個女的把我圍住,一臉凶神惡剎。
「你這**!」說完,她火落落的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會什麽打我。我根本沒見過她。
正想詢問,打我的女生又噴氣的說「你她媽的犯賤,連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搶?!」說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發,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
沈雅蓉?我更確定我沒聽過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麽時候搶了她的男人。我一轉身,又爬起身來,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
「你幹嘛?」「幹嘛?刮花你這張賤臉!」她手一伸,五隻長長的指甲往我臉上刮下來,我急忙一閃身,卻還是慢了一步。
左臉頰一熱,血滴到了地上。我看著地上的血,一個火大反手給她一拳,只聽到她慘叫一聲,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著她臉上銅板兒大的傷口,不知所以。仔細的看我的手,才發現,李華成給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
天!怎麽會這樣!才一眨眼,其中一個女的扶起沈雅蓉,其他三個一個抓住我的手,一個又火辣的給了我一巴掌。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個浪嗆差點又跌倒。
只聽到遠遠有人大喊「小雛菊!」我轉頭一看,李華成邁著大步沖了過來,後頭跟著是歐景易、王中凱和一堆平常混在李華成旁邊的人,只是現在他們的臉上沒了笑容,照上了一層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嗆的身子,摸上我的臉?u有沒有怎樣?」其他的人,卻把那幾個女的圍了起來。
「沒有,你去看看沈雅蓉,她傷的很重,我不小心打傷她了。」想到她臉上的傷,我不禁掉下眼淚。我真的不故意打傷她的,是她自己先動手¨「你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臉上的淚和血,回頭冷冷的對歐景易說「手,我要她的手。」這句話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隱隱約約可以了解裡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華成「你要她的手幹嘛?」「你別管。」他撕開一節衣服,替我抹去臉上的血。我掙扎著,「不要,李華成,我不要你傷害她,讓她回去好不好,拜託!」也許是我的話引起歐景易他們的注意,他們居然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我,李華成看了我一眼,才回頭過去「沈雅蓉,你記住,小雛菊是我的人,傷了她,下次我要你命。」「聽到沒?滾!」歐景易勉強的讓開一條路,讓沈雅蓉他們一群人癲癲頗頗的離開。看著李華成沒感情的臉,我發現,他變的不像我以前認識的李華成了┅
「女兒,過來。」我一踏進門,老爸就坐在沙發上叫著我。
「幹嘛?」我著頭,遮去臉上的紅腫,心裡暗叫不妙。
「學校打電話來,說你和人打架!」
「我沒有!」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個混混走的很進?」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氣惹火,大聲的吼回去。
「我告訴你,別以為國三我就不管你。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出門,上下學我載你去。你離那混混遠一點!不準見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著。
「你沒有權利管我!」我大聲的頂回去。
「你¨你這渾帳!」啪一聲,他給我一巴掌。我楞在那邊,今天我被打的還不夠嘛?為什麽連爸也打我?!我掉下眼淚,對著他還有從廚房走出來的媽大吼「我討厭你們!討厭討厭討厭!」說完,我沖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痛哭失聲。李華成,李華成,我好想你!你在哪裡?李華成!那一晚,我終於知道李華成是誰。他是我愛上的一個男人,不能愛,卻愛上的人。
我被禁足了。除了學校,我哪裡也不能去。李華成好像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沒有來找我,只歐景易有空彎道國中部來看看我。我也不能去找他,因為爸媽老師,下課不讓我去任何地方。這樣過了三個禮拜,我只覺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死了一樣,靈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過是我的軀殼。我哭、我鬧,在家裡拚命的砸東西,摔東西,他們卻絲毫不動心,只是把我看得更嚴,更寸步不離。後來,我乾脆把自己反鎖在家裡。我不去上學,也不出門。整天悶在暗黑的房間里,流眼淚。眼淚流乾了,就只剩喘息,我發現,我根本已經快死了。快被思念折磨死了。就這樣,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來。走到桌前,看著日歷。我笑了,一個多月來我笑了,因為我發現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五歲的生日。一股想見李華成的感覺滿然竄起,我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控制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在凌晨一點的時候,逃出了家門。我真笨,一個月來就只知道哭,完全沒想到要逃。招了輛計程車,我往一家李華成曾經帶我我去的刺青店。
踏出了刺青店已經凌晨兩點多了,我沒有頭緒的走著。我想見他,卻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裡,我發現我什麽都不知道。兩台呼消而過得機車在我身邊停住,車上的人走下來「妹妹~要不要去玩?」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們,「今晚飆車的地點在哪?」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剛開始沒多久,要不要去?我載你!」「好!」我二話不說的跨上他的車,我知道,李華成一定在哪裡。
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載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
「很多啊!火龍車隊跟青虎車隊今晚連起來飆,一兩百台有吧!你找的人是哪隊的?」我不知道李華成是在哪一對,我沒聽他說過。只好搖搖頭。很快的到的中正路,倫哥看了一眼手錶,「應該在五分鍾車隊就會到了,你路邊站點,免的被輾死!」他點跟煙說著「你臉色怎麽那麽不好?不會掛了吧?」我沒有注意他的話,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謎謎蒙蒙的車燈在遠方出現,接這是漸漸傳來的車聲。才一眨眼,幾十台車子就呼蕭而過。那麽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沖道路中間,想看清楚每台車子。倫哥大叫一聲想把我拉回來,已經來不及。我聽見叫罵聲,煞車聲,還有撞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只是張大眼睛想看李華成在哪裡,可是我卻看不到,除了車燈我看不到什麽。突然一台車子急速煞車在我前面,車身一斜,壓著地面筆直的像我沖過來,在離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見滾了兩圈的騎士站了起來,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氣沖沖的向我走過來「干!你找死?****擋在那———————小雛菊?」等我閉起眼睛准備接收他那怒氣沖天的一拳,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看,居然是歐景易,他摔的鼻青臉腫,整隻手都磨出來血,我顫抖的說「對¨對不起┅」腳一軟,我跌 坐了下去。歐景易連忙沖過來扶助我?A一邊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頭,快快快!說嫂子在這!」他這一吼,旁邊幾打轉的機車都停下來,後面來勢洶洶的機車群也都停了下來,把中正路當成停車場。一下子,幾百台機車停的停,轉圈的轉圈「他¨他們怎麽都停了?」歐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廢話,一半車隊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來看大嫂不然要幹嘛?」
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載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
「他在┅在哪?」我頭昏目眩的問著,幾天的眼淚,把我全部的體力都榨乾了。
「老大的車子早就飆到前面不知道哪裡了,喂!小雛菊,你別葛屁!你死了,老大會把我們全砍了陪葬的!」他緊張的說著,我閉上眼睛,只覺得好累。想到李華成就要來了,又勉強打開眼睛。安靜的路上,突然又傳出呼呼的車聲,接下來一群人吵雜不輕的說「成哥來了!」李華成來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機車撞了過來,在機車還沒有全部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人跳了下來,他一手丟了安全帽,帽下是李華成,只見他蒼白著臉,像我沖過來。他的臉好白,是不是病了?我松開歐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過去,只見他喊「小雛菊!」我使勁全力沖了過去,和他撲了個滿懷。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到這來幹嘛?」我努力的擠了一個笑容「我¨好想你!」這幾個自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話說完,我全身一軟,眼前一黑,就這樣撲倒在李華成的懷里。我終於¨回到了他的懷抱。
那天,我在李華成的懷里睡著。醒來的時候,只見房裡一片黑暗,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李華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煙。我拉開棉被,他也回了頭,彈掉手上的煙,他走過來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點沒?」我只是點了點頭,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讓我安心,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你瘦了。」他仰起我的頭,看著我淡淡的說著
「都是為了你。」只是一句話,卻包含了我所有的愛,李華成抱緊我,抿著嘴一言不語。過了好久,他才嘆氣「你這樣跑出來,你爸媽會擔心的。」
「不會!他們根本不管我死活。」
「別任性,睡吧,明天我帶你回去。」說著他放下我,想替我蓋被子。
「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的喊著「我討厭他們,討厭死了!」
「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樣沒了爸媽,就不會覺得他們討厭了。」我從來不知道他是孤兒。
「不管!他們不讓我見你,我討厭他們!」黑暗中,我彷佛可以聽見他的嘆息聲,只見他喃喃的說著「他們是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會受苦的。」
「在我心裡,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雙唇,生澀的吻著他。他雙手收緊,也低頭熱烈的回應著我,黑暗中,沒有半響聲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聲,喘息聲。過了好久,他才勉強把我推開「睡吧。」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床畔。
「你為什麽不要我了?」我拉住他,開始無理取鬧的掉眼淚。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過頭,故意忽略掉我掛在臉上的淚珠,望著窗外無奈的說著,我抿著嘴,不發一言,他則是頭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把整件上衣褪下,開口喊他。
「李華成,你轉頭!」他停下步伐,一轉身,猛然倒抽一口氣,生硬的問「你幹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拉下我內*的肩帶「我干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門邊退,一整臉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結巴了起來「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艷黃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針一針讓刺青仔幫我刺上我的胸口,還記的邊刺他邊牢騷「成哥一定會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剛刺。」說完,我撲像他,把自己摔進了他的懷里,他顫抖的抱著我,「你這笨蛋,學人刺什麽青┅」
「你背上也有,我聽歐景易說的,讓我看¨好不好?」說完,我伸手粗魯的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條一條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樣的橫掛在他胸前。那是被開山刀砍出來的。他推開我,喘氣的問「你知道到底你在幹嘛?去把衣服穿起來」他邊說邊大口的喘氣,彷佛遭受倒什麽極刑一樣的痛苦。我知道他為什麽喘氣,我是小雛菊,可是國中三年,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來他喘氣的原因。那是一種欲/望,一種野性的欲/望。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歐景易他們都那樣說,為什麽你不要我?」我再次撲上他,緊緊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則是不停的抖。
「我一定會砍死他們。」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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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試讀的,因為有字數規定,所以不能發全文了,不過你可以自己去查,名字是《小雛菊的黑道》,真的超級感人的,看到最後,我已經哭到不行了,真的心疼。